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且慢。”花阡落余光扫到自家九嫂不悦的眼神,立马出声阻止对方。
“怎么?”阿塔那太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花阡落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小爷话还没说完,太子殿下不必那么着急。其实吧,你这错说大不大,说小也真不小。”
阿塔那:“……”
“我家九哥和九嫂,他们宽容大量,素来与人为善,自然不会跟太子殿下计较那么多。但关键是我家九哥和九嫂是战王世子和战王世子妃,他们代表的是战王府的颜面。
我们战王府的兄弟们都非常护短,主子受辱,就是奴才受辱,我们战王府吧,什么不多,就是人多,那些战狼骑的兄弟,太子也知道,当兵的,野蛮人,容易意气用事,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再加上平日里也无聊,性子嘛,难免有些失控。”
而战狼骑一失控,指不定明儿个就一群人杀到大都城。
一想到那画面,阿塔那太子腿就有点软。
阿塔那太子紧张的咽着口水,哭丧着脸问:“敢问小侯爷可有什么法子能让战狼骑不失控?”
“这个道歉得有诚意,得由太子自己想,才是足够表达诚意。”花阡落嘴上如是说,眼睛却朝那箱金子瞄了一眼,约莫着怎么说一箱子也得有五千金。
刚刚他们那些世子妃不满意,定是觉得五千金少了一点。
阿塔那太子了然:“取万两金子过来。”
很快黄金就被抬了上来,阿塔那太子殷勤的将之放在慕千璃面前。
“在下无状,一时失言冲撞了世子世子妃,奉上一些心意,还请世子妃笑纳。”
阿塔那太子一挥手,箱子打开,那金灿灿的光芒那叫一个耀眼。
慕千璃瞄了一眼面前金灿灿的黄金,不高兴了:“太子这是做什么,拿钱侮辱本世子妃吗?本世子妃看起来那么像在乎这些黄白之物的俗人吗?”
“你们西陵胆子还真是不孝,你想拿这些银子塞本世子的牙缝,故意侮辱本世子吗?”世子爷冷飕飕的一笑,杀伤力十足。
阿塔那太子一听,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世子世子妃不要误会,这些都是给府中那些兄弟买酒喝的,本太子为世子妃另外准备了一些小玩意!”
这些金子只够塞牙缝,世子爷不满意了。
阿塔那招招手,示意随从赶紧呈上来。
随从一脸茫然,小声在他耳边提醒道:“太子,临行前太后娘娘吩咐过,那些东西是用来办大事的。”
“再大的事能有本太子的命大吗?赶紧的别磨磨蹭蹭了。”阿塔那太子呵斥道。
随从被吼的灰头土脸,立刻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里面放置了不少珠宝。
慕千璃随意的瞥了一眼,抓着一串珍珠把玩了一下,又嫌弃的丢了回去。
支着脑袋反问:“太子这是欺负本世子妃没见识过世面,所以拿这些残次品来糊弄本世子妃?”
“次品?就说这珍珠那可是千年老蚌产的珠子,个头是普通珍珠的两个,颗颗饱满,珠圆玉润,一年出产的也就这么一串。”
“这也算是上好的?我们战王府厨房烧火婆子家的小孙子平日里用来打鸟的珍珠都比这大上好几倍。”
水灵儿嗤笑一声,“我说找打太子啊,你看不起人直说,何必拐着弯恶心人呢?我们战王府吧,虽说不是那么有钱,但是几百年的大家族,还是有点家底的。你眼前的这位那是战王世子妃,战王府的女主人,你让她戴着这种玩意出门,那不是被人笑话吗?
她脸上无光了,你觉得咱们世子爷脸上就会有光吗?,世子爷脸上无光,十万战狼
骑脸上有光吗?你最好再仔细想一想,真打算用这些给世子爷赔礼道歉?”
阿塔那太子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姑娘提醒的是,是本太子拿错了!”阿塔那太子一挥手,“去把九品至尊宝剑取来。”
“九品的剑?!早就听闻西陵的炼铁技术乃是九州第一,今日本世子倒是要见识一番。”一直沉默喝茶的容湛突然开口,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世子爷果然眼光独到,要说我们西陵有什么好,那就是武器好,我们制造的武器削铁如泥,九品的剑,放眼整个九州,本太子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只有我们西陵匠师能制作出来。
而这把九品至尊宝剑,更是集合百位顶级的匠师,日以继夜工作了三个月才成形,天下之大,独此一剑!”
