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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

    履行,算什么爷们?就算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但婚已经结了,两个人总要把事情彻底说清楚。

    想到这里,骆丘白站了起来,搓了搓低烧的脸,下了一个决定。

    与其等着祁家保镖把他抓回去,还不如主动送上门来,不就是被上一次么,骆丘白你有本事就上回来,别躲在这里做逃兵,他就不信,那个大鸟怪还能次次都吃伟==哥!

    灯火通明的祁家大宅,此时进进出出非常忙碌。

    但是屋里的气氛却死一样宁静,所有佣人全都忙着低头干活,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刚下飞机的大少爷。

    “砰”一声。

    祁沣重重的把掌上电脑扔到一边,脸色阴沉冷硬,整个人像块寒冰似的,瘫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的手边放着一个相框,是结婚当天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给他和骆丘白照的合影。相片上骆丘白抿着嘴偷笑,而旁边的自己却一脸不悦,跟自己的妻子形成鲜明的反差。

    他记得拍照的时候,摄影师嫌他太严肃,想尽办法也没能让他露出点笑容,最后无奈的对着骆丘白说了一句,“OK,石头也有结婚的权利,亲爱的我佩服你跟石头结婚的勇气。”

    那时骆丘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祁沣的脸色瞬间变得更臭,眉毛一高一低蹙成了一个诡异的表情,就听耳边“咔嚓”一声,将这一幕被定格成永恒。

    祁沣哼了一声,把相框砰一下反扣在桌子上,突然又觉得舍不得,翻过来看了一眼,被骆丘白的笑容刺伤了眼睛,暴躁的再次扣在了桌子上。

    笑什么笑,真是丑死了。

    从接到骆丘白逃跑消息的那一刻,他就急匆匆的往回赶,恨不得自己插上对翅膀,把这个“不守妇道”的芙蓉勾立刻给抓回来。可就算他买了最近的一个航班,也还是慢了几个小时,硬生生让骆丘白从自己的指缝里溜了。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上敲着,心想道,等保镖把人给抓住之后,他一定要把他锁在床上,三天三夜不给他喂自己的大家伙,让他活活馋死,对了,还必须要堵住他那张勾引人的嘴巴,省得自己一时心软,便宜了他。

    这时,十几个保镖搬着好几箱东西放在货车上,其中一个急匆匆的走进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PAD,赫然看到“浸猪笼”三个大字,惊得咋舌,低声说,“少爷,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骆先生的公寓都搬空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祁沣挑眉他看一眼,面无表情的问,“他现在有消息了吗?”

    保镖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抱歉少爷……我们还没找到。”

    “骆先生自从离开机场之后就失去了踪迹,没有去星辉公司也没有回公寓,手机一直关机,我们没法锁定位置,不过我们还在想其他办法,一定尽快帮少爷找到他。”

    祁沣冷哼一声,脸色又沉了几分。

    没想这芙蓉勾还挺能耐,这么多人出动都找不到他一个,藏的这么深,难道是真的打算悔婚,背叛自己的丈夫?

    祁沣越想越一肚子火,暴躁的在屋里踱了几步,再也等不及,拿起车钥匙就要亲自去逮人。

    推开别墅大门的时候,他猛地撞上一个人,那人惊讶的轻呼一声,似乎也没料到这时候会有人突然出来,甚至那只想要按门铃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祁沣陡然愣住了,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惊讶的挑了一下眉毛。

    骆丘白看着脸色又臭又硬的祁沣,深吸一口气,极力扯出一点看似自然的笑容说,“祁少爷,你方便跟我聊一聊吗?”

    车子“嘎吱”一声停在一栋别墅门口,骆丘白的后背重重的砸在椅背上,不由得痛呼一声,捂住自己酸痛的腰。

    祁沣握着方向盘,黑色的眼睛在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锋利,他冷冰冰地开口,“你不是后悔了吗,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有点哭笑不得,连一开始心里的紧张和忐忑都没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路,祁沣都不发一言,明明是他莫名其妙把自己拽上了车子,一路狂飙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现在竟然反问他为什么回来,这句话不是应该在刚才见面的时候就问的吗?

    “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之前在瑞士……实在有点混乱,我不辞而别总要回来跟你有个交代。”

    祁沣的脸色稍霁,盯着他慢慢开口,“这么说你是回来道歉的?”

    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苦笑着点点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是我先‘撕毁’了约定,你埋怨我也是应该的,我……很抱歉。”

    本来这就是钱货两讫的事情,金主给钱,他提供肉体,这是行业规矩,他很清楚。就算他是误上贼船,事情也已经变成这样了,他不能拿了钱还立牌坊,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他干不出来。

    祁沣因为这句话,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耳朵古怪的红了一下,二话没说,解开安全带拉着骆丘白的手就下了车。

    哼,不过就是抓住了他作为丈夫一定会纵容妻子的心理,所以才主动示好,明知道自己的声音这么淫==荡,还故意用这么软的腔调跟他说话,简直是恃宠而骄!

    刚被破过身的芙蓉勾,连站都站不稳,又连续奔波了十几个小时,此刻腰酸腿疼,脑袋一阵阵的晕眩,等站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几乎快一头栽倒在地。

    “……这里是哪里,我是要跟你好好的谈谈,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祁沣不说话,打开大门,半搂半抱的把他带进屋。

    吊灯打开的一瞬间,屋里灯火通明,空气中散发着很淡的松木味道,所有东西都是全新的,有些甚至连包装都没有拆掉。

    墙壁是温馨的奶油色,屋里到处都挂着轻薄的红纱,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屋子,墙上贴着一个金灿灿的大红喜字。

    桌子上摆着成双成对的东西,连玄关的拖鞋都是一对,无疑不昭示着这是一间新房。

    “这是……”

    祁沣哼了一声,把人拽进屋里,暴躁的甩下两个字“婚房”。

    “以后我住这里,你要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明天你公寓的东西会全都搬到这里,我告诉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没了公寓我看你还能逃去哪里。”

    骆丘白的头晕的更厉害了,使劲揉了揉额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次从瑞士逃回来,连家都没来得及回,没想到却被祁沣抢了先,没经过他的允许就把他的东西都搬到这里了,这还真是打算长期包养他的意思了。

    看着装饰一新的房子和墙上的喜字,骆丘白竟然在一瞬间真的有了家的感觉。

    叹了一口,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勾了勾嘴角很淡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再逃了,以后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祁沣皱起眉头,不相信他的妻子竟然变得这么乖巧,“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骆丘白摇了摇头,静静地盯着祁沣说,“我们不是结婚了吗?既然当初我答应了你,就一定说到做到,我以后会做好一个伴侣份内的所有事情。”

    “你……认真的?”祁沣目光灼灼,炙热的视线几乎要把骆丘白烫伤。

    骆丘白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点了点头。

    婚都结了,意味着他变成了一个人的配偶,不管这跟爱情有没有关系,一个男人都必须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就像他现在必须要为自己当初的头脑发热承担责任一样。

    “对,我认真的。”

    祁沣抿着嘴不说话,对上骆丘白的丹凤眼,嘴里骂了一句,接着没有任何征兆的偏过头,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脾气。

    这芙蓉勾一旦乖起来真是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几句话竟然就让他舍不得对他用之前想好的那些重震夫纲的手段了,简直是狡猾!

