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断然没想到,大商集团的总裁居然会主动约见自己。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出他的预料,怪事一桩接一桩。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一个小小的物业主跟大商集团能有什么关系,堂堂大商总裁为什么要跟自己见面。
为了表示对此次见面的重视,张熙早早就赶到约定的地方。
这是一家名叫“岚”的私人葡萄酒庄。
隐匿在城市的边缘,建筑风格古朴而典雅。
张熙忐忑不安的跟随服务生走进酒庄,在包厢里坐定。
等待商轶迟的时候,他不安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张熙已经在包房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不禁越发心焦,额头甚至已微微见汗。
终于,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在服务生恭敬的迎候下。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挺拔,步伐从容而稳健。
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越发矜贵,冷峻的面容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一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张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商轶迟一只手插兜,大步走向包房主位,随意的坐下,摆摆手,示意张熙也坐下。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都散发着一种压倒性的气势。
张熙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惴惴不安的在商轶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商总~”
张熙正欲说话,商轶迟却摆手打断他。
“张总喜欢喝什么酒?慕西尼怎么样?我比较喜欢矿物质和花朵混合的味道。”
“我~”
不等张熙回答,商轶迟已经按响桌上的呼叫铃。
片刻,一个身着异域风格制服的服务生走了进来。
商轶迟冲着张熙做了个手势,“给这位先生上一瓶顶级的慕西尼。”
服务生恭敬的退下。
看着商轶迟一气呵成,张熙更加紧张了,不停的搓着手。
商轶迟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唇角勾了勾,现出一抹冷笑,淡淡道。
“张总不必紧张,我今天叫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跟我谈生意?”
张熙瞪大眼睛,他跟大商能有什么生意好谈的。
“新环大厦A栋14号那幢物业,1亿,我要了。”
“噗嗤!”
张熙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有一些甚至溅到了对面商轶迟身上。
商轶迟皱眉,张熙立刻惶恐不安的站起身,结结巴巴的说道。
“对…..对不起,商总,我真的太意外了,不….不….好意思。”
商轶迟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身上的水渍。
“怎么?张总是对价格不满意?”
“满意~何止是满意!”
张熙简直恨不得立刻跪下,给商轶迟磕个响头。
那幢大厦之前就有了卖的打算,但开出6000万的价格都吓退了很多人。
没想到商轶迟这么阔气,开口就1个亿。
卖了这座大厦,他就可以彻底躺平,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商轶迟唇角微挑,现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如果你没意见,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好好!太好了~我当然没有意见。”张熙忙不迭的点头。
有敲门声传来,服务生端上酒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拿着合同的孟青山。
张熙看了一眼合同,如假包换,明明白白写着购入价格1亿,立刻掏出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边,商轶迟也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同,商轶迟端起面前的红酒,“张总,合作愉快!”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孟青山上前,“张总,购房款明天10:00前会到达您的账户,届时还请您配合进行房屋过户。”
“没问题!”张熙爽快的答应,一张嘴快要咧到腮帮子。
他向着商轶迟伸手,“商总,您真是太爽快了,十分有幸能跟您合作。”
商轶迟却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
张熙不由得几分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商总明明跟自己签合同买房子,为何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透着一股敌意。
商轶迟已经起身,系着身上的纽扣,“抱歉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就在即将越过张熙身边时,他突然伸出手,重重的落在张熙肩头。
他的力度很大,犹如一把钳子,狠狠地钳住他的肩膀一般,张熙痛的龇牙咧嘴,“商总!您这是要干嘛?”
商轶迟勾了勾唇角,“张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配合。”
“商总....您请说。”
商轶迟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麻烦你,以后离我夫人远一点。”
他说这话时,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好像说着再寻常不过的话。
张熙一脸茫然,忍着痛。
“商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夫人又是哪位?我根本不认识您的夫人啊。”
商轶迟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
“我忘了介绍,贺宝言,是我妻子。”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头后,径直向前走去。
“啊?”
张熙看着商轶迟的背影,错愕的瞪大眼睛。
他也曾想过像贺宝言这种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与之相配。
真没想到她老公居然会是商轶迟这号人物。
张熙只觉得后背发凉。
还好当初只是对贺宝言心动了一下,没对她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否则,这人怕是会让他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孟青山快步跟上商轶迟,“老板,这种事情您何必亲自跑一趟,交代我来办就可以了。”
他有点不能理解,买栋大厦而已,根本没必要劳烦老板亲自来谈。
“哼!”
商轶迟轻哼一声,“我当是什么人,原来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孟青山一愣,继而忽的反应过来,原来商总要见张熙,并不仅仅是买大厦那么简单。
紧跟着商轶迟将手中的东西随手一丢,孟青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居然是一方洁白的手帕。
商轶迟薄唇微启,冷冷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