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也让虞美人意识到自己的管理方面又有很大的不足了,素日里这些能给一品带来财源的,虞美人都是好声好气的配合着的,才导致越来越胆大妄为,竟然悄无声息就闯进她做事的地方。
经此一事,虞美人心里有了数,重新又审视了运营和规则,并且重新制定了,等虞罂忙完了之后,再找她问问或者商议。
东修国。
虞罂在东修居住了三四日,沈渡才发现,虞罂的餐食当真是比他的都是要强上许多,他不是不知道那些风靡的餐食,只是一直都是在鄞国和陆国,在餐饮这一方面来看,东修确实是落后了许多的。
因为从前都未曾看重这一方面,才导致这个原因。
这几天,沈渡也是跟着虞罂吃了好几顿饭,换着花样的吃,感觉自己都好像都有往丰腴的方向去发展了,自然,他也没有忘记沈恙,因为沈恙是被单独关押的,照顾他的狱卒也是沈渡说什么,就是什么,每份吃食,沈渡都会让人细细复刻了,然后让人给沈恙送过去。
每个国家都会有自己特定的国宴,但是分类别不一样,有很大的出入,例如鄞国原本就是汤食累比较丰富,陆国是菜系丰富,东修则是在北方,精致的糕点面食居多等等,但是虞罂的菜谱是独活细细合计过的,以荤素搭配为主,享受为辅的。
其实菜品这类东西,吃来吃去也就是那些东西,并没有很大的必要拿出来说,所以独活的某一部分的重要性就体现在这方面了,虞罂的身体将养的好,也是多亏的这方面,另外还特别去询问了大夫,如何将药膳的药性发挥到最全面。
沈渡叹为观止,大约这就是别人家的侍女吧。
这几日沈渡吃到的几道很特别的菜有鸳鸯锅,三汤锅,炖盅,鸳鸯锅的经典搭配就是番茄和红油,三汤则是多了一味养生的,炖盅是进补的,味道出了奇的好,本来说药膳这种东西吧,都是没有什么好味道的,能做的鲜美,也是下了功夫。
令沈渡惊奇的就是菜品,一道三套叠,让他啧啧称奇,最后询问是何物时,把他愣了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这三套叠就是猪大肠小肠,洗干净之后将其套在一起套三层,最后进行烹煮炸煎,而后才有的好味道,先开始只是觉得有些异味,口感有些奇怪罢了,还不知道名字的时候,是越吃月商业,知道了之后反而愣住了。
虞罂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体现在各方面都是如此,‘细节决定成败’这个呢,也是要看每个人自己体会在哪些方面了。”
“你能当着那些吃不起粮食的人面说,‘何不食肉糜’这种话吗?弄不好就是一个王朝被反,都是一样的道理,你当着他们的面吃糟糠粗粮,无论你用什么样的姿势去吃,他们都不会觉得你欠缺什么,只觉得你是尊重你的子民百姓的行径。”
沈渡顿悟,后觉得虞罂确实多智近妖,但是又觉得幸好虞罂看得通透。
她就算是置身事中,也像是个局外人。
春天是真的来了,早上虞罂闻见外头柳枝的芬芳气息,眼中与脑海一瞬间清明起来。
早膳吃的简单,就是香菇鱼片粥,很鲜美,正吃着,沈渡便摇摇扇子来了。
“正吃饭呢?”沈渡若有所指道,“闻起来真香,不知道味道如何?”
意思就是他也想尝尝。
虞罂并不是小气的人,只觉得这种行径还感觉有少许的趣味,当皇帝当太久了也不好,整个人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轻易不能被旁人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像个傀儡,但是有着自己的思想,不像个人,是因为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总是要无限的让自己学会控制自己。
不止一次,虞罂觉得自己很可怜陆摘和沈渡,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皇位,丧失了很多快乐和美好。
不过,其实跟她关系并不是很大,她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了。
“独活,给沈渡盛一碗。”虞罂淡淡吩咐道,“怎么,早朝上完了吗?”
