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63章 留着做纪念挺好

    看了医生,医生了解秦棠的基本情况后,先开了药,随后建议她去挂内分泌消化科做详细检查。

    秦棠在医院上过班,了解流程,胃镜检查要空腹,她这幅样子不能空腹,只能明天再过来。

    秦棠吃了药后,过了会没那么疼了。

    检查报告张贺年会来拿,秦棠需要回去休息,张贺年开车先带秦棠回秦园。

    一路上,张贺年表情严肃,唇瓣线条抿成一条直线,下半张脸的线条更是紧绷着。

    秦棠时不时偷偷看张贺年,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秦棠犹豫开口:“贺年哥哥……”

    “嗯。”

    “你是不是生我气?”

    张贺年:“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

    秦棠底气不足,她记得他说过什么。

    张贺年是挺不高兴的,神态严肃,不苟言笑,回到秦园,他嘱咐秦棠上楼休息,他去了厨房煮了小米粥,养胃的。

    秦棠刚刚没吃多少东西。

    秦棠没回房间,去看了年年,年年长大了一圈,叫声仍旧很奶,奶声奶气,见到秦棠顺着她的裤子往上爬,怕它摔了,她将它捧在怀里抱着。

    年年呼噜呼噜地,卓岸说是猫咪心情好或者舒服的时候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拖拉机、摩托声。

    尤其是小猫,呼噜得特别响,秦棠脸颊蹭了蹭年年的脸,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特别舒服。

    张贺年上来就看到秦棠在年年房间,“不是回房间休息?”

    秦棠说:“现在好多了,不疼了。”

    张贺年靠近,拎走她怀里的年年,“先不管猫,回房间躺着。”

    秦棠乖乖听话,跟年年说:“晚点再来看你。”

    张贺年将猫放在猫窝,带秦棠出去,关上门。

    卧室,秦棠一进房间就抱住张贺年的腰身,撒着娇:“别生我气好不好?”

    身前,是秦棠的后脑勺,头发又长了,落在肩上,他确实在生气,却不是气秦棠,他“嗯”了声。

    “棠棠,我不想你有任何事。”张贺年不再克制,长臂用力搂紧她的腰身,掌心紧贴她的脊背。

    察觉他的用力,秦棠仰起头,抓紧他的衣服,“贺年哥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真的。”

    张贺年听不得她说的这些话,“不行,一点点意外都不可以有。”

    “不会的。”

    张贺年松开手,吻她的唇,随即是额头,气息侵略她,包裹她。

    秦棠心尖都在发热、发烫,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含糊不清说:“你低点头,我仰着脖子很累。”

    张贺年弯唇,却没有吻下去,有一段距离,眼眸沉邃,瞳色漆黑,跟墨一样的颜色,“明天一早去检查。”

    “好。”秦棠答应。

    ……

    程安宁请了两天假,在周靳声外面的住处度过,很多事在周家不方便。

    王薇已经出院,回了周家。

    是吃饭的时候周靳声告诉她的。

    她低着头,一脸萎靡,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其他,在听到母亲的事后,才有点反应,说:“周宸呢?”

    周靳声从容切着三分熟的牛排,血淋淋顺着切口流出来,“最近不会回来。”

    程安宁吃不惯三分熟,嫩是嫩,可是太生了,她吃的是沙拉,不想吃肉,“要是回来了呢?”

    “他不会再对你母亲动手。”

    “是他第一次动手么?”

    “不是。”周靳声如实坦白,没有骗她。

    “你早就知道?”

    周靳声放下餐具,眼镜的光折射出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很明显的事,如你所想。”

    “周靳声!”

    程安宁猛地站起来,手还抓着叉子,恨不得扎进他的身体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什么必要一定告诉你?”周靳声冷声反问,起身慢条斯理穿上西服,又想起什么,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桦市的房子,星河湾7幢807,离你上班的公司很近,我有空会过去,下了班没事不要乱跑。”

    程安宁整个人仿佛沉陷冰窟窿,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姜倩呢?”

