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众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好嚣张的语气!
可偏偏他是燕淮,最年轻的武皇,公认的天下第一,以一可抵几十万大军。
他就算再嚣张,也有嚣张的资本,谁敢置喙?
且大晏没有武皇,于他而言,可不就是大晏无人么?
可偏偏魏国公夫人高高在上惯了,不说永安帝,就连先帝对她也十分客气。
如今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样下脸,她心中更是不忿,“摄政王好大的威风,别忘了,这是大晏,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慧元长公主见状不妙,打算上前阻止。
雍亲王却突地拉住她,给她使了个眼色,“再等等。”
萧云棠在一旁正好瞧了个分明,霎时眯起眼睛。
雍亲王,不怀好心!
魏国公夫人若得罪燕淮,永安帝为给燕淮出气,势必会打压魏国公府,狠挫烨王一脉锐气。
同时还可以试一试燕淮底线,若他不跟魏国公夫人一般见识,那他们后面便可以慢慢地得寸进尺。
而若燕淮怒火难消,对魏国公夫人动手,说出去,他一个武皇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大晏也能占据道德高地。
而此刻燕淮眉心压下,显
然对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老婆子耐心告罄。
他手指一抬,朝魏国公夫人一指,“聒噪!”
魏国公夫人便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瞬间趴在地上,胸腔犹如炸裂一般,根本喘不过气来。
对死亡的恐惧瞬间占据脑海,她“啊啊啊”地一阵尖叫,没多一会儿便传出一阵难闻的腥臭味。
众人看向她的身下,果然湿了一团。
“摄政王不可!”长公主一把拂开雍亲王,立刻上前阻止。
今日是她的生辰宴,若魏国公夫人死在她宴会上,她难辞其咎。
燕淮淡淡一眼瞥过来,语气冷如寒霜,“这就是大晏的待客之道?”
长公主深呼吸一口,姿态放低,“魏国公夫人性子直,口不择言,还请摄政王莫要怪罪。”
燕淮盯着魏国公夫人,却并不太想收手。
并不是因为她对他的出言不逊,而是因为今日她布局设计小丫头。
若留着她,日后对小丫头必然形成威胁。
长公主看出燕淮不太想收手,正着急着。
萧云棠叹了口气,站了出来。
她朝燕淮歪头一笑,双眸如月牙弯弯,“燕淮,我给你变个戏法儿好不好?”
燕淮挑了挑眉稍,“什么
戏法?”
“跟我来。”
燕淮收手,跟了过去。
长公主见状松了口气,立刻让人将魏国公夫人跟司马翼送回国公府。
雍亲王见到燕淮竟对萧云棠这般言听计从,着实有些意外。
看来两人的关系,比他预想的还要亲密。
“若能将萧云棠收为己用该多好。”
控制萧云棠,必能控制燕淮。
只可惜萧云棠太不可控,要她乖乖听命,难如登天!
这边,萧云棠将燕淮带到一张书桌前,铺上宣纸,提笔蘸墨。
众人围在周围,也想看她到底变什么戏法。
沈沐青第一个看出来,小脸蛋红扑扑的,兴奋地道:“好久没看到棠姐姐作画了!”
萧景瑞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棠皇姐一手丹青堪称一绝,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看的!”
有这么两个捧场王在,众人对萧云棠的好奇心又多了几分。
萧云棠提笔落笔,潇洒至极。
左边一个圈圈,右边一个叉叉,下面再画一个大马叉。
众人都等着看她化腐朽为神奇,却只看到满页纸的圈圈叉叉。
“好了!”萧云棠满意收手。
众人:“……”
就这?
沈沐青:“……”
自己刚才
说啥了来着?
萧景瑞:“……”
突然好想当一个哑巴哦。
燕淮伸手拿起萧云棠的画作细细欣赏一番,少顷,竟嘴角一翘,笑了起来,“画得不错。”
众人的表情,那叫相当精彩。
“这叫画的不错?我儿子尿个炕都比这个画得好!”
“可能西楚那边的审美……跟咱们大晏这边不太一样?”
“嘁,这都看不明白吗?情人眼里出西施,自然哪儿哪儿都是好的。”
这场面,青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自家爷对云棠郡主,是不是宠溺得有些过头了?
就在这时,燕淮突地将画抛在半空。
太阳光线穿过画纸,光影之下,那画纸上的图案竟然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菊花朵朵饱满绽放,蓬勃的仿佛要从纸上跃出来一般,栩栩如生。
而花丛之中,一道身影长身玉立,只有个侧影,却将轮廓勾勒得生动至极。
只叫人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燕淮。
所有人都看呆了。
画,还能这样画的?
沈沐青跟萧景瑞立刻扑了上来,惊奇地道:“棠姐姐,你何时会这一招的?”
萧云棠摸了摸鼻子,“那啥,说来话长。”
入玄门第一课,便
是学绘画,这个基础学不好,怎么画符?
可她符箓学得不咋地,倒是一门心思却钻进了这影子画里,琢磨出这些歪门邪道来,当年可没少被师父打。
没曾想拿来逗燕淮开心的小玩意儿,倒叫众人这么意外。
画作传阅开,见过的人纷纷感慨。
萧云棠趁机摸到燕淮身边,悄悄地问,“你怎么知道那幅画要在光下面看?”
燕淮垂眸,眸光温热,“许是,心有灵犀吧。”
宋云羲:“……”
不要撩她啊喂!
再撩下去她就真要松口答应他了!
长公主的寿宴,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没闹出什么大事情来。
魏国公夫人的事情被压了下来,没传什么风声出去。
倒是萧云棠作的影子画,被人越传越神,竟引得无数人争先模仿,引为潮流。
而被送回国公府的魏国公夫人惊吓过度,回去之后便高热不断,呓语连篇。
静贵妃听闻母亲病重,当即出宫回府看了一眼,看到短短几日便瘦了好几圈的魏国公夫人,她眼睛都红了。
尤其是听到魏国公夫人在公主寿宴上受的那些侮辱,更是肺都快气炸。
“燕淮,欺人太甚!我不报此仇,不配为人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