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穿戴上凤冠霞帔的一好,在侍女的牵引下向着大堂走去。
凤冠前面的珠帘上挂满了珍珠,一直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参杂着周围嘈杂的声音不断传进一好的耳朵,但是她的内心却如湖面一样平静。
火红的嫁衣鲜红欲滴,像极了忘川河彼岸的曼珠沙华,那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关于爱情的传说。
俗世爱情的最终结果是婚姻,很多人以为得到了婚姻,就等于握住了爱情,其实不然,这二者并没有任何关系。
江与树满面红光,望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时间仓促,虽没有宴请四方,来的都是生活在江心畔上的普通人家,他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属于陌生人的祝福。
不管真心假意,他的目的又不是那么简单,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期间,江与歌一直未曾出现,就连江与城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江与城坐在椅子上骂道:“逆子,竟然连你弟弟的婚姻大事都不来参加,真是气煞我也。”
江与淼也叹了口气,劝解道:“这孩子,从小性情不定,想必他有自己的要事,大哥也该适当的放宽心才是。”
江与森也说:“是啊!大哥,年轻人可不像我们这般了,这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们应该开心才是。”
随着一连串的鞭炮声响起,在众宾客的欢声笑语祝福之中,江与树已经牵着一好手上的红绸,走进了堂内,准备在吉时行这上天成全之礼。
江与雪站在一群宾客之外,看着屋内神色黯然,她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以她自己的能力能做成什么。
江家三老成名已久,武学造诣非同寻常,内功深厚,以江与雪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之抗衡。
双方新人站定,正准备行礼。
一声巨响,似乎从天上掉下一团火焰,砸穿了屋顶,正往下落,而底下江与树见此,早已经闪身躲开。
只剩一好孤零零站在原地,等待着那未知的危险。
火焰巨热无比,一好也感受到了那从上而下的灼热。
江与雪快速上前,想要拉开一好,无奈离得太远。
“一好姑娘快躲开。”只见一男子从外而至,就眨眼间的功夫,已经到了一好的跟前,在火焰还未达到时,拦腰抱住一好便闪身到了一旁。
只见原地燃起了熊熊大火约有一丈,十分炙热,堪比那天空中的烈日。
但地板上除了一张红毯,并无可燃之物,火焰奇异,色泽带黑,甚是诡异,有点像来自地狱的地狱之火。
这一瞬间,江家三老同时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屋顶之上,江与城的身子还有点微微颤抖。
“姑娘失礼了。”男子向一好赔礼。
一好望着那燃烧的火焰,地上红毯已经成为飞灰。
“多谢这位公子相救,小女感激不尽。”
堂上一片寂静,两人的对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江与城看向来人,内心更是骇然,急忙说道:“竟然白使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
凤古道没有说话,目光冰冷的看着江与城,江与城感受到那束目光,如坠冰窟,身上一阵寒冷,内心发虚。
“哦?这么年轻的玄门白使?还坏了爷爷我的好事,希望你能有你师父的实力,否则我这手下又要多杀几条沽名钓誉之辈。”
从屋顶之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十分的沙哑与沧桑,听起来有点寂寥。
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却又看不到任何人影。
江与雪娇喝到:“来者何人,竟这般偷偷摸摸暗中偷袭。”
江与淼大喝:“雪儿小心……”
话音未完,一道炙热的风袭来,江与雪内心一惊,这个速度太快了,当下全力躲闪,她感受到了那股毁灭灼热的气息擦身而过,一股疼痛感传来,连骨头仿佛都酥了。
江与雪躲了过去,但她身后的两人瞬间被火焰吞噬,片刻间便化为了黑灰,周遭的人顷刻间全部四散而逃。
江与雪脸色刷白,惊魂未定,这是什么恐怖的功法。
“咦?竟然是这么水灵的女娃,多么完美的熔炉,我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这手呢,待会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带回去好好享用,功力定然又能提升不少,桀桀桀……”
无比恐怖的笑声,侵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突然间,从屋顶之上飘下一个身影,向着江与雪抓去,手似铁钳一般,江与雪匆忙躲闪,灵渊诀出手一挥带起阵阵阴柔之风,如波浪一般荡开。
向着那个人影而去,怎料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兴起半点波澜。
见江与雪的形势不妙,江与淼立即冲了上去,拦住了那人,两人战成一团。
而凤古道的目光一直看着左侧走廊的屋顶之上,江与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脸色冰冷霸气尽显的男子双手按在剑柄之上。
望着那人,江与城的心逐渐开始收缩,他知道江家今日定有一劫,却不知道能否安然度过,他看向四周,还是不见江与歌的影子,他也稍微安心了一点。
那人出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师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迂腐至极。今日,你们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江与淼已经拼尽全力,那人出手却漫不经心,仿佛在戏耍他一般。
江与雪见状,想要上前相助,只见那人露出破绽,江与雪见机出手。
只见,那人满脸皱纹与树皮无异,头发稀疏枯黄,裂开干涸的嘴唇一笑,让江与雪从内心感觉到恐惧,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果然,那人是故意引她上钩的,那人躲开江与雪的一击,反手向着江与雪揽去,似乎想要抱住她,江与雪躲闪不及,那人身法诡异,速度奇快,眼看就要落入那人的手里。
只见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飞来,直击那人的手臂,似乎想要把他的手都切掉,凤古道突然出手,凌厉而又迅疾,那人未曾料到。
匆忙回手间,被划掉一截衣袖。
江与淼趁机猛烈攻击,那人仓促回防,被江与淼一掌击退。
那人大喝一声,双手紧握,身上的真气流转,身体似乎被点燃开始冒出火,三人快速后退。
那人看了看自己断掉的衣袖,开口道:“有点东西,怎么?白使也要参与我们的恩怨?”