    僵持了两天一夜的两个人,气氛终于有了缓和。

    骆丘白盯着祁沣的刚才一闪而过的红耳朵,觉得自己用对了方法,跟这男人讲道理还不如看他的耳朵管用。

    就在这时,寂静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个古怪的声音,骆丘白一愣,盯着祁沣鼓鼓作响的肚子,失笑一声,“你饿了?”

    “没有,闭嘴!”祁沣瞪他一眼,肚子却不受控制的又叫了一声。

    骆丘白闷笑起来,撸起袖子寻找厨房,“对,你没饿,是我饿了。”

    “你喜欢吃什么,下碗热乎乎的面条好不好?”

    ☆、17【感情升温】

    祁沣抿着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英俊的脸孔紧紧地绷着,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熟的盯着床上的人。

    骆丘白脸色潮红的躺在床上,额头上放着一块湿毛巾,全身热的像个随时会自燃的火炉。

    祁沣拿着清水涤过的毛巾,解开他的扣子,帮他一点点的擦拭着,看到他身上到处斑驳青紫的吻痕,还有腿间早就干涸的污浊,他的瞳孔收缩,嘴角抿起,此刻心里都不知道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一个小时之前,他的妻子还乖顺的答应留下来,甚至笑眯眯的说要给他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可是当他久久听不到动静走进厨房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发现骆丘白已经昏倒,切碎的西红柿撒的到处都是,染红了他的衬衫,猛的看上去简直是触目惊心。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明明在发烧也不说,还装作没事的样子跑来找他,简直是……

    祁沣找不到更合适是的形容词,心口没有任何征兆的疼的,这种感觉跟发病不一样,很新奇也很难受,像是舍不得又像是后悔,总之是他从不曾体会的,至今让他回不过神来。

    张医生摘下来听诊器,脸色古怪的看了祁沣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少爷,你们两个……太胡闹了。”

    祁沣脸色一僵,口气都急促了几分,“他怎么样了,很严重?”

    张医生摇了摇头,从药箱里拿出一管消炎药膏递过去,“严重到不至于,但是需要卧床休息几天,最重要的是戒掉房==事。本来男人之间做这种事情就比较艰难,骆先生又……没有及时把东西清理出来,长途跋涉在加上不注意休息,这才发了烧。”

    说完这话,医生看了一眼祁沣,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您和骆先生以后要是有时间,不妨多看看生理卫生保健方面的资料,积累一点经验……呃,总是好的,您是第一次嘛,有点突发状况是很正常的……”

    被私人医生当面怀疑“技术”不行,祁沣的脸当即黑了一半。

    医生见事不好,连忙补充,“少爷别误会,我不是怀疑您的意思,您的尺寸我是知道的,按说骆先生第一次都没有出血,说明……呃,您一定是天赋异禀,只是缺少些实战经验。”

    祁沣的脸色这次全黑了,帮骆丘白换了一块额头上的毛巾,掖好被角说,“行了,张医生,我床上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今天麻烦你了,很晚了,你请回吧。”

    张医生拿这个脾气古怪的大少爷一点办法也没有,本来打算离开,可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祁沣之后又忍不住开口,“少爷,您确定只让我检查骆先生一个人?您的身体最近怎么样,心绞痛的毛病又发作了吗?”

    “我很好,不需要检查。”祁沣瘫着脸,一脸无所谓。

    张医生皱起眉头,“少爷,我答应老爷一星期给您检查两次身体,现在都快两周了,您也不见人影,好不容易出现一次还是让我给别人看病,您的心脏现在很危险,怎么能讳疾忌医呢?”

    一直以来祁沣的古怪心脏病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研究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治愈,让他忍不住对祁沣的身体格外关心。

    听着张医生喋喋不休的话,祁沣怕吵到骆丘白,皱着眉头黑着脸说,“够了,你愿意检查就检查吧,别影响他休息。”

    张医生展眉一笑,拿起听诊器放到了祁沣胸口。

    屋里安静无声,张医生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等到摘下听诊器的时候,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嘟哝道,“这不可能啊……没道理……”

    “少爷,您最近一段时间除了我开的速效救心丸以外,是不是还吃过别的什么药?”

    祁沣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我没病没灾吃什么药?”

    张医生更惊讶了,“可是您的心脏比平时好了很多,跳动有力稳健,而且以前忽快忽慢的症状也少了,连血气都比一个星期前畅通了不少,要是没有服药,机体是不可能这么快自愈的。”

    听到这里,祁沣皱起了眉头,不提这个他都快忘了,最近他发病的次数的确少了很多。

    目光游离之时,昏睡的骆丘白无意识的发出一声闷哼。

    祁沣的神情瞬间变了,难道是因为……骆丘白?

    耳边突然想起孙道长曾经说过的话,“采阴补阳,交融双修,自然不药而愈”

    想到这里,祁沣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红,罕见的摸了摸鼻尖,嘴角很淡的勾起。

    别人的妻子都不如他的好,这是每个丈夫都引以为豪的事情。

    张医生看他笑而不语,忍不住继续追问,这时候,骆丘白翻了个身,嘴里发出很轻的声音,似乎马上就要醒了。

    “他的声音……”张医生诧异的挑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无意识的发出的声音带着一股媚意,这绝对是错觉吧?

    “张医生,你还要呆多久?难道不用回去给爷爷请平安脉了吗?”

    祁沣高大的身体突然站起来,遮住了他的视线,脸露不悦,目光也沉了下来。

    张医生不好再说什么,看了一眼祁沣,叹了口气叮嘱道,“那我就先走了,少爷,就算您的病好了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速效救心丸一定要记得按时吃。”

    说完这话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骆丘白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背影。

    他脑袋嗡嗡作响,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这时祁沣回过头,帮他在身后放了一个靠枕,沉声道,“你醒了?”

    骆丘白愣了一下,环视四周,想起了刚才自己做着做着饭晕倒的事情,顿时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呃……刚才那是大夫?”

    祁沣“嗯”了一声说,“放心,我没让他看你屁==股。”你的屁=股只能我一个人看。

    一句话噎得骆丘白上不来气,脸都涨红了。

    他只是想打破尴尬找个话题罢了,谁关心这个了,再说就算被医生看到了又怎么样,这大鸟怪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不用看大夫的,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就是那什么了嘛,下次就……就好了。”

    骆丘白一开口就觉得这句话蠢透了,这样一说不就等于拐着弯暗示祁沣他们两个还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

    果然听到这话,祁沣的表情愉悦了不少,可一想到骆丘白刚才晕倒的画面,就忍不住绷起脸,“休息?我看你逃跑的很带劲,一点也不想休息。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就算你舍不得我的东西,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洗个澡再跑吗?从瑞士跑到S市,夹着我的东西跨了两个大洲,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骆丘白只听“轰”一声,感觉自己的脚后跟都红了,此刻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谁他妈舍不得你的东西了,你的东西哪里好,老子又不是女人,夹着你的东西也他妈怀不了种,只会拉肚子发烧,还不如放个屁呢!

