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内,白锦用南门阳的令牌打开了藏书阁阁楼的大门。
“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父祖叔叔的徒弟,来头不小啊。”南门映杳至今还没有从白锦差点变成自己的小姑姑这件事情缓过劲来。
原本大家都是一起的,忽然之间变成长辈了可还行?
白锦没有回答南门映杳的话,只是看着眼前巨大的柱子,柱子被修成了书阁的形状,从上至下,通天至地。
除却最底下安置着的床榻,上下的全都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这个时候白锦才反应过来。
原来师父曾经说过的让他最怀念的柱子,就是眼前从阁楼的顶上一直顺着向下书柱。
南门映杳自然对书是没兴趣的,她随手拿了几本书垫在脑袋低下,“小白,你自己找吧,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我先睡会。”
白锦点点头,便开始根据柱子上的标识寻找自己想要的书。
南门阳不愧是最爱惜书本的人,他将每一本书的都保存的完好,为了防止蛀虫,还在每门书的里面夹了一片香樟叶。
每一本书都分门别类的区分好,并且都细心的挂着一张标签,标注着书上的梗概。
白锦笑了笑,自
小她就知道,师父喜欢各种各样的书籍,以及这世间所有的新鲜事物。
如今看到这藏书阁上的场景,她便能能想象得到师父少时坐在这里整理书籍的模样。
“映杳,你听你父额说起过我师父吗?”白锦不禁好奇地问道。
南门映杳摇了摇头,“不曾听说过,我今日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父额还有一个多年在外的王叔,更不知道他腰间的令牌这么重要,我对那个在外流浪多年的老祖父也有些好奇,小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锦想了想,“是个臭老头。”
白锦这形容一点错都没有,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跟师父相遇。
她被虫萤草惹了一身的臭气味,害得外祖家的那只狗追着她咬。
后来白锦才知道,那臭老头分明就是奔着自己的天赋去的,说什么都要收自己为徒,所以才想用救命之恩收买自己。
还好那个时候自己聪明,识破了臭老头的计策,??可到底还是没逃脱过成为他徒弟的命运。
白锦说了很多关于南门阳的事情。
什么被他喂下不明来源的草药,因为跟他一起去桶马蜂窝而被遮得满身包,又因为一起去上山采药
,结果白锦失足落下山崖在山洞里自己呆了足足三天等等!
“他一直都是这么没正型的人,真没想到,竟然还有王室一族的血脉,你们南门家都这么不靠谱吗?”
白锦不禁十分疑惑的看向了南门映杳。
现在想一想,南门家的人个个都是天才。
南门映杳也有些害臊,本以为这个不曾见过面的老祖父,至少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好歹他也拿着就连自己父额都要低头的令牌。
可没想到到最后竟是这么个角色。
“这个是在我们北沧,在我的地盘,你还敢说这样的话,不怕我揍你?”南门映杳恐吓的看着白锦,眼中却没有任何异样。
白锦笑了声,忽的话锋一转,“映杳,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南门映杳愣了下,“什么什么打算?”
“如今你已经回到了北沧,北沧的危机也彻底解除,两国之间也签订了百年条约,你所有的目标都已经完成,接下来呢?”
白锦一边翻着书,一边问道。
南门映杳愣住,这些天她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更没有想过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不是她不想去想,而是刻意的去回避。
毕竟如果留在北
沧的话,自己就要履行父额的婚约与瓦格陵成亲
可是这并不是她愿意的。
虽然现在已经不喜欢君衍,可是也不代表她要随随便便的嫁给别人。
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对自己言听计从,是整个北沧上下都看好的男人。
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而且在南门映杳的心里,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正在逐渐的变得清晰。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影子在她的心中变得愈发沉重。
有的时候就算南门映杳不刻意的去想,也时不时的从脑海中蹦出来。
一到那个时候,南门映杳就靠着书上的文字来麻痹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在短时间把那本从来都看不下去的《礼法》背得滚瓜烂熟的原因。
如今听到白锦问起这个问题,让她的心头不禁有了一丝疑虑。
是啊,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南门映杳从来不是一个遇到问题就知道逃避的人。
就像这一次南门康给她定下的婚约。
她从重逢之后见到瓦格陵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南门映杳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可如果自己执意的去伤害瓦格陵,也一定会伤了瓦
格部落的心。
而且瓦格陵也没做错什么,他也只是被定下了婚约而已。
“如今……如今开战在即,我哪有那么多可想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呗。”
白锦眨了下眼睛,放下了手中的书,颇为严肃的看着南门映杳。
“就是因为如今开战在即,你身为北沧的格格,而与你定下婚约的人,又是如今北沧最大的战力之一,瓦格部落的少主,如果你不想在开战之前让北沧受损,就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听着白锦的话,南门映杳抿了抿唇,“小白,你不是十分清楚你二哥的心思吗?难道你不想替他争取一下?我的意思是,你不想帮他说话吗?毕竟你们是亲人,亲人都要帮着亲人的。”
“你不要跟我混淆概念。”白锦依旧凝视着南门映杳,“我二哥是否喜欢你,与你现在的处境毫无相关。”
“他是我的亲人没有错,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也非常希望你们两个能够修成正果,前提是你也喜欢他。”
“可是现在,你是否要选择与瓦格陵成亲,与我们之间的关系,与我二哥的情感而言,并不相关,而且你的婚事,也不仅仅牵扯到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