凤古道目光紧锁,依旧没有说话。
江与淼:“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
那人似乎情绪失控,怒吼道:“你们所有人都该死,这么多年我受的折磨你们要加倍偿还。”
江与城道:“像你这种武林败类,人人得尔诛之,当年我兄弟三人能擒住你,今日也一样可以。”
江与雪道:“小女多谢白使出手相助,请问那人是谁?”
“江姑娘不必客气,二十多年前一个修炼邪术的魔头,流火苏。”
江与雪内心一惊,说道:“就是那个江湖上人称七月流火的流火苏?据说他以女子之身为熔炉来修炼邪法,最后是帝国派人联合江湖武林人士共同诛灭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活着,且这邪法的修为似乎又精进了许多。”
凤古道点了点头,江与雪细细想了一下,她感觉到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参与其中的人,似乎是帝国幕后之人,他圈养了流火苏。
流火苏轻蔑一笑,说道:“来吧!你们一起来感受一下这地狱之火,毁灭掉所有的一切火焰。”
一股炙热的气息散开,所有人都感觉一股炙热之气正在焦灼着肌肤。
江家三老同时出手,三人的三才阵法,配合的亲密无间,灵渊诀的运用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多年的默契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对方瞬间就了然于胸。
水与火的交锋,表面上水能克火,但胜负的关键在于二者谁更强。
一时间流火苏被三人压制,但三人却也奈何不了他,逐渐僵持起来。
江与雪想上去帮忙,却又怕打乱三人的阵型,江与树则站在一旁观望。
时间稍长,江与城在感受到后继无力那一刻,流火苏就知道自己等待的时机已经到了。
流火苏击退江与城,剩下的江与淼江与森瞬间就落了下风。
凤古道握紧借君,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但刚准备出手便被一把怪异的长剑拦住。
赵灵风道:“师哥,你别忘了,有我在的地方,你永远都不可能阻止黑暗的降临。”
瞬间,两人混战在一起,飞沙走石,剑气四溢,两人交手十丈之内,竟有一股无形而又强大的剑域,将周围的一切全部撕裂。
江与雪这才知道这两人的武功有多高,怪不得他俩令江湖上人许多人都闻风丧胆。
在两人十丈范围内,那股剑气似乎还在增加,逐渐扩大。
眼看江家二老即将落败,江与雪顾不上许多,加入了战团。
场中,一股更加炙热的气息在每一次的交手都会扑面而来,她只得以一部分功力来防御,但是这样却无法使出全力攻击。
“桀桀桀……”
流火苏似乎越战越兴奋,他的功力像一个无底洞似的,源源不断。江与雪已经感觉到后劲不足,第一次面对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一种无力感由心而发。
如此情形,江家危矣。她在想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取胜,能保住江家。
一分神之际,流火苏猛烈的攻击让江与雪措手不及,流火苏的燃烧的魔爪已经伸到江与雪胸前。
只见从她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挡住了流火苏这猛烈的一击。
只见流火苏手上的火焰并未蔓延过来,而是相反的往着流火苏身上而去。
流火苏急忙后退,手往地上一甩,化解掉了反弹回来的掌力。
流火苏脸上一股怪异的表情问道:“星辰神功?斗转星移,卸力打力?”
无尘笑道:“什么星辰神功?江姑娘我保定了,阁下也别再惦记了,有我在这,没有人可以伤她分毫。”
流火苏不屑道:“你是何人?就凭刚刚那下子就想跟本座讨价还价?”
无尘站到江与雪面前,说道:“晚生不才,江湖人唤无尘,前辈若不应,那尽管一试。”
江与雪听见无尘那般说,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姬无归此时也从院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下四周,抱着剑背靠墙,也不打算上前去。
“古晃剑?你又是何人?”
流火苏望着姬无归手里的剑,惊讶的问道。
“晚辈铸心剑阁姬无归,前辈请便。”姬无归靠着墙漫不经心的说道,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江家三老相互对视一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江与城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凤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颜子心在开口喊道。
凤古道一分心,赵灵风一剑刺来,剑锋带起破空之声。
凤古道虽然躲开了,但却还是被剑气所伤,手上的血流到了借君之上,借君轻鸣,似乎诉说着对凤古道的不满。
见凤古道受伤,颜子心知道自己犯了错,立即说道:“凤大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凤古道轻声道:“子心,我没事!”
仙灵风邪魅的笑道:“师哥,你若是下次再这样分心,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活下来。”
高手对决,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颜子心有些着急,他见识过赵灵风的厉害,那股霸道的力量让他难以抗衡,甚至还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