    呸呸呸,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骆丘白被气糊涂了,之前极力想要忘记的回忆又一次涌了上来,时刻提醒着他,你被一个不举的男人给上了,而且还爽到了。

    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使劲抓了抓头发,骆丘白干笑几声转移话题,“那个……我肚子有点饿了,你还想吃面条吗?我去把它做完。”

    说着他就要掀被下床,却被祁沣一下子抱住。

    “还发着烧呢,你又想干什么?”祁沣脸色不悦。

    耍性子也不知道挑场合,难道作为妻子你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丈夫担心也是一种本分吗?

    被祁沣抱住,骆丘白的脑海里就会闪过那一夜的被掀红浪,瞬间触电似的往后退了一下。

    “我就是去找点东西吃,我们总不能新婚第三天就活活饿死在床上吧?”

    祁沣哼了一声,被“新婚三天”取悦了。

    把骆丘白按在床上,盖上被之后,推开卧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祁沣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碗进来,手里拿着两双筷子。

    瘫在一张脸,表情古怪的走到骆丘白跟前,把碗递了过去,“吃。”

    骆丘白愣了一下,垂下视线看碗里的东西,说实话…… 被吓了一跳。

    这碗里黑漆漆,黏糊糊,还飘着一股糊味的东西真的是吃的吗?

    “……这是什么?”骆丘白极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一点。

    “粥。”祁沣的神色更加古怪,一副“你竟然没看出来”的表情。

    骆丘白控制不住咳嗽起来,一看这东西就饿得胃疼,“我们吃面条不好吗?你别看我发烧了,但是手脚很快的,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就经常下面条,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他宁愿自己拖着酸痛的腰去煮面,也不想吃这碗卖相“粥”。

    “不吃就算了,叫外卖吧。”祁沣的表情瞬间冷下来,把碗往旁边“砰”一放,目光里竟然有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

    “等一下。”骆丘白抓住他的手腕,试探地问,“这个粥是你亲手做的?”

    “不知道。”

    看着祁沣冷硬的表情,骆丘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感动。

    小时候母亲死得早,父亲要赚钱养家,他从没吃过一顿父母给做的热汤热饭,一切事情全都靠自己,长大之后,一开始在剧组天天吃五块钱没油星的盒饭,后来跟孟良辰在一起,自己忙,他比自己还忙,就更不用说为他洗手做羹了。

    过往的回忆跟此刻重合在一起,戳到了骆丘白最柔软的一根神经上。

    第一个给他做饭的男人,竟然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祁沣,他的大金主和……配偶。

    祁沣看他不说话,冷哼一声开始找外卖电话,骆丘白按住他的手,眉眼一弯笑了起来,“算了,这样挺好的,我现在这熊样也没法吃大鱼大肉,喝点流食也挺好的。”

    说着他拿起碗筷往嘴里灌了一口。

    味道糟糕的简直不能用难吃来形容了,不过骆丘白还是咽了下去,往嘴里灌第二口。

    祁沣看他吃了自己第一次做的东西,嘴角很淡的勾起,蛮横的抢过来要喝,结果一口都没咽进去就差点吐出来。

    “不许吃了,赶紧给我。”他暴躁的阻拦。

    骆丘白顺手把最后一口咽进了肚子里,举着空碗说,“没了,祁少爷你想吃就再做一碗吧。”

    祁沣身形一顿,盯着骆丘白仍然高热潮红的脸和嘴角挂着的笑容,胸口起伏几下,又没有任何征兆的皱起眉头,像是跟自己斗气似的,暗骂一声,突然拽过骆丘白的脑袋,毫不犹豫的堵住了他的嘴巴。

    “!”毫无防备的骆丘白愣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祁沣的舌头撬进来,把他嘴里残存的粥舔得一干二净。

    骆丘白下意识的反抗,但是手最终没好意思抬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再告诉他,金主的要求他不能拒绝,也没有这个脸面拒绝。

    新婚之夜纠缠厮=磨的画面冲进脑袋,让两个人都呼吸不稳。

    啧啧的水声响起,骆丘白被吻的几乎快要窒息。

    这时候祁沣放开了他,黑色的瞳孔像狩猎的鹰隼,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暴躁和口是心非。

    骆丘白头皮发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随便找了个话题想要打破尴尬,“那个……刚才我好像听到医生让你吃药,你都吃过饭了,快、快去吃药吧。”

    祁沣摇了摇头,仍然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用吃。”

    骆丘白疑惑的挑眉,就听男人低沉的说,“你就是我的药。”

    骆丘白的脸破天荒的红了个彻底。

    大鸟怪说情话的水平怎么能如此高杆!

    ☆、18【否极泰来】

    骆丘白到底年轻,身子骨硬朗,吃了药之后第二天就退了烧,整个人神清气爽什么毛病也没有了,但祁沣却固执的让他在屋子里休息,还会定时查岗,俨然一副他不照做就等着吃苦头的样子。

    索性,骆丘白本来就是个懒惰性子,平时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就算在赶通告的间隙也会不管不顾的补觉,所以祁沣让他休息,他也乐得逍遥。

    反正最近没有工作,星辉公司也不联系他上班,金主大人乐意花钱让他养膘,他何必跟个愣头青似的天天给自己找不痛快?

    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清闲日子,骆丘白也渐渐的摸清楚了祁沣的脾气。

    都说男人是禽兽,这话其实相当有科学道理,在某种程度上,祁沣就像是某种不可理喻的大型动物,脾气又傲又硬,还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但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也相当好哄,只要顺着毛摸就万事OK。

    每天除了晚上要跟大鸟怪同床共枕,会被他没有任何理由的索要“晚安吻”这一点有些让人头疼以外,总的来说,这段时间骆丘白过得还不错,就连负责烧饭的张婶都说他越发的唇红齿白。

    虽然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很囧,但骆丘白还是勉强把这当做夸奖了。

    这天一早,骆丘白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祁沣突然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面无表情的打开柜门说,“给我挑一条领带。”

    还没睡醒的骆丘白,眼前一片迷迷糊糊,不知道祁沣又是哪根筋没搭好,打着哈欠坐起来,扫了一眼柜子里上百条的领带,有气无力的随便一指,“嗯,就墨绿色斜纹的那条吧……挺好看的。”

    祁沣的表情沉了一下,低声问,“你为什么不选上次那条蓝色暗纹的?”

