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白日前去山上搜寻时没有发现之前有人找过的痕迹,原来凤修贤从未想过救廖玉阳。
廖玉阳刚出事,凤修贤就急着示威,恐怕廖玉阳在营中声望高过了他。依照凤修贤的脾性,定是对廖玉阳嫉妒万分。
趁着难得安静,无人打扰,凤莼将事情一一分析了遍。
次日一早,凤莼便在吃早饭时偷偷溜出了城,只身一人赶去了山上。
廖玉阳迟迟未归,想来已经遭遇危险。他被困一日,危险就更深一分。凤莼来不及考虑大局,她现在只想救出廖玉阳。
于凤莼而言,廖玉阳能够安然无恙,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廖玉阳!”
她正一趟趟搬运石块,忽然在缝隙中发现了一样熟悉物件。
凤莼踉跄,不小心被石块绊住,狠狠摔了一跤。
她咬紧牙齿起身,迅速捡起平安符。
出征那日,凤莼亲眼看见廖玉阳戴在的身上。
“廖玉阳!廖玉阳!”
廖玉阳一定是在这儿遇到的危险,他兴许就困在这石洞丛林之中。
呼喊声音愈加的大,凤莼扯着嗓子,只盼着廖玉阳能够听见。
可任她怎样喊,也得不到半点回应。
凤莼手紧紧攥着平安符,心中五味杂陈。
“廖玉阳!你听得见吗?
”她哽咽。
说话间,眼泪宛若断了线的顺着脸颊滑落。
凤莼蹲在地上,将头埋在手臂之间。
所有人都觉得廖玉阳死了,只有她还执着于找到廖玉阳。
没见到他的尸体之前,凤莼绝不信廖玉阳会死。
哭过之后,她把平安符放进袖子里,继续搬运石块。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音。
凤莼警惕,刚一转身,背后吃痛,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嘶。”
疼。
凤莼挣扎着睁开眼眸。
她浑身酸疼,像骨头散了架一般。
感受到周遭颠簸,凤莼立即清醒过来。
这是在……马车里?!
凤莼大惊,她想要出去查探,这才发现自己四肢被绑,动弹不得。
“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里?”凤莼急忙大喊。
马车还在行驶,看这架势应当是着急要去什么地方。
杭州城形势严峻,梁国军队虎视眈眈,凤修贤也不是什么好人。凤莼腹背受敌,格外担心。
“你们到底是谁?”
无人应答,凤莼又催促了声。
外面只有马蹄声阵阵,可她分明透过窗帘缝隙,看见马车外面坐的有人。
“你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吗?”男子不屑笑道。
凤莼兀的一惊。
“什么意思?”她大脑空白,
只剩下恐惧和茫然。
凤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处。
“别问了,等你到了就知道了。”男子语气有些不耐。
凤莼蜷缩在角落中,努力探出头来望向外面。
他们走的是上山的路,两边尽是丛林草地,凤莼细细思索,竟真明白了些什么。
如若她猜的不错,这男子要带她去的地方是……梁国军营!
京城。
凤莼自出城已经有四五日,她从前便常常待在公主府,几日不见,也无人察觉出异样。
此事除了宋云初,就只有若梅和弄玉知晓。
如意堂有若梅若竹照料着,一切倒也算顺利。
只是弄玉回到了白氏这,白氏又将她调遣到凤修雅身边,引得凤修雅总觉得不安。
“孤就在宫里待着,出不了什么大事,你别老跟着我。”
凤修雅走在哪里,弄玉便紧紧跟随。
“公主有令,必须寸步不离的保护太子。”弄玉应声。
“那我姐姐呢?去哪里了?”凤修雅不解。
弄玉原先都是跟着凤莼,这两日不知为何调到他这儿。倒是凤莼好些天不见,凤修雅隐隐约约嗅出些异样来。
“太子。”
弄玉正琢磨如何回话,两人听见宋云初声音,不约而同望了过去。
御花园中鸟语花香,一派春意盎然。
宋云初快步走到凤修雅跟前。
“今日怎么不去演武场?”他语气温和,却又夹杂着丝指责。
“孤刚在太傅那批改了作业,这会儿正赶过去呢。”
见到宋云初,凤修雅态度恭敬了不少。
“你先下去吧。”宋云初吩咐弄玉。
弄玉犹豫,见凤修雅未有反驳,只得乖乖退后。
“孤正头疼着呢,这弄玉原先是保护在五姐左右的,不知为何这两日开始跟着孤,孤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旁人看了不注意才难。”凤修雅提及弄玉一脸无奈。
两人并肩往演武场方向走。
“想必是莼儿担忧你的安全,叫弄玉照料些也好。”宋云初笑道。
他自然不会告诉凤修雅,实则凤莼已经去了杭州府。
“自从上回你提议驳回将杭州商股收归国有,皇上可有多重视你些?”宋云初貌似无意,同凤修雅闲聊起来。
“这倒没有。”凤修雅认真思索了下。“父皇应当觉着孤年纪尚幼,不宜过早涉及朝政。只叫太傅多给孤布置作业,这几日去练武的时间少了许多。”
“无碍,德才兼备、文武双全,当成太子。”宋云初说着揉了揉凤修雅的头。“你虽年纪小,但因着
你太子身份,有些东西总归是要注意着了。”
“宋少将军指的是?”凤修雅抬头,望着宋云初的目光充满疑惑。
“日后你就会知晓了。”宋云初轻笑。
莫名的,凤莼身子疲乏,渐渐又昏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时,已经到了地方。
这回不在马车,而是房间。
凤莼环顾四周。
屋子里连盏灯都没有,她笑了笑,只觉得梁国人小气。
可喜的是,有人给她双手解了绑,凤莼不至于只能瘫坐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
她迅速解开自己腿上的绳子,正打算起来,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这是你今晚上的饭菜。”男子穿着粗麻衣裳,冷眼瞥向凤莼。
凤莼听出声音,正是白日里在马车同她对话之人。
“这是哪里?”凤莼忙不迭的问道。
“放心,菜里没毒。”男子说罢晃晃悠悠迈出了房间。
门又被锁上。
凤莼瞧着桌上几道饭菜皱了皱眉头,难道那男子真以为她会惦记着吃不吃饭吗?
“真是搞不懂,沈将军为什么大动干戈带一个小兵回来。”外面传来男子埋怨声音。
沈将军?
凤莼又听到个陌生的名号。
这儿如果是梁国军营,那男子口中的沈将军应当就是这些人中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