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惜,“这衣服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帮你挑的?”
骆丘白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这人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祁先生,你有话直说,我不喜欢兜圈子。”
“我在问你这身衣服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这么直接了你还听不懂?”祁沣微微蹙起眉头,开始担心两个人以后在一起生活的时候该怎么沟通。
骆丘白无奈了,他不明白这个祁公子计较这个有什么意思。
“OK,这是我的经纪人帮我选的衣服,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为了骗我来见你,我压根不会上他的车,也不会穿成这个恶心的样子。”
祁沣的眉头舒展了几分,知道骆丘白的品味还不至于无可救药,欣慰了不少。
点了点头放下茶杯说,“不是你自己的衣服就好,我可不想让这么媚=俗的衣服出现在我家。”
我有病才穿成这副骚包样子去你家。
骆丘白腹诽一句,刚想反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一下,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我的衣服为什么要出现在你家?”
祁沣挑眉他,锋利的眼睛里无波无澜,好像认定了什么东西似的笃定道,“有什么问题吗?”
“以后你要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明天我会派人把你的东西全部搬到祁家,若是没有意外,你的手机要全天畅通,保证随叫随到。对了,我不喜欢你穿太暴==露的衣服,所以以后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穿只内=裤给任何人看。”
骆丘白慢慢长大了嘴巴,还是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时,祁沣拿出两张信用卡放到他面前,“当然,我也不会平白无故让你做这些,这两张卡都可以透支到一百万,你这几天就拿着它去买点需要的东西,不够再来找我要。还有这个,你看一下,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会让律师再做修改。”
说着他拿出一张协议放在骆丘白面前,神情自然地简直像吃了饭就要给钱一样简单,那张英俊的脸在水晶的映照下显得异常惑人。
骆丘白傻眼了,愣了很久才缓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拿起协议一看,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这是一份完整的造星计划,从包装宣传到幕后团队全部都是国际顶尖一流的,可以说这样的一份契约摆在任何郁郁不得志的小明星面前,都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存在。
“你……是要包养我?”
骆丘白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丹凤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他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变得……十分的滑稽和荒唐。
祁沣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在某种程度上说是这样。”
骆丘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被这话直接给逗笑了,“祁公子,你没事儿吧,在娱乐圈里什么样的绝色妙人你找不到,干嘛非要跟我过不起?我不觉得自己这张脸能让你有什么其他想法。”
“如果这又是你想出来折腾我的办法,那趁早打我一顿得了,我自认倒霉绝不还手,以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用不着费这么大功夫跟我兜圈子。”
说完这话,骆丘白也破罐子破摔了,一屁股坐在祁沣对面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还悠哉的哼着小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不唱歌还好,这一唱引得祁沣骨头缝里麻嗖嗖的涌过一阵电流,“嗯嗯啊啊”不成调的音符从他的鼻腔里往外冒,瞬间让祁沣向来冷感的器官又不受控制的一阵发紧。
这简直太稀罕了,二十八年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名器芙蓉勾,还真够厉害的。祁沣紧皱眉头,忍着身体里的骚=动,不由得瞪了骆丘白一眼,这个天生就会勾引人的家伙,今天还穿得这么少在这么多人面前搔=首弄=姿,也不知道故意骚给谁看。
“闭嘴,不许唱了。”想起白天的事情,祁沣有些暴躁,呼吸不稳的打断他的小调。
“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而是通知你这件事情,不管你签不签字,我都有办法让你跟我走,不信你就试试,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骆丘白像来吃软不吃硬,一听这话直接冷笑一声,把协议毫不犹豫的攥成一团扔到了桌子上。
反正他已经得罪这么多“贵人”了,再加一个祁沣也不多。
“如果我说不呢?你能怎么办?拿你的权势压死我,还是让所有媒体封杀我?我告诉你,我压根不怕这个,有本事你就来。”
骆丘白把祁沣的两张信用卡扔到一边,干净利索的站起来,“我不喜欢玩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感情游戏,你要想玩就去找别人,我不奉陪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坐在原位的祁沣面无表情的叫住他,“谁告诉你我在玩?”
“那不然呢?”骆丘白嗤笑一声回过头来,讽刺道,“别告诉我,你认真到想跟我结婚。”
祁沣挑眉,啜了一口茶水,拿起自己的外套站起来走到骆丘白的身边,居高临下的说,“我的确是要跟你结婚的。”
骆丘白愣了一下,挖了挖耳朵,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刚……刚才你说什么?”