沈渡瞅着独活给自己舀了一碗粥,用筷子加了点萝卜干放进粥里,随后用勺子舀了边边上稍凉的粥一同放进嘴里,满足的发出一声吁叹:“没吃早饭,就是为了惦记你这的膳食呢,这旁边的是什么?”
“凉拌莴苣丝,手撕茄子和.......这是什么来着?”虞罂转头问独活。
沈渡插了句嘴:“你不是身子不好,暂时先不能吃凉的吗?”
独活上前解释道:“因为殿下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这才许了这样一小碟,里面还有些鸡丝和鸭丝,带着莴苣丝和黄瓜丝一起吃的,比较爽口,这个手撕茄子也是凉拌菜,里面的酱是肉糜和打辣椒腌制的,茄子也上蒸熟后撕成条冷却后做成的,这几日殿下进的少,只盼着能多做几道殿下下饭的,最后那道菜就是简简单单的肉夹馍,怕殿下吃粥吃腻了,才出此下策的。”
“这个肉夹馍也不一定得非要吃原味,只要是这桌上的任何菜品都可以。”
饭毕,独活便带着人收拾了。
沈渡闻着轻轻淡淡的兰芷香道:“今日早朝的时候,大臣们都问朕是如何想到,目前和东泗到底还要不要战争,朕觉得不需战争,但是那帮子老臣又逼着朕处决沈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朕最上心的手足兄弟啊!”
“若是不战争的理由就是怕百姓因此被连累,无端遭此战乱,但是不惩治沈恙的理由,朕却无能,找不出一个。”
虞罂思虑半晌,关心你的人果然还是会用各种方式来找理由,解决眼前的困境,若是毫无爱意和关心的人,只怕是你埋哪都觉得无所谓了。
“孤有个法子,这样吧,你就在朝堂上说,你最近在朝堂上查出了一些东西,觉得应该整改一下朝堂,素日里只知道拿着俸禄,万民的功夫却不做实事的,你会考虑将他们送去东泗交流一下。”虞罂笑着说道,“这样他们就不会闲的无事一直去针对沈恙的事情了,再将两个国家的具体矛盾放在明面儿上,一切都能解决好了。”
沈渡眼前一亮,这样一来,也确实是个法子:“让
人去查的事情,或许还有几天才能有消息,那个位置也离国都并不是很近,所以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孤觉得,你应该管控一下现在境内的海外来人,我们的国民虽外表只是市井之人,但是不乏内心善良的,善良是可取的,我们要尽力不让他们的善良为邪恶买单。”虞罂道,“等了这么久,孤只觉得他们是想让我们起内讧,然后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几乎不动他们,他们才觉得自己有恃无恐,或许我们可以找边境会水使船技术好的渔民去帮我们看看,海外国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沈渡皱皱眉,觉得有些难:“我们国家三面环水,按理来说船业是应该发达的,但其实,并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厉害,本身是说看天气能看出所以然的,只是听闻先前的一处渔村被海上风暴席卷,到最后,其他的很多渔村因此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只怕是有了这个先例,渔民会少有愿意出海的情况。”
“我们也很难去逼迫人家,强制性这样......”沈渡说出自己的顾虑。
虞罂却摆摆手:“孤自然这个情况,渔民的命也是命,也是东修的子民,这自然都是很好理解的,但是渔民虽然世代捕鱼为生,或者说是后面因为发生什么状况而去捕鱼,都可以说明一个,就是他们的经济情况很差劲,虽然很残忍,不如去悬赏。”
悬赏是个很好的方式,许多正常人很难完成的事情,都可以用悬赏来决定,自然会有山穷水尽的人们慕名前来,或许他们知道前面是个死胡同,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宁愿吃饱了再去死。