    本来就不清醒的骆丘白,听了这话在心里哀叹一声,不是你让我帮你选的吗,既然你都选好了,还折腾我干什么?

    “好好,那就蓝色暗纹的吧,我眼光不如你。”

    骆丘白想着拍拍马屁,祁沣肯定就会放自己睡觉了,但谁知他的表情反而更难看了,不悦的冷哼一声,拿起骆丘白说的那条墨绿色领带扎在脖子上,硬邦邦的凑上来,索要了“早安吻”之后,拿着公文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走之前还自言自语,竟然不挑心形暗纹的领带,真是三心二意,枉我给你机会表达对丈夫的爱意。

    可惜,这句话骆丘白一点也没听到,等祁沣出门之后,他一头雾水的抓了抓头发,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懂祁沣的意思,干脆两眼一闭又钻进了被子里睡回笼觉。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短信音吵醒,拿起一看是一串熟悉的,就算不标注姓名,也记得一清二楚的号码。

    因为它属于孟良辰,在接近三年的时间里,这个号码他倒背如流,哪怕现在想要忘掉都已经不可能了。

    【丘白,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你发这条短信,毕竟上次见面的不愉快,恐怕让你对我避之不及,但无论如何,我并没有一丝伤害你的意思,哪怕你不想再见到我,我也只是想帮你。我这里有一个剧本,里面的男主角非常适合你,如果你愿意去,我会帮你联络好一切,就看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会一直等你——孟良辰】

    短短几十个字,骆丘白仅是扫了一遍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禁不住嗤笑一声。

    他这算什么,大影帝对小龙套的恩赐吗?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拿温柔当做最锋利的武器,嘴上说的话听起来全都是为了你好,但是在骆丘白看来这不亚于一场施舍。

    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孟良辰都能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将两人的感情彻底撕碎,如今又伸手帮他是什么意思?他骆丘白就算是穷死饿死,也万万不能要这嗟来之食。

    点开收信箱,按下“删除”两个字,看着孟良辰的名字在眼前消失之后,骆丘白长舒一口气,蒙上被子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他没必要再为孟良辰伤筋动骨,现在桥归桥路归路就很好。

    大喇喇的躺下刚迷糊了一小会儿,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骆丘白以为又是孟良辰,皱着眉头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不去理会。

    可是铃声仍然毅然决然的响着,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该死的,他到底想怎么样?

    骆丘白倏地坐起来,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恨不得扔到墙角去,刚抬起手,视线却陡然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

    等一下……不是孟良辰?

    骆丘白愣住了,他一个三流小龙套平日里连个正经通告都没有,一大早谁会想起给他打电话?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接了起来,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喂?”

    电话那头听到他的声音,没有说话,似乎连呼吸都滞了一下。

    骆丘白不明所以,“喂?听得见吗,请问你找谁?”

    “骆丘白是吗,你还在睡觉?”一道醇厚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是……?”骆丘白眨了眨眼睛,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的?

    “我是星辉的郑淮江。”男人顿了一下,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如果你半个小时之内能出现在公司,那我还会是你的经纪人。”

    听到“郑淮江”这三个字,骆丘白整个人都僵住了,停顿了几秒钟之后猛地坐起来,差点掀翻床上的枕头,刚才被孟良辰搅乱的心情也抛到了脑后。

    郑郑……郑淮江!?

    娱乐圈赫赫有名的“魔鬼之眼”,凡是接手的艺人从无影坛败绩,号称星辉公司教父级王牌经纪人的那个郑淮江?

    骆土鳖一时间傻眼了,被突然砸在脑袋上的大馅饼砸傻了……

    ***

    匆匆忙忙赶到公司的时候,刚好半个小时整。

    骆丘白出来急,头发都没来得及梳整齐,配上一身随便的运动装,简直路人的不能再路人。

    气喘吁吁的找到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听到一声“进来之后”,他呼吸不稳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瘦高的男人,带着一副眼睛,目光狭长锐利,一身黑的装扮显得他更加不好接近。

    郑淮江瞥了一眼满脸潮红的骆丘白,眯起了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骆丘白显然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但以前都是听别人说这男人如何牛逼,从没有亲眼见过。

    据说郑淮江的口味极端挑剔,并不是你大红大紫,他就会肯定你,相反可能会把你贬低的一文不住,但是不可否认,但凡被他看上眼的艺人,日后没有一个不封王封后,所以才落得一个“魔鬼之眼”的外号。

    这种站在娱乐圈顶端的人,以前骆丘白就算是伸长脖子踮起脚尖都看不到他一根手指,可现在这个王牌经纪人就坐在距离他不到十步的地方。

    “你迟到了三分零二十四秒。”

    郑淮江抬起手表看了一眼,从上到下把骆丘白打量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男人真的不是个好苗子,至少在靠脸蛋吃饭的娱乐圈里,他这长相完全没有任何可挖掘的潜质。

    “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我没想到会亲眼见到你,有点紧张。”骆丘白无措的笑了笑,眉眼下意识的弯起,勾出好脾气的弧度。

    当面听到他的声音,郑淮江再次沉默,盯着骆丘白看了一眼,这次终于有了点兴趣。

    一副平庸的长相,笑起来却带着股勾人的味道,甚至连声音都像是钻进了人的毛孔里,偏偏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潜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股憨态又自然的风流,的确……有点意思。

    “知道今天要来公司,你就穿成这个样子?”

    骆丘白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挂着一只幼稚的哆啦a梦,像睡衣似的把他兜住,配上一头鸟窝,的确是没脸见人。

    他抓了抓头发,笑的坦诚,“就算我穿金戴银,郑老师您该看不上我还是会看不上我,那我何必白费功夫。”

    这话让郑淮江很淡的笑了一下,他喜欢聪明机灵的人。

    “我的确没看上你,甚至现在见面了,我也奉劝你一句,娱乐圈不适合你,你就算签了星辉,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前景。”

    这话骆丘白自己也明白,并没觉得自尊心受挫,反而笑的更深了,“这年头有几个人是靠天赋吃饭的?不都要跟死狗一样勤奋的为生活努力奔走吗,幸好现在我讨生活的方式跟做演员的小盼头挂钩,就算没什么好的前景也总要为了目标去闯一闯。”

    “更何况……”说到这里,骆丘白顿了一下,“如果您真的觉得我没价值,就不会跟我当面说这一番话,对不对?”

    郑淮江锐利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

    他向来喜欢挑战难度,当初老总让他在上百个新晋艺人里挑一个时候,他就一眼看中了骆丘白。

    并不是因为他优秀,而是因为他的履历表实在太烂,烂到都快奔三的年纪还接不到一个露脸的广告。

    这样平庸、沉沦在娱乐圈里最底层的人,培养起来才有成就感,他喜欢创造奇迹的感觉。

    所以他想要亲眼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糟糕,机遇、演技甚至是长相都无所谓,关键要看他有没有值得雕琢的闪光点,如果连这个都没有,那他也不会浪费精力培养个废物,不过很显然,他现在找到了。

    单靠这把吊人胃口的好嗓子,骆丘白就值得他赌一把。

    “你倒是有些小聪明。我只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你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就滚,星辉不留吃闲饭的人。”

    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惊喜的睁大了眼睛,郑淮江的意思是……决定带他了?

