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国那风起云涌的时代,一代纵横家苏秦陨落后,其弟苏代与苏厉悄然接过兄长未竟的大旗,以三寸不烂之舌,在各诸侯国间翻云覆雨,名声鹊起。
其间,燕国都城蓟城,一场关于权谋与欲望的暗流悄然涌动。燕国之内,相国子之,因其智谋与苏代之姻亲关系,心中窥伺着那最高权力的宝座。
一日黄昏,苏代自齐国归来,马未歇足,便被匆匆召入王宫,面见燕王哙。“爱卿此行齐国,可有良策助我燕国更上一层楼?”燕王哙目光炯炯,满怀期待。
苏代躬身一礼,缓缓言道:“启禀大王,臣观齐王虽有雄图之志,然其国内朝臣离心,难以聚成一统之势,故言霸业未可期也。”
“哦?竟有此等之事?”燕王哙眉头微皱,似有所悟,“那齐王之失,何在?”
“信任,大王。齐王之于其臣,猜忌颇深,难有真正信赖之人辅佐左右。此乃霸业难成之关键。”苏代目光深沉,话语间暗藏玄机。
燕王哙听后,若有所思,继而信任之心逐渐偏移,转向了那日夜觊觎王座的子之身上。“既如此,寡人当如何?”
苏代理所当然地建议:“大王当广开才路,不拘一格。臣闻古之贤君,皆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王若能对子之相国深信不疑,国之幸甚。”
这一夜,燕王宫烛光影绰,权力的天平悄然倾斜。几日后,鹿毛寿,一位心思缜密的谋士,悄然至燕王哙前,以古喻今,意图进一步推动权力转移的洪流。
“大王可知,世人皆赞尧为圣君,何也?非因其才智绝世,实乃其能让位于贤,此等大义,万古流芳。”
燕王哙闻言,心中一动,眼中闪烁着向往之色。“卿所言极是,寡人若能效仿尧帝,岂非……”
鹿毛寿见状,趁热打铁:“大王英明,正是此理。若大王能将国事托付于子之相国,不仅是国之幸事,大王更将与尧帝并列,留名青史。”
此言一出,犹如春风拂过干涸的心田,燕王哙决心已定。他当众宣布,将国家大权委于子之,燕国内部,一时哗然。然而,权力的更迭从非一帆风顺。未几,朝中便有异声响起。
“大王,禹帝当年虽举益为嗣,实则任命其子启为百官之首,终是启夺得天下。如今大王虽言国归于子之,但朝堂上下,尽是太子之人,岂非重蹈覆辙?”此言如针,深深刺入燕王哙心中。
燕王哙闻言大骇,夜不能寐,次日清晨,他毅然决定,将所有官印印绶,自三百石以上官吏的任命权,一并交付子之。
此举一出,子之权势滔天,正式以燕国执政者之姿,南面而治,燕王哙则退居幕后,成为了一个名义上的君主。
国中景象骤变,子之一手遮天,而燕王哙则日渐衰老,昏聩,不再过问政事。昔日繁华的蓟城,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揣测着下一步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