祁沣皱起眉头,似乎非常讨厌解释和重复,不过碍于骆丘白震惊的表情,还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我不跟你结婚还来找你干什么?”
骆丘白再次傻眼了,狭长的丹凤眼瞪得老大,看祁沣的表情简直像在看外星人。
“你……你有病吧?我跟你只见过三次,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妈妈没告诉你,包养游戏不是这么玩的吗?”
“不结婚怎么上床?”祁沣皱着眉头用同样的口气反问,越发觉得这个“炉鼎”的脑袋真的很笨。
看着骆丘白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他抿紧了嘴唇,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因为上次我发病的时候吓到了他,以至于他觉得我对他不够尊重,没有诚意?
想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在结婚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这是一个丈夫对于妻子最起码的尊重。”
“……”
骆丘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袋里嗡嗡作响,抬起头想要从祁沣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神色,却发现这个该死的不举男目光无比的认真。
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大言不惭的把自己当成垃圾一样解雇了,两个小时之后他怎么就能如此淡定的摆出“老子是你老公”的姿态?
不对,谁他妈是你妻子啊,还要不要点脸?
骆丘白使劲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一会儿梦醒了,肯定会发现自己还在李金鑫的车后座上,压根没有见过这劳什子的不举男。
他“呵呵”两声,再也受不了这气氛,跟躲神经病似的往外跑,恨不得自己再多长两条腿。
旁边的保镖早就接到了祁沣的命令,这会儿压根没有再阻拦。
骆丘白一阵风似的往外跑,好不容易逃出茶座,拍着胸口刚要喘口气,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抬头又是祁沣。
“外面天冷,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嘴上说着看似温情的话,可是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情,压根不顾骆丘白的挣扎,几乎把他抱着就扔进了自己那辆闪瞎人眼的黑色宾利里,当然还不忘给他系上安全带,心里默念一句:
这是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骆丘白的好脾气彻底的在他身上耗尽了,变得异常暴躁,一路上不知道废了多少唾沫星子,告诉他别再折腾他玩,他只是个三流跑龙套的,玩不起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花花游戏。
但是祁沣不鸟他,他一说话,祁沣就打断,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引到结婚和签协议上,“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你是选择自己主动签字嫁给我,还是让我逼你签字嫁给我,二选一。”
“选你个祖宗!”
“三天之后也会变成你祖宗。”
“祁公子,你脑袋里全是屎吗?!”骆丘白破天荒的爆了粗口。
微哑柔韧的声线一拔高,对宿主的影响力霎时间翻倍,祁沣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他,“你要是再说话,我的脑袋里就全都是你。”
骆丘白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气死。
两人的战争到此结束,车厢里的气氛凝滞到了冰点。
骆丘白压根没说过自己的住址,祁沣还是准确无误的把他送到公寓楼下。
拉开车门,骆丘白转身就走,连句再见都懒得说,祁沣拉住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肩膀上,“遮住你的衣服,丑死了。”
一股很淡的古龙水味钻进鼻子里,骆丘白张了张嘴,最终于妥协的举白旗,“祁少爷,你到底怎么才会放过我?结婚这种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三天后,我等你电话。”
祁沣没有回答骆丘白的问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他手里,转身钻进了宾利车。
车子卷起一阵尘埃,疾驰而去。
骆丘白低下头,手里是个蓝色的天鹅绒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枚戒指。
这一刻,他哭笑不得,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7【往事诀别】
浑浑噩噩、半梦半醒的折腾了一夜,骆丘白起床的时候,眼眶底下不出所料的的挂上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整整一晚,祁沣的脸不停地在脑海里出现,强硬的抓着他的手腕一遍遍的重复:“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你是选择自己主动签字嫁给我,还是让我逼你签字嫁给我,二选一。”