    “她不会影响我们。”

    “我的意思是,你不怕对不起她?”

    周靳声扫她一眼,没有说话。

    随即开门离开。

    程安宁突然想起来,赶紧追了出去,鞋子都忘了换,在周靳声进电梯之前喊住他,

    “周靳声!”

    周靳声回头,“什么事?”

    “我的日记本。”

    “想要?”

    “那是我的东西,你留着有什么用。”

    周靳声整理袖子,眼神意味深长:“那是你暗恋我的证据,留着做纪念挺好。”

    程安宁心里骂了句王八蛋,真多恶性趣味。

    周靳声眸光一暗,“回去。”

    回到屋里,程安宁换下身上男人的衬衫,这两天在他这,都穿着他的衣服,房间门都没出来过,纤细的手腕是淤青,镜子里的人很憔悴。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周靳声身边,她就像是傀儡,被他操控一切。

    从卧室出来,程安宁走过去拿走桌子上的钥匙,离开。

    程安宁回到桦市是凌晨的事,刚回到,周靳声的电话来了,她在洗澡,肩膀上的牙印清晰可见,两天没好,很严重。

    “到了?”周靳声问她。

    “嗯。”程安宁关掉花洒,裹着浴巾走出房间。

    说完,周靳声挂了。

    程安宁没忍住骂了句脏话,算了,不和自己过不去,翻箱倒柜找了药涂在伤口上,还有那儿也涂了一点。

    接着沉沉睡去。

    ……

    秦棠的胃镜检查下来后,医生说明了情况,从医院离开,张贺年的神色仍旧紧绷着,不敢放松一秒。

    还好没到严重的地步,不过以后得时时刻刻注意,不能掉以轻心。

    秦棠自己也松了口气。

    张贺年说:“之后你得老老实实,不能熬夜,不能不吃早餐。”

    “嗯。”秦棠点头如捣蒜,心里嘀咕了一句,她熬夜还不是因为他。

    张贺年反省自己,很内疚。

    她晚睡跟他有直接关系,他是罪魁祸首。

    正要说话,张贺年的手机突兀响起,是叶准来的电话,他接听,叶准说:“秦学坚持不住了,贺哥,你什么时候来一趟,他要说陈湛的事。”

    “晚点。”张贺年说,“我先送秦棠回去。”

    秦棠一听不乐意了,“你去哪里,我也去。”

    张贺年胡诌:“喝花酒,女人去什么。”

    “你喝花酒?”秦棠瞪大眼,“骗人。”

    张贺年跟叶准说:“一个小时后到,等我。”

    叶准开玩笑说:“贺哥,你别跟小嫂子乱说,等下真相信你去喝花酒,挨骂了别拉上兄弟垫背。”

    怕张贺年骂他,他飞快挂断。

    秦棠一改刚刚弱势姿态,“你别丢下我,我也想跟你去。”

    “真去?”

    “嗯。”

    张贺年只能带秦棠一块过去,到了地方,张贺年没让秦棠下车,秦棠看地方偏僻,荒无人烟,还有人把手在仓库门口,有点害怕左右看了一圈。

    “在车里等我,不用怕,这里都是自己人。我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秦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我马上回来。”张贺年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叶准走了出来,张贺年让叶准过去陪秦棠,免得秦棠一个人待着害怕,叶准说:“小嫂子没生气吧,可别骂我,我可没跟你去喝花酒。”

    张贺年重重拍他肩膀:“你嫂子很大气。”

    叶准被拍得差点内伤。

    不一会儿,张贺年见到秦父,秦父被关在房间里好几天,好吃好喝招待,秦父胡子拉碴的,身上衣服脏臭不堪,他见到张贺年,还是不服气,冷冷笑着:“真有你的,死命整我,未来岳父就是被你这么整的。”

    “您要是好好配合,哪这么多事,未来岳父。”张贺年蹲在秦父跟前,“你打算交代了?现在交代还来得及。”

    秦父年纪不小了,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天,精神都快崩溃了,他们轮流折磨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不让他睡个安稳觉,他一睡觉,这帮龟孙制造噪音,吵得他根本睡不着。

    他明白,都是张贺年的意思,要不是张贺年,这帮龟孙哪里来的胆子!

