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开玩笑了!到了咱们动手的时刻了。老六,哥对不住你,事成后再向弟妹赔不是!”
赫江看他一眼,这家伙能不能别这样吊儿郎当了,“别来打扰我,就行了。”
“嘿嘿!说不定到时候你还得我帮忙呢!欠我的我要拿回来,我欠的,自然也要还。我这一生,背负了太多。”
李霖邪魅一笑,眼底是嗜血的光芒。
多情纨绔只是他的一面。
花天酒地里他是那个纨绔,待要问鼎天下,他便是君临天下的主。
为了妻儿,为了那个母亲那个替自己死的孩子,他也绝不敢有半点的心软。
齐芳兰大胆送信给赫江,只要答应她的要求,以后这江山就是他们的。
这天下居然有如此幼稚之人,以为这暂时的掌控大局,就是最后的胜利了。
赫江是毫不避讳的把信给了李霖,李霖也不在意这个,要真能让赫江轻易改变心意,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田地。
“准备准备今晚进城。”
说归说,笑归笑,大事依旧要办,该部署的局已经布好,只等东方一到。
原来是不想让天下人以为李霖兵临城下造反,现在天家说的稍安勿躁,时机也差不多了。
天家乃至赵熙文一个卧病在床被人监视,一个昏迷不醒不能监国,皇室江山不能落
在一个旁姓人手里,还是一个女人。
第二日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皇城里一派肃然。
城门虽然还没有开,但宫门在封闭了二十多天后,终于在今天开了。
赶着上朝的文武百官轻车简行,偶一队着轻甲的神情肃穆的疾步而过,百姓们便纷纷避让,皇城有大事要发生。
皇宫里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齐芳兰早已装扮一新,头发高高挽起,逾越的戴上金凤簪,身着黑色镶金的凤袍,张扬跋扈,丝毫不掩饰她的狼子野心。
皇帝的寝宫,与赵熙文待的文苑,早已被重兵把着,打着护卫的名义,实则是软禁。
明黄的御辇上,齐芳兰抱着孩子,由内侍抬着往太极殿去上朝。
这是第一次她离皇权这么近,镶着珠宝玉石的护甲,跟着走动的部分微微颤抖。
穿过匍匐跪地的文工大臣,一步步走上太极殿正堂,在象征皇权的宝座坐下,从今以后,普天之下,唯我独尊。
“齐王殿下,自从天家卧病在床日起衣不解带伺疾,积劳成疾昏迷不醒,现有皇长孙持龙佩替代天家,代为监国,十二阁老佐以辅政。众卿不得违抗!”
时隔二十多天上朝,大家匍匐跪地还以为等来的会是病歪歪的天家,再不济也是刚刚被赐齐王的赵熙文,谁能
想到,自己匍匐跪地拜地会是手抱幼童的齐芳兰。
顿时一阵哗然。
“自古女子不得干政,谁又能证明二皇子妃,这道手令是真是假!”
有人不服这是齐芳兰早已预料到的事,她也不解释,淡笑着一抬手,立马有羽林卫进来,把人押着出去。
大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外头刀刃如肉,求饶机会都没有给,就一命呜呼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齐芳兰一下一下轻拍着怀里孩子的背,说得轻柔又瘆人,“你们要听话!否则那就是下场!”
“毒妇!你把天家和二皇子怎么了?”老迈的朝臣,举着手里的笏板,颤颤巍巍的质问。
话音刚落,就有人二话不说把他押了下去,不一会儿外头的咒骂声停了,有羽林卫拎着人头进来回话,鲜血一路蜿蜒都御座前。
几百号的臣工的太极殿一片寂静。
此时此刻,谁还能不知道齐芳兰这是用强硬的手法夺权,不顺应就杀了。
“众卿还有什么疑问吗?”
齐芳兰面对那连眼睛都没有闭上的头颅淡然自若,笑着问。
“没有的话,就开始议事了。”
对大家敢怒不敢言,想要杀了她又杀不了的样子,齐芳兰满意极了。
有骨气又不怕死的已经被砍了两个,剩下一下敢怒不敢言的,当然
也不是就此俯首称臣,忍一时再谋他法的有之。
当然也有立马倒戈的,卑躬屈膝,立马俯首称臣,大喊甘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怎料话才说完,外头就响起了兵戎相交的声音,羽林卫头领进来回话。
“启禀皇子妃,赫连六公子率兵杀进来了!”
“六郎!”齐芳兰激动的站起来,赫江来的这么快,肯定是听了她的话来赴约的,“他是来与本宫汇合的。不得伤他半分,开了宫门让他进来。”
殿下一阵躁动。
哪一个不知道赫连江和齐芳兰的过往,还以为两个人各有家室,早已恩断义绝,现在听这话语,哪里是恩断义绝,分明是忍辱负重,徐徐图之。
沉寂十年,忍辱负重,这赵氏江山,居然到了他们二人手里。
“没想到堂堂护国将军府,居然会出如此叛逆!”
“可怜吾皇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让这两个奸人奸计得逞!”
“天要灭我大宛啊!”
呼天喊地咒骂的,皆被拉下去处理了,齐芳兰手段狠辣果断,绝不浪费只言片语和那些人掰扯,剩下的人挤在一处低头看脚,气节和性命比,当然要先有命才有资格说别的。
只有赫连江母族的人保持沉默,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事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之前其中一个出声
帮腔被人拉出去打了五十棍,现在看齐芳兰那都是因为赫江的面子,剩下的就被人孤立,现在身边还是被孤立,三五个干干的站在那里。
赫江带着兵一路杀进宫,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大家都不仅是以命换命还得背上全族人,不得不全力以赴,从城门到进宫赫江身上刀伤无数,他也依旧一马当先。
还以为会遇到负隅顽抗,没想到最后居然是敞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只当那些人迷途知返,不做齐芳兰的马前卒,直到看见齐芳兰抱着孩子,浅笑怡然的站在太极殿门口迎他。
那地面上的血迹都没有干,满目疮痍血流如注,玉立在旁大滩血迹边的女人,犹如地狱修罗索命冤魂。
“六郎!你终于来了。”齐芳兰目光急切,满心欢喜道,“从今以后,这大宛的天下就是我们的了!谁也不能制止我们在一起,谁也不能!”
赫江一脸的血,森冷的看着那几近癫狂的女人。
“把孩子给我!”
“六郎!我把这大好的江山给你,你不高兴吗?”
高兴个屁!
赫江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怕到让人毛骨悚然,提着剑站在原处,示意小七过去抱孩子。
齐芳兰怔怔看他,仿佛已经知道赫江的意思,一把手扣住那孩子的脖子,失望的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