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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同床异梦

    周砚宗看着油尽灯枯的母亲,妥协地说:

    “妈,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给你守灵。不过,云知她真的是个好女孩。”

    周砚诗火急火燎地把哥哥拉到病房门口,皱着眉头说:

    “哥,妈都这样了,你j就少说几句吧!”

    周砚宗一脸怒气,指着病房里说:

    “那报纸是咋回事?这疗养院里咋会有那种街头小报。”

    周砚诗撇撇嘴,嘟囔着说:

    “买早餐的时候随手送的嘛,我就想着给妈解解闷。谁能想到上面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报道呀!”

    周砚宗瞪着周砚诗说:

    “你是不是猪脑袋?妈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拿这种乱写一通的报纸给她看!”

    周砚诗这怒气也上来了,不服气地回嘴:

    “谁知道上面会有你和嫂子的新闻嘛!再说了,谁知道她……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没做这些事,怎么会被报道出来?”

    周砚宗斩钉截铁地说:“别说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

    云知回到医院,科室的小护士拿给她一个患者转交的文件袋。

    云知接过,转身就站在公告栏前发起呆来。

    这周左教授带队去内地进行医疗援助的团队,报名就要截止了。对于一个医学生来说,能在教授的带领下去各地行医,那可是千载难逢的事儿。

    本来,云知压根没考虑过,可最近一段时间,她这心态有了大转变。

    她早就咨询过教授,如果跟着去,那可以计入实习。而且加入这个计划还能免学费,回来后更是会优先安排工作。

    这些都让她很心动。

    云知施施然来到百货商场,一个身着售货员制服的女孩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她定睛一瞧,这不是那个叫小雨的小姑娘嘛。

    小雨温柔地笑了笑,接着给云知买了杯鸳鸯,昂着脑袋递给她,像老友聊天般说道:

    “云医生,把你叫出来,礼貌上总得请你喝个饮料呀。”

    云知看她工作的门店,应该是周氏旗下的。她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敌意从哪儿来,说道: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别绕弯子,我可没那闲工夫玩猜谜游戏。”

    小雨一脸不服气地说:

    “你以为,你靠自己真能从九龙寨走到太平山顶吗?哼,你还不是得靠男人,贺朝还是周砚宗?你呀,只是运气比我好罢了。

    港大又怎样?不就是打工的命?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五千?撑死了一万,就算翻个几倍又怎样,你知道今天市区的房子一平方多少钱吗?”

    云知觉得好笑,噗嗤一下没忍住,说道:

    “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说完,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接着说:

    “你现在不也在打工?原本我还挺迷茫的,不过看到你,我就豁然开朗了。

    我是为了不成为你这样怨天尤人,不甘心还不愿努力的人,才努力从九龙寨走到了港大!”

    小雨吃了瘪,皱着眉头,努力地想扳回一局。过一会儿,她气冲冲地说道:

    “周砚宗很久没联系你了吧?你知道我来这里工作是谁安排的吗?”

    云知白了她一眼,说道:

    “我们在一起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还没那么无聊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无聊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我可没功夫在这听你唠叨,我又不是垃圾桶,什么垃圾都收!”

    小雨不依不饶地说:

    “照片和录音你看了吧!周砚宗,可没你想的那么干净、那么重视你!

    不然,他怎么会明知道这些是我做的,还给我安排工作,还有住的地方。”

    云知淡定地说:

    “我们之间的事会自己解决。你还是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接着,云知优哉游哉地到小雨工作的店里逛了逛。

    没想到,还是个年轻人超爱的平价潮牌。云知瞧着那些衣服还真不错,干脆就让小雨当起了小跟班,伺候着自己试了一大堆衣服,最后还美滋滋地买了几件。

    云知临走前,扭头好心劝小雨:

    “你要是看上了他,那就该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你再这么瞎折腾,我会很烦的。我要是心情不好,他也别想好过。你喜欢他,难道就是为了气他啊?”

    小雨对着云知的背影,狠狠地说道:

    “你别得意!就算我进不来周家,你也不行!”

    ……

    云知买了一瓶酒,脚步略显沉重地回到住处。她小心翼翼地将菩萨玉佩靠着一个精致的小摆件,轻轻摆在桌子上。

    看着和善的观世音菩萨,她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又恭敬地给菩萨也倒了一杯。她举起酒杯,轻轻一碰,随后一杯接一杯地喝完,又再次倒满。

    接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同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开始大吐苦水。

    “菩萨啊,你说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呢?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那么努力地,努力地生活!可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不请自来。我又没发邀请函?”说着,抬头看着窗外圆圆的月亮,

    “周砚宗那个家伙,他怎么也欺负我啊?一会儿对我好得像捧在手心上,一会儿又好几天不见人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拍了拍地板,继续说道:

    “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很难过,可让人带个话,或者打个电话有那么难吗?还有那个小雨,……这日子过得,真是没、意、思!”

    云知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不停地喝着酒,脸上满是无奈和疲惫。那菩萨玉佩静静地摆在那里,宛如一位忠实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