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云瞪圆了双眼,生怕她不信,真挚又坚定地说:“他府中下人说的,是真的!”
凌歌余光瞥见一旁竹帘后的身影,低头喝茶,沉默不语。
姜若云误以为她的话奏效了,立马撤热打铁道:“歌儿,不要感情用事,我知道你之前跟二皇子两情相悦,现在还来得及。”
凌歌抬眼,心道:果然如此,这对狗男女,如果不是前世有知,自己还真会上当。
她坐直身体,眼神挑衅,语气戏谑,“姜小姐不惜编造谎言,也如此急切的劝我离开恒王,莫不是因为你喜欢他,所以将我看做情敌?”
姜若云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猜测,顿时瞪大了双眼,忙不迭地否认,疯狂摇头,声音都不自觉变高了,“歌儿你胡说什么呢,知道这些之后,我怎么可能喜欢恒王!”
凌歌了然一笑,扬声道:“王爷,姜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那方面不行。”
姜若云听她话语,僵硬转头,看着从竹帘后出现的聂曜,瞬间脸色惨白。
就在一刻钟前,凌歌和姜若云说话期间,玉儿得到命令,来到府门口迎接聂曜。
“王爷,我家小姐正和姜小姐在谈话,我带您先去客房休息
。”
聂曜点头,进入将军府,一路来到客房。
透过右手边的竹帘,隐约能看到屋外的景象,两道身影坐在桌边。
“外面是你家小姐?”
“小姐正在招待姜小姐。”玉儿上前,轻轻拉动绳索,竹叶间露出些许缝隙。
使得聂曜更清晰地看到了屋外的人,在她身后池塘和樱花的印衬下,仿佛画中人。
而破坏眼前这幅美景的正是姜若云故作姿态的矫情和喋喋不休的谎言。
聂曜越往下听,眼神便越发冷漠,面无表情的模样散发出迫人的威严。
直到凌歌清幽的声音响起,才让聂曜收起那杀人般的眼神,他走出去,对上凌歌未施粉黛,但依旧绝色的脸,眼神变得温柔,“自然不是。”
视线转移,落到姜若云身上,顿时变得狠厉,“姜小姐满嘴谎言,污蔑造谣本王,有何目的?”
姜若云微张着嘴,喉咙里挤不出声音,在聂曜压迫的视线下,害怕地咽着口水,结结巴巴地说不清,“见,见过恒王,殿下恕罪,我,我只是……”
凌歌看她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便好心地吩咐玉儿,“玉儿,姜小姐腿都坐麻了,无法对王爷行礼,你帮她一把。”
“是。”玉儿听令,走到姜若云身后,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臂,反扭到身后,将人拽起身,再用巧劲一压,见姜若云跪在地上后,才松手回到凌歌身后。
姜若云像个人偶一样被摆弄,感受到胳膊和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却因为聂曜的眼神威压,连喊痛都不敢,只能咬牙忍受。
聂曜看似在京中没有实权,是个闲散王爷,但他此次剿匪有功,就连父亲也要敬他三分,他若记仇,刚才她的污蔑之言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思及此,姜若云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怯生生地说:“王爷恕罪啊!我只是太担心歌儿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她,她和二皇子两情相悦,只是最近在跟二皇子闹脾气,才会选择您的,这,这对您是不公平的,对她自己也是不负责的,所以,所以我才想出这样的主意,想让她冷静冷静,不要感情用事。”
姜若云哭得梨花带雨,字字句句为凌歌着想,对她情深义重的模样。
聂曜完全不吃这套,垂眸睥睨看她,像看街头拙劣的表演,厉声质问:“说完了?”
姜若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不知该作何言,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聂
曜了然,冷厉宣判道:“姜若云对本王出言不逊,污蔑亲王,损害皇家威严,杖责一百,带走!”
姜若云瞪大了双眼,柔弱的面具终于撕开,露出真实的惊恐,“王爷恕罪,我知错了,我不是故意的,王爷!”
被聂曜的侍卫拽住胳膊要拖出去,姜若云又赶紧将求助的视线投向凌歌,楚楚可怜地央求,“歌儿,救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说过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听到这番话,凌歌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回想起前世姜若云的欺骗,骗得她惨死,一想到凌家最后满门抄斩的结局,她心中不可遏制的升腾起怒火。
站起身,凌歌走到姜若云面前,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眼中杀气逼人,“姜若云,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再敢提以前的事,我送你去见阎王。”
姜若云被迫仰头,和凌歌对上视线,那一瞬间,眼前的女人比聂曜还要可怕。
凌歌松手,嫌弃地在她的衣裙上擦了擦手,冷酷无情,“带走!”
姜若云还想叫嚷,被聂曜的侍卫从正好路过的下人手中抢过一块抹布,直接堵住嘴,没有噪音后,才像拎垃圾一般将人带走。
凌歌深呼
吸,平息情绪后,转身面对聂曜,带上微笑,声音柔和很多,“王爷见笑,今日来,所为何事?”
聂曜看她恢复如常的情绪,也收敛起周身的冷冽气场,“为西州之事而来,你的办法确实奏效,本王特来为此道谢。”
凌歌瞧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脸色阴郁,一看心情就不是太好。
“既是来道谢的,为何王爷却愁眉不展?”
聂曜蹙眉:“刚才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些事。”
“噢?何事?”
“陛下让你去国子监学习,过几日你就要入学了。”
凌歌:“……”
凌歌心中也有些无奈,前世她为了能嫁给聂珩,已然去过国子监学习,没想到今生还要再经历一遭,但这次却是因为圣命难违。
她略微沉思一瞬。
若是进了国子监,她也能对京城的世家大族多一些了解,帮到聂曜。
身处皇权汇聚的帝都,有些事情她不可能独善其身,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看着她犹豫的模样,聂曜道:“你若不想去的话,本王可以帮你去求陛下……”
“不用了。”凌歌打断道:“我进国子监还能帮到王爷,何乐而不为。”
“可是……”聂曜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