阿塔那太子对自家产的宝剑那可是信心十足,带着这剑原就打算震慑四方的,虽然现在情形有些不对,但总算完成任务,在众人面前试剑了。
很快那九品至尊宝剑就被请了上来,说是宝剑,更确切的说是把匕首,宝石剑鞘,蟠龙飞凤剑柄,外表华丽,内里也不含糊,拔去剑鞘,剑身锋利,自有一股凌然杀气,墨色玄铁剑身上面,红橙黄绿蓝靛紫,七个宝石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闪闪耀耀。
此剑在手,飞龙飞凤捏于掌心之中,就连天地星空都被横扫。
可见锻造之人的野心。
容湛握着剑,随手比划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便断成两截。
“是把好剑!”容湛赞叹道,“夫人日前不是说家里缺一把水果刀吗?看看这个如何?”
慕千璃立刻夺了过来,拿着九品至尊宝剑把玩了一下,“确实是个好东西!”
拿起苹果开始削,“本世子妃正愁没东西削苹果呢!”
慕千璃挥挥手中的刀子,冲着呆愣中的阿塔那太子笑了笑,“多谢你了,找打太子,你真是太体贴了!”
阿塔那太子再也笑不出来了,本国至宝居然沦为水果刀,这让他如何不火大,不憋屈。
可谁让面前坐着的是容湛呢!
阿塔那只能尴尬赔笑:“世子妃喜欢就好!”
这话有多违心,看阿塔那太子脸上直抽搐的肌肉就知道了。
慕千璃削完苹果皮,将九品至尊宝剑丢给青瓷:“收起来吧。”
“等等!借我削一下甘蔗皮!”九品至尊宝剑临时调转了方向,转移到水灵儿的手上。
阿塔那太子从头到尾都是阴沉着脸,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敢怒不敢言。
“多谢世子妃宽宏大量,不计较本太子失言之罪,从今往后我西陵和南朝便是姻亲,希望我们能永结起秦晋之好。”
“秦晋之好先别谈,本世子心中倒是有个疑问想问太子。”
阿塔那太子皱眉,不晓得这位又想做什么。
“世子请说。”
“也没什么,本世子就想问问本世子这夫人与同太子迎娶的媛儿相比如何?”
阿塔那太子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不明白容湛欲意何为,不想多说多错,给人抓住了把柄,下意识的扭头找救兵,看向身后的黛衣侍卫。
后者接受到他的求救视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还是乖乖站了出来。
“世子妃风华绝代,媛儿公主娇俏可人,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挺鸡贼的回答,两边都不得罪,这人倒是比阿塔那太子有点脑子。
慕千璃不免多看了对方一眼。
这人剑眉星目,气度不凡,哪怕穿上了侍卫的衣服,也难掩自身散发的高傲气息,依照阿塔那太子对这人的忌惮程度,想来这人的身份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各有千秋,不
相上下?”容湛的脸上不动声色的浮现一抹笑容,那笑容似春暖花开,似夏雨绵绵,似秋风萧瑟,似冬雪初融,变幻莫测,万般情绪尽在其中。
“正是如此。”黛衣侍卫点头肯定。
谁都听出这问题是个坑,一个是公主,一个世子妃,听着像是比拼女子的容貌才华。
但是聪明人都晓得,容湛问的不是两个女人,而是她们各自代表的势力,也就是废帝和战王府孰强孰弱。
容湛想以此来探听西陵的打算,他们又怎么可能这么随随便便给对方摸了底呢?
两国相交,利益至上,谁给的好处多,西陵就站哪一边。
换言之,他们虽娶了南宫家的公主,但若是战王府也能给他们相应的好处,他们不是不能改变战队。
不过现在嘛,他们还是先保持中立。
看着这侍卫深思的模样,慕千璃就晓得这人想的多了。
只怕还以为容湛想拉拢西陵呢。
哪里知道咱们世子爷心里难猜,反正你也猜不着。
只见容湛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话音一转:“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就用拿西陵四城来向本世子的世子妃赔礼道歉吧。”
“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西陵四城?!本太子不是把九品至尊宝剑给你们了吗?”
阿塔那太子惊呆了,西陵和南朝定下婚约,南朝以四城作为嫁妆,缔结秦晋之好,哪里知道这婚成了,公主娶了,城池却迟迟没有到手。
后来他们听说南宫城败了。
他们这次前来便是催促南朝履行约定,哪里知道他们还没开口,就先赔了四城出去。
“我们世子妃代表的可是十万战狼骑的面子,你出言侮辱她,就等于侮辱十万战狼骑,一把水果刀就想息事宁人,你当我家世子妃脸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吗?这么不值钱?”水灵儿不满意的叫嚣起来。
慕千璃囧,她这是夸她呢,还是骂她?
