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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汪大人应对

    “高抚镇特意交待了,这事最好暗着来,动静太大,容易引起百姓的乱猜忌。”

    汪秦生叹了口气,一脸委屈道:“我这初来乍到没几个月,又是外乡人,也差使不动几个人啊!”

    纪刚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展颜道:“汪大人都查到了什么?”

    “回大人,什么都没查到,不过最近我们富阳县的粮价倒是平稳下来了。”

    蠢货!

    那是因为收粮结束了。

    纪刚思索一瞬,道:“汪大人,我听说你的同窗靖府七爷也囤粮了?”

    听说?

    听谁说?

    一定是美人。

    美人这么做,不是想把文若卖了,而是想把他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

    “囤了。”

    汪秦生一脸怒意道:“这小子真是钱多烧得慌,囤什么粮啊,我们几个都是他兄弟,难不成都会看着他三姐母女俩饿死吗,多此一举。”

    “他的粮仓在哪里?”纪刚不想听这人碎碎念。

    汪秦生心中一惊,忙稳住道:“回大人,粮仓在五里外的李家村,我还特意去瞧过了,那里……”

    “走,去看看!”

    纪刚一挥手,锦衣卫齐声而动。

    汪秦生脸色吓得一白,慌忙跟过去,道:“纪大人,您一路风尘仆仆的,要不要歇

    一歇,吃点东西再去,这一来一回得一两个时辰,可别让兄弟们饿着了。”

    “不必了,我们身上都带干粮!”

    汪秦生一听,完了,以锦衣卫赶路的速度,只怕会逮个正着。

    他心机一动,拎起衣角就往衙门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喊道:“纪大人,你等等我,人有三急,我,我……我他XX的憋不住了。”

    众锦衣:“……”

    纪刚冷呵道:“上马,等他。”

    汪秦生没敢耽搁太久,正正好是一泡尿的时间。

    他抬头看看漆黑的夜色,心说:顾怿你倒是给点力,别喂我吃毒药喂得贼快,这会回去报讯,要贼贼贼贼快!

    ……

    锦衣卫的行军速度,果然快得不可思议,汪秦生只觉得自己胃里的苦水都要被颠出来。

    到了庄上,庄主和农人们闻讯迎出来。

    纪刚什么废话也没有,一掏腰牌,让人打开粮仓。

    庄主一看腰牌上写着锦衣卫三个字,吓得脸色惨白,回房拿了钥匙,战战兢兢的往粮仓带路。

    汪秦生一看那庄主,心就定下一半;但又想到温卢愈那边必是匆匆撤离,又担心留下些什么痕迹。

    火把高照,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纪刚拿过火把,率先

    第一个进入粮仓。

    这粮仓半亩地那么大,米粮堆了小一半,都散在地上。纪刚俯身捡了一把稻谷,放在鼻下闻了闻。

    汪秦生忙凑上前道:“纪大人,有问题吗?”

    纪刚没理他,围着粮仓慢悠悠的了一圈后,在汪秦生面前站定。

    “汪大人,我命你在宣阳县的水路,陆路,都设检查哨,来往行人商户一律搜检,若查出带米带粮者,先抓再审。”

    汪秦生忙低头道:“是!”

    纪刚把腰牌往心腹手里一扔,“传我的令,不光是富阳县,整个临安府,苏州府,金陵府……江南地面上的水路、陆路都实行搜检,有可疑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

    “撤!”

    锦衣卫迅速撤离。

    这一关总算险险的过了,汪秦生暗下长松口气,忽的,前面的纪刚顿下脚步。

    “纪大人,怎么了?”他问。

    纪刚将火把往脚底下一照,汪秦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不是他翻车的地方吗?

    “纪,纪大人,有有什么问题吗?”

    纪刚扭头,看着庄头,“你们东家运粮食用的什么车?”

    “回大人,是独轮车。”

    纪刚“嗯”了一声,“汪大人,推过独轮车吗?”

    “纪大人说

    笑了。”

    汪秦生强撑着,“我连独轮车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

    纪刚:“独轮车容易翻车。”

    汪秦生喉头一紧,“翻车”这样的字眼,他如今听不得,难道说这纪刚发现了什么?

    ……

    一夜折腾,人仰马翻。

    因为是总指挥使大人亲临,品阶高出汪秦生许多,他只能把他的院子让出来。

    汪秦生心中有数,顾怿肯定会再来寻他,于是大摇大摆的去了县城最好的客栈,开了一间房。

    刚睡下,便有人敲门,一开门,果然是顾怿。

    这人戴着草帽,装扮成游侠儿的样子,“快说,纪刚来南边做什么?”

    “查粮食的事情。”

    汪秦生顿了顿,又道:“他还让人把江南所有的陆路,水路都设了岗,严查来来往往的行脚商人,尤其是运粮的,你们的粮如今都藏在哪里,可得小心些。”

    顾怿暗道不好,忙从手里掏出枚木牌,“若还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去钱庄,拿出木牌,有人会接待你。”

    “……哎,别走啊,我的解药呢。”

    “还没到三天。”

    “我都为你们这样了,你就不能先给我?”

    汪秦生恨道:“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点信任了?”

    “不是毒药,是

    补药。”

    顾怿扔下一句话,压了压帽沿,匆匆离去。

    屋里,汪秦生木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娘的。

    人与人之间果然一点信任都没有。

    ……

    钱庄,暗室。

    顾怿推门进来,温卢愈惊得从竹椅上跳起来,“谁?”

    “是我!”

    顾怿半句废话都没有:“得立刻给爷送信,纪刚是冲着江南的粮来的。”

    “什么?”

    温卢愈声音都呲了,哪还有什么睡意。

    高朝前脚刚回京城,后脚纪刚就来,还是为了粮的事情,难道说锦衣卫已经听到些风声了?

    “幸好我们处理的快啊!”他拍着胸口,有些后怕的说。

    顾怿也觉得匪夷所思,“按理说,爷这么做是未雨绸缪,却不想还真派上了用场。”

    “出事了。”

    温卢愈一拍大腿,“一定是出事了。”

    “哪里出事?”顾怿被他说得心一惊。

    “不知道,反正我有这个感觉。”

    “他们是怀疑七爷……”

    温卢愈摇头,:“七爷只是个引子,她还不至于,应该有更大的事情发生,否则纪刚不可能亲自来江南。”

    顾怿眼神锋利:“那现在怎么办?”

    温卢愈头疼欲裂,喃喃道:“让我想想,必须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