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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外的官兵在不断拍打着府门,那声音像是寂静夜幕中响起的一阵阵催命的鼓声,惊得人心脏疯狂跳动。

    守在门前的侍卫因为这道声音,心慌之下不断回头看向沈知书,但在见到自家姑娘如此镇定时,他们才稍稍安心了片刻。

    府外的人似乎意识到今天是不会有人开门了,于是就听到有意一人声音沉沉道:“直接强开,今天必须要抓到沈家人!”

    这群人的目的,就是要拿沈家家眷去威胁沈重父子,为的就是沈家手中的兵权。

    撞门声一下接着一下,很快府门就承受不住撞击,被迫从外头打开来,可打开的瞬间先是大壶大壶的油泼了下来,直接将门框的人淋了个透,油又顺着地面不断延伸开来。

    “放火!”

    随着沈知书一声喝下,旁边楚泽手拿弓箭,箭头上包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随着见识箭矢飞了出去,火光在天边划出一道绚烂的弧线,随即沈府大门燃起了熊熊烈火。

    火光中,人的痛呼尖叫声此起彼伏,紧接着一排排松发的箭射出,很快就将最前面的几排士兵射杀在地。

    “可恶!所有人都给我上!沈府绝不留活口!”

    这道声音一出,就听见外头此起彼伏的呐喊声,紧接着就是他们要冲进来的

    声音,在映天的火光下,沈知书提着剑冲了上去。

    刀剑相交,寒光闪烁,厮杀声,刀子捅进血肉的声音在这个夜里显得无比刺耳。

    而此时,京中除了沈府外,其余还有好几家官家院子遭到了袭击,所有人都在拼命反抗着,这一夜的京城注定不平凡。

    “姑娘!人太多了!您先撤到后院,这里交给属下!”楚泽扯着沈知书的衣袖,喊着叫她撤退。

    沈知书手中长剑已经沾满了鲜血,身上的衣裙也叫血给浸透,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她下手很快也狠,几乎一剑就能叫一人毙命。

    “不行!你们人太少,应付不了!”

    她心里知道,楚泽是为了叫自己撤退保命,她断没想想到,太子居然会派了这么多人来袭击沈府。

    可战场上就没有撤退一说,她身在将门,父兄更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自己如何能临阵脱逃,今日就是只剩死路一条,那也必须是战死。

    就在这时,院墙外的街上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就是人头落地鲜血喷溅的声音。

    “乱臣贼子,胆敢在本将军府上叫嚣!”

    沈知书抽剑的动作稍稍一顿,面上表情突然带上几分释然,这个声音,是沈知礼,是她阿兄回来了。

    沈知礼带着亲兵

    快马加鞭赶回沈府,正因为在街上看到不少贼人在攻入其他府邸,他就将亲兵留了下来帮助其他人,自己则更是归心似箭。

    内外夹击,沈府门前的贼人很快就被消灭殆尽,沈知礼翻身下马快步进了府,在看到妹妹浑身是血提着剑时,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他快步上前将人揽进怀里,话语中带着庆幸,“姩姩,还好,还好沈府没事。”

    沈知书却是拍了拍兄长的手臂,像是在安慰一样,“阿兄放心,我势必会与沈府同在,对了,父亲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了?”

    沈知礼松开了怀中的人,这才继续道:“父亲带兵入宫救驾了 ,我不放心家里,就先回来看看。”

    此时宫中,沈重带着精兵一路从主街杀到宫门前,但宫门禁闭,宫墙上的士兵手中拿着弓箭对上了他们,两方的大战一触即发。

    沈重骑在马上意外沉着,多年战场上的历练,叫他即使在面对这番情景时,依然临危不惧,只见他手一挥,身后的士兵举起了盾牌快步跑到了宫门下,开始强行撞门。

    雨点子一样的箭落了下来,对于他们却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宫门两端都有士兵在抵着,只是这养在京中的士兵,怎能跟常年守在大西北的士兵

    相比?就好比养尊处优的少爷跟荒漠上的汉子一样,不出几下,宫门大开。

    厮杀声在宫道上响彻,几乎是碾压式的,沈重的兵一个个手起刀落,逼得对面的人节节败退,很快,长长的宫道上就布满了尸体。

    沈重带着人一路杀到金殿之下,彼时萧续正跟太子说着话。

    “皇兄对自己的人就如此自信?不怕半路杀出来的人打得你措手不及吗?”萧续悠然自得,这话就如同随口说出来的一样,只是每一个字都不是太子喜欢听的。

    可就在这时,金殿外的厮杀声再也无法忽视,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夜空中飘荡着,声音越来越近时,太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太子面上染上几分惊恐,他飞快跑到金殿门前,眺望了一下底下的情况,这才看到了那夜幕中飘荡着的暗红的旌旗。

    他大惊失色,慌不择言得叫其他人赶紧关上殿门,自己则快步走到了萧续面前,恶狠狠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沈重那个老匹夫不是在西北大营吗?怎会出现在这儿?是不是你早就跟沈重传统好,就是为了叫本宫做出今天的决定?”

    沈重带兵赶回来救驾了,这虽然不是萧续的主意,但他却提前猜到了,毕竟此时庆帝还没有一

    点消息,甚至还在寝宫中安然入睡,他定是做了完全的打算。

    而唯一能解此次危机的,就只有手中掌握兵马大权的沈重,所以当下能杀进宫救驾的,也只能是沈重。

    “皇兄要是这样说,可就太抬举臣弟了,臣弟哪儿有如此大的本事调动得了西北大营的兵马,若真如此,臣弟今日就不会只身进宫了。”

    萧续的话,却像是在给太子提了个醒,太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仅被算计了,还被自己的父皇设防了。

    原来这一切,自己才是那个最可笑之人。

    沈重很快就解决了金殿下的守备军,几乎没有一点阻拦得就踏上了金殿的台阶。

    大门打开之际,外头的火光映照了进来,空旷的金殿之上,就只见太子跌坐在地,几乎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反而目光有些呆滞得看着高台之上的皇位。

    “太子殿下,束手就擒吧,不要一错再错下去。”沈重沉着声音说道,他就站在萧续的身侧,两人目光齐齐看向他,面上是看不出的情绪。

    太子苦笑着,早已是心如死灰,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皇竟是对自己设防最重的那个,若是没有那一切,自己如何会走上现在这一步?

    只听见太子仰天高呼:“父皇,你好狠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