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献祭的人已经够了,不过我倒不介意多你一个人。”祭司毫不费劲地攻破木槿设在大婶身上的保护罩。
大婶颤抖的身形毫无阻拦的暴露在祭司面前。
该怎么办?
木槿不希望这位好心肠的大婶死在自己面前。
但自己都自身难保啊,怎么救她?
“祭……祭司大人!”大婶扑通一下跪倒在祭司面前。
事情的发展一下超出木槿的预料,但也情有可原。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祭司洋洋得意。
“祭司大人,我愿意献祭,但是能不能请您放过这个孩子。”
木槿完完全全愣住了,这世界怎么这么多跟隋卞一样的蠢人啊?
自己都性命不保了,管她做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看在我们住在一个村子的份上,我告诉你,你的命我取了,她的命我也会取。”祭司说完就直接动手了。
还是漫天的土针。
“求求您了,祭司大人。”大婶徒劳的求着情,不知疲倦的磕着头。
大婶无助的求饶声在空荡的洞穴里面飘荡,土针的去势一点不减。
眼看着土针即将射进大婶的身体。
密密麻麻的藤蔓凭空而起,将大婶罩得严严实实的。
“哼,看你能撑多久。”祭司甚至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木槿,只是不间断的释放土针。
木槿在铁笼中,想要将大婶严丝合缝的保护好,承受的压力比祭司大多了。
这么耗下去,迟早会把木槿给耗干的。
正如祭司想的那样,木槿已经被那股压力压的趴倒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身上的疼痛已经快要把她撕裂了。
“孩子,为了我不值当!放弃吧!我愿意死。”大婶被藤蔓禁锢在原地,只能喊话。
但木槿还是执着的不肯放弃。
只是挡在大婶前面的藤蔓在一点点变少。
“呦,坚持的挺久的呀。”祭司嘲讽道,手上的攻击骤然加强。
那些藤蔓已经漏洞百出了,绝对抵不住这一波攻击的。
祭司露出志在必得地笑容。
下一秒,祭司就脸朝下倒地了,后脑鲜血汩汩的流。
一根藤蔓悄然缩回地下。
原先稀稀疏疏的藤蔓瞬间茂密了很多,挡住了这一波攻击,大婶一点伤也没受。
“孩子!孩子!”大婶跑到木槿身边,心疼的握住木槿的手。
“能……能”木槿一口气没缓过来。
“能!能!我去找。”大婶手忙脚乱的到祭司身上乱摸。
“不……不在那。去看……看墙壁。”
虽然祭司没有碰触任何一块墙壁,但按常理说,机关一定在墙上。
眼看找机关进入正轨,木槿卸了劲,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都要把木槿淹没了。
用最后的力气,木槿服了一颗恢复丹药后实在撑不住,不由自主地陷入昏沉。
不知过了多久,木槿再次睁开双眼,发现困住自己的铁笼已经不见了。
没有那个铁笼的压迫,轻松多了。
木槿撑着地站了起来,却看见了两个血泊。
一个是在意料之中,木槿拼尽全力杀掉的祭司,还有一个……
木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只见她背后中了好多箭,却还是执意的不肯倒下,手按着某个地方。
“大婶!”木槿将大婶扶到地上。
大婶的双眼瞪的大大的,感觉死不瞑目。
木槿点上了大婶死前牢牢按住的地方。
那个铁笼轰的就掉了下来。
明明进来的时候也是被箭射过的,让大婶找机关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还会有箭。
为什么自己当时不撑着点。
明明最大的威胁祭司已经被自己杀了,怎么……怎么……
木槿无比悔恨。
大婶已经冰冰凉了,但木槿紧紧地抱住了大婶。
“大婶,愿你下辈子不要这么善良,不要遇见我。”木槿抱着大婶走出洞穴。
没错,大婶不仅打开了铁笼,甚至还打开了洞穴的出口。
明明就差一点,差一点她们就都能出去了。
木槿挖了个坑,将大婶就地掩埋。
木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汪时予执着的要将所有人都掩埋。
这是活人对死去人的一个祝愿。
祝愿他岁岁平安。
木槿对着大婶的坟头拜了三拜。
再次回到洞中,原先关着献祭人的铁栅栏也升起来了。
木槿进去探了探鼻息,还好,都还活着。
大婶救了所有人,但唯独救不了自己。
木槿将苏羽的母亲背出去。
至于剩下的人,只能先自求多福了。
走出洞穴,木槿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祭司府。
绕了几圈,木槿终于知道自己是在苏沐所说的东南角了。
也行,离医师家近。
“母亲!”苏羽看见自己的母亲昏迷不醒,喊得撕心裂肺。
“没事没事,还活着。”木槿将母亲安置在床上,安慰道。
“木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煦哥哥,隋哥哥呢?”汪时予满脸担忧。
“不用担心,祭司已经死了,他们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我立马就去祭司府找他们。”
“那就好,木姐姐你好厉害啊!”汪时予开心地抱住了木槿。
拥抱的温暖让木槿稍微从大婶死去的悲伤中走出来一些。
“木姐姐,我去找他们吧,你也累了,去休息休息?”
木槿摇摇头,说:“你去做别的事,在东南角,有一个洞穴,所有献祭的人都在那,都是苏羽母亲这样的状态,通知他们的家人去接他们,还有很多巡逻队的尸体也在那,也通知他们的家人去收尸吧。”
木槿叮嘱完就朝着祭司府赶过去。
还没有赶到就看见漫天的火光。
还不是红色的火,是纯正的蓝色的火。
这不仅仅是元素之力凝聚出来的火啊,那是血脉之力凝聚出来的火,血脉等级差不多在五级左右。
不是章煦,他还没成功感应血脉之力。
祭司已经死了,还有谁?
这村子还有别的修炼者?
那汪时予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