“你只需要承诺,你会给他们的家人带来足够的东西,比如后半辈子让他们衣食无忧,毕竟航海这个事情,不一定就是真的回不来,不如大胆尝试一下,万一赌赢了,那就是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赌输了,也不亏,媳妇孩子都能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商政这方面的事情处理多了,虞罂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冷漠了,其实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从前自己是个孤儿的时候,她明明自己过得很不好,却也仍然看不得世间万般疾苦。
厄运多随苦难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沈渡深深的看了虞罂一样,觉的什么一样,却又觉得什么不一样了,有时候虞罂给他的感觉像个圣女,菩萨一样,但是事实上,虞罂最懂人性,最能揣测人心,光想着就觉得后背发凉,与她作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陆国。
陆摘偶尔也会去虞国公府坐坐,一起分享一下虞罂寄回来的家书什么的,因为很多事情,虞罂都不会仔细的写给陆摘,但是虞松和柳夫人不一样,他们手上的东西,一定是好几页纸,寄托着虞罂对他们的思念。
光看着纸张,不看字数,都会觉得很温暖。
陆摘性子就是沉默,不爱说话,也不想和虞罂提要求,想让她多写点什么的东西什么的,但是好像一段时期过后,虞罂给他写的信的内容明显多了起来,他也不会时常再去虞府去读虞罂写给虞国公府的家书。
比如这封家书。
他光看着都觉得写的很温柔,想必写下这封信的时候,阿罂的心情一定是很好的。
因为开始是久不见阿摘,见信安。
阿摘,见信安。
太温柔了,陆摘只觉得自己但看着“阿摘”这连个字,心都化成水了。
陆国的国事近来不是很繁杂,但是处理起来还是会让陆摘觉得心情很不好,多是小人奸佞作祟,陆摘觉得自己尚能处理,另外就是催婚,纳妃这种事情,上了一道有一道折子,陆摘都看烦了,直接把这些折子都堆在一起,烧给那些大臣看。
不仅如此,陆摘还在上朝的时候,询问,有谁觉得自己有能力挂帅出征,觉得自己能将鄞国打的落花流水的。
鄞国季家,世代簪缨,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是在陆国都找不到能和季家打的世家门阀。
大臣不解,问道,为何要与鄞国开战。
陆摘淡淡道,因为寡人中意的女子,乃是鄞国皇太女。
大臣们沉寂片刻,只觉得自己的皇帝脑瓜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但是他们只在心里恨恨的骂,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因为他们也承担不起陆摘的怒火。
一个大臣竟然很认真的考虑道:“微臣认为,陛下不宜和鄞国皇太女在一起。”
“哦?”陆摘好笑地挑挑眉,想逗逗这些闲的无事关心他的后宫的大臣,没想到还真的有人上钩了,“不知翰林有何想法?”
那位翰林院学士道:“鄞国皇太女,那是以后要继承鄞国皇位的啊,再者听闻那个皇太女赢瑜,虽然貌美刚毅,但是臣听闻她的脾气不是很好,与她在一起,即使有那么些聪慧才智在其中,您的地位却是没有保证啊!”
“若是成亲,是谁娶谁嫁呢?是您往鄞国去,还是太女殿下往陆国来呢?鄞国皇室也是政事繁忙,哪里就这么容易了?您万事还是要考虑的周全些,您觉得呢?”
陆摘好似认真想到:“爱卿说的好似有那么些道理,但是并不是寡人对太女殿下有企图啊,而是太女殿下对寡人有企图,那如何是好?”
“啊?竟是这样?”朝堂之上一下子议论纷纷。
“那我们陛下岂不是要嫁过去?”有大臣懊悔到,“那我们的国事又该如何呢?”
“那太女殿下也是个狠角色啊!”另一个大臣交头接耳,“听说一品背后的主人也是那位太女殿下,这可如何是好?一品几乎已经掌握了我们陆国的大部分经济了啊!”