    他站起来鞠了一躬,笑的神采飞扬,平凡的眉宇比之前任何照片上的样子都要俊秀,就像被风吹散泥土的墨玉一样,露出了很短暂的风华。

    “以后请郑老师多多指教了。”

    郑淮江看着他的表情暗暗称奇,“嗯”了一声,把两个剧本扔给他说,“目前我手上有这两个本子,一个是偶像连续剧《樱花之恋》,你演角色讨喜的男三号,可以吸引不少年纪小的观众,另一个是武侠小说改编的电视剧,里面有个风头正劲的当红花旦,你演男二号,公司可以帮你跟她炒绯闻,顺势上位。这两条路,都可以让你快速提高知名度,你自己选一个吧。”

    看到剧本的一刹那,骆丘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祁沣之前扔给自己四个剧本,一副“你随便挑反正我有钱”的土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个大鸟怪要是知道自己不接他给的电影,反而听别人的安排去拍戏,不知道会不会又暴躁的发脾气,等着自己用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去哄他。

    认真的翻了两个剧本之后,骆丘白放下了本子,郑淮江挑眉问他,“想好了没有,选哪一个?”

    骆丘白抿着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哪个都不选。”

    “你胃口倒不小,难不成还看不上公司的安排?”郑淮江冷哼一声。

    骆丘白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看不上,是觉得靠这样的方式积攒的名声都是些泡沫,与其这样还不如乖乖跑我的龙套。”

    “偶像剧的确能很快红起来,但是我已经二十五了,又长得不帅,过了小女生最追捧的年纪,靠这个出名戏路只会越走越窄。而武侠剧我虽然喜欢,但是跟女人炒作得来的名声,没什么意思,更何况……”

    他背后还有个脾气古怪控制欲极强的大金主,让他知道还得了?

    郑淮江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对骆丘白另眼相看了。

    在这个圈子里混,还能看的这么透彻的人实在太少了,这家伙能经得住这个考验,倒是让他不得不用心一点了。

    想到这里,他低声笑了,站起来不由分说的抓着骆丘白往外走。

    “郑老师,等一下,你带我去哪里?”

    “试镜。”

    “试镜?”

    “对。”郑淮江点了点头,急步往外走,“记住,想要站在娱乐圈的巅峰,大荧幕才是你真正的战场,不是制作精良的电视剧,就没有任何出演的意义。”

    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明白过来刚才的“剧本诱惑”其实是一场考验,现在才是郑淮江真正的意思。

    嘴角露出笑意,他狡黠的问,“那您打算带我去哪里试镜,片名总能透露一下吧,让我也好提前做做准备。”

    “去了你就知道,现在准备也没用。”

    郑淮江把他拽上车,一路驰骋,骆丘白经历过太多次海选失败的体验,心里忍不住有点紧张。

    到了摄影棚,不少风头正劲的明星已经到场,他们身边跟着四五个助理,一副严阵以待、彼此勾心斗角的架势。

    骆丘白深吸一口,跟着郑淮江走进内间,刚想仔细问一下情况的时候,突然看到巨大的LED屏幕上滚动这一行字幕:《残阳歌》试镜现场

    这时,跟几个投资商聊天的孟良辰正好回过头来,看到骆丘白的一瞬间愣住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身侧的门突然打开,十几个助理簇拥着一个人进来,旁边一个投资商笑呵呵的迎上去,“天奇啊,你可是姗姗来迟啊,我跟良辰就等着你来了。”

    李天奇……?

    回忆起他跟祁沣糟糕的第一次相遇,骆丘白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此时哭笑不得。

    得,孟良辰和李天奇都来了,是不是再叫上一个祁沣,他们四个就能打麻将了?

    ☆、19【影帝输了】(一更)

    看着郑淮江走进来,在场的面试演员间发出一阵窃窃私语,有兴奋有疑惑,但就是没人想到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是带艺人来试镜的,所以压根没人注意到骆丘白,自发的把他归结到助理的行列里去了。

    孟良辰远远的看着骆丘白,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那双温柔的眼睛落在他身上,饱含深意和欣喜。

    嘴角勾起一抹纵容的笑意,那样子落在骆丘白眼里就像是逗一只猫说,“既然早就打算来,之前又为什么跟我闹脾气?”

    骆丘白一阵心烦,连眼神都没有往他身上放一下。

    如果知道试镜的电影就是《残阳歌》,他是绝对不会来的,但是这次机会是郑淮江帮他争取的,他又不能随便一走了之。

    这是郑淮江决定是否接手自己的第二场考验,他已经推掉了两个电视剧,若是连《残阳歌》这种投资上亿的大片都推掉,在任何人看来都等于不识好歹。可是他又不能说出自己跟孟良辰曾经的纠葛,只能两眼一闭,站在个角落当空气。

    “想好试哪个角色了吗?”郑淮江突然偏过头沉声问他。

    骆丘白愣了一下,很想说哪个都不试,但又不好直接开口,心思一转,开玩笑似的说,“以前我都是演个路人甲、士兵乙,从没接到过正经角色,这次既然跟你来了,自然要试试男主角过把瘾,唔……我看岳朝歌这个角色就不错。”

    岳朝歌是《残阳歌》双料男主之一,执剑浪迹江湖,是个冷硬邪佞又洒脱不羁的角色,当年孟良辰立于烈烈寒风中,鲜血满身的狂笑道,“我将这天下拱手让与你又如何?给了你的,我定要一寸寸的全部毁掉!”的一幕,成了无数人心中不可复制的经典,于是自然也没多少人敢于挑战。

    可现在骆丘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三线艺人,竟然说要试试。

    郑淮江短暂的惊讶过后,眯着眼颇为玩味的说,“哦?没想到你会对岳朝歌感兴趣,我以为你会选择更适合你外形的简潼呢。”

    简潼,也就是电影里的第二个男主角,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荧幕上他斯文美好,像个翩翩佳公子始终笑脸相迎,跟岳朝歌的硬汉形象相比,这个角色更加文弱贵气,一身龙袍华衣,当年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姑娘。

    可惜,这个角色再适合他,骆丘白也不会去碰一下。

    因为它曾经属于苏清流,就像孟良辰也属于他一样,自己这辈子都唯恐避之不及。

    “要是没点挑战还有什么意思,导演又没规定岳朝歌必须是彪形大汉,我走小清新路线还不行吗?”