“西陵四城,这也太多了吧。”阿塔那太子哭丧着脸,今日要是他真丢了四城,就算能活着离开南朝,回到西陵只怕也会没命。
“太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四城的价码可是你们自己定的。你们既然认为世子妃和媛儿公主不相上下,媛儿公主的嫁妆那可是南朝四城,我们世子妃自然也值西陵四城、”
花阡落笑眯眯的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当他们的世子爷是什么人?
敢觊觎南朝土地,别说没吃,吃了也得乖乖吐出来。
“良心介意,太子殿下你可别讨价还价啊。这四城算什么,那还是烧的。,在我们世子眼中,莫说四城,就算整个天下也不值咱们世子妃的万一。你们也得见好就收,我们家世子脾气不好,今日肯息事宁人已经不错的,你们别逼得他动刀动剑。”
阿塔那太子越听,脸色越难看,身后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戳,现在他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见好就收,这哪里好了?
讨价还价?他们一城都不想给,谁跟你讨价还价了。
“这就是你们南朝的待客之道吗?”那黛色侍卫面色一沉,眉宇之间隐隐有怒气在迸发,“陛下,你就任由你的臣子欺辱你的贵宾吗?”
这侍卫倒是个聪明的,晓得慕千璃他们是铁了心跟他们过不去,索性将目标转移到废帝身上。
容湛这态度摆明了不想跟西陵和平相处,既如此,就别怪他们选择南帝了。
废帝一直不说话,就是等西陵和容湛他们闹翻,他了解容湛的性格和底线,更了解西陵不知餍足的野心,不让西陵这些人死了那条心,他们就不会乖乖跟他合作。
事态发展一切都在废帝的预
料之中,面对西陵的问责,废帝脸上不由露出笑容,刚准备开口,却被人堵了回去。
“你一个小小侍卫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而且你乱叫什么,我南朝新帝尚未确立,你叫谁陛下?”
慕千璃快速将剩下的果子吃完,将手中的苹果核一扔,施施然站了起来,吃饱喝足,也该开工了!
水灵儿看了一眼被丢到一边的苹果核,心里不禁惊叹,啃得如此透彻,这女人上辈子铁定是狗来着!
此刻狗磨好牙齿准备咬人,啧啧,瓜子花生板凳,速度摆好,好戏登场。
“当……当然是眼前的南帝陛下,也是本太子的岳父大人。”
丢了城池是死,得罪容湛也是死,与其回西陵之后,身受万虫噬咬的痛苦,生不如死,还不如死在容湛手上痛快些!
阿塔那太子能当太子,并不是因为他够怂,相对的,他怂归怂,但是对局势那可是拥有的强烈敏锐嗅觉的。
眼下这情况,只能弃容湛而选择与废帝合作,指不定容湛死了,他还能保住一命呢!
阿塔那正在打着如意算盘,殊不知他错过了自己唯一的生机。
他哪里知道早在他选择与咱们世子爷为敌,他就已经走上了死路!
慕千璃不屑的扫了一眼龙椅上的废帝,嗤笑一声:“瞧太子这智商,坐在龙椅上的就是皇帝,哪天一条狗爬上去撒泡尿,那么它也是皇上?”
“大胆!慕千璃你胆大包天,敢对朕大不敬!”废帝勃然大怒,“来人,将慕千璃给朕拿下!”
“本世子倒是看谁敢!”容湛茶杯一丢,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却让整个金銮殿笼罩在他的威压之下,抬头看向台上趁机发飙的废帝,“阁下倒是好大的架势,不过是个南朝废人也敢动本世子的人!”
“容湛,朕劝你还是留点口水,待会儿好跟你女人说遗言,你睁大眼睛看看如今这局势,南朝上下尽在我手,你的命也是朕说的算。”废帝眯着眼,眸中杀气毕现。
慕千璃冷笑一声:“看不清局势的是你吧!左口一个朕,右口一个朕,你倒是张口问问,这金殿中谁认你这个皇帝!”
像是为了响应慕千璃的话一般,荣国公站了出来:“废人南宫明请你从龙椅上下来!朗朗乾坤之下,老夫绝不允许你这不忠不孝的无德之人做我南朝天子。”
“没错,你已被废,不再是我南朝的君,快从龙椅上滚下来!”
“屠杀朝臣,卖国求荣,这样的人不配当我南朝之主。”
“滚下来!”
“滚下来!”
……
废帝看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反对声,满朝文武竟无人站在他这边,顿时头顶气得青筋直冒!
