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霎时瞳孔地震,反应几秒,恢复往常的表情,没说话。
“不问为什么他在这里?”
“不管你做什么,我相信你。”秦棠毫不犹豫回答,“而且你不用顾虑我,该怎么样怎么样,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真有落魄倒霉这天,是他咎由自取。”
她宁可自己生活在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家庭里,也不要拥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张贺年确有顾虑,血脉相连,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斩断的。
“棠棠,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经历这些。”
张贺年骨子里很传统,对于婚姻、伴侣,家庭,“不会出轨,不会离婚,我选定的人,是一辈子的。”
秦棠不禁想起被关在张家小黑屋那次,张贺年推开门,外面的光照进来,仿佛驱散她人生的灰暗、阴霾,让她知道,有个人可以不计较得失、不会权衡利弊,甚至可以豁出命来爱她。
……
回去的路上,秦棠接到程安宁的电话,程安宁告诉她:“棠棠,我搬去公司附近住了,你要是回来没看见我别紧张昂。”
“你搬去哪里了?”
程安宁迟疑片刻,不知道该不该和秦棠交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算了,没必要说,她在秦棠面前还是想保留点面子,“我也不好意思一直鸠占鹊巢,我刚发了工资,就近找了间房子。”
秦棠不介意的,她想张贺年也没那么小气,何况他们俩最近没回桦市。
程安宁:“好啦好啦,你别劝我了,你可以留我,我也不好意思住下去,又没给房租生活费。”
“那好吧,不过你地址给我,要是有什么事我也可以过去找你。”
“好,等会发给你。”
过了会,秦棠收到程安宁发来的地址,她默默记下,保存。
“程安宁搬出去了?”张贺年根据秦棠所说的隐约猜到一丁半点。
“嗯,她不想麻烦我们。”
“住也没关系,只要她不介意被晚上发出的动静影响睡眠。”
秦棠无奈笑道:“你正经点。”
“不正常么,年轻人都有夜生活。”
秦棠真想捂住他的嘴。
张贺年轻扯嘴角,薄唇微扬,窗外的光线照在男人比例绝佳的脸上,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神圣不可高攀。
秦棠看得专注、入迷,仿佛一眼万年。
……
医院。
张夫人身体恢复顺利,从张父那得知肇事的司机被警察移交到检察院审理,不出意外的话逃逸判得会很严重。
这个案子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张父也找过人打听过,得到的答复全是和流程没有问题。
张父临时接了个电话有事先走了,前脚刚走,病房的门被人敲响,是黎夫人后脚就来了。
不止是梨夫人来了,还带来了她的女儿,梨馨。
梨馨进门喊人,“张阿姨。”
梨夫人热情介绍自己的女儿,“这就是我女儿梨馨,今天得知我来医院看你,特地跟我过来。”
“都坐都坐。”梨夫人特地放梨馨坐在病床旁边。
单独的vip病房,设备齐全,十分豪华。
空间宽敞,采光明亮,医护人员都是单独配备的。
张夫人握住梨馨的手,毫不吝啬夸赞:“果然是个漂亮美人,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亭亭玉立,这得多少人追。”
梨夫人听多了阿谀奉承的好话,早就习以为常,何况她女儿是真优秀,做母亲的当然是自豪,即便二十八岁还没结婚,那也是极其优秀,让男人有压力,才不敢轻易接近。
没有点本事的男人,自然是配不上她女儿的。
梨夫人是精挑细选,在桉城二、三代圈子里,还真没找到合适的。
除了张家的张贺年。
女孩子天生对穿制服的男人有滤镜。
梨馨也不例外,听母亲说起张贺年的情况,一下来了兴趣,私底下又去打听了一番,得知他基本情况,基本符合她的要求,她这才主动来见张夫人。
至于隐隐听说张贺年不是单身,她也不在意,只要没到结婚那一步,总归还有扭转的机会。
张夫人见到梨馨本人后,聊了下来,对梨馨愈发满意,尤其梨馨对张贺年也表露出高昂的兴致时,张夫人又有些蠢蠢欲动,心里谋划开来。
从医院离开后,回到车里,梨馨是迫不及待问梨夫人:“那个张贺年是不是真在外面有女人?我看张夫人的态度模棱两可,让人怀疑。”
“这不就说明张夫人不满意张贺年外面的女人,多半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家碧玉,不用放在心上,以我们家条件,跟他张贺年哪不相配。”
梨夫人十分满意。
梨馨见多这种这种情况,她对张贺年愈发好奇,他要是一直单身,她倒会怀疑他是不是不行,怎么连女人都没有,有女人反倒是正常许多。
……
当天晚上,张贺年接到护工的电话,得知白天病房里发生的事,他不意外,猜到张夫人不会安稳下来,多半还是要作,有先见之明特地交代过护工。
张贺年带秦棠回张家陪老爷子吃了顿便饭。
张父没回来。
老爷子饭后喊了张贺年下棋,秦棠坐在旁边帮忙倒茶,老爷子饭后爱喝茶助消化,而且是特级浓的单丛茶。
秦棠没喝过,想尝尝味道,被张贺年拦着,不让她喝。
她胃不好,不让她喝浓茶喝咖啡。
她也喝不惯,太浓了。
张贺年喝了几杯,秦棠问他:“你喝这么多晚上不会睡不着么?”
老爷子笑了笑:“张家男人怎么会喝茶睡不着,喝茶总比喝酒好,你多看着他点,别让他喝酒,养成不良习惯。”
“还没结婚,教她管我,结了婚还得了。”张贺年揶揄,手上没停,吃掉老爷子的炮。
老爷子瞪他一眼:“趁我不备,偷吃。”
“您专心点。”
“少废话。”
秦棠起身去上洗手间。
人一走,老爷子立刻问他:“你爸妈那边什么态度?”
“父亲还好,被您打一顿老实了,母亲贼心不死。”张贺年继续吃。
“你母亲脾气固执,一向高傲,目中无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正常。”老爷子捋了捋胡须,“接受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孩子出生,她有孙子孙女抱,脾气自然会消磨掉,免得没事做。”
“我的孩子不给她带。”
“随你。”老爷子不过多干涉,全权尊重他们小辈的意见。
当天晚上,陈妈留张贺年和秦棠在张家过夜,别走了。
秦棠都听张贺年的,她没什么意见。
张贺年看了一眼时间确实很晚了,秦棠也困了,一直打哈欠,便带秦棠上楼去了他的房间。
这是秦棠第三次进他的房间。
陈妈拿来崭新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特地买来给你们用的,明天早上想吃什么?陈妈给你们做。”
张贺年很久没回来过夜,陈妈晚上很高兴。
“清淡点的,不要煎炸上火的。”张贺年说。
“好,放心。”陈妈转身又想起什么,拉着张贺年到房间门口说话,“贺年,你不要怪陈妈多事,夫人不在,我必须得提醒你,头几个月特别不稳,你别只顾着自己,不为棠棠考虑。”
站贺年装傻:“您在说什么?”
陈妈瞪他:“你别装,三十好几的男人了,还不懂?让你晚上别欺负棠棠,女人怀孕事事都得注意,千万不能马虎。”
“知道了,您别唠叨了。”张贺年不装了,送走陈妈,回到房间关上门。
秦棠拿着洗漱用品,问他:“陈妈跟你说什么了?”
张贺年逗她,“怕我禽兽上身,特地交代我,别做坏事。”
秦棠有些敏感,眼神光闪烁,婚检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她是不易受孕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