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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她的嫁妆到底有多少

    祝兰芷愕然出声,“什么?”

    宋越安执起祝兰芷的手,柔情似水的说:“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对吗?”

    祝兰芷自然点头,她心里有杆秤,虽说没了戚禾,昭信侯府不会像往日那样富贵,但宋越安还有军功在身。

    还没任命官职便能给她挣一个赐婚回来,再加上黄金百两的赏赐……

    等她们成婚之后,宋越安能赚的肯定更多。

    “越安,我相信你,你一定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的。”

    “嗯,你放心,我肯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两个人就这样在戚禾边上旁若无人的说起情话来了,声音还越来越大。

    不像是互诉衷肠,倒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

    戚禾作为那个“别人”,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等嬷嬷们把东西都搬出来清点完毕,戚禾才打断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人。

    “行,那我先告辞了,祝二位长长久久。”

    这颅内有疾还是别出去再祸害别人了。

    说完,戚禾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在路过宋老夫人和宋越安院子的时候,戚禾盯着那几颗价值极高的梧桐树停住了脚步。

    桐月问:“姑娘,怎么了?”

    “桐月,再找几个人,把这几棵树也挖回去。”

    “好嘞。”

    落日余晖之中,盛京百姓看到了一幅极其有趣的画面。

    那昭信侯府的当家主母,竟带着人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去了锦园,就连树都没放过,移植了过去。

    有人说戚禾是被夫君厌弃赶走的,也有人说是宋越安背信弃义戚禾自行求去的。

    众说纷纭,但最后还是前者占了主体。

    深秋至,盛京一夜之间便降了温,卖炭翁重新出现在路上叫卖,无一不透露出即将入冬的信息。

    昭信侯府没了戚禾添置的那些东西,屋子湿寒不说,就连门缝也开始漏风了。

    下人们有了祝兰芷的“动员大会”加持,干活越发懈怠,就连宋越安的院子,偶尔都要叫两回才端来茶水。

    今日,宋越安坐马车出去,谁知一进去便觉得异常阴寒。

    他记得原本他坐的马车,里面铺满了厚厚的毛毯,还有一盏油灯,不至于太过昏暗,甚至每逢下雨之时,还有一碗热汤为他驱寒。

    为着他在战场上落下的毛病,没回下雨都腿疼难忍,母亲便会安排人做好这一切。

    但今日,不仅没了热汤,连毛毯和油灯也不见了。

    忍了好几日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

    宋越安掀开帘子走出来,一脚踹在赵管家的背上。

    “你是怎么做的事?竟然纵容下人们懈怠到这个程度?”宋越安怒道,“但凡我出行,何时坐过这样阴寒的马车?赵泉,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赵管家被这一脚踹着滚下了马车,听完宋越安的责问后立刻大呼冤枉。

    “侯爷,这不是我的错啊!”赵管家揉着腰,“这些原本都是夫人准备的,现在夫人走了,这马车自然没人再注意着了……”

    宋越安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些……竟然是戚禾做的?

    他以前一直以为这些都是母亲安排人准备的。

    “罢了,既然不是你的错,我也不迁怒于你,启程吧。”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宋越安头一回觉得这马车这么颠,就连这椅子也硌得慌。

    他强迫自己平心静气不要去想戚禾,祝兰芷只是刚开始管家周全不到,再等等,等她忙完这一阵,肯定就能顾及到这边的。

    马车一路晃得宋越安想吐,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吐出来的时候,目的地终于到了。

    他这次出门,是终于找到了保心丹中其中一味药材的门路。

    马车停在林府大门前,宋越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上前询问的下人,疑惑的掀开帘子去看,却发现林府门前根本没有守门的小厮。

    大门就那样开着,里面安静极了。

    宋越安下了马车,带着赵管家走进去。

    正厅里坐着一个约莫不过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他一身银线绣成的鹤纹白衣,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却丝毫不嫌邋遢,反而像天上的神仙般慵懒随意。

    林尽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宋越安,“你便是上门求药的昭信侯宋越安?”

    “正是。”

    “好,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林尽月不再看宋越安,“八十两黄金。”

    宋越安和赵管家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这药材可能会很贵,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贵啊。

    “能否少一点?”宋越安厚着脸皮道,“我这是救人所用,十分紧急。”

    “来求这一味药的,有谁不是为了救人?”林尽月不耐烦道,“你若不愿意,就回去。”

    宋越安是真的想一走了之,他在战场上搏命拼杀才得这百两黄金的恩赏,如今竟然为了买一味药要赔进去这么多!

    反正这宋老夫人又不是他的亲妈,更何况,也是她自己没和戚禾搞好关系,才让戚禾不肯出钱给他治病的。

    就算她真死了,也不是他的责任啊。

    此时,宋越安满脑子都是给自己找借口不买这药,完全忘了,若不是他偷了宋老夫人的傍身钱,宋老夫人被保心丹养了这么多年的康健身体,根本不会生病。

    “这药太贵了,我们还是……”

    没等他说完,就被赵管家拉着袖子打断。

    赵管家凑到宋越安耳边轻声道:“侯爷,咱们刚受了赏赐,若不买这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有损啊。”

    宋越安瞬间清醒。

    大晋以仁孝治天下,往往不守孝道的人仕途也走得格外艰难。

    他的官职任命还没有下来,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只怕他也不用想入朝为官了。

    想通这个关窍,宋越安坚定道:“我们买!”

    “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林尽月转身,“明日,你们把钱带来,我自然会把药给你。”

    宋越安的心都在滴血,“好。”

    次日,宋越安便派赵管家把药买了回来,一给宋老夫人服下,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宋老夫人的脸色便红润了许多。

    宋越安回想起戚禾之前拿出来的账本,上面写着宋老夫人这些年吃的保心丹数量。

    其中一味药材便如此昂贵,戚禾能毫不心疼的拿出这么多。

    那她的嫁妆,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