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聋啦!我主子问你手中为何拿着官刀?”
“我、我——”独眼龙不敢说,颤颤巍巍反问道:“你、你们是如何认出来是官刀的?”
“是你问我们,还是我们问你?”幼菱狠狠在他背上踩了一脚。
“啊!我说!我说!”独眼龙吃痛,想了想说道:“这些刀,是买来的......”
幼菱问道:“跟谁买的?”
独眼龙犹豫地看了幼菱一眼,被幼菱一瞪,他忙回道:“是通过中介跟安曲府尹买的。”
思韵怀疑地说道:“一城府尹怎会有权限处置这么多武器?”
独眼龙没想到对方女流之辈竟了解这些事,他倒豆子般解释道:“府尹是没有这么大的权限,但他上面还有一位文大人,这文大人是王爷身边的红人,手眼通天,只是倒卖些兵器,这对文大人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白韫宁面色冷冷,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她说道:“我还不知吴王竟这般昏庸,能让眼皮子底下的人耍了。”
“昏庸”两个字,说的独眼龙险些晕倒!
整个吴地,谁敢说吴王爷昏庸啊!
不过他现在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哪里敢多言,只好说道:“几位姑娘,我把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能放过我了么?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家劫舍了。”
明明是一个粗莽的汉子,此时趴在地上求饶,看着倒是有几分可怜。
幼菱下意识看向自家公主。
白韫宁点了点头。
幼菱拿开了脚,说道:“还不快滚!”
独眼龙忙不迭爬起来跑了,跑了几步不禁止了步,回头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幼菱站出来,抱胸道:“我是你幼大姑奶奶!”
独眼龙:“又大姑奶奶?”
好独特的称号......
独眼龙跑了,四下没有外人,幼菱不禁凑上前,说道:“公主,王爷身边不干净呀,我们要不要绕道去安曲城,帮一帮王爷呀?”
白韫宁显然没有这个想法,起身说道:“明日照常出发。”
幼菱有些失落,思韵笑了笑道:“别操心那么多了,王爷心思缜密,不会真叫人算计了去的。”
“哦。”
翌日天不亮,她们便准备动身了。
却没想到,大堂里一堆人正等着她们,见她们下来,忙邀道:“姑娘,你们也是前往安曲城的吧?不如一道出发吧?”
昨日的事情险象环生,她们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这几位姑娘在,她们会落到什么结局。过了这里,还得有两日脚程,若能和她们一起走,便不用再怕山匪了。是以,她们不约而同起了大早,等候在这里。
就连那老妇人和她的女儿也在其间。
幼菱正想呛她一句呢,但自家主子已往前走了,只飘来一句“不顺路”,幼菱朝老妇人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追了上去。
众人失望至极,却又忍不住跟上去看,心想着,若这位姑娘只是性情冰冷,不喜与人同行,那她们跟在她们后面也是安全的。
但让她们失望的是,这位姑娘的马车果然往北走了,并未前往吴地。
这些人别无他法,只有约着一路出发,彼此壮壮胆,那老妇人前面还冷嘲热讽他人,现在倒悄么声跟着队伍一起走
白韫宁一行人才走了半日,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幼菱探头看,发现前面堵了许多马车,车夫们聚在一起,很着急的模样。
车夫回头说道:“公主,前方桥断了,恐怕过不去了。”
众人下车走到前方查看,发现横在她们面前是一条百丈宽的河流,桥身原本是木板铺成的,由绳索吊着,看起来绳索似乎断了,桥断在了湍急的河流中。
思韵说道:“这是一条要道,这一断影响可不小,当地官府在派人修了么?”
车夫回道:“小人打听过了,现场没有官府的人,听说有人报告了官府,但迟迟没有人到场。”
幼菱觉得定是官府不作为,问道:“公主,要不然奴婢拿着您的令牌去县衙,命令他们即刻开始修桥!”
白韫宁看着河流湍急,她缓缓摇了摇头:“正值汛期,你就是把人架来了,恐怕他们短时间内也修复不了这座桥。”
“那怎么办呀?”
“思韵,你去瞧瞧,附近可有船只横渡。”
“是,公主。”
“思韵,我同你一起去!”幼菱道。
两人已经去了,白韫宁想了想,问车夫:“可问到了,桥是何时断的?”
车夫回道:“听人说是昨天夜里。”
剑兰问:“公主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白韫宁道:“不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半个时辰后,两人回来了,思韵遗憾道:“公主,奴婢并未见到船只,听当地的渔民说,一场大水把他们的船只都冲跑了,这个季节常发洪水,渔民们都不敢下水。”
“看来有人很想我们走另外一条路。”白韫宁目光有些冷,却勾唇笑了:“那便走吧。”
马车夫一扬马鞭,掉了头。
一路快马加鞭,不过两日,她们就到了安曲城下。
安曲城城门口,一群人正围着看着一个告示,白韫宁示意幼菱去看。
幼菱挤进人群后,不仅看了那告示,还一把撕了下来。
在百姓们指指点点的目光下,幼菱青着脸进了马车。
对于先前那个和白韫宁长得相似的女子,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疑影,他们都不相信只是一个巧合。
而今幼菱撕回了这张告示,她们才明白过来,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许多事情都是人有意为之!
城门口贴着的这张画像,是吴王寻妃的画像,而这张画像画的不正是她们公主么?
吴王竟是按照公主的画像选王妃!
就连一向喜欢吴王的幼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闷了一会儿,才问道:“吴王殿下这是和公主开玩笑么?”
可是,此事闹得吴地满城风雨,没人会认为这是一个玩笑。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姑娘既然揭了榜,请随我等先行到待选的客栈住下。”
幼菱看着自家主子风雨欲来的神色,掀开车帘呵斥那个士兵:“大胆!你们——”
“好啊!”白韫宁应道:“住,怎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