“陛下,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西陵不才,愿意效犬马之劳!”
慕千璃看了一眼开口助阵的黛色侍卫,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阁下是哪根葱,谁允许你参与我们南朝内政的?”
“在下西陵太子幕僚宗正,在下并不想插手南朝内政,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不动尊卑为何物的人,天子尊贵,承天之命,你们居然联合反动,如此逆贼,背弃伦常天道,人人得而诛之。”
“你看不惯就想管?那么本世子妃也看不惯你们西陵只会背地里玩阴谋的怂货,那么是不是本世子妃就可以领着战狼骑挥师大都城,将西陵皇帝踹下皇位呢?”
慕千璃冷笑一声,“还有别跟本世子妃谈尊卑,你们太子在场,你一个小小的幕僚张狂个什么劲儿,不懂尊卑、女人当道这种东西可是你们西陵的名产,等贵国那破神倒塌了之后再跟本世子妃谈尊卑贵贱,天道
伦常吧。”
“你敢侮辱布鲁哈大神和诋毁圣姑。”宗正勃然大怒,看他那架势,显然是最忠实的教徒!
“别乱给本世子妃扣罪名,本世子妃是把屎盆子扣在你们那位大神的头顶上呢,还是让我家狗儿睡了你们那个圣姑啊!侮辱?语文没学好就别出来溜达,你才叫侮辱国粹!”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南帝陛下,容我等无礼,今日这慕千璃擅自侮辱我布鲁哈大神和诋毁圣姑,就等于侮辱我西陵万千朝臣百姓,国体受辱,我宗正决不能坐视不管,请容许宗正当场取了这人首级祭奠我们大神!”
宗正已经磨刀霍霍,就差拔刀砍杀。
废帝自然乐见西陵和慕千璃他们闹得水火不容,摆了摆手:“请便,只不过还请尊使回去好好向贵国圣姑解释一下,对大神不敬的是慕千璃和战王府的诸位,与朕无关!”
“陛下放心,我西陵人恩怨分明,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只需要慕千璃的首级!”说着拔出腰间弯刀,冲向慕千璃。
后者挑眉,这么快就沉不住气杀过来。
刀法凌厉,杀气冲天!
慕千璃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眼见着那森寒的弯刀就要劈向她的脑门,她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不是她不出手,而是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在弯刀离慕千璃一寸之处,宗正的攻势骤然停止。
宗正脸色狰狞,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上,一根银针赫然插在手腕上,刺骨的疼痛随着筋脉传入四肢百骸,哐当一声,手中弯刀无力脱落。
北堂皓云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拔出他手腕上的银针,搭上他的脉搏:“体虚,气弱,中气不足,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乃癫痫之症状。”
指尖飞速闪烁,只见银光点点,北堂皓云对准他的周身大穴又扎了几下,疼的宗正额头冒汗,眼冒金星,踉跄着就要朝前栽,结果微微一动,眉心就是一阵刺痛,抬头一看,宗正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就见一把锋利的剑刃上离自己不过指甲盖的距离。
有鲜红的血液顺着剑锋滑落。
前方,南宫恒咳嗽了一下,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气血也是全无,但握剑的力道却异常坚定,尤其是那一双素来温润的双眸,此刻森寒一片,杀意尽显。
宗正一惊,本能后撤,却感觉到后背有什么东西抵着。
“小心,老子的刀刚刚磨过,手一抖穿骨过肉,你可别怪老子。”一把大刀抵在宗正,刀的主人正是阿朗格大爷。
宗正下意识的想要看身后之人是谁,脖子一扭,却感觉到一阵吃痛,花阡落笑眯眯的脸映入眼帘,他手上的桃花扇已经打开,层层刀刃显现,卡在他脖子上,只需轻轻一挥……
宗正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险些站不住。
花阡落笑的如沐春风,好心安慰:“放宽心,小爷我的技术还是不错,绝对让你一招毙命,不留痛苦。”
“你们!!”
宗正活了快三十年,什么时候遇到这样的状况。
前有南宫恒持剑抵着心窝,后有阿朗格挥刀戳着后、庭,脖子上还有花阡落铁扇随时割喉,再加上北堂皓云银针刺骨,卸去他浑身气力。
这样就罢了,余光一扫,周围还有君从赤峰青瓷水灵儿,他们动作慢一步,没想到好位置,正不高兴呢。
只能选择他下盘一些重要却不立刻致命的位置。
明明,慕千璃的脑袋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他却一步动不了。
只要他有任何动作,哪怕是动动手指头,下一秒他就会亲眼看见自己被大卸八块!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