一位元老痛心疾首道:“不可啊,那岂不是您就不能纳妃了?太女殿下那是何等心狠手辣的人,您这若是纳了妃,我们一众臣子岂不是要被她生吞活剥了?”
陆摘喝了一口茶,舒服地吁叹一声:“这寡人怎么知道啊?”
自此,再也没有人要提起给陆摘纳妃的事情了。
东修。
虞罂正在和沈渡下棋,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瞧着外面灿烂的太阳和满花园的花,虞罂有些莫名其妙,沈渡也觉得有些奇怪。
沈恙道:“这又咋了,
要不叫太医过来看看?这晒太阳晒得打喷嚏?”
前些日子,虞罂不是使了计策,刚好实践下来,正好沈渡趁这个机会将沈恙放了出来,那些大臣自然是有一肚子话想要去抱怨什么的,但是沈渡是什么人,自然有法子堵住悠悠众口,只要他们敢追究,他就敢把大臣们的老底给扒拉出来。
大家都不要好过了反正,虞罂第一次知道沈渡的想法的时候,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沈恙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沈渡这样有恃无恐,小时候阴着藏着耍无赖,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这么正大光明耍着无赖,倒也是第一次见,尽收眼底了反正。
“调查出来了。”沈渡说道,只是场景有点无奈。
面前全是虞罂的膳食,沈渡每天都想着蹭虞罂的膳食,连带着沈恙的嘴也是养刁了,独活只后悔着为什么不能多带个厨子过来,不然就不会有这种困境了。
“怎么说?”虞罂夹了宫保鸡丁里的一粒花生放进嘴里,花生酥脆香,火候刚刚好,“当着是里面藏了什么幺蛾子?”
沈渡舀了一碗汤给沈恙:“正是,因为南水郡那个地方是被封闭起来的,所以说要是挖的话还是很困难的,采样也是可以实现,但是要花时间,不仅我们,东泗那边停战后似乎也意识到了好像有什么不妥,我们的人差点就撞上去了,幸亏我们的人躲过去了。”
“想来南水郡的矿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吧,不知道当初说那些东西的海外国人现在还在不在?”虞罂吃了一口糖醋排骨,慢慢道。
皇室吃饭礼仪是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在虞罂看来这样的情况,反倒更让虞罂觉得憋闷什么的,不如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论事,感觉效率什么的都会更高一些的。
沈恙插了句嘴:“说来也奇怪,感觉我们国家好像大批次的渗入了海外国人种,还有的已经和我们的子民成亲什么的,这就真的有些未曾防范到。”
“另外,说是航海的事情还想也有一点眉目了,让人行访临海渔村的回来报告说,曾经有个叫沈鹤的从远处来的公子哥好像之前去过那个地方,后来,那块地方被海上风暴席卷了之后,就只剩下一堆的残垣断壁了,半点人居住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虞罂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这个好像跟沈鹤给他讲的那个故事有关了,若是这个事情沈鹤真的能帮上忙,那也确实是解了眼前之困了。
“罢了,先不谈这个事情了,你们能够摸清楚现在那些人手上都拥有了什么吗?”虞罂一边吃着,一边发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孤就是简单的觉得,若是只是表面上的这些人,恐怕不能让他们觉得这般的有恃无恐,只是怕就是有什么别的倚仗才是最糟糕的。”
沈恙道:“我感觉他们就是来试探试探我们的,或许能挑起我们的内战,那就是更好不过了。”
“朕也是看着这小子挺单纯的。”沈渡看着虞罂懵懂的眼神也补充道,“他从来做事就是只有一套方案,做好了,也就罢了,做不好就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所以自然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能想那么多!”
虞罂慢悠悠回了个眼神,然后夹了一块猪排:“沈恙,你知道猪为什么会沦为家畜吗?”