那双太过锋利冷淡的脸,虽然英俊,想多了还是让骆丘白吃不消,他掀开被子起床,锤了锤落枕的脖子,一眼看到了桌子上那枚不举男送的戒指,顿时连吃早饭的胃口都没了。
他可不信祁沣真的对他有什么真情实意,这样做无非就是故意耍着他玩,或者再厚着脸皮往歪处想一想,没准祁公子就是口味独特,放着李天奇和一众皮相出色的“嫩草”不要,非得来啃一口自己这“野菜根”尝尝鲜。
有钱人嘛,口味难免有些奇葩,这个他表示非常理解。
骆丘白勾了勾嘴角,啃了半块干面包,把戒指塞进外套口袋里,连头发都懒得梳理,直接走出了家门。
昆仑财团的名声,就连他这个游走在娱乐圈边缘的小龙套都如雷贯耳,惹上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他还真不怕这个,反正他早就已经一无所有,该得罪的人也得罪光了,如果这时候像个被山大王逼婚的黄花大闺女似的,害怕的躲在家里,简直是丢老爷们的脸。
所以他没打算坐以待毙,也没打算竖起贞=节牌坊跟祁沣闹个你死我活,而是非常淡定的来到公司,把存着自己所有积蓄的存折往李金鑫面前一扔,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我要解约”。
反正他在S市,没钱没势没亲人,除了跟公司的合约以外,没有任何牵挂,祁沣能拿住他的把柄不过就这一个,只要他离开这鬼地方,甚至离开整个S市,他就不信那个不举男还真能一手遮天,强买强卖。
李金鑫一口水没咽下去,差点呛死,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解约,无论拿多少违约金我都认了,我知道你认识公司的高层,如果这事你做不了主我就亲自跟他谈。”
骆丘白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嘴唇紧紧地抿着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在李金鑫的记忆里,骆丘白一直是个好说话好脾气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不怀好意的把骆丘白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当目光落到他有些僵硬的脖子和发青的黑眼圈时,忍不住嗤笑一声,“哟,才陪着祁少爷睡了一夜,这底气立刻就足了?我之前还担心你又要得罪人,一整夜都提心吊胆,生怕祁公子给我打投诉电话,没想到昨天晚上这么安静,怎么着,你开窍了?啧啧,看不出来你眼光够高的,非要祁公子这样的级别才肯卖。”
一句话让骆丘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慢慢开口,“李金鑫,别逼我想起昨天你骗我的事情,说到底在公司里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拉皮条不要脸,请不要牵扯上我,除了解约的事情,其他免谈。”
李金鑫脸色一僵,接着勃然大怒,“你小子别忘恩负义!我煞费苦心的帮你搭上金主,你有了靠山,终于要给公司赚钱了就立刻想拍拍屁股走人,好处岂不全成了你的!?”
“你跟公司还有七年的合同没有到期,按照每年三百万的价格,十年你要赔两千多万!你有多少血和肾能卖的了这么多钱,或者你现在就给祁公子打电话,只要他金口一开,说要帮你还,那我二话不说立刻放人。”
骆丘白的脸色霎时变了,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他的存款一共就十几万,这还是他省吃俭用许多年才攒下来的血汗钱,他以为只要自己辛苦一点,多跑点龙套,总能还上违约金,却没想到公司狮子大开口,竟然一下子要这么多。
李金鑫看他不说话,声音缓和了几分,挤出一丝假笑说,“丘白,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也是为你着想。你不知道,昨天祁公子向公司要你的时候,几个高层领导都放话了,只要你最近一段时间乖一点,帮公司多赚点钱,就可以修改合同,到时候违约金不用拿,公司还能捧你,何乐而不为?”
骆丘白此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在公司里混了三年多,还比不上祁沣的一个电话有用。
这世道啊……
气氛正是僵持的时候,一个实习女主持急匆匆的跑来,“鑫哥,那边快要开始了,人怎么还没来?”
“马上过去,稍等一下啊。”李金鑫附和一声,接着转头抓着骆丘白的肩膀说,“一会儿有个娱乐节目,全国所有大型媒体都会到场,公司特意给你一个露脸的机会,丘白你一定好好把握。咱们先别提解约的事情,先赶完这个通告,到时候你表现的好,不正好给自己多了个谈判的筹码吗?”
“丘白,我求你了!这个节目很重要,你不能放我鸽子,我答应你下了节目一定帮你联系高层,这样总行了吧?”
骆丘白的脸色稍霁,看着旁边焦急等待他的女主持人,心里一软,这小姑娘比他还小一些,都是混圈的人,谁都不容易,让别人作难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这是最后一次。”
时间紧迫,骆丘白来不及换衣服,只是梳了一下头发,就急匆匆的被带到了候场区,甚至还有不到一分钟就要上台,他都不知道这节目到底是干什么的。
激昂的的音乐响起,他一头雾水的跟着工作人员进场,当看到整个大屏幕上的巨幅海报的时候,他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影坛巨匠苏清流华美剧制《残阳歌》再次回归,金牛奖双料影帝孟良辰诚意之作,敬请期待!”
