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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来探病

    他嗖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拍大腿。

    对了!

    找个机会和小七一道上个茅厕,看看他有没有那玩意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小七,你上不上茅厕,我们一道去啊!”

    “不去”

    ……

    翌日,一早。

    陆怀奇早早起了身,胡乱洗漱完了就往内屋候着。

    晚上不上茅厕,这大早起的总要上吧。

    哪知等阿蛮替主子梳完头,净完面,主子愣是没有要去净房的意思。

    这时,元吉领厨房婆子提着食盒进来。

    两碗山药粥,两笼小笼包,一叠春卷,四盘素菜外加两块豆腐乳。

    陆怀奇看着粥碗里薄薄的粥,殷勤的招呼靖宝来吃,这么一碗粥喝下去,他就不相信小七还不去净房。

    哪知靖宝慢悠悠吃罢早饭,漱罢口,就说要温书,陆怀奇急得暗自跳脚。

    这小子怎么这么能憋尿的?

    正急着,贴身小厮雪青慌里慌张地跑进来,“爷,快回吧,侯爷遣人找你呢!”

    陆怀奇听了如炸雷轰顶,像阵风一样冲出去,连招呼都忘了和靖宝打。

    为啥?

    他说谎哩。

    侯爷只让他过来瞧瞧靖宝,陪他说说话,没让他住下,临时起意,家里那头没打招呼。

    陆怀奇前脚刚走

    ,后脚靖宝也跟着像阵风一样,冲进净房,一边冲,还一边喊,“阿蛮,快,快,快,来帮我解裤子。”

    “我的爷,你倒是慢点。”

    “慢不了!”

    裤子解下,靖宝舒服的长吁一口气。

    憋死她了!

    ……

    在府里养伤的日子,舒服且自在,就是天热,伤口好得慢,几天了才结了薄薄一层痂。

    不能写字,靖宝就把精力都用在了书本上,比在国子监还用功,就生怕落下功课来。

    这日一早,靖宝起身,见床上一滩腥红,惊得“哎啊”了一声。

    阿蛮进来一瞧,不慌不乱道:“奴婢料到了这几日就要来,都已经备下来。”

    换了衣衫,换了床单,喝了红糖生姜汤,靖宝感觉这一回,没有上回那么难受。

    中午她又喝了一回药,还是上回剩下的,药里掺了安神的合欢皮,一个午觉醒来,已近黄昏。

    温阳渐落,彩云流火,半个天似乎要烧灼起来。

    这时,阿蛮掀了帘子,满头是汗的跑进来,“爷,爷,大事不好,国子监有人来了。”

    “谁来了?”

    “不知道,排场很大,我哥迎出去了。”

    靖宝吓了一跳,莫非又是祭酒大人来了!

    “快,快帮我梳头,

    更衣。”

    ……

    这边靖宝正手忙脚乱着,那边阿砚的心也咚咚咚的跳,心道:这几位祖宗怎么来了?

    来的正是称不离砣,公不离婆的三剑客,外加一个憨憨的汪秦生。

    高朝手里拿着折扇,十分骚包的摇晃着,一副贵公子下到凡间的模样。

    徐青山则把胡子刮干净了,换了件崭新的衣裳,仪表堂堂。

    钱三一看着一路雕梁画栋,心里盘算着这靖家应该还蛮有钱的,那小子不差那五两银子,哪天再暗戳戳的把五两银子骗回来。

    一行人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靖宝从堂屋里走出来。

    众人打了个照面,同时愣住了。

    靖宝怔愣的是:怎么会是他们?他们来做什么?

    那四人怔愣的是:这小子都养了六七天了,怎的脸色还白的跟个鬼似的?

    靖宝上前行礼道:“诸位兄台,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

    高朝正要说话,身后的徐青山咳嗽一声,高朝不得己敛了那高傲的狐狸尾巴,柔声道:

    “我们来瞧瞧你好些了没有?伤口长好了吗?手还疼不疼?”

    靖宝揉了揉眼睛,面前站着的,真是高美人吗?

    客人进屋,丫鬟端来茶水瓜果。

    茶是好茶,瓜果也是

    当下时鲜的,四人的注意力却统统不在这上头。

    诺大的院子,里屋侍候就两个,外头的丫鬟婆子也不见多。

    厅堂一片素净,画也不挂一幅。

    这么热的天,冰盆的影儿也没见到,这季节,大户人家的屋里,谁不摆三四个冰盆。

    汪秦生压低声道:“文若是借宿在靖家二房这里。大房和二房长年不和,争家产呢,大房就文若一个儿子,势单力薄。”

    三剑客脸色变了变。

    高朝:那这小子还整天笑眯眯的。

    钱三一:五两银子还是算了吧!

    徐青山:我必须对靖七负起责任来,否则,他可就太惨了。

    靖宝安排好晚饭,笑眯眯走进来:“你们来看我,别的没什么可招待的,我让阿砚去楼外楼点了些菜,让你们再尝一尝。”

    汪秦生道:“先不忙,让我们看看你的手。”

    靖宝把手一摊开,别的人倒还罢了,徐青山额头青筋直跳,脸阴沉的厉害。

    “已经大好了,再过半月就能回学堂,参加季考。”

    “你这手,还参加什么季考?”汪秦生道。

    靖宝笑笑不语。

    她是极看中此次季考的,这将关系她前程命运的进程,势必要孤注一掷,不容许出半分差池。

    “对了,文若,巧儿被郭培乾接回去了。”

    哟,这是好事。

    靖宝笑道:“郭培乾是怎么说通了家里的母夜叉?”

    汪秦生于是把沈长庚如何与郭培乾打架,又如何被顾长平劝住,顾长平又如何弹压住郭培乾的事儿,一一道来。

    靖宝听了,半天没吱声。

    没想到沈先生往日对她没个好脸色,关键时候竟然敢挺身而出。自己若不好好读书,怎对得起先生的一片心。

    至于顾长平?

    靖宝心里莫名起了一丝波动,就像石子投入湖中,漾起湖波。

    高美人悄悄儿地冲钱三一递了个眼神:“这屋里闷,走,陪爷出去转转。”

    钱三一会意,一扯汪秦生的袖子:“你一道去。”

    “我不觉得闷,你们去吧!”

    钱三一骂了句“你个二傻子”,一把把人揪了出去。

    靖宝回过神,和徐青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们人呢?”

    徐青山忙挪开视线,“嫌热,出去透口气。”

    靖宝忙解释道:“我身子畏寒,受不得凉,一会饭菜摆到水榭去,那里凉快些!”

    一个爷们畏什么寒,又不是娘们,这娘娘腔是怕自己看不起他哩。

    “我不会看不起你的!”徐青山掷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