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君小姐是活得肆意不假,但她并非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容雪愣了愣,缓声开口,她说得是实话,京城有不少女子羡慕君灼华,羡慕君灼华活得肆意,可身为君家嫡女的君灼华,非常不合格,君灼华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合格的大家闺秀?这不过是个枷锁,牢牢束缚住女子的一言一行,束缚住女子的一生。”
太皇太后哑然,诚然容雪说得很对,但她却不这样认为。
君灼华的确不是合格的大家闺秀,但她鲜活,敢爱敢恨,不知有多少人想如她一般。
“太皇太后,她们的出身便注定她们不能随心所欲,身在世家大族,需顾及的往往更多。”
容雪眼神复杂,淡淡开口。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既然享受了家族为其带来的好处,自该为之付出点什么。
“倒是哀家矫情了。”
太皇太后失笑,她还真是糊涂了,竟说出这样的话。
“容雪,你说今年的冬天会下雪吗?”
太皇太后从窗口遥遥望向远处,说来她已许多年不曾见过雪了。
“太皇太后,如今才八月天,奴婢也不知今
年冬天会不会下雪。”
“哀家想赏雪了。”
太皇太后喃喃自语,眼眶不自觉湿润了几分。
夜色降临,城中走动的人也少了许多,南宫予墨便是这个时候出的城。
白日里盯着他的人比较多,担心暴露牡丹,这才选择晚上去见牡丹。
“主子,就在前头了。”小七在前头给南宫予墨带路。
“好!”
一柱香后,南宫予墨被迎进院子里,牡丹满眼诧异盯着面前白衣似雪的南宫予墨,她怎么也想不到给自己赎身的竟会是这样一个俊美无双的美男子。
“牡丹,这便是主子,你还愣着做什么?”
见牡丹愣着不动,小七开口给牡丹介绍。
“见过这位公子。”
牡丹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说来也不能怪她,她还是第一次见这谪仙般的男子,看呆了也实属正常。
她盈盈一拜,行了个非常标准的礼仪。
“嗯,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南宫予墨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对眼前这幕很满意。
“这位公子,您赎下我意欲何为?”
“我给你一个新身份,今日之后,你便是先帝遗孤。”
南宫予
墨将牡丹打量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惊奇,果然是和君灼华生得一模一样。
君灼华是像宸元太后,但如今的牡丹远比君灼华更像,他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啊?您说什么?”
牡丹被南宫予墨的话惊到了,什么先帝遗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同早早逝世的宸元太后生得一般无二,你是宸元太后同先帝的女儿,这便是你的身份。”
“至于我,我是你堂兄,岭南王世子南宫予墨。”
南宫予墨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将话挑明了说。
一旁的小七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他看看牡丹,又看看南宫予墨,他更加好奇南宫予墨想做什么了,竟大费周章找一个人来冒充先帝骨肉。
“你是我堂兄,我是先帝的亲骨肉?”
牡丹瞪大眼睛,满眼不可思议,这一刻她觉得南宫予墨有大病。
“这是你如今的身份。”
南宫予墨眼皮子都没翻一下,不咸不淡开口,不管牡丹之前是何身份,如今的她只能是这个身份。
“这便是你的目的?”
“是。”
“若我不答应呢?”牡丹皱眉看着南宫予墨,虽然南宫予墨
的话很有吸引力,但她却不想如了南宫予墨的意。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资格?”
“……”牡丹哑然,她自然没拒绝的资格。
她被南宫予墨赎了下来,那她便是南宫予墨的人了,南宫予墨想让她做什么她便得做什么,她没资格拒绝,也不能拒绝。
“好,我答应了。”
纤长的睫毛动了动,迫于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答应?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今日来并非和牡丹商量,是来通知的,牡丹不答应也得答应。
“……”牡丹嘴角抽搐片刻,只觉有些无语。
不过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她想这些。
“我需要做什么?”
牡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此刻没更好的选择,她只能选择答应南宫予墨。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当好这个公主便行,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离开。”
南宫予墨手指动了动,淡淡开口。
“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简单?”牡丹没想到她的任务这般简单。
“还得保证没人怀疑你的身份。”南宫予墨在后头又加上一句。
“据我所知那位小公主早早便夭折了,如今您却让我冒充她,莫非她还活着?”
牡丹自不是什么愚蠢之人,她立马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不该问的便别问,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南宫予墨剑眉微蹙,看得出来他有几分不满。
“我该如何证明我的身份,总不能我说是那便是吧。”
如何证明身份的确是个难题,不过南宫予墨既让她冒充,便早将对策想好了。
“我那有物件能证实你的身份,这事无须你操心。”
南宫予墨淡淡开口,他看都没看牡丹一眼。
牡丹和君灼华生得一模一样,他对君灼华有几分欣赏,对牡丹却完全欣赏不起来。
“你好好学规矩,过些日子,我会让人接你进城。”
南宫予墨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和牡丹多费口舌,若非她有张和君灼华一模一样的脸,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主子,等等属下。”回过神来的小七抬眸一看,就见南宫予墨已经走远了,他抬脚跟了上去。
月色散在院中,一点点打在牡丹身上,涂满寇丹的柔荑轻轻动了动,转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