    骆丘白故意说笑,引得周围一阵嗤笑,鄙夷的看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岳朝歌在观众心目中早就定型了,硬朗高大、眸如寒星,绝对不会骆丘白这副样子。

    骆丘白本来就是说着玩,根本没打算当真,可郑淮江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举手对前台的导演制片说,“麻烦登记一下,23号骆丘白,试镜角色岳朝歌。”

    一句话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台上的孟良辰倏地把目光投到骆丘白身上,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

    骆丘白措手不及,完全没想到郑淮江说风就是雨,他只是开个玩笑啊……用不用这么认真,这次玩大了。

    “下一位,22号李天奇,角色:岳朝歌。”

    李天奇把外套脱了扔给助理,志得意满的走上台,他本来就长得高大英俊,又一直走MAN路线,演岳朝歌这种角色早就驾轻就熟,再加上他跟几个投资商都很熟,基本上早就内定是他,现在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手持长剑,一招一式无比精准,甚至连眼神都与原角色分毫不差,若是能换上一身褴褛长袍,简直就是孟良辰的翻版。

    李天奇演完之后,几个制片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到底是功底深厚,人气爆棚,他一亮相就直接盖住了前面所有试镜人员。

    可惜,骆丘白见识过他“柔若无骨”的样子,如今看他一派正经,怎么都觉得很搞笑。

    脑袋里不知怎么突然蹦出来一个画面:李天奇像八爪鱼一样攀在祁沣身上撒娇的时候,祁沣一低头看到了他浓密的腿毛,接着吃了伟==哥的大鸟瞬间就吓萎了……

    骆丘白控制不住噗的笑了一声,接着低着头紧紧捂住嘴巴,笑的肩膀都在发抖。

    这一声,落在李天奇耳朵里变成了讽刺,他走过来的瞬间,居高临下瞥了骆丘白一眼,回过头对旁边的助理闲聊般说,“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跑几趟龙套就是明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父母死得太早,这么没有家教。”

    周围人都在笑,郑淮江一直默默的观察骆丘白的反应,以为他会生气,结果却发现他相当淡定,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容。

    骆丘白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一般只要不上升到问候父母的程度,他都不会以牙还牙,可惜李天奇这次却刺到了他最无法忍受的逆鳞。

    他本来真没打算试岳朝歌这个角色,就算郑淮江给他报上了名,他仍然在想着如何避开,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这时候要再不做点什么,还叫什么爷们?

    他一直不吭声,等到叫到23号的时候,笑眯眯地看了李天奇一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慢地走到台前。

    “骆丘白是吗?这一段台词你看一下,一分钟之后就可以开始了。”

    他是岳朝歌这角色最后一个试镜者,几个投资商都有些意兴阑珊,孟良辰抿了抿嘴唇,开口问道,“想好了没有?现在换角色还来得及,这个角色并不适合你。”

    你不必为了跟我赌气做这样的事情。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骆丘白陌生又客套的说,“多谢孟先生了,我已经想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先等一下。”制片摆了摆手,转过头笑着说,“良辰,正好这段台词是双人对话,你以前跟清流这么熟,不如就来扮简潼,跟骆丘白对个戏吧。”

    一句话让骆丘白的脸僵了一下,接着露出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

    若在上一秒他还对这个电影心存抗拒的话,现在看到孟良辰的笑容,瞬间满不在乎了。

    最好的反击不是报复,而是压根不在乎,他越是抗拒,孟良辰就越会觉得自己还介意当年的事情,这让他想起来就倒足了胃口,还不如坦荡一点,抓住这个机会。

    以前他想方设法追上孟良辰的脚步,可时过境迁,他才发现自己要的从来不是追随,而是真正的赶超他,让他明白自己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摇尾乞怜的骆丘白。

    接过一柄长剑,骆丘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孟良辰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手里转着一个虎符,“岳朝歌,你竟敢夜闯朕的寝宫,好大的胆子。”

    他一张嘴就瞬间入戏,一句呵斥都带着笑意,好像他已经化身成简潼。

    骆丘白不动声色,半眯着眼睛往房梁上一扫,仿佛已经置身在雕梁画栋的皇宫而不是空荡荡的摄影棚。

    “我要不深夜探望一下,怎么对得起陛下七天七夜的追杀。

    他的声音很轻很慢,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剑锋慢慢的出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陛下,你说……我要是就这样杀了你,这天下是不是就改姓岳了?”

    看到这里,现场不少演员心中都涌起一丝优越感,李天奇更是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和嘲笑。

    这段话是整场戏的核心,也是最能凸显岳朝歌狂妄萧杀的一句话,结果骆丘白却为了表现人物的冷酷,把整句台词都说的如此平淡无味,简直是不知所谓。

    起决定作用的导演森川默不作声,对戏仍在继续。

    “就凭你能杀的了我?”孟良辰陡然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接着随意一挥手,房梁上落下来几十个御林军,将骆丘白团团围住。

    骆丘白身形未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想孟良辰当年表演的一样,瞬间发起攻击将十几个侍卫一剑毙命的时候,他却……

    突然闭上了眼睛?!

    此时连孟良辰都惊讶了,就看骆丘白微微偏过头,耳朵颤动,利刃锋芒投在他的侧脸上,竟让他平凡的五官陡然透出几分惊心动魄。

    这时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明明现场完全没有所谓的“御林军”,他却用这样无声的方式更直接的告诉所有人,他已经被从天而降的银衣铠甲彻底包围!

    这时他突然动了,不同于李天奇高大硬朗的身材,他像一只鹄子迅速闪过,将坐在椅子上的孟良辰逼到角落。

    按照剧本设定,岳朝歌应该先跟御林军展开厮杀,可他却直扑简潼,完全脱离了剧本安排。这个自作主张,让森川眯起了眼睛,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改动更突显了岳朝歌的狂妄不羁。

    孟良辰略一失神,紧接着按照设定动作跟他过招,但眼前的骆丘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每一个动作都凌厉狠辣,目光阴冷邪佞,全身不知道从哪里涌出巨大的力量,仿佛真的跟岳朝歌融为一体,一剑在手,所向披靡。

    明明是那么瘦削单薄的一个人,腰线到底有多细,孟良辰还亲手量过,但是现在曾经在自己怀里柔和乖顺的人,却脱胎换骨锋芒毕露。

    有一种骨子里的强悍,不需要魁梧的身躯就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孟良辰被逼到角落,体力不支半靠在墙上,一把锋利的剑正对他的咽喉,骆丘白居高临下,丹凤眼霎时迸发出凌厉的光芒,“陛下,你输了。”

    现场一片寂静,半响后掌声响起。

    骆丘白在收剑起身的一刹那,在孟良辰耳边低声嘲讽,“大影帝,被自己最得意的角色亲手击败的感觉怎么样?”

