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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闻祈没有回应明浔,二人的唇只短暂相触一瞬。他抽离时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返回贴了一下。

    一个很克制的吻。

    “你带过谁来这?”他压着明浔,抓着她的手腕举至头顶。

    情意和微弱的嘶哑感让苏闻祈的声线听起来格外有磁性,甚至可以说是性感。

    明浔望着他的眼睛,缓慢的说:“很多人。”

    苏闻祈眼尾早已退散的绯色开始逐渐再度蔓延,就连握着明浔手腕的手,也开始逐渐升温。

    “你很介意吗?”明浔手虽被钳制着,但眼底多了几分玩味。

    她带回家的男人,由始至终都只有苏闻祈。

    苏闻祈细长的指尖与明浔十指相扣,看出她眼中的玩味之后,直直咬上她的唇。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而是混乱,毫无章法。直到尝到血液的腥甜才换成轻柔的舔舐。

    明浔不满的“啧”了一声,他停下了动作。

    “你是故意的逗我的。”苏闻祈轻轻用脸蹭着她的手心,神情更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蛊惑。

    “不然呢?”

    话音未落,苏闻祈就咬住了明浔的指尖,带来一阵温热的奇异触感。

    她飞快的收回手指,问:“咬我干嘛?”

    “我故意的。”他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明浔又闻到了那阵熟悉的味道。

    原来是要靠的这么近才能闻到。

    明浔不甘示弱的给他的脖颈回赠了一个牙印,听到苏闻祈抑制不住的轻哼。

    “你可以试试带别的人回家。”

    他的声音闷闷的,言语之间的呼吸给明浔脖颈带来微乎其微的痒意。

    明浔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问:“如果我真的带了呢?”

    苏闻祈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些愤恨:“那我就咬死你。”

    “你舍得?”

    他的睫毛有些长,垂着的时候明浔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听见他说:“舍得。”

    “最毒男人心。”她被逗笑,微微仰头亲了亲苏闻祈的喉结。

    这一招对于苏闻祈来说很是受用,他重重的喘息几声,慢条斯理的说:“现在知道的话已经晚了。”

    “你真的变了很多。”她评价道。

    苏闻祈则是望着明浔的唇,上面有一道小小的伤口泛着深红色,随着她说话的张口开合。

    靡乱又艳丽。

    他撑在床上的手指稍微动了动,然后默不作声的躺到明浔旁边。

    “怎么了?”

    气氛好像一瞬间冷了下来,她百思不得其解。

    苏闻祈翻了个身,面对着明浔,轻声说:“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做出改变。”

    她想了想,道:“你比以前成熟了。”

    以至于没有以前那么好猜。苏闻祈以前一跟明浔闹别扭,面上虽然依旧冷淡,可情绪全部藏在眼底。

    现在那双眼睛总是毫无波澜,仿佛荡漾着死气。但好在还会因为明浔而卷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明浔短暂的思考了一瞬,有些迟疑的说:“你的心思好像也比以前深。”

    “所以呢?”苏闻祈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她连忙解释道:“没有说你不好。”

    “知道了。”语气不重不轻,说到一半,带着些许生硬问:“你很介意吗?”

    明浔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别问我这种问题。”

    “为什么?”

    面对苏闻祈的不依不饶,她直截了当的表示:“像是废话。”

    她如果介意的话,现在他们两个根本不会如此亲密的靠在一起,更别提明浔主动去找苏闻祈和好。

    苏闻祈沉默了一会,放缓了语气:“那我不问了。”

    他抱住明浔,似乎要把对方融入血肉。二人的温度彼此传递。

    明浔动了动身体,“怎么抱怎么紧?”

    “下一秒你会飞走。”

    苏闻祈放松了一点力度,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充足的睡眠。

    不知道是因为生病带来的沉重还是因为明浔在身旁的安心感,他今天格外的困。

    “我怎么可能会飞?”明浔被他逗笑,轻轻吻了一下他已然闭上的眼睛,“我是要留在你身边的。”

    她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停留在苏闻祈的脸上,不得不说他这张脸,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苏闻祈更漂亮的男人。

    一个男人能用漂亮来形容,比电视上的那些吹嘘着盛世美颜的男明星还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明浔轻轻蹭着苏闻祈的颈间,说:“你要相信我,我很想和你摊开一切好好的聊一聊。”

    “聊什么?”他的呼吸一滞。

    如果明浔发现自己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该怎么办?他现在是多么的不堪又卑劣。

    就像是死死攀附着梧桐树的藤蔓。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还存在着芥蒂。”

    环抱住她腰侧的手瞬间紧了起来,苏闻祈睁开眼,语气寒冷如冰:“什么芥蒂?

    “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明浔话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你要是不想聊就不聊了。”

    “所以你说了一半又不说另一半?”

    他单手抓住明浔的手腕,呼吸之间仿佛带着电流从她的颈侧划过。

    苏闻祈没有用多少力气,所以她轻而易举的就从他手中脱离了出来。

    明浔轻抚着他手腕间那道骇人的伤痕,问:“你不也是这样吗?”

    他的欲言又止,她都记得。

    “我不想说。”苏闻祈制止住了明浔的动作。

    腕表昨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她解下,他不敢在明浔面前找,也不敢开口问。

    “我不用你说,你就告诉我一句实话,是你自己弄的,还是意外受伤了?”

    苏闻祈这一次沉默的更久,他松开了抱着明浔的手,背过身去。

    等到明浔接近昏昏欲睡,她才听见苏闻祈几乎用气音说:“是我自己弄的。”

    真的是个笨蛋,这是明浔睡着之前最后一个念头。

    拉开窗帘,外面疏影横斜,湛蓝的天河逐渐被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短促的黄昏也在为即将来临的明月铺着路。

    明浔伸手摸了摸苏闻祈的额间,已经不烫手了,甚至冰凉一片。

    她自言自语道:“应该是不烧了。”

    透过玻璃的光线照亮了苏闻祈宁静的睡颜,他的手原先虚搭在明浔腰侧,轻轻的握着她的衣角,像是诉说着对她的执念和依赖。

    她方才小心翼翼的挪开苏闻祈的手,放在被子上,生怕碰到他手背上留下的针孔。

    “怎么不叫醒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哑意。

    明浔站在窗前望着黄昏,从这里可以看到一条江,江面被天空映照出属于黄昏的颜色。

    水天一色,美不胜收。

    “好困。”苏闻祈起身走过来抱住了她,下巴熟练的搭在明浔肩上。

    呼吸之间喷洒到她的耳畔,带来一阵阵痒意,明浔忍不住偏了偏头。

    她提醒道:“你几乎要睡了一整天了。”

    “头疼。”苏闻祈蹭着明浔的肩膀,又说:“让我靠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