    张贺年又顾及到他的身份,不能动粗,只能用下三滥的手段,折磨他的精神,摧毁他的意志。

    “说吧,怎么个事,我时间有限,不能浪费在您这。”

    秦父说:“是不是我说了,你就帮我解决所有麻烦。”

    “您不说,我还会举报您,我会将我收集到的资料一并上交,和您彻底做个了断,免得影响张家。”

    秦父骂他:“混蛋。”

    “您省点力气,还有五分钟,时间不多了。”张贺年掐着手表盯着时间。

    秦父只能如实说来:“三年前,陈湛经过中间人找到我,和我合作做生意,他想参与一个官方项目,但他的公司没有资质,我找了一家有资质的公司,费了不少劲拿下中标,然后交给他做……”

    “为了赚钱您也是豁出去了,这是传出去够你们喝一壶了。”

    秦父沉默片刻,后怕了,“那会我的公司已经出现了资金问题,陈湛开的条件很优渥,而且他手里有不少大人物的把柄,就连我……”

    “您也中招了。”

    张贺年不意外,陈湛的娱乐场所本身目的不是为了盈利,是为了做套,卖酒卖服务那点利润算个什么东西,主要目的是为了控制某些人。

    秦学说:“他的名声一直不好,我也知道他的老底,北城那事闹这么大,一查就清楚,但他背后有个大佬,跟港城那边有关,他嚣张跋扈那么多年,都是靠的这层关系,你以为老子甘心受人牵制?!”

    秦学越说越激动,“不过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张贺年非但不好奇,他早就清楚了,奈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么多年了,只能看着陈湛的势头越来越猛。

    秦学盯着张贺年,“张贺年,陈湛还是你送进去的,他跟你过不去,我是被你害了吧?”

    张贺年:“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湛知道你的一切,他还跟我提起过你,说我们是一家人,他就是因为这事才盯上我,我是被你害了!”

    张贺年猛地抓住秦学的衣领,一脸嘲讽,

    “你不贪心会上当?耍无赖也得分人,跟别人合作不查清楚来头,你也敢合作,嫌命长。”

    秦学哑口无言,他是明知道陈湛什么身份背景来头下答应的,但这事跟张贺年还是有关系,

    “姓陈的是冲你来!就算我躲过一次躲不过千千万万次,张贺年,你自己的烂摊子没收拾好,连累老子!”

    “我不怕告诉你,你不帮,老子找陈湛去!破罐子破摔,你毁了老子的家庭,还想娶老子的女儿,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张贺年一拳砸向他的脸,不等他反应,又一拳挥过去,

    “你他妈好意思说!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你出轨在先、冷落女儿,是你自己毁了你原本的家庭!”

    秦学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渗出血来,他咧嘴笑道,

    “乖张小儿,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老子的家事轮不到你指指点点!你想娶秦棠,行,拿钱交易!一个亿!还得摆平我所有麻烦!”

    “不然,我曝光你去!你一个男人没关系,秦棠可不行,她一个女孩子,身败名裂,我看她怎么有脸在桉城待下去!”

    ……

    秦棠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张贺年出来,他活动拳头,好像手受了伤。

    打开车门,秦棠朝他跑去。

    “忙完了?”

    张贺年点头,目光冷冽,“忙完了,你先上车,我和叶准说点事。”

    “好。”

    秦棠又回到车里。

    张贺年和叶准交代几句,叶准点头,“明白了。”

    “去吧。”

    “好。”

    张贺年回到车里,启动车子带秦棠离开。

    下山路,两边的数目高耸入云。

    秦棠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刚活动了下。”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做什么的?”秦棠心里很多疑问,想问清楚。

    张贺年单手扶着方向盘,“你爸在这,和他聊了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