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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本宫一定要救

    踱步之人是喜鹊。

    她自从上次被救后,沈溪岚便没再与她碰面。

    看到沈溪岚,喜鹊跪地:“奴婢喜鹊,叩见岚妃娘娘!”

    “你在思韵宫外做什么?”

    “奴婢……”

    沈溪岚道:“此处没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她一咬牙,狠心道:“奴婢不知如何开口,还请娘娘去救救黄鹂。”

    “黄鹂?”

    “她也和奴婢一样,备受折磨,奴婢脱离苦海,本就娘娘照拂,还害娘娘被罚,奴婢自知有罪,甘愿受罚,只求娘娘再救救黄鹂!”

    彩沐,喜鹊,黄鹂。

    她们三人在这宫里,却是姐妹情深,在彼此有难的时候第一个冲出来,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

    沈溪岚深感动容,她本就痛恨那些无法无天的阉人,于是问道:“她在何处?”

    “黄鹂在彭提督那。”

    沈溪岚沉默。

    彭安澜。

    死寂的夜,刮过一阵诡异的风。

    迎梦低声道:“娘娘,咱们刚被罚,若是再触陛下霉头,怕是于我们不利。”

    沈溪岚沉吟片刻:“调转车头,去提督府。”

    她转头对迎梦说:“你去吟花殿,就说,叫韩鹿梦看出好戏。”

    ……

    彭安澜府邸。

    黄鹂不着寸

    缕,被吊在横梁上,彭安澜欣赏她美妙的身躯,身边摆着各式各样的玉器,粗壮,可怕,上面隐隐带有血丝。

    这些东西,由专门的工匠制成,玉,纯净无暇之意,如今却成了凌辱女子的手段。

    黄鹂气若游丝。

    倏地,外面传来动静,沈溪岚来了。

    “呵,她还真来了。”

    彭安澜笑道:“那个叫喜鹊的,很是听话么。”

    冰冷的鞭子划过黄鹂的脸,黄鹂泪水不止。

    彭安澜以喜鹊家人要挟喜鹊,要她把沈溪岚引到彭安澜府上,彭安澜早就给岚妃娘娘准备好陷阱,等着她往里跳。

    “别哭,别哭,这张小脸哭了就不好看了。”

    彭安澜笑着,却让黄鹂后背发毛,每次他这么笑,都代表折磨的开始。

    啪!啪!

    鞭子抽到黄鹂身上,霎时皮开肉绽。

    黄鹂死死咬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彭安澜说只要她叫出声,就把她在乎的人一个个杀掉。

    整整二十鞭,黄鹂被打的半死不活,晕了过去。

    彭安澜冷哼:“无趣!”

    说罢丢掉鞭子,透过窗户隐约进来一批人,为首的是个穿着华服的女人。

    月光投映她长长的身影,眼尾余晖正是一身是血的

    黄鹂。

    若现下被吊着的是沈溪岚,该是何种光景?

    彭安澜发现,自己兴奋的厉害,心里好像种了一棵种子,正活跃的跳动着。

    砰砰砰砰——

    吱呀。

    沈溪岚脚步一顿,看到眼前一幕,呼吸一窒。

    “岚妃娘娘,别来无恙。”彭安澜咧唇一笑,沈溪岚眉目凌厉:“彭安澜,你害这么多人,就不怕她们化成厉鬼来找你?”

    “啧,娘娘怎么不装了?”彭安澜无所谓地朝她走过去:“前几日不还说弃暗投明,本督信了,可结果呢,”他卷起沈溪岚一边鬓发,沈溪岚想起韩鹿梦也做过同样的动作,可换成彭安澜,真是恶心透顶,她厌恶地拍开,彭安澜动作一顿,变态般放在鼻下嗅:“娘娘到底还是喜欢掌印多一些,也不知本督与干爹到底差在哪里。”

    “你恶不恶心?问本宫和掌印差在哪?本宫告诉你,纵使你学他一辈子,也不如他分毫!”

    彭安澜不气不恼,挑了挑眉头:“哦?为什么。”

    沈溪岚指着垂死的黄鹂:“韩鹿梦永远都不会做这种事,你也是名门出身,冠他母亲姓氏,你怎么能与那些太监一样同流合污!”

    “哈哈哈。”彭安澜大笑:“你这是

    以什么口气教训本督,干娘吗?你说韩鹿梦没做过,那本督问你,宫里这些是是非非,你看不过眼的脏东西,若不是他默认,又怎会兴起?你当他不知道吗?你当他什么都不清楚?”

    “……”沈溪岚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彭安澜说的是事实,这些事情,韩鹿梦不可能不知道。

    彭安澜冷哼,挥袖子:“你算什么东西,指责本督,不自量力!本督与他一样,都是这宫里的人,都是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东西,本督与他学,如何?本督从小就与他学,早就惯了,谁说过本督一句不是?韩鹿梦尚且不说什么,你以什么身份,岚妃娘娘吗?要不要本督去陛下那闹闹,让你认清自己如何违背伦理,与一名阉人同流合污?”

    他说完,阴郁地盯着沈溪岚晦暗不明的脸庞,嘲讽道:“世家之女,不也不过如此?!”

    “至少韩鹿梦没有做过你这样的事。”

    “你怎么知道没有?”

    彭安澜逐步靠近沈溪岚,把她逼到死角:“你才来宫里多久,在你还是世家之女的时候,在你还囿于生存的时候,在你在宫里当宫女的时候,本督与他为复仇筹谋十五年,这十五年来,你都知道他做

    过什么?沈溪岚,你来教训我,真的很可笑,没人对你说过这些吗?本督一直以为你挺聪明的,我看,就是个狗脑子!”

    “那你又做过什么。”沈溪岚抬起头来:“他筹谋十五年,你做过什么。”

    这一句话,把原本处于弱势的沈溪岚拉了出来。

    换做彭安澜沉默。

    这十五年他都做过什么。

    他当然,做了非常多……

    沈溪岚道:“死的是韩鹿梦家人,是他至亲。你侥幸活了下来,那时你才几岁,你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卧薪尝胆,可是这一切跟你有很大关系吗?你只是借着受伤的机会伪装自己,你说的对,若不是他纵容你,也不会把你将养成这个模样!”

    彭安澜怒火滔天,扬起手来就要打她。

    沈溪岚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却没落下,一枚玉佩掉到地上,彭安澜虎口发麻,门口站着个身形修长的玄衣之人,韩鹿梦阴沉着脸:“热闹啊。”

    彭安澜一见到韩鹿梦,便像老实的小绵羊。

    方才沈溪岚说的话,韩鹿梦都听到了。

    她眼睛还盛放着怒火,冷不丁地刺向韩鹿梦。

    彭安澜退开几步,沈溪岚从他围堵中走出来,对韩鹿梦就一句话:“黄鹂本宫必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