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皇宫不太平,外头的人自不知晓里头的腥风血雨,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天就变了,变得彻彻底底。
南宫亦轩带兵谋反,皇帝死了,最后的赢家该是南宫亦凌,可谁也没想到竟又冒出一个君灼华来。
还自称是先帝遗孤,这一出,可把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非后来有皇后和南宫予墨为其作证,恐没人会相信她的身份。
这属实正常,在君灼华前已有一个先帝血脉南宫清歌,此时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任谁都不会相信。
比起南宫亦轩的大逆不道,南宫亦凌的苦心积虑,他们更想知道君灼华怎么就摇身一变,变成先帝遗孤了。
此前君灼华的身份足够高贵,如今又恢复了身份,日后指不定如何嚣张。
他们自然想不到,君灼华从始至终要的都是皇位。
御书房内,南宫亦凌被禁军牢牢压住,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给别人做了嫁衣,这个别人还是他心心念念的君灼华。
“君灼华?你,你……”南宫亦凌满眼震惊瞪着君灼华,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太子殿下,你该叫我堂妹才对。”
眉眼弯弯,浅浅一笑。
“灼华,亦凌他……”皇后嘴角动了动,终究是不忍心,虽然她不喜欢南宫亦凌,但南宫亦凌也是她的亲骨肉。
“皇后娘娘,我不会对他怎么样,我会留他一命。”
君灼华轻叹一口气,她欠了皇后一个天大的人情,那便留下南宫亦凌的命,左右南宫亦凌没对她造成什么损失。
“好,好!”皇后眼眶有些湿润,她盼这一天已
不知盼多久了,没想到还真盼到了。
“诸位大人,我手上有一份东西,不知诸位愿不愿看看?”
眉眼一挑,气定神闲看着面前的一众大臣,他们有的对君灼华怒目而视,有的看不上君灼华,更有平静对待者。
“什么东西?”宁国侯看了看君灼华,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他真没想到君灼华竟是先帝的女儿。
君灼华有手段有能力,若她是个男子,那个位置给她当之无愧,可偏偏她是女子,是女子便与那位置无缘。
“先帝暴毙而亡的真相,你们应当也好奇,先帝身子一直康健,怎就突然暴毙了?”
说到这,君灼华心中一阵难过,风光霁月的先帝竟是她的父亲,她父亲竟落得那样一个下场,还真是不公平。
“便让老夫先来看看吧!”苏丞相颤颤巍巍伸手,声音有几分哽咽。
君灼华并未多说什么,便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她知道苏丞相可信,丞相苏家宁国侯宁家都是当年跟着先祖一同打天下的,他们是先祖的亲信,更是太皇太后的亲信,整个京城也就苏家宁家全心全意向着太皇太后。
“先帝啊,您还真是养虎为患啊!”也不知过了多久,苏丞相已泣不成声,他一早便猜测先帝的死另有隐情,但也没想到先帝死得如此凄凉。
“这,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苏丞相颤颤巍巍开口,脸上的泪水已将他雪白的胡须打湿。
“父亲,是真的,好些证据是我搜寻来的。”
皇后上前一步,扶住苏丞相摇摇欲坠的身子,见头发苍白的苏丞相如此伤心,她心中也不
好受。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
“父亲,告诉您又能有什么用?您知道洵哥哥的死和皇上有关又能如何,您顾念着天下苍生,您顾及着江山社稷,您不会为洵哥哥报仇的。”
皇后淡然一笑,她不是没想过将一切托盘而出,只是苏丞相顾及的太多了,他无法为南宫洵报仇。
“……”苏丞相哑然,他承认皇后说得很对。
“皇后娘娘,我会为父亲报仇的,参与过那件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见皇后如此伤心,君灼华也有几分于心不忍。
“墨画,去,将这上头的人都给我抓来,若他们敢反抗,就地斩杀。”
君灼华从袖口另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一旁的墨画,淡淡吩咐。
“是。”
“诸位,我有一事想知会你们一声,如今皇帝已经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作为先帝唯一的骨肉登上皇位乃实至名归,你们说是吧!”