宽大的荧幕上,是孟良辰的大幅海报,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袍,手持利刃,目光挣扎的看着剑锋的另一端。
被剑所指的男人温润如玉,一身龙袍华衣,捂住胸口滴落的血花,眼里是泪,嘴角却噙着笑容。
狸猫换太子的老套剧情,催生了两个男人不同的命运,真正的天子流落民间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剑客,假皇帝仁爱天下却惟独对他步步追杀。
这酷似中国版《王子复仇记》的剧情,在三年前揽获所有电影大奖,还把孟良辰和苏清流这对昔日的完美老搭档,推上了影坛的最高峰,至今为人所津津乐道。
而没有人知道,这部片子对骆丘白来说,更是有不一样的含义。
当年他大学刚毕业,第一次参演的电影就是《残阳歌》,在里面他演一个只有三句台词的小侍卫,到了公映的那一天还给剪掉了,但正是在这部没有让他露脸的片子里,他第一次认识了孟良辰和苏清流,这两个他一辈子都没法忘记的人。
那时候,苏清流是影帝是导演,还是孟良辰的爱人,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龙套。
如今,苏清流死了,孟良辰跟他分手,他还是一个小小的龙套。
往事如刀,分外锋利。
骆丘白的手心里全都是汗,脸色苍白,一时僵在当场无法动弹。
身后有人推搡他,没好气的说,“你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场,别堵着路。”
骆丘白浑浑噩噩的走进去,在台下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周围熙熙攘攘的,可是他都已经听不见了。
所有人员准备就绪,身后的媒体记者跃跃欲试,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被十几个保镖团团围住,温柔地笑着走进来,全场爆发出粉丝疯狂的尖叫和呐喊,“良辰!良辰!良辰!!”
孟良辰微笑的冲她们挥手,一群小姑娘兴奋地甚至都流出了眼泪,骆丘白淹没在成片的荧光棒里,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的男人。
他仍然英俊逼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笔挺的黑色西装衬托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像个王者一般姗姗来迟。
分手第一百零三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这是第一次见面。
骆丘白深吸一口气,偏过脑袋,觉得眼眶有些酸痛,脑袋里控制不住浮现出两人第一次相见的画面。
刚毕业的时候,他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倔驴一样,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
他不是科班出身,也没受过任何表演训练,为了给父亲治病,他硬着头皮闯进了这个血腥残酷的娱乐圈,签了十年的霸王条约。一开始他没有任何经验,四处碰壁,再加上又没靠山没脸蛋,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和欺负。
火那么热,水那么深,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有一次,他惹到了一部戏的男二号,那人为了泄愤,假戏真做足足抽了他二十多个耳光,导演都没有叫停。
为了省钱,他买不起药膏,蹲在角落里啃一个干馒头,是孟良辰冲他伸出了手。
“你想演戏可以来找我,以后受伤了别这样委屈自己。”
这男人永远像团火,不断地散发着光和热,在最冰天雪地的时候,给了他唯一的温暖。
骆丘白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像只小狗一样跟着他到处的跑,甚至为了这个男人,爱上了演戏,愿意继续留在娱乐圈。
可是在他掏出一颗真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孟良辰对他的好,或许也跟对待小狗差不了太多,他最爱的一直是苏清流,哪怕这人已经死了,自己还活着。
音响里传来刺耳的噪音,“兹——”一声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
骆丘白堵住耳朵,回过神来。
“孟先生这次重新投资翻拍《残阳歌》是对苏导的致敬和缅怀吗?”
主持人的问题,让孟良辰笑了一笑,目光深沉,“是,《残阳歌》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也是清流获得最高殊荣的一部作品,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来拍好他。”
女主持抿嘴一笑,“其实这部电影不仅在您心中有不一样的意义,当年不少跟苏导一起合作的演员也很看重,都借着这次机会来缅怀苏导,孟先生有没有兴趣见一见他们?”
