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郡主!她是云棠郡主!”
“快跪下,拜见圣女大人!”
“太好了,有云棠郡主出面,这些人嚣张不了多久了!”
书生看着萧云棠出手,又听及她的身份,也微微有些愣住。
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连忙一拱手,朝她行礼,“草民谢怀瑾,见过云棠郡主。”
“礼就免了,”萧云棠不甚在意地一摆手,“放心吧,你的画,我会给你拿回来的。”
她说话的同时,脚尖用力碾了碾,霎时疼得那地痞头头嗷嗷乱叫。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
荣雪瑶听到四周百姓拍手称快的叫好声,有些坐不住了。
她出人出力出钱,结果名声跟风头,全都被后来跳出来的萧云棠给夺走了。
就连谢怀瑾此刻也是站在萧云棠的身侧,而不是自己身边!
她突地开口,指责道:“郡主要想问话便好好询问,何必这样糟践于人?”
虽然萧云棠是郡主,身份是比她高一些。
可一个毫无根基的郡主,跟她背后的荣氏家族比起来,就实在是不够看了。
她抬高下巴,姿态倨傲。
萧云棠闻言微微侧目,神色难掩惊奇。
老天爷呀,她活那么久,今天可算是看到活的圣母了!
“你是在说我对
他们太过分了么?”
萧云棠觉得自己还是得问清楚一些比较好,免得误伤就不好了。
荣雪瑶蹙了蹙眉道:“他们也是人,也是大晏的子民,就算有什么过错,也可以用相对温和的方法解决。若是他们愿意改邪归正,这世间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好人?”
萧云棠是震惊他妈给震惊开门,震惊到家了。
她荣雪瑶是西山大佛么?
这头都没剃,便要准备普度众生了?
这群地痞流氓是什么人?
偷抢拐骗,无恶不作!
多少老百姓深受其害,多少人被逼得家破人亡,就算让他们死十次都不嫌多!
“不好意思,我其实还可以更过分一点的。”
萧云棠右手翻转,手中立马化出一把匕首,一刀扎在那地痞头头的手掌心上。
他嗷嗷惨叫,哭爹喊娘,声音要多凄烈有多凄烈。
“你!”荣雪瑶伸出手指着萧云棠,“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歹毒么?”萧云棠将匕首在手掌心中转了一圈,又一刀扎了下去,把那地痞的另一只手也给废了。
“他们坑人画作的时候,你不说他们歹毒;他们逼人赔钱的时候,你不说他们歹毒;他们为虎作伥的时候,你不说他们歹毒……”
“怎么,好与坏,都
由你来界定呗?”
“那我倒想问了,你们荣家以诗书传家,不为生民立命,不为正义发声,不为弱者叫屈,那这一肚子圣贤书,都读哪儿去了?狗肚子里吗?”
“你……”荣雪瑶脸色难看得厉害。
她还想说什么,可看着萧云棠手里那把血淋淋的匕首,又缩了回去。
万一不小心哪儿受了伤,那她的美貌岂不是就毁了?
萧云棠懒得跟她多费口舌,直接冷冷一瞥那几个地痞,“我的耐心有限,你们最好乖乖把画交出来。否则,我数一个数剁一只手,数一个数剁一只手,直到你们交出来为止。”
说着,她还真开始数了,“一……”
“我……我不知道……啊!”
“二……”
“老大,老大你快说啊,我不想没有手啊……啊!”
“三……”
“啊!”
宽敞的大街,直接变成了处刑现场。
无数人鼓掌叫好,手都要拍痛了。
这些地痞流氓背后有人撑腰,谁都奈何不了他们。
老百姓们早就深受其害,苦不堪言了。
如今看到云棠郡主严惩坏人,实属大快人心!
萧云棠特意将那头头留到最后一个,他两只手都废了,她便将匕首落到他脐下三寸,“你说,我把你阉了,送进
宫当太监怎么样?”
此话一出,那地痞头头直接破大防了,大叫大嚷,“我招,我全都招!画不在我这儿,被荣公子拿走了!”
一旁,谢怀瑾听到画作下落,赶忙追问:“哪位荣公子?”
“荣家三公子,荣进生!”
“哦?”萧云棠看向荣雪瑶的神情,霎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若是她记忆没出错的话,荣进生,就是荣雪瑶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吧?
“真有意思,”她笑着鼓掌,“两兄妹,一人骗人画,一人骗人心,联起手来,演了一出好双簧啊!”
这就算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啊?
荣雪瑶的神色有些慌张,可嘴依然硬着,“没有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此刻人群中,有些知情的也开始议论起来。
“你们注意到没?最近这朝中出了好几个寒门新贵,好像都是荣家女婿呢。”
“你这一说,好像是啊,听说他们在最落魄的时候,都得过荣家接济呢。”
“该不会是有人故意跟地痞流氓合作,物色合适人选,再给他们制造麻烦,从而施恩于人吧?”
这些话逐渐传开,众人听到后大受震撼。
荣家本来因为那几桩婚事备受赞誉,可现在看来,竟像是蓄谋已久
啊!
包括今日对谢怀瑾下手,也是看到他气质非凡,绝非池中之物吧?
谢怀瑾神色难掩震惊,“姑娘,你……”
他本来十分感激荣雪瑶的出手相帮,可是直到这会儿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人家相中的一头猎物罢了。
“不是,谢公子,你别听那些人瞎说,此事真的是个误会!”
荣雪瑶有心想解释,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今天那么多人在场,此事若是闹大了,岂不是要毁掉了荣氏好几代人积累的名声?
她干脆两眼一闭,往后一倒。
丫鬟们顿时配合地叫了起来,“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说着赶忙地把人带上马车,灰溜溜地走了。
萧云棠一拍手,亲自把几个地痞流氓送到官府去。
有云棠郡主亲送,京兆府尹保证会秉公处理,决不轻判。
不过遗憾的是荣进生不在场,没办法直接把画拿回来。
从官府出来,萧云棠对谢怀瑾道:“你住哪儿?我到时候拿到画了,好叫人给你送过去。”
谢怀瑾心里乱糟糟的,今日发生的一切,好像要颠覆他从前的认知一般。
他警惕地抬眸,看向萧云棠,“你,为何要帮我?”
如果说荣雪瑶图他的人,那她堂堂郡主,又能图自己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