君灼华上前一步,淡淡开口,虽是风轻云淡的态度说出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一介女流,如何使得?”
苏丞相自然不乐意,他承认君灼华的身份不假,但以女子之身登上皇位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又是什么。
“如何使不得,我说了,我不是同你们商量,而是通知你们,劝你们别打什么歪主意,皇室子嗣单薄,你们也不想整个南宫皇室只剩我一人吧!”
君灼华冷冷一笑,若他们真敢有支持其他人上位的想法,那她便让整个南宫皇室只剩她一人。
“不仅如此,我还会一一送诸位上路,若怀疑我话中真假,大可一试
。”
浅浅一笑,眉眼弯弯。
“你,你这是牝鸡司晨啊!”苏丞相手指发抖,指着君灼华的鼻子破口大骂。
“丞相年事已高,还是安心回去颐养天年吧!”
身后的南宫予墨上前一步,替君灼华做了决定。
“世子,你也任由她这般胡闹吗?”
在苏丞相眼中,君灼华所作所为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并非胡闹,我相信她。”南宫予墨淡淡一笑,他眼中是满满的坚定。
“胡闹,你们把东岳朝堂当什么了,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宁国侯也不赞同,女子为帝,本就不合礼法。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太皇太后来了,一见太皇太后,苏丞相和宁国侯赶紧凑上前,一字一句诉说着君灼华的罪行,想让太皇太后主持公道。
“灼华,你真决定好了?”来的路上她也了解了来龙去脉,更知道君灼华才是她的孙女,她慈爱朝君灼华看过去。
“这条路很难,还会背上骂名,你真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女子为帝并非简单之事,她也不想君灼华走上这么辛苦的一条路。
“皇祖母,我决定好了,绝不后悔。”
君灼华坚定开口,后悔?那是不存在的,她许多年前便想要这个位置了。
“既如此,哀家便没什么好说的,哀家手上有一道先祖留下的空白圣旨,哀家待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太皇太后深深看了君灼华几眼,眼眶带着几分湿润。
“多谢皇祖母。”君灼华浅浅道谢,既然太皇太后都将先祖留下的空白圣旨给她了,那便说明了太皇太后的态度。
“太皇
太后,不可啊,还请您三思而后行!”
“太皇太后,您怎可和小辈一同胡闹。”
众大臣跪在地上纷纷开口规劝,想让太皇太后改变心意,只是太皇太后心意已决。
“哀家老了,搞不懂这些小年轻的事了,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便该由年轻人自己选择。”
丢下一句话,太皇太后也离开了,只留下一群朝臣大眼瞪小眼。
众人极力反对也改变不了什么,君灼华的皇位坐定了。
这日之后君灼华便在皇宫住下了,她将先帝的死昭告天下,并将涉事人员通通处死,老弱妇孺都没放过,如此做法也引起不小非议。
朝臣们依旧咬牙不松口,不愿让君灼华以女子之身登上皇位,某日南宫予墨上门拜访诸位大人,也不知他同那些人交谈了什么,次日,那些不愿松口的大臣都同意了。
至此,东岳出现第一个女帝,各诸侯国不理解,不将君灼华放眼里,纷纷揭竿而起,想争得一块肥肉,不料他们还没什么动作,就被苗疆和江湖传来的消息吓傻了。
苗疆人对外放出话,君灼华是苗疆圣女,若有人敢对君灼华不利,甚至对东岳不利,那便是同整个苗疆为敌。
江湖上也有消息传来,君灼华是无影阁少主,更同神医谷交情不浅,不仅如此,她背后还有绝杀门撑腰。
若只是苗疆人的威胁他们自不会放在眼里,但无影阁,神医谷和绝杀门三大门派的威胁他们不可能不放在眼里,这三大门派相当于整个武林江湖了,冒然得罪武林江湖会是什么下场,他们不敢想,这个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