沈恙觉得虞罂好像意有所指,而沈渡觉得虞罂一定意有所指。
“我不知道啊。”沈恙吃了沈渡夹过来的一箸青菜,眼巴巴地瞧着虞罂。
虞罂一口将猪排吃掉大半,然后说道:“因为猪,不会思考,只会吃了睡,睡了吃,也不考虑要不要逃,这就是人们为什么会说你笨的像猪一样,因为会思考算计的东西都会尝试和人抗衡,而不是被人圈养。”
“不信你看看老虎,看看那些凶猛的走兽飞禽?”
沈恙看起来好像是傻傻的样子:“那你的胖虎呢?”
“好家伙,沈渡,你看看你养的好小孩,小小年纪就会和人顶嘴了!”虞罂转而对沈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你敢摸胖虎吗?它是心甘情愿待在孤的身边的,不是孤圈养的,你只要敢摸它,孤就敢让它咬死你!”
沈渡当和事老:“行了行了,快吃饭吧,沈恙你也是,人虞罂给你讲道理呢!你小小年纪诗书又没读多少,光看那些兵法行军什么的了,不能光看这些,不然回头你就像之前那样被朕戏耍的团团转了。”
“那虞罂要告诉我的究竟是什么啊?”沈恙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说呢?”沈渡笑了,“自己慢慢悟去!让你做事情之前多准备几套计划罢了!你不是知道狡兔三窟吗?就是这意思!”
虞罂在旁边看沈恙和沈渡的对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鄞国,季家。
季家老太爷确实英明了一辈子,悉数家产全交于了季秋河了,一点也不担心季秋河会不会将这些家产都败光什么的,毕竟这些对于季秋河来说,也是一种能担负起来的荣誉。
沈卿卿写来的信中,上面写了陆国皇城是如何的繁华一类,其实鄞国与陆国差不太多,只是一品先在陆国发展起来的,所以看起来才觉得皇城有差距,也确实鄞国皇城也是不差的,因为沈卿卿是没有去过鄞国的皇城的,所以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当初比赛的时候,也是直接去的陆国。
也算是直接开的后门吧,反正也很难知道她到底见过什么。
季秋河是真的喜欢沈卿卿,很难说是一见钟情,更应该算是日久生情,因为沈卿卿身上仿佛又一种魔力,或许他可能就是真的栽在了沈卿卿的身上了吧。
所以,他尽力,想要将沈卿卿推到与她平齐的地步,虽然他家不讲什么门第,但是也是个世家,再者沈卿卿也确实需要改善一下家里的情况,所以,就有了季秋河写信给虞罂的那一幕。
鄞帝鄞后收到了虞罂的信,说是要让边界或者港口之类的地方,好好地方着那些海外国人,需要更好的管控起来,以免发生不测,手中还可以有威胁的筹码。
鄞帝和鄞后都不是很懂,但是只有是虞罂说的,他们就会认真的去做。
“没事的,鱼儿从来就是很有分
寸的一个孩子,这样做一定会有她自己的道理的。”鄞后安慰道,“况且鄞国向上繁荣,不也是鱼儿的功劳吗?”
“我们只要知道鱼儿是安全的,然后加强我们的安保什么的的就行了,其他的不是我们考虑的地方。”
“是这么回事,反正最后也是要把国家交给鱼儿的。”
东泗。
南世自从上次知道洛懿死去之后,好似大厦倾颓一般,日日心都不放在朝政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一直到快威胁到国家的时候,才醒悟过来。
花了几天几夜去整理那些政事,上面当然详细的描述了陆国去年的病疫,以及鄞国的蝗灾,这些天灾人祸,是很难避免的,一旦发生了,只有慢慢缓解来抑制,却不能一下子就解决,聪明的人都会想办法防患于未然,但是天灾人祸这种事情防范起来过于艰难了。
“或许,陛下回对鄞国的皇太女殿下感兴趣。”东泗的丞相府内,众多官员聚集在一起商议着。
他们或多或少都带点腐败奸佞的气质,但是东泗之所以一直屹立于这片土地而不倒下,也正是因为他们将自己的私人事情和公事非常拎得清,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所以即使好事并没有做的很多的他们,却在百姓中依然存着良好的口碑。
一心为了陛下,是他们的宗旨,他们或许会在乎自己的权利和钱财的多少,背主叛主弃主是他们决计不会做的事情。
带着帷帽的幕僚说道:“这位皇太女的声誉以及素日的行事作风,都能看出是个极其不好控制的人。”
“确实如此,但是从这方面也确实证实了她和那位懿长公主的相同点,只是陛下一直求而不得......”白衣臣子正值年轻少华,与南世这个皇帝的岁数也差的并不多,“实在不行,就为陛下选次妃吧......或许能在东泗境内找到与那位公主相当的大家闺秀,这样一来,也省去了诸多麻烦......”