“好啊。”孟良辰点头。
话说到这里,台下几个人倏地站了起来,骆丘白被湮没在人群中,不知道被谁给拽了起来。
他来不及换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一道聚光灯就打在了他的头上。
这时孟良辰抬起头来,两个人的目光在刹那间撞在一起。
孟良辰的瞳孔猛地一缩,骆丘白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哪怕再僵硬,他也恰如其分的笑了,不至于让自己输的太难看。
一时间,主持人的话已经飘到了很远。
骆丘白紧紧抿着嘴唇,看着孟良辰背后的巨幅海报,正好是面如冠玉的苏清流,两个人形影不离的重合在一起,就如最后苏清流一死,孟良辰立刻甩了他,恨不得一起去死一样。
他只是个失恋期差遣寂寞的好玩伴罢了,骆丘白的脑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
“孟先生,有影迷提问说,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您跟苏导的关系,您认为是什么?”
孟良辰没说话,神色看着骆丘白,有些漂移。
“孟先生?”
主持人又问了一句,孟良辰回过神来,再也没有多看骆丘白一眼,想了一会儿慢慢的开口说,“清流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以说他无可取代,我愿意用一辈子去怀念他。”
这句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被这样正大光明额说出来,反而不会显得突兀。
台下所有人都在钦佩着两个人多年的友情,只有骆丘白浑身发冷,嘴角僵硬的扯出一点笑容,尽管难看,他还是逼着自己笑,越难过越是要笑出来。
他知道,这句话是孟良辰故意说给他听的。
苏清流是他生命中的唯一,无可取代,你骆丘白早应该死心,你连做他的替身都不配。
聚光灯收起,骆丘白再次淹没在黑暗中。
这时手机响了,他随手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而且已经打了十几个了。
他惊讶的挑了挑眉毛,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想要提前退场去外面打电话。
这时旁边突然有一条有力的胳膊一下子搂住他,他的肩膀撞在了这人坚硬的胸膛上。
“怎么……怎么是你?”骆丘白惊讶的抬起头。
祁沣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牵着他的手绕过层层人群就往外走。
骆丘白懵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祁沣简短的回答,意思很明白,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不接,所以我要亲自来逮人。
他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在台上的孟良辰身形一动,对上了骆丘白回过头来的目光。
他的眼神太过陌生,仿佛骆丘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孟良辰回过头来,继续笑着跟粉丝们做着游戏,好像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骆丘白嗤笑一声,被祁沣牵出了大楼。
车子缓缓的开着,骆丘白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祁沣冷哼一声,拿出一盒巧克力塞给他。
哄小孩一样的态度,让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了笑,“说吃甜的会让人高兴起来都是骗人的,亏你还相信。”
“喜糖。”祁沣的耳朵可疑的红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的补充,“我们俩的。”
骆丘白很轻的笑了起来,声音飘散在封闭的车厢里,敲打在祁沣的心口。
他很久没说话,祁沣也闭口不言,车子缓缓的向前行驶,在一个转外的路口,骆丘白突然低声开口:
“你之前说要结婚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宾利车陡然打了个方向,“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8【初入祁家】
“你之前说要结婚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祁沣停下车,眉头因为这句话皱了起来,“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
岂止是开玩笑,简直是像小朋友过家家一样不靠谱。
毕竟脑袋稍微正常一点的人,也不会随便跟一个刚认识三天的“陌生人”求婚。
骆丘白在心里碎碎念了一句,抬头看着祁沣严肃的脸,突然觉得有点想笑,这个人说话怎么总是找不到重点。
“你误会了,我没有怀疑你诚意的意思,只是……问一下你昨天说的话到今天还有没有效。”
祁沣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他觉得骆丘白真的有点傻呆呆的,为什么自己说的话他总是会理解成别的意思,难道他看起来像这么反复无常的人吗?