    柔韧转折声音响起,孟良辰的心剧烈收缩,眼前一直晃着骆丘白的笑容,陌生……又让他挪不开视线,一时都忘了反应。

    就在所有人都诧异其貌不扬的骆丘白,竟然在气势上跟孟影帝打了个平手的时候。

    只有孟良辰自己知道,他并不是按照剧情被骆丘白所制,而是从一开始就被骆丘白牵着走,输的体无完肤……

    ☆、20【棋差一招】(二更)

    就在所有人都诧异其貌不扬的骆丘白,竟然在气势上跟孟影帝打了个平手的时候。

    只有孟良辰自己知道,他并不是按照剧情被骆丘白所制,而是从一开始就被骆丘白牵着走,输的体无完肤……

    导演森川目光精明的看了骆丘白一眼,笑着说,“骆丘白,你表演的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电影翻拍本身就是一种冒险,珠玉在前便再难有所突破,他一直想找一个能打破孟良辰固化的岳朝歌,但是面试了这么多人,只有骆丘白一个人敢打破经典,演出完全不同于孟良辰,却更为狂妄不羁的岳朝歌。

    “如果要给分数的话,我给你和李天奇同样都是九十八分。”

    骆丘白抓了抓头发,突然有点窘迫,他刚才只顾着给李天奇和孟良辰一点颜色瞧瞧,一时忘了收敛,如今被国际知名大导当面夸赞,他的耳朵红了。

    而此时站在旁边的李天奇,脸色却难看到了极致,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骆丘白身上。

    他这样的身份,被拿来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龙套相提并论,简直就是耻辱。

    “森川,你搞出两个最高分算什么意思?岳朝歌到底给谁?”两个跟李天奇相熟的投资商坐不住了,本来都内定了,现在突然跑出来个没权没势没长相的“新人”算怎么回事。

    森川沉默了,

    李天奇抄着口袋,虽然脸色难看,但仍然不把骆丘白放在眼里,演艺圈是讲人脉和资历的,他不信凭自己现在的红火程度会拼不过一个三流龙套。

    “我认为骆丘白更适合,我要的不是一个翻版孟良辰,而是一个全新的岳朝歌,现在有人做到了,就算他是新人,我也觉得值得冒险。”

    森川的态度,引起轩然大波,评议组陷入胶着。

    有人仍然坚持李天奇,有人觉得启用新人值得一试,评议组很快分成了两派,三对三,只剩下一个孟良辰还没有表态。

    “良辰,你既是这次的投资商,又是原版的岳朝歌,到底选谁,你最有发言权。”

    森川的一句话,让骆丘白抬起头来,他玩味的看了孟良辰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样子。

    这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就等着孟良辰如何抉择。

    若他选择李天奇,就等于否定了当初他信誓旦旦承诺无论自己选哪个角色,他都会同意的诺言,自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但要是选择他骆丘白,就意味着他默认了刚才被打败的事实,堂堂双料影帝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龙套,他的面子里子都没处搁放。

    无论怎么选,孟良辰都是输家,看着他目光复杂的样子,骆丘白心里一阵舒爽,之前被误会上赶着倒贴孟良辰的糟心劲儿也瞬间烟消云散。

    骆丘白嘴角嘲讽的弧度被孟良辰看在眼里,他闭上眼睛苦笑一声,最终开口说,“我选骆丘白。”

    一直观战的郑淮江这时候低低的笑了。

    骆丘白今天给了他太多惊喜,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得过且过的小龙套,竟然还有这样锋芒毕露的一面,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森川导演破天荒的启用一个“万年龙套”出演男一号,把红透半边天的李天奇挤成了男配角的事情,很快在剧组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试镜结束之后,骆丘白还有其他几个敲定的演员,被拉着晚上一起聚餐。

    本来有孟良辰在场,骆丘白是不想去的,但是架不住剧组人员的盛情邀请,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

    因为这部电影敲定的太突然,连郑淮江都没想到骆丘白能这么走狗屎运,为了准备第二天的合同,他吩咐骆丘白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剧组在一处俱乐部里搞派对,骆丘白到了的时候,派对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

    整个屋子里灯火通明,动感十足的舞曲震耳欲聋,到处飘着浓浓的烟味,一些娱乐圈里响当当的人物都凑在一起,正在舞池里摇头晃脑,玩得不亦乐乎。

    骆丘白不喜欢这种场合,找了个角落坐着,却还是没有逃过剧组的穷追猛打。

    所有人都诧异他一个三流艺人能出演男主角,想方设法的灌他酒,对他充满了好奇和诧异,骆丘白推脱不掉,喝了几杯酒之后,不远处的孟良辰走过来阻拦,却引得更凶猛的攻势。

    骆丘白心烦,恨不得当着孟良辰的面骂一句“你他妈怎么管这么宽”,可惜当着这么多人还不能跟投资商撕破脸皮,被灌了几杯之后,他借着尿遁的名义终于逃离了是非之地。

    包间外面安静了许多,他缓过一口气,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一整天他的手机怎么这安静,平时祁沣总是给他打电话,今天怎么一个也没了?他疑惑的拿出手机,这时候才发现竟然没电了,赶紧接上快捷电池,刚一开机就看到一堆短信和未接来电,全都是祁沣一个人的名字。

    糟了……大鸟怪这下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骆丘白咧了咧嘴,赶忙拨通号码,电话几乎瞬间被接了起来,“你还知道打电话!为什么现在还不回家?”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机没电刚看到你的短信。”骆丘白赶紧道歉,“今天我去参加了一个电影试镜,刚结束又被拽着参加聚会,一时忙晕了没顾上电话,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你先别生气,否则心口又要疼了。”

    电话那头的祁沣冷哼一声,在屋里踱着步子,一张脸黑的彻底。

    屁=股刚好一点就出去鬼混,你眼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这个丈夫吗?我真该给你报一个贤妻培训班,让你知道好妻子就应该六点之前回家!

    “祁沣,你真生气了?”骆丘白都能想象到大鸟怪此时的表情,心里虽然愧疚又忍不住逗他,“我回去给你做夜宵好不好?别生气了,本来就像小老头,再生气就不帅了,你也不想咱俩出门的时候被人当成爷孙俩吧?”

    祁沣一下子皱起眉头,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语气却明显缓和,“马上回家。”

    “其实我也不愿意在这里,不过总不能一开始就走吧,而且就算要回去也得打声招呼,否则我一个新人刚进剧组就被人当成耍大牌可怎么办?”

    祁沣不悦,“打什么招呼,你就报祁家的名字,谁敢拦着你?”

    骆丘白哭笑不得,我要是真报你祁大公子的名号,估计更要被他们灌成酒桶了。

    “好了好了,两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我一定回家。嗯……如果没回去,惩罚随便你定。”

    祁沣的脸古怪的红了,因为他想到了骆丘白挺翘圆润的屁=股。

    为什么他的妻子总是喜欢说这些勾引人的话,到底还有完没完?真是让人受不了!

    骆丘白见他不说话,忍不住软下声音,“祁公子,祁少爷,祁沣?好不好啊,你怎么不说话?”

