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尽全力试图揭开这一系列谜题,却发觉自身能力不足,始终无法参透。
侯爷,忠心耿耿。
甚至已有退隐之心。
成为众矢之的虽非意料之外,但皇上为何不能理解?
他老人家态度的转变,朝堂的动荡,镇北侯府的前景……
这些事宛如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难以摆脱……
“或许,侯爷说得对,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凌沧自言自语,眼中突然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退下吧。”
遣散暗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门外的仆人匆匆而入,面露焦急之色。
“凌侍卫,夫人坚持要……”
“凌沧,我要见你!!!”
仆人的话音未落,苏婉清已经冲了进来。
好不容易等到凌沧从东城门归来,苏婉清一刻也不愿等待,“你回来了,沈镜为何没有回来?难道那些人又……”
“绝无此事。”凌沧急忙回答,“只是皇上送来了书信,侯爷进宫处理事务了。”
凌沧尽量安抚,让苏婉清的情绪先平静下来。
自从西郊归来,他已经明白,苏婉清这次是非要见到沈寒才会罢休。
否则,她好不容易和彩月逃出侯府,又怎会乖乖回来。
侯爷并没有下令囚禁她,她来去自由,却并未离开。
这更加坚定了凌沧的想法。
“那沈寒呢?我听说他已经安全回到国公府了?”苏婉清追问着,脸上满是焦急。
她自己也没想到,费尽千辛万苦挟持凌沧和彩月逃出侯府后,结果又折返回来……谁能想到那绑匪居然不在西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还要拖延到夜幕降临。
简直是不顾她的安危。
凌沧摸了摸,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苏婉清,说道:“这是侯府的情报网调查的结果,夫人自己看看吧!”
苏婉清急忙展开书信,逐字逐句地阅读。
眉头随着阅读时间的流逝逐渐皱起,最后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不是,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沈寒这小子,是怎么救回来的?”
“夫人,您都看到这上面的情况了,还用说吗?”
“但你确定……他是被秦副将给绑了?”
秦时那家伙背叛镇北军,害轩沈镜在漠北之役中身中剧毒,打伤李副将,沈镜留了他一条小命,他还不知足。
竟然干起绑架沈寒这种卑鄙事?
是真的不想活了?
“秦时这老狐狸在军中多年,自然知道侯府资产丰厚,侯爷为了以防弟兄们浴血奋战时被断了军饷,日积月累才有了这些储备,若非如此,谁敢开口喊出一千万两的赎金?”
“所以,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猜到是他了?那为什么还要拿出一千万两来?”
这是嫌自己不够显眼吗?
“一方面是稳住绑匪,好背地里追踪他的下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将朝中那些人引过来做个见证。”
“见证?”
凌沧挠了挠头,“这……这其实是侯爷打算给夫人的聘礼,故而……”
“等等!”苏婉清打断道。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聘礼?
“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你不知道,我们才刚刚和离么?”
苏婉清急了,急得焦头烂额。
不应该,这不应该啊。
凌沧看着苏婉清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夫人,您先别急啊!”
“我怎么能不急?我是替你急啊!”苏婉清一脸悲催地看着凌沧。
“怎么又变成替我急了,您忘了,当时侯府向相府下聘,只是随便走了个形式,侯爷本人还远在漠北呢,且名义上那次是给您二妹苏柔柔下聘,这不做数……”
“什么叫做这不做数?”苏婉清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当我苏婉清是什么人?我既然都答应和离了,就绝不会反悔。”
凌沧微微一愣,看着苏婉清那认真的模样,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夫人……”凌沧小声道,“其实,侯爷这么做,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苏婉清翻了个白眼,“惊吓还差不多!你们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看着苏婉清那又囧又无奈的样子,凌沧又觉得不是全然没戏,便没有再说话。
他明白,此时此刻,无论他如何向苏婉清解释,她都难以接受。
但那又如何,时间自会揭晓答案。
他坚信,终有一日,苏婉清会领悟到侯爷的苦心孤诣。
……
“回到正题,既然沈寒是在乱葬岗的一个地洞里被你们救出来的,那为何我刚才听说,绑匪确实在晚上出现在了东城门附近?”
仿佛预料到苏婉清会有此一问。
凌沧从容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沈寒确实在乱葬岗被救出,但绑匪出现在东城门,也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这背后有什么玄机?”苏婉清好奇地追问。
“秦时被我们生擒,他的同伙并不知情,依旧按计划行事。”
凌沧的回答直截了当,苏婉清却听得云里雾里。
“挑衅?他们不知道沈寒已经被救出来了吗?”她困惑地问,“谁会这么不自量力,手里没有筹码还敢在城门口叫嚣?”
“不是不知道,”凌沧微微一笑,眼中掠过一抹狡诈,“是因为他们被秦时出卖了。”
“什么意思?”
“绑匪分成了两路人马,一路去收赎金,一路去东城门探风,而世子则在秦时的掌控之中。”
“狡兔三窟?”
“没错,狡兔三窟!”
凌沧接着说:“按照常理,一开始让人传纸条,无非就是想让侯府的人从西郊撤离,等到安全了才去取钱。”
“但这次的事件,不能以常理度之。”
“价值一千万两的金银财宝,要转移并不容易,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只是想让这一千万两出来‘露个脸’。”
“后来江海他们‘恰好’赶到,目睹了这一幕,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侯爷轻而易举地拿出了一千万两,而且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换做其他人或许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但侯爷毕竟是镇北军的统帅,手握重兵,如果他能轻易拿出巨额财富,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
“江海他们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这次无论是国公府出面还是侯府出面,结果都是一样,他们都在算计沈寒,这一点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