丞相捋了捋胡须道:“本相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情,你若是想想,这样的一个女子若是在我们自己的手上,那东泗位于五国之首岂不是指日可待?”
“鄞国怎会放手,那毕竟是皇太女,且听闻原先这位皇太女在没落的时候,曾在陆国居住很久,陆国的皇室和陆国人于她是有些恩情在的,怎肯轻易答应常驻东泗?”帷帽幕僚反驳道,“况且,若她不是心甘情愿来,那恐怕会适得其反,让我东泗的安宁得不长久。”
白衣幕僚也说道:“若是这样,不过丞相的意思是,让她来做东泗的中殿,这样就是我们的人了......”
“不过这样,也是不容易的,只怕是陆国那位会对这位太女殿下有同样的企图,光凭我们,怎能如愿?除非是要与几个国家作对,听闻这位太女殿下最近在东修皇室,不知与那沈渡在商议何事?”帷帽幕僚拉下帷帽,赫然是鼎鼎有名的术士樗里子。
樗里子,从前与洛懿熟识,但洛懿死了,他便从头见证着南世如今一步步成这样,他不是东修人,而是东泗人,不过世间少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否还存活着,不过是为了了解东泗的一些局势,才化名来到这里成为了一名幕僚。
他并非是人在家中,便知天下事,樗里子自认为天下事毋需总是推算,世事发展也是有其道理可言,但是当他知道虞罂的出现时,他便觉得好似有大变,上一个让他这样感觉到的,是洛懿,最后红颜薄命,随之去了。
但是这次,樗里子隐隐有着不一样的预感能力。
“此事便容后再议吧,且东修和东泗两个国家,原本是相交甚好,却因为一个郡闹翻,总归也是不好,两国已经停战,听说东修好像在派人到南水郡附近好似在调查什么,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出入,还能很快的解决。”丞相道,“明日的时候,本相会在早朝上提出来,天色已晚,诸卿各自散了吧。”
“是——”在场之人皆应道。
东修。
“怎么样,花穗调查的如何了?”虞罂问道,花穗之前来了东修国都之后,安排好了一切后,虞罂便让花穗去往了南水郡。
虽说沈渡也派人去过了,但是难免会有疏忽遗漏,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总归不好。
独活上前一步为虞罂上了一份药膳,丁香炖鸡腿。
这一道菜主要是针对虞罂的脾胃虚寒,药材是需要丁香和陈皮,陈皮有健胃的效果,其外,党参,白术各一部分,少一样都不太好。
食材是需要两个鸡腿的,生姜和盐适量。
以上药材、鸡腿分别洗净;陈皮清水泡发,鸡腿沸水汆烫备用。
药材放入砂锅,再放上鸡腿,加水盖过,放入姜片,油纸戳洞密封,上锅隔水炖一个时辰,启封后放盐调味即可。
只是虞罂这次喝了一口,嘴里稍微有些沙,让她不禁有些异样。
“这鸡汤,怎么还有沙子?”虞罂皱皱眉,将口里的汤悉数吐了出来,“怎么回事?”
