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内,春光初至,却依旧掩不住一丝丝春意之外的寒意。魏襄王龙袍加身,端坐于朝堂之上,眉宇间紧锁着战事未平的忧虑。
此刻,秦国使臣张仪,身披素雅长袍,缓步踏入殿门,其眼神中闪烁着洞察人心的光芒。
张仪行礼毕,直言不讳:“大王可知,我大秦铁骑如虎添翼,横扫六合之志非一时之谈。而观魏国之地,方圆不过千里,将士虽英勇,然三十万众,还需分兵驻守四方,以抗楚、韩、齐、赵之强邻。堤防要隘,须得精锐十万方可稳固。如此来看,大梁之地,实则是天然的战场,四战之地,安能无忧?”
魏襄王闻言,心中暗惊,却也保持着君王的威严,沉声道:“张先生所言极是,然孤与诸侯结盟于洹水,共誓兄弟之谊,互相扶持,以求自保,岂能轻易言弃?”
张仪微微一笑,似有深意:“大王言及兄弟之情,诚为可贵。然世间万物,皆有变迁,即便是亲生骨肉,尚有为财争闹,乃至刀剑相向之时。反观苏秦之策,朝秦暮楚,反复无常,依赖此等联盟以求安宁,岂不是如同沙上建塔,摇摇欲坠?”
殿下众臣,闻听此语,议论纷纷,有的点头称是,有的则面露狐疑。魏襄王沉思片刻,问道:“依先生之见,魏国当如何自处?”
张仪微微前倾,语调变得更加深沉:“大王若能从长远计,当知与秦为善,实为良策。试想,若秦国发兵河外,大军压城, 卷衍、酸枣一失,卫国旦夕可危,届时,赵国南下之路畅通无阻,魏国北方防线将直接暴露,届时从约之道断绝,魏国危矣。”
说到这里,张仪顿了一顿,目光紧紧锁住魏襄王,继续说道:“那时,非但国家危在旦夕,大王之尊荣,亦将如风中残烛,难以保全。故臣斗胆建议,大王应立即背离六国合纵,私下与秦国修好,以求两国和平共处,共御外敌。”
魏襄王思忖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张先生所言,字字珠玑,孤已明了。便依先生之计,即刻撤回参与合纵之军,并请张先生代为通好秦国。”
张仪心中一喜,表面却不露声色,躬身拜谢:“多谢大王英明抉择,臣定当竭力促成秦魏之交,以保两国安宁。”
次日,张仪带着魏国的诚意,返回秦国,复命于秦王。秦王闻之大悦,即刻派遣使节随张仪返回魏国,共同商讨和平盟约之事,张仪也因此再次被秦王任命为相位,权倾一时。
而在另一片土地上,鲁国的天空也暗含变动。鲁景公在位数十载,勤政爱民,终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昭告天下的噩耗传来,举国哀伤,其子姬旅继承大统,是为平公。
平公即位之初,便面临内外交困的局面,既要顺应时势,巩固国内统治,又要谨防邻国侵扰,其难度较大,但他心中却充满了对父亲遗志的继承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一日,平公于王宫之中召见群臣,商议国是。他面容凝重,却又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决绝:“吾父在位,劳苦功高,保我鲁国多年安宁。今孤初承大业,感激先君之余,亦深知肩上责任之重。诸侯纷争,我鲁国当何去何从?望诸位竭诚进言。”
群臣纷纷上前,有的建议坚守先祖遗训,与邻国修好;有的则主张整军备武,以备不时之需。
平公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早已有了计较。他深知,这个时代,唯有智勇双全,方能立国于不败之地。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效仿先贤,内修政理,外结盟好,以保鲁国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