这人怎么又不说话了,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骆丘白摸不准他古怪的脾气,以为他又后悔了,非常识趣的说,“OK,我明白了祁先生,今天是我唐突,不该主动问这种问题,昨天你给我说的话我全都忘了,以后不会再提结婚的事情,你的秘密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请放心。”
说着他打开盒子拿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我要是惹你生气了就……就拿这个道歉吧,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骆丘白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来回踢的皮球,谁都嫌弃,不过就算是再凄惨,刚才脑袋也一定是有坑才会问出这么不要脸的问题。
不过就是被孟良辰刺激了一把,有什么可自暴自弃的,上一秒他竟然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卖给祁沣算了。
他被自己的疯狂想法吓到,此刻跟祁沣单独在车厢里更是无比的尴尬,手忙脚乱的拉开车门就往下跑,却被祁沣一把抓住了。
“戒指。”
“……什么?”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像被抽了一记耳光,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子,歉意的说,“抱歉,我忘了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还给你,你打开看一下吧,绝对完好无损。”
他的声音很小,像把刷子似的瘙在祁沣骨头缝里,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头,不由分说把骆丘白拽回车里,用安全带牢牢地困住,心里默念:
未婚妻使性子的时候,未婚夫要懂得谦让和理解。
“戴上。”
“嗯?”骆丘白被他搞得手足无措,“祁先生,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你戴上戒指,为什么昨天给你,到今天你都不戴上?”祁沣抿着嘴角,有些不高兴。
看着骆丘白又一副脑袋当机没有反应的样子,他打开盒子拿出戒指,胡乱的往他的无名指上一套,耳朵又有点发红。
骆丘白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跟孟良辰谈了一年恋爱,连个像样的定情信物都没有,可是仅仅三天,另外一个男人就给他套上了结婚戒指,这这这实在有点玄幻。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主动来找我。”祁沣一把握住骆丘白的手,冷淡的目光终于带上了点温度,嘴角有点孩子气的很浅的勾了一下。
骆丘白没说话,手心却微微发烫,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被人从冰天雪地里瞬间救出来塞进了暖洋洋的热被窝里一样。
嘴角没有任何征兆的勾起,他觉得这个不举男其实也不像之前那么讨厌了。
他一笑,丹凤眼就弯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异常温和,让人一看浑身都很舒服。
祁沣呼吸一窒,把脑袋偏到一边,“不许笑,丑死了。”
撂下这话,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塞到骆丘白手里,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踩下油门。
车子再次发动,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祁沣,男,二十八岁,B型血,体重150,身高189……”
骆丘白看着手里的纸,一不小心就把上面的字给念了出来,等到意识到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闷笑起来。
“这算是结婚前的深入了解吗?”
想到这个不举男一脸认真地拿着笔在纸上写下这些东西的样子,骆丘白跌落到谷底的心情奇迹般转好,觉得这真是他见过的最奇葩的包养游戏。
“你好好看着就对了,问这么多干什么。”祁沣冷淡的扔下这句话,但是微微发红的耳廓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骆丘白没忍住又笑了起来,脑袋里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反正这个不举男也硬不起来,自己不必挨CAO,还能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其实也挺不错的,何必像以前一样到处碰壁跟自己过不去?
孟良辰今天稳准狠的给了他最后一击,他已经破罐子破摔。
真心值几个钱,他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继续倒贴犯=贱、守身如玉。
更何况,放眼整个娱乐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祁沣这么牛逼的背景和不举的大鸟,玩包养游戏还不用陪人上床,这种好事都能被他撞上,他还有什么不知足?
想到这里,骆丘白舒坦了,哼着小调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
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喜糖都是法国进口巧克力,包装上他一个字都不认识,显得特别土鳖。
祁沣偏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深褐色的巧克力被嫣红的舌尖舔走,在指尖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
宾利车的方向盘猛然一歪,祁沣重重的冷哼一声。
这该死的家伙,骚成这样,分明就是故意勾引他!
***
骆丘白本以为“结婚”这件事情总要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没想到当天晚上,祁沣就开着车把他带到了祁家大宅,完全给他个措手不及。
豪华的祁家别墅就像个巨大的水晶宫,到处雕梁画栋,门口的巨大花园里面栽种着各色花卉,正中间的水池里,小天使雕像正欢快的喷着水。
一众管家和仆人排成两队,穿着整齐黑色制服,一看到远处拽着骆丘白往门口走的祁沣,鞠躬齐声道,“少爷!”
骆丘白被这个架势吓到了,浑浑噩噩被祁沣牵着往里走。
心里不住的大骂,万恶的资本家!杀千刀的土豪!
他只知道祁沣很有钱,但是没想到丫竟然能这么有钱,这副派头就算是欧洲贵族什么的,也不过如此了。
“那什么……祁少爷,不是说好三天吗?你现在就带我来你家,是想毁约吗?”
祁沣皱起眉头,抬起骆丘白的左手,上面有一枚戒指闪闪发亮,“结婚前我带自己的未婚妻回来见家长有什么问题?”
“我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妻了?我是男人。”
骆丘白极力反驳,祁沣面无表情开口,“谁规定男人就不能见家长了?难不成你害羞?”