    祁沣的耳朵红的更厉害了,芙蓉勾他根本抵挡不住,暗骂几声,暴躁的撂下一句“随便你”接着砰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嘟嘟声,骆丘白失笑,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收起手机走进包间,剧组那帮人还在狂欢。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被烟味和酒味呛的头晕眼花,此时又有人来灌酒,他喝了一点喉咙里就一阵发干,拿起刚才自己喝过的果汁杯灌了几口,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可这种舒服没维持多久,他就突然感觉到浑身燥热,接着没有任何征兆的头晕眼花,连灯光摇曳的舞池都开始转圈。

    怎么回事……?难道是酒劲儿上来了?

    他不舒服的揉了揉额角,全身冒汗,踉跄着扶着墙站起来,脸色潮红。

    推开包间大门,他跌跌撞撞着走进洗手间,不停地往脸上扑着清水,可是全身的力气还在迅速流逝,两腿发软,控制不住倚在旁边的墙上,眼前的一起都模糊了。

    这时一个隔间的门打开,孟良辰恰巧在里面出来。

    “丘白?”他诧异的挑起眉毛走过去。

    骆丘白知道是他,极力的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你……离我远一点。”

    他一张嘴,声音沙哑微醺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孟良辰霎时浑身紧绷,没有任何征兆的口干舌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孟良辰把他扶起来,骆丘白没有力气栽倒在一边,刚才被清水浸透的衬衫透出了里面的肉色,在孟良辰的角度甚至能够看到他胸前的两点。

    眸子陡然沉下去,他呼吸急促了几分,明明骆丘白什么也没做,但他竟然觉得这个自己认识三年的男人,此刻竟然该死的性=感,让他连眼睛都无法挪动一下。

    “你……走开……”骆丘白再次开口。

    可惜破过身的芙蓉勾,已经不再是过去怀瑾握瑜的时候了,孟良辰只感到一阵炙热的带着酒香的味道扑到脸上,让他不由自主的搂住骆丘白的腰,视线紧紧地锁住那嫣红的两点。

    他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为什么仅仅是一周没见,这个男人就变得这么……勾人?是什么改变了他?

    脑袋被酒水冲击着,他无法控制自己,慢慢的,把手指伸向了骆丘白已经敞开的领口……

    ☆、21(一更)

    骆丘白感觉有一只散发着热量的手在抚=摸他的脖颈和肩甲,洗手间里的灯光耀眼刺目,他的脑袋彻底搅成了一团浆糊,让他连眼前人是谁都分辨不出来。

    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他全身燥热的厉害,恨不得一下子跳进冰冷的水里,那只是追随着他闪避的动作,轻柔的摩挲着他后背的手,动作是舒缓的、胸膛是炙热的,甚至连味道都异常的熟悉,像是多年前就已经能够分辨的出来。

    但是,不对……

    明明他急切地需要一个怀抱让自己不至于软倒在地,但是眼前的人,让他潜意识里抗拒。

    感觉完全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记忆里涌出断断续续的片段,眼前是遮天蔽日的红色,床头应该还有红烛在闪烁,那个人粗暴又不懂温柔,抚=摸他身体的时候,就像一只发疯的狮子,一切行为全都靠本能,如果他一发出声音,那人就立刻会暴躁的堵住他的嘴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动作温柔款款,衣服上带着高级定制香水的味道。

    骆丘白皱着眉头使劲闪避,喉咙里像是憋着一个人的名字,努力想要叫出来,却想不起这人是谁,只能辗转的晃动着脑袋,发出零零碎碎的喘息。

    孟良辰看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骆丘白,眸色愈发深沉。

    修长的脖子完全露了出来,顺着喉结滑到锁骨,是一段光滑细致的弧线,细密的汗珠淌下来,浸透了浅色的衬衫,嫣红的RU=尖挺=翘着,随着呼吸略微颤动,诱惑人而不自知。

    他早就知道骆丘白有一副好身材,但是他并不喜欢,或者说在他心里只有苏清流的时候,他不想随便糟蹋一个干净如白纸,把他当做偶像一样的小男孩。

    可是现在,他迷惑了,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举手投足都让他心惊肉跳,他像是被看不见得丝线牵引一样,不由自主的伸手探进骆丘白的衣摆里,亲=吻他的胸膛。

    “唔……”骆丘白闷哼一声,不自觉地蜷缩,身体内部的火热汹涌的喷=发出来,让他全身不停地颤抖。

    他的裤子已经湿透了,前端也已经起了反应,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人来解渴,但是脑袋却疯狂的告诉他,不是眼前这个人。

    “放开……我!放手!”骆丘白奋力挣扎,汗水甩在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看清了面前眸色深沉的孟良辰。

    “孟良辰你……滚!“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让孟良辰本来就有反应的身体瞬间绷紧,嗓子一阵阵发干,电流从脊背一道道窜过。

    眼睛里掀起惊涛骇浪,他喉结滚动一下,猛地把骆丘白按在了对面的墙上。

    他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眼前是他相恋一年的爱人,他们本应该是最圆满的一对。

    当年苏清流死的时候,他绝望无助、走投无路,骆丘白对他越好,越让他感到罪孽深重,所以他绝情的推开了一个曾经最爱自己的人。

    而现在,当骆丘白沙哑的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疯了。

    低下头,猛地吻住他的嘴唇,往昔的记忆在两个人的大脑里掀起风暴。

    骆丘白被熟悉的触感惊到了,当男人的舌头撬开他的嘴唇时,他才陡然反应过来,拼命挣扎,“孟良辰……别他妈让我更恨……恨你!”

    柔韧沙哑的声音,带着酒香丝丝缕缕的飘出来,拔高的瞬间,像是敲在男人的骨头缝里。

    孟良辰一直知道他的声音好听,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惊心动魄的体会,眼前的男人像一块散发着暗香的石头,明明那么普通,却有让人驻足的本事,甚至眉角挑起的一瞬间,丹凤眼里还浮动着春=情=媚=意,完全不再是从前对XING=事一知半解,连接吻都不会的样子。

    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或者……又是谁见过他现在勾=人的样子?

    孟良辰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之前那个开着宾利车把骆丘白接走的男人,心里的不悦和不甘瞬间涌了上来,像是自己守护多年的白纸被人突然玷污一样,让他陡然沉下了眸子,更加灼热的看着眼前衣衫半褪的骆丘白。

    “丘白,除了我以外现在谁还能帮你?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点,别害怕……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孟良辰温柔缱绻的啄吻着骆丘白的嘴唇和脖子,手指毫不犹豫的脱掉了他的衬衫。

    骨肉均亭的身体露了出来,光滑的皮肤被汗水浸透,像是镀了一层光,让孟良辰舍不得放开。

    身体暴=露在身体里,浑身的热气陡然散出来,让骆丘白控制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孟良辰浑身紧绷,裤子里的器官胀得发疼,他慢慢的解开他的腰带,温柔低沉的说,“丘白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还爱你。”

    一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