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言：“你的要求。”
“他原本要被拘留10天的。”陆野开口。“那么，我要求这10天内，你们不能见面，也不能联系，不过分吧？”
沈述言：“……”
这确实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好的结果。
“他可以正常上学上课，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不能见你而已。”陆野继续循循善诱。“最重要的，是他不会留下案底。”
沈述言喉咙滞涩。“……我答应，但我需要提前跟他说明。”
陆野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当然。”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我的要求还没提完呢。”陆野眨眨眼，一副无辜的模样。
沈述言：“……你还要什么？”
“我伤得这么重。”陆野费力抬起自己打了石膏的手。“总要有人照顾的吧？”
沈述言顿觉不妙，连忙开口：“我给你请护工。”
陆野笑：“言言，你一定会亲、自照顾受了伤的哥哥的，对吗？”
沈述言压住急促的呼吸：“……对。”
陆野：“乖孩子。”
沈述言：“……你不许像昨天那样，欺负我。”
“言言……”陆野语气无奈。“你看我现在这样，还有欺负你的本事吗？”
沈述言一想也是，暂且放下心来。
“你早些放他出来。”
陆野爽快答应：“没问题。”
……
两个小时后，沈述言接到了祁裴的电话。
他已经提前发消息，告诉祁裴他与陆野之间的交易。
接完这个电话，他们将彻底断联十天。
“哥哥……对不起。”电话那头，祁裴的声音充满了自责。“你明明叮嘱过我，我却还是着了他的道。”
“……不怪你，他最擅长的就是用语言挑弄别人愤怒的神经。”沈述言的心也平静下来，他安慰道：“看见他被打成那样，指不定有多少人为你拍手叫好呢。”
“我好想见你，哥哥。”
“过一段时间就能见啦。”沈述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你就当我出去旅了个游，再说了，小别胜新婚嘛……”
“哥哥……我宁愿在里面待十天。”祁裴打断沈述言的絮叨。“也不想你为了我被迫待在他身边。”
“说什么胡话呢，在里面指不定被谁欺负呢。”沈述言轻斥道。“放心，我跟他约法三章了，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祁裴：“……对不起。”
沈述言：“如果你要说对不起，那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
毕竟这一切的根本原因，都在自己身上。
“好，那我不说了。”祁裴声音变轻。“我会乖乖等着哥哥的。”
“嗯……好好照顾自己哦。”
“哥哥也是。”
结束通话，沈述言心里一片怅然。
他不知道这十天会发生什么变故。
也不知道这十天‘冷静期’会不会让祁裴的热情彻底冷却。
但他没得选择。
他跟陆野之间的事，终归只能自己解决。
……
回到病房，陆野头也没抬。
“跟你小男朋友告完别了？”
沈述言寻了张椅子坐下。“嗯。”
“过来。”陆野轻声命令。
沈述言又挪到床头的椅子上坐下。“什么事？”
陆野：“手机拿出来。”
沈述言照做。
“把你小男朋友的联系方式通通拉黑。”
“你别太过分了。”沈述言捏紧手机。“我说了，不会联系他。”
“可他会联系你。”陆野从沈述言手里抽出手机。“每天给你写写小作文，你不得感动得痛哭流涕。”
沈述言忍无可忍：“陆野，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刻薄了。”
“哪里刻薄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陆野熟练地按下手机密码，笑道:“……密码没改呢。”
沈述言的手机密码十年如一日，是他亲生父母生日的组合。
陆野直截了当地送祁裴进了黑名单。
“手机还我。”沈述言伸手。
“怎么，还有别的秘密？”陆野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屏幕的聊天列表上。
祁裴被他拉黑后，排在最上头的是陈猛。
然后是李娇。
几个不知道做什么的群。
然后是傅川。
“傅川是谁？”陆野边问，边点进两人的对话框。
他们聊天的内容，基本都在正经谈论电影和演技，倒是瞧不出一丝暧昧。
“一个很出名的演员，大影帝，我是他粉丝。”沈述言回答道。
“是吗？那改天让他陪你演部戏。”
沈述言：“那我要跟他演感情戏。”
“……”陆野退出跟傅川的对话框。“你在故意气我吗？”
“不能演就算了。”
“演，随便演。”陆野继续往下翻。“反正，假的真不了。”
“你没听说过因戏生情吗？”沈述言莫名就想跟陆野抬杠。
“……言言，不是长得漂亮就能想得美的。”陆野浑不在意。“娱乐圈美的那么多，你不算出挑。”
沈述言不置可否：“哦。”
“怎么？说你不出挑，你不高兴了？”陆野把手机递回去，挑眉轻笑。
沈述言：“……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又不是什么东西都要争个高低。
“也是……你向来不在意这个。”短暂解决‘祁裴’这个麻烦，陆野心情不错，语气轻快：“给我削个苹果吃吧。”
不是什么特别刁钻的要求，沈述言欣然接受。
他从果篮里挑了个最丑的，拿起旁边的水果刀，默默低着头削皮。
片刻后，一个坑坑洼洼的苹果递到陆野跟前。
“着实丑陋。”陆野如是评价。
沈述言没耐心。“吃不吃？”
“吃。”陆野连忙点头，又得寸进尺。“你喂我吃。”
“你不是还有只手能用吗？”沈述言把苹果往前送。“自己吃吧。”
“言言……”陆野忍不住提醒。“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刚把你小男朋友放出来，你就过河拆桥，不太好吧，嗯？”
沈述言面无表情地把苹果怼到陆野嘴旁。
“张嘴——张大点——快点嚼——继续啃——”
陆野：“……”
陆野被迫塞了一嘴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