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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谢远安弟弟

    他都放他们走了,竟然还作妖,王教谕心口发堵。

    “教谕,教谕,你千万别晕啊!”张慧担心老头被气晕过去,忙扶住王教谕。

    王教谕捂着胸口,想说他没事。

    曹夫子走过来恨铁不成钢道:“王教谕,县学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竟然被学生打了脸!”

    “曹湛明,你——”

    曹夫子扫了张慧一眼,训斥:“还愣着干什么,不快把教谕扶下去看大夫,没看到教谕话都说不利索了吗?”

    这位夫子好严厉,绝对能摆平闹事的母子,张慧扭头对衙差求助:“大哥,搭把手。”

    张慧竟然听从曹夫子的安排,王教谕心气瞬间泄了。

    他被扶到茶室,衙差出去,张慧倒茶,他忍不住哀叹:“你是不是觉得我连曹夫子都比不上?”

    自从被无良师爷骗了吐血之后,王县令好像留下了后遗症,张慧把茶递过去道:“这世界上大多数人畏威不畏德,很多时候善意未必能换来真诚,这种时候曹夫子肯出面,摆平那对母子,咱们得和人家道声谢。”

    “哼!”道理是这个道理,王教谕知道曹夫子在处理师生关系这一块比他强,但是怎么能示弱呢,“你是不是挺向往有曹夫子这样的夫子教你。”

    张慧无语,这王教谕吐血后遗症发作起来怎么娇气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她没接茬,喝了两口茶水,起身道:“我出去看看情况。”

    她刚出茶室便看见刘县令带着一个少年学子走来,在和少年眼眸对上的那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双眼睛,冷艳高贵,时常含着鄙夷嫌弃厌恶的光芒,将她钉在三尺之外,不敢靠近半分。

    深埋在原主脑海深处的记忆翻涌出来,冰天雪地里,她用冰冷的井水给谢远安洗衣服,她的手冻得麻木,还得了风寒,被谢远安喂苦药,大难不死,她长了记性,从此离谢远安远远的,能不靠近绝对不靠近。

    她的手仿佛还记得那冰冷麻木仿佛冻掉了的恐怖感觉。

    张慧不自觉流露出厌恶的眼神。

    刘县令见了,心中有了谱,白亦安九成是谢远安的弟弟。

    “咳,张慧娘。”

    “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她不想和谢远安有关的任何人扯上关系。

    张慧路过一行人身边的时候,好看的少年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谢远安抛弃你,派人杀你,你难道不想报复吗?”

    白亦安竟然说话了,刘县令立刻对身后的两个衙差使了下眼色,去拐角守着,别让人靠近。

    “你以为杨嬷嬷死了,杨家就会善罢甘休了吗?”

    “谢远安马上要娶杨家嫡女了,杨家的人是什么性格,你应该领教过了,他们不杀了你是不会罢休的,你难道要坐以待毙?”

    “呵,他们想杀我,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小屁孩,想利用她当工具人,没门。

    “你是个窝囊废,没人要的废物!”

    小屁孩,才多大就满心思想要报仇,长得还没有她高,没有她壮,瘦得跟麻杆儿似的,风一吹就倒,能活多久。

    少年叫嚣得越大声,张慧走得越快。

    忘了收拾书包,径直出了县学。

    踏出门的那一刻,她长舒一口气,读个书都不清净,一天天的破事那么多。

    这县学张慧有点不想来了,那两套犁耙,她也不是非要不可,等到秋天,她棉花收了,一斤哪怕卖两百文,也能卖不少钱,有钱还能买不到农具。

    从明天开始摆烂,不,她的首要任务是种田,其次学习。

    “主子,您的包呢?”

    张慧回到家,春桃问起,她才想起来书包还有文具没有收拾,没有拿回来。

    “忘记了,在县学反正也没人偷,今天大家早点睡。”

    不用被逼着熬夜学习,春桃等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又觉得可惜,读书的机会对农家来说难得,对于农家女子来说更是奢求,不能堕落。

    于是第二天打算摆烂的张慧,被丫头们到点叫起床。

    张慧想要摆烂,奈何丫头们太积极,迷瞪着眼睛,提着饭篮子去县学。

    县学门前,昨天那个少年,谢远安弟弟,捧着书在读,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身配大刀的粗布麻衣的武卫。

    那气势,还有大刀的制式,一看就是锦麟卫的人。

    白亦安收起书,冷冷地对张慧道:“你迟到了。”

    真是越想避开什么,越避不开,张慧无语片刻,问道:“你特意在等我,为什么?”

    白亦安翻了个白眼,“夫子吩咐的,你脸还没有那么大。”

    “夫子?”昨天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你也被刘县令安排跟着王教谕一起学习?”

    “王教谕病重,你以后和新生班一起上课,由曹夫子授课。”

    白亦安抬头观察张慧神色,新生班的都觉得曹夫子严厉,害怕曹夫子,他故意吓唬张慧:“曹夫子很严厉的,迟到的人会挨板子。”

    小屁孩,当她是吓大的吗?“你走路这么慢吞吞的,小心我向曹夫子告状。”

    白亦安刷得变脸,脸色阴沉地骂了声:“小人!”

    甩开步子,走向新生班教室。

    张慧比白亦安腿长,轻轻松松跟上,白亦安气得脸颊鼓鼓的。

    学子们在晨读,白亦安喊了声:“报告。”

    读书声瞬间停歇,屋子里静谧无声,一双双好奇的目光射了过来。

    不知道是古代学堂也有打报告的习惯,还是作者按照现代习惯写的,反正世界是架空的历史朝代,张慧惊讶了一瞬迎上学子和夫子的目光。

    “夫子,张学子迟到了。”

    曹夫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戒尺,“亦安,你先回你座位上。”

    白亦安回头看了张慧一眼,等着看张慧受惩罚。

    曹夫子面相古板严肃,张慧不禁心里有些紧张,看着曹夫子。

    “张学子,你昨天学到哪里?”

    只是考问吗?张慧略微回忆了一下道:“千字文,第四十句,存以甘棠,去而益咏,讲的是周召公在甘棠树下理政,去世后百姓怀念歌咏其德政的典故。”

    曹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嗯,张学子,你的座位在白亦安旁边,日后互相督促,共同进步。”

    张慧顺着戒尺看过去,白亦安的座位在第一排正中间,她的粗糙的笔墨纸砚就在他旁边的书案上,其他的位子都坐的满满的。

    她谦虚地对曹夫子道:“希望不会打扰到白学子。”

    白亦安没想到曹夫子对张慧那么宽容,肯定是看在知府公子面子上。

    张慧拎着篮子走向座位,白亦安低声不忿道:“下次测验如果你拿不到第一名,我就让曹夫子把你座位换掉。”

    幼稚!小屁孩!“如果我拿了第一,你还怎么拿第一?”

    可恶的女人,白亦安握紧拳头,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