“这件事情的潜在影响很严重，明天就是第二学院的升学大会，如果真有人居心叵测，怕是要闹大动静。”
李大河神情严肃地说，“治安局这两天也在做这件事，你得帮我，如果明天来个大的，我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到时，你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了。”
张厌点点头。
他也知道，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多半靠着李大河缓冲着着与伊维哈尔人的关系。
李大河倒了，对他没有好处。
“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做？”
“假设，然后求证。”张厌转身走出巷子。
李大河从身后跟出来：
“假什么设？我说的到底只是一种实在没有线索的假设，不代表真的有人居心叵测，你要是按照这个线索找下去，最后大概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有其他有把握的假设吗？”
张厌反问。
李大河摇摇头：
“这没了。”
“那事情就简单了。”张厌招招手，“陈欢，麻烦你把次污染区内的所有居民带来检查。”
陈欢：“老大，其他帮派的地盘……”
张厌：
“好好说，请他们配合。”
“好的老大。”
陈欢立刻应着，转身离开去办事。
张厌这句话乍一听似是废话，但陈欢知道，对方如果不配合，张厌会亲自去逼他们配合。
“你可悠着点，出了问题，后果很严重的。”
李大河有些心慌。
“瞻前顾后只会浪费时间。”张厌眯起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何况，谁说没有根据？”
文苍会。
文苍会的老大叫温福，是个纹着过眉龙的大汉，对外形象素来硬气霸道，而此时，却站在一旁，为别人低声下气地倒酒。
“大人，您慢用。”
而他恭敬的对象却是一个散乱着过耳长发的少年，目光炯炯，面目灿如桃花。
韩赫咂了两口，乜斜眼睛看他：“半年前那个特派员还没有消息吗？”
“大人，我已经派人搜遍了整个次污染区，实在没找到他。”
温福面露难色，“我继续加派人手……”
“算了算了，真找不到就算了吧，他的命不值钱，值钱的是我们诛异的脸面。”
韩赫似乎想要装出一副说教口吻，但稚嫩的嗓音始终让他难以把握那股恰当的威严。
温福擦着一分并不存在的冷汗：
“大人说得对。”
“哎，没意思。”
韩赫将酒杯一甩，扔在地上，淡黄的酒水溅出，酒杯破碎，“我问你，食人虫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繁育到什么程度了？别误了事。”
“不会，不会，都养在下水道了，我们从曙光区的商贩那里买的污染兽血肉，都用来喂它了。”
温福忙说。
韩赫脸色稍缓，眼底涌上一份仇恨：
“嗯，好，按照计划，明天，先让第二堡垒这些甘愿做伊维哈尔猪羊同流的叛徒们死绝，顺便收集他们的血精，怕是还能培养出不少核灵武者。”
“大……”温福正松了一口气。
咚咚咚。
外面却传进一阵敲门声。
温福挺直腰杆，昂首站定，眉宇间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进。”
话落。
门慢悠悠地打开。
一道憨头憨脑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白七看向站着的温福和坐在一旁的少年，咧嘴一笑：
“温会长，我们老大请所有人去曙光广场接受检查。”
温福面色一变，下意识将韩赫的身影掩在身后，一双目光锐利地射向对方：
“白七，怎么是你？谁让你进来的？”
“都说了，请所有人去参加检查，其他人当然都已经请去了。”
白七礼貌地重复一次，浑厚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心里却觉得这个温福脑子不太好使。
“参加检查？”
温福皱紧眉头，怒意加持了他的声嗓：
“你们曙光别太欺人太甚了！”
他这个会长什么都不知道呢，属下们就被全部带走了，这与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温福的血流汇集到指尖，怒意还是驱使着他使用暴力解决问题。
他眼角一斜，看到韩赫的目光已经隐隐有些不耐，温福顿时有了底气。
韩赫，可是八品核灵武者。
白七并不在意：
“哦。”
“你什么意思？ ”
“没什么意思，我请过你了。”
白七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公事公办，让温福摸不清情况。
说完，便退了出去，竟退了出去，在温福有些怪异的目光中顺便带上了门。
温福看着对方离去，一时间难以理解现状。
皱着眉思索片刻，忽有明悟，咳嗽了两声，看向韩赫，轻声说：
“大人，那张厌可能会来。”
“怎么？你怕？”
韩赫神色沉着。
温福斟酌着语气：
“大人，据说那张厌已经临近八品，属下即便占了优势也只能和他打个对半开，属下被打死事小，只怕耽误了组织的事。”
“呵呵，那顺便把这件事解决一下吧。你们第二堡垒也是井小蛤蟆多，一个废物也真能当个人物，让他来。”
韩赫轻声笑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我亲手打死他。”
“大人……”
温福想提醒他张厌并不简单，但细思索八品打九品，再怎么不简单也是爸爸打儿子，便止了这句话出口的想法，转而问道：
“我给您倒酒？”
“嗯。”
韩赫目光无谓，漫不经心。
曙光广场。
不少居民已经被曙光的人领来这里。
张厌站在前方，戴上了一副面具，打量着眼前这些茫然的居民。
他的名声太差，即便现在，也不敢对外说自己就是张厌。
“旋齿犬是一种比较特殊也算是稀有的污染兽，相较于普通的狗，它的嗅觉同样发达，在天启纪元中进化出了自己独特的生理嗅觉，皮肤嗅觉，这让它可以闻出不同污染兽辐射的味道。”
一旁，可暖暖说着，“厌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张厌摇摇头，手臂皮肤淡淡散发着紫色荧光。
他感知着空气里的辐射味道，但风吹过，带来居民们身周的气息，只有细微的油污味，这种荤腥的浊味让张厌皮肤发痒。
“没有么？”
李大河此时走了上来：
“张厌，你这是想做什么？”
张厌没回答他，而是扭头看向陈欢，问道：“这就是所有人了吗？”
“不，白七那边的区域还有人。”
陈欢转了转脑袋，目光一凝，跳向远处：“他来了。”
白七从远处走过来，直接对着张厌道：
“南面那些帮派的人大多已经带来了，但是有一家看起来有点刺头。”
张厌面无表情：
“哪家？”
“文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