独活细细看看,立刻请罪道:“是奴婢的问题,殿下吃的盐都要细细挑拣了才是,这一次是奴婢疏忽,盐巴未曾挑干净。”
“您吃的盐都是我们一道道细细摘了的,只是没想到总有纰漏。”
虞罂这才知道,她吃的盐竟然是人工挑了大的渣滓之后研磨的盐,这已经算是细盐了,只是因为今日沙子未挑拣干净,这才到汤里去了。
“无碍,并不是什么大事。”虞罂道,“孤现在写下一个法子,可以方便提炼细盐。”
虞罂未穿越前,国家的海盐生产,一般采用日晒法,也叫“滩晒法”,就是利用滨海滩涂,筑坝开辟盐田,通过纳潮扬水,吸引海水灌池,经过日照蒸发变成卤水,当卤水浓度蒸发达到波美25度时,析出氯化钠,即为原盐。
日晒法生产原盐,具有节约能源,成本较低的优点,但是受地理及气候影响,不可能所有的海岸滩涂都能修筑盐田,所有的季节都能晒盐。空气干燥,日照长久,蒸发量大,盐的产量就高,反之,产:量就低。在我国的
北方盐场,只有三月到十一月才是晒盐季节。
日晒法生产原盐,其工艺流程一般分为纳潮、制卤、结晶、收盐四大工序。
第一个工序就是纳潮,实际上是生产原盐的原料提取过程。
海水是盐业生产的原料,为确保生产的正常进行,必须千方百计地保证原料的供应。目前,采用的纳潮方式有两种,一是自然纳潮,二是动力纳潮。自然纳潮是在涨潮时让海水沿引潮沟自然流人;动力纳潮一般采用轴流泵将海水引入,其特点是不受自然条件限制。
第二点就是制卤,制卤是在面积广阔的蒸发池内进行的,根据每日蒸发量适当掌握蒸发池走水深度,使卤水浓度逐步提高,最后浓缩成饱和卤。
而后就是结晶,海水在不断蒸发浓缩过程中,各种盐类浓度不断增大, 当盐类浓度达到饱和时,将以晶体形式析出,在过饱和溶液中,不断维持溶液过饱和度,晶体就能继续生长。
最后就是收盐,就是将长成的盐,利用人工或机械将盐收起堆坨,不过在这个时候的话,也只能用人工,或者发明一些简易好收揽的东西来帮助收集海盐了。
除了海盐的生产,自然还有井矿盐的生产,井矿盐生产主要分为采卤和制盐两个环节。不同的矿型采用不同的采卤方法。
提取天然卤的方法有提捞法、气举法、抽油采卤、深井潜卤泵、自喷采卤等方法。在岩盐型矿区大多 采用钻井水溶开采方法,有的采用单井对流法,有的采用双井水力压裂法。
首当其冲的就是对流法,此法是目前国际国内开采岩盐矿床比较普遍采用的方法之一,机械化程度较高,成本较低。
它利用了岩盐矿具有溶解于水的特点进行开采,具体方法是:打一口井到盐层,下两层套管,外层套管用油升水泥固好井,从其中一层管注入水,溶解盐层,由另一根管子把卤水抽上来。
之后就是压裂法,此法是在地面打两口钻井,下人套管,将井管与井壁封固,从一口井压人高压水,在盐层形成通道,溶解盐层,形成饱和卤水,由另一口井压出地面,交付生产。 制盐是在厂区进行的,将蓄卤池净化后的卤水输入罐中,利用蒸汽加热,使水分不断蒸发。
卤水经过蒸发后即成为半盐半水的盐浆,再经离心机脱水,输入沸腾床干燥即为成品盐;如果卤水含芒硝较多,可采用冷冻母液或热法提出芒硝;江西盐矿引进瑞士苏尔寿公司的盐硝联产工艺,具有领先的代表性。 如果卤水含石膏较多,则提出石膏以保证盐品质量。
