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二人才渐渐的反应过来。
林清婉看着地上那人,心下只觉得有些惶恐,顾瑾修一眼便瞧出了她的想法。
“无妨,我有分寸,打的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不会伤及性命。”
闻言,林清婉才放下心来,她方才还很是担心,若是顾瑾修就这般失手打死了这混蛋,怕是原本光明的仕途也要因此蒙尘了。
“他该死!”
蓦地,顾瑾修忽的说了一句。
是他的失误,他原本只是想瞧瞧李炎同那王骁究竟想做什么,竟没想到他二人居然打的是这般主意,早知如此,当初便应该将他废了。
闻言,林清婉只立在一边,不知该不该开口将早上同赵文杰那事告诉他,怕是他知晓了,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林清婉正思量着该如何说,手腕却是被面前的人径直握住了。
“你的手腕怎的有这般勒痕,可是他做的?”
言罢,那凶狠的目光又重新放到了地上的人身上,似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林清婉这才瞧见自己手上的勒痕,只是方才那李炎还没来得及这般对她,就被顾瑾修给打倒了,怕是这伤痕是赵文杰那畜生弄出来的。
只是,还未等林清婉开口,旁边阿茶却是径直说了出来。
“姑爷,不是这人弄的,是赵文杰。”,提起这人来,阿茶便只觉得恨得牙根痒痒,丝毫没瞧见旁边自家小姐使来的眼色。
“今日早上,小姐她去赵家钱庄支银两,那姓赵的却是恶意扣住了支票,还将小姐扣在墙上妄图轻薄小姐,若不是我带着人及时赶到,怕是小姐现在已经遭遇不测了。”
林清婉只听着,眼神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旁边的顾瑾修,真是她的不是,她早些时候就应该叮嘱阿茶的。
闻言,顾瑾修只一双通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林清婉发红的手腕,蓦地开口,嗓音暗哑的可怕,“这是他弄的?”
一瞬间,不知为何,林清婉只觉得有些恐惧。
只讷讷的回道,“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瑾修的声音越发暗哑,只透露着他现在的疯狂。
瞧着地上那人,林清婉一时心下忐忑,“顾瑾修,我已经没事了,那赵文杰没将我如何,你别生气。”
听罢,阿茶才察觉出自家姑爷有些不对劲儿来,一时间,只躲在林清婉后面不再出声。
顾瑾修只低着头,
仔细的瞧着小丫头手上那处青紫的勒痕,看得出施暴的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想来小丫头一定遭了不少的罪。
半晌,面前的人都没有说话,只仔细的摩挲着那处的青紫的痕迹,蓦地开口,“疼吗?”
冷不丁的一句,林清婉有些没反应过来,只瞧着面前的人,忽的明白过来。
“不疼的。”,她本就生的白皙,平日里稍微一用力,身上便会落下红印子,这勒痕不过是瞧着骇人了些,却是没有那么疼。
顾瑾修就那般红着眼盯着那处,半晌都没有出声。
林清婉却是立不住了,只径直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二人只这般僵持着,却是忽的被外面的一声呼喊打断。
“请问顾瑾修是在这里住吗?”
甜甜的声音,带着大方的端庄得体,一听便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闻言,林清婉只皱了皱眉,心中有一瞬的不舒服。
外面那人却是越走越近,只径直来到了屋子门前。
“请问顾公子在吗?”
闻言,顾瑾修却是只眯了眯眸子,没有半分的举动。
“有人找你,你不出去瞧瞧吗?”
不知为何,林清婉只觉得自己心下憋着一
股气,连语气都带着些不耐烦来。
“没必要!”
冷淡的一句,打断了林清婉所有的说辞。
这种情况顾瑾修早就习惯了,早些的时候,有更多的女人来学院堵他,烦不胜烦,不过自他成亲之后,便鲜少有人来了,如今这还是第一个,却不曾想被林清婉给撞见了。
“请问顾公子在吗?”
外面的呼喊声越来越急切,带着小姑娘清甜的声音,让人心动。
顾瑾修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林清婉 给打断了。
“阿茶,去请外面的小姐进来。”
闻言,顾瑾修只瞧了旁边的小丫头一眼,并未言语。
只一瞬间,眼前的门便被人打开,径直走进来一位紫色裙衫,白皙高贵的富家小姐来,那一双眼睛清澈莹润,黑白分明,和着白皙的鹅蛋脸,醉的让人着迷。
这人林清婉是认得的,是首辅大人的独女,孙月如。
早些时候,她便听闻过,顾瑾修差点儿便做了首辅的女婿,现下看来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孙月如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瞧见林清婉,更每想到这屋内还有两个醉鬼,其中一个还躺在地上,脸上全是血,一时间有些语
塞。
只是,她费尽了力气才寻到顾瑾修,决不能就这般离开。
“顾公子,林小姐,打扰了,我是从我父亲那处听说,皇上召见了你,所以心中有些担心,就特意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如今见你没事,便不再打扰了,月如就此告辞。”
言罢,起身便要往外走。
林清婉却是瞧得出来,这孙月如分明不想出去,想让她出去罢了。
也是,他们二人当初被那首辅大人棒打鸳鸯,上一世,她嫁给赵文杰之后,便还时常听说他们二人时时出去春游、打马球的消息,如今看来,竟是她坏了别人的好姻缘了。
她才不是这般不识趣的人,思及此,林清婉心中像是憋着一口气一般,只径直将那处的人叫住了。
“孙小姐,请留步,既是首辅大人的女儿,也算是客人,不若我们一同出去聚一聚吧,也算是我尽了地主之谊。”
只刚说出来,林清婉便有些后悔,这趟浑水,她是如何横插一脚的,如今到更像是一个恶女人了,罢了,一会儿将屋子让出来给他二人便是。
言及此,那孙月如只佯装着,缓缓的转过了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瞧着那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