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陆野将人搂入怀中，紧紧锁住。“别离开我，好吗？”
他完全无法接受，沈述言日记里的主角会换个人选这个事实。
良久，沈述言才轻轻开口。
“……错过太久了，陆野……我们还是继续做兄弟吧。”
过去的，始终已经过去。
他没法为16岁的喜欢买单。
尽管这个喜欢是留有遗憾的，是他逼着自己，被迫一点一点磨掉的。
但终已成过往。
况且，他已经有男朋友，断不能答应如此荒唐的事情。
“不……”陆野收紧力道。“求你……别说这样的话。”
沈述言短叹一口气。“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事实，陆野……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呵……”陆野松开沈述言，眼睛通红。“你喜欢他什么？他为你做过什么吗？他对你的喜欢，能有我的万分之一吗！”
沈述言：“……比较这个有意义吗？”
“……当然有。”陆野神情笃定。“他肯定比不上我！比不过我，就该被淘汰。”
“我不会淘汰他的，陆野。”沈述言再次强调。“我很珍惜他毫无保留的喜欢和信任。”
“是吗？”
陆野面色扭曲，他可以听沈述言拒绝，也可以任他打骂，却听不了一点儿他对别人的夸奖。
“……那你猜猜。”陆野手指按上沈述言唇面，来回碾磨。“我要是在这留下印记，你小男朋友对你的信任，能维持几天？”
意识到陆野要做什么，沈述言剧烈挣扎起来。“你疯了吗！陆野！快放开我——”
下一秒，话语被完全吞没。
这个吻激烈而霸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迫。
陆野的手臂紧紧箍着沈述言的腰，让他无法挣脱。
身躯更是如同磐石，任凭沈述言怎样推拒都纹丝不动。
陆野仿佛要将沈述言揉碎在怀里。
他的吻，满是渴望与焦灼。
他霸道地掠夺着沈述言的呼吸，叩开他的齿关，肆意探索着他腔内每一寸。
像是沙漠里行走的人，在经过无数海市蜃楼后，终于在看见绿洲寻到水源一样，充满了疯狂意味。
直到，有一滴泪落入陆野口中。
眼泪的味道是苦而涩的。
他稍微放开些沈述言。
“……别哭。”
沈述言的眼泪流得更加凶猛。
一滴、一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掉落、散开。
再砸在陆野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别哭了。”陆野擦去沈述言的眼泪。“……别哭了。”
沈述言泪眼婆娑，抽噎着说：“陆、陆野，你是、畜生……”
陆野：“还有力气骂人，我还是不够畜生。”
沈述言扬起手，作势要打他耳光，被接住手腕。
“都没力气了，还想着打人？”陆野被眼泪浸软的心又硬了起来。“越来越有出息了？”
沈述言：“……你滚。”
“印记还没留上呢。”
陆野吻去沈述言眼角残存的泪，然后移至唇边，用尖牙刺破他脆弱的肌肤。
血珠冒出来，铁锈味充斥口腔。
……
宴会结束，人群散尽。
只有祁裴还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距离沈述言跟陆野离开，已经过了5个小时。
不仅人没有出来，就连一条消息也没回。
但他并没有想象中急躁，只是静等着。
他相信沈述言。
相信他会带来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又等了半个小时，手机响起。
沈述言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沈述言的声音透着几分虚弱。“祁裴。”
祁裴捏紧手机。“嗯，我在。”
“你还在酒店吗？”
“在。”
“来酒店门口接我吧。”
“好。”
短暂的通话结束，祁裴快速起身，走向电梯。
等待电梯下行的途中，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他在脑海中告诫自己，待会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能表现出异样。
只需要牵紧沈述言的手，带他回家就好。
很快，电梯到达一层。
祁裴疾走几步，看见沈述言背影的那一刻，心里的石头落地。
他调整了下笑容，从背后接近，轻拥住对方，语气欢快：“哥哥，我来啦。”
沈述言身体一僵，慢慢挪过身，抬眼看向祁裴。
沈述言想扯个笑出来，但失败了。
他清晰地看见，祁裴皱起了眉。
“疼不疼？”祁裴手指颤抖着，悬在沈述言受伤的唇上。“……他是疯狗吗？”
听到这句话，沈述言总算能挤出一个笑。
至少在今天，并没有出现陆野嘴里那种状况。
“带我回家吧，祁裴。”
“好。”祁裴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我带哥哥回家。”
酒店外，陆野站在车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看见沈述言将头埋在祁裴颈窝，躲开了自己的视线。
……来日方长。
……
回到家中，祁裴第一时间翻出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沈述言上药。
“疼不疼？”
沈述言小幅度地摇头。“现在不疼了。”
只有因为肿胀带来的酸麻感。
“嗯，这几天吃清淡点，伤口才好得快。”祁裴关上药箱，认真叮嘱。“酸的、太热的也都不能吃……”
“你不问吗？”沈述言开口打断，祁裴越是这样，他心里越难受。“你问问吧。”
“我问什么呀？”祁裴有些无奈。“哥哥先同意我一个要求，我就问。”
沈述言：“……什么呀。”
“问完之后，我要去打他一顿。”
不管陆野和沈述言私下里聊了什么。
总之，他等到了沈述言。
这就代表着，沈述言心里的天平是偏向自己这边的。
这就已经够了，根本没必要再问。
“你……”沈述言没想到祁裴是这个回答。“……你打不过他的。”
祁裴立马展示自己小臂肌肉。“哥哥小瞧我？”
“不是……”沈述言慢慢摇头。“他有保镖。”
“噗……”祁裴低头笑起来。“那确实打不过。”
“嗯……”沈述言抓住祁裴的手。“你最近……要小心。”
祁裴心软软的，反手拿着沈述言的手又揉又捏。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哥哥还担心我被套麻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