最后就是湖盐的生产,湖盐分为原生盐和,再生盐,主要采用采掘法或滩晒法。
采掘而言,有些湖经过长期蒸发,氯化钠沉淀湖底,不需经过加工即可直接捞取。如柴达木盆地的盐湖,历经数千万年变化;形成了干湖,其盐露于表面。各地目前以采盐机或采盐船进行生产,它的工艺流程大致是:剥离覆盖物——采盐——管道输送(或汽车输送)——洗涤、脱水一皮带机输送一成品盐人坨。至于滩晒法与海盐生产工艺相类似。
过程总结来说都是繁复的,所以这个时代的,有个官职叫盐运使,是一个肥差,能捞非常多的油水,就是因为盐巴是皇室国家管控,所以说,细盐都是普通人家吃不起的。
从前是虞罂没感觉到,毕竟酒楼什么的对盐的研究都是到了当时的极致了,有的酒楼为了避免饭菜里出现沙子,还会将盐化成盐水之后过滤再嫁进菜里面。
因为饭菜的口碑对酒楼而言实在是重要。
虞罂放下丁香炖鸡腿,独活又递上来另外两盅,分别是当归烧羊肉和鹿肉粥,本身鹿肉粥应该是是猪脾猪肚粥的,可是材料,这御膳房没有,就没办法了。
当归烧羊肉这道菜主要是益气补虚,温脾暖胃的效果,需要的药材就是当归和生地,食材是羊肉,菜籽油,姜,老抽,黄酒和盐以及白糖。
首先是将羊肉洗净,然后切片,放入沸水中煮熟,捞出沥干;当归、生地洗净;姜洗净,切片。
炒锅放在大火上,入油烧至七成热,放入羊肉翻炒至变色,放入当归、生地、干姜、老抽、盐、糖,烹八黄酒,加适量水,煮沸后,转小火煮至肉烂熟即可。
这道菜本是适合秋冬季节吃,但是虞罂身体太虚,询问过太医,便是春夏吃也无妨。
另一道菜是鹿肉粥,主要就是鹿肉和粳米,鹿肉洗净去血水,切片;粳米淘净。砂锅置于火上,入水适量,下入粳米和鹿肉,大火烧开,小火慢煮至粥熟,加盐调味即可。
这道菜也是很适合虞罂吃的,因为鹿肉难寻,且滋味和口感都是上佳。
虞罂刚端起鹿肉粥尝了一勺,觉得稍微还是有点腥气,估计药膳都是这样,太原汁原味导致失了口感,另外一个当归烧羊肉,虞罂倒是还觉得不错。
沈渡中途却走了进来,瞧着虞罂唯独没碰那道丁香炖鸡腿,觉得莫名,于是自个便拿来喝了一口,觉得很鲜美,入喉也很暖:“为什么不吃这一盅,若是你不吃,朕便先替你解决了。”
“无妨,这盅鹿肉粥你或许也能尝尝。”虞罂偷摸着笑,她自然是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效果的,毕竟她吃无所谓,像沈渡这样年轻气盛的身体倍儿好的人吃了,只怕是要上火气。
瞧着虞罂未曾制止,独活且就先闭了嘴,免得讨了主子不痛快,心中在想花穗的事情还是等沈渡走了之后再禀报为好。
“这道粥也是味道不错,怎么的,你都不爱吃?”沈渡细嚼慢咽,眼睛却依然盯着虞罂的羊肉汤。
反正晚上还是要吃饭的,素日里小食也少不了,只是这道羊肉汤的口感确实是不错。
虞罂便又舀了一碗,剩余的便推到沈渡面前:“你素日政务繁忙,多补补也是应该的,这是最近独活研究出的新的药膳,将药材放在了食物里烹制,不知道效果如何,你可再尝尝?”
“既是独活的手艺,那便是要好好尝尝的!”沈渡得偿所愿,“关于南水郡的调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