“……”骆丘白抚额,只觉得自己跟这个不举男的脑回路永远不在一条线上。
但是不可否认,这句话又奇迹般的戳到了他的心。
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勇气带另一个男人回家,哪怕这只是一场包养游戏,祁沣八成也没有这么深沉的想法,但骆丘白还是觉得有点高兴,也没有再反驳什么。
可惜,妥协的下场实在有点自作自受。
此时,骆丘白坐在大的夸张的沙发上,被对面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看的头皮发麻,最吓人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古装”的道士,一边摸着胡子一边在他跟祁沣之间看来看去,笑得一脸玩味。
“孩子,你哪年哪月出生的?”
骆丘白如实回答,自己是倒霉的鬼节出生,比祁沣小了三岁。
老爷子马上回头看旁边的道士,道士神神叨叨的掐指一算,一个劲的说“好好好”。
“孩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我妈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父亲之前得了癌症,撑了一年也走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
老爷子让他再多说点自己的事情,骆丘白想了想,慢慢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娓娓道来,老爷子越听他的声音越惊讶,旁边的道士刷刷的翻着一本古旧的手札,嘴里兴奋的不停念叨,“鲛人唱晚,玉石拨筝,错不了错不了!”
“孩子,好孩子……你以后就住在我们家吧,多陪陪小沣,我老头子谢谢你了……”
老爷子一激动不知怎么地就开始落泪,拉着骆丘白的手就跟见了救命恩人似的,说什么都不放。
“小骆啊,你以前谈过恋爱吗?哦,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应该已经谈过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了吧?”
旁边的老道士摸着山羊胡子,一脸讳莫如深的看着骆丘白。
这时一直心不在焉闭着眼睛的祁沣突然睁开眼睛,利剑一般的目光突然投到骆丘白身上,让他莫名的后背有些发凉。
这家伙有病吧……这种我有对象就要跟我没完的吃醋神情,是闹那样啊……
“呃……算是有过吧。”
“上过床了?”
道士一句话彻底让骆丘白红了脸,这有钱的人家都是一群变态,有他妈一见面就问人这种问题的吗?
祁沣的目光越发锋利,不知道又是哪根神经没搭好,一把攥住他的手,嘴角绷的死紧。
骆丘白受不了三个人的目光,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从嘴里憋出一句,“没……没有。”
道士恍然大悟,笑得越发灿烂,“难怪了,原来是这样。”
“什么难道是这样?”骆丘白忍不住问。
道士笑呵呵的挥挥手,“没什么没什么,真是个好孩子,难怪少爷喜欢你。”
旁边的老爷子也笑得异常灿烂,“小骆,你可是小沣从小到大第一个领进家的人呢。”
“今天很晚了,你累了吧?我让管家带你上楼洗澡,今天你就在这里住下吧,小沣的屋子很隔音,你们怎么闹外面人也听不见。”
“不是,老爷子我跟祁沣不是你想的这种……”
后面的话骆丘白没说完,祁沣就往窗外扬了扬下巴,“外面在下暴雨,你不在这里还想去哪儿?”
骆丘白使劲给他使眼色,不举男你他妈都硬不起来了,还指望老子今天就给你陪床?
祁沣对此视而不见,难得勾起嘴角,露出几分戏谑的笑容,“我的车子坏了,没人送你回去。这里几公里之内都打不到出租车,而且九点之后也没有公交车了,你想怎么回去?”
刚才那辆闪瞎眼的宾利还开了死快,现在你也好意思说坏了?
骆丘白无语,祁沣站起来,低头凑到他耳边沉声说,“难道……你觉得我会对你欲行不轨,嗯?”
骆丘白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觉得自己特别的丢脸。
他貌似……被一个不举男给调戏了。
此刻他很想不屑的瞥他大鸟一眼,高贵冷艳的哼笑一声说,“是男人就硬=起来!”
可惜碍于两个老人家在场,他没好意思开口,硬着头皮跟着管家上了二楼。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的时候,祁老爷子老泪纵横,孙道长再也压制不住,兴奋地摇着祁沣的肩膀说,“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真的能遇上名器!”
“芙蓉勾竟然现世了!”
☆、9【洗个澡吧】
祁老爷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问道,“道长,现在能确定那个孩子就是小沣命定的炉鼎了吗?”
“八==九不离十,他比少爷小三岁,那一年正好赶上洪涝天灾,死伤惨重,可谓是怨气极阴的一年,而且还是鬼节出生,更是八字属阴。这样的人天生命盘不好,前半生注定坎坷,万幸的是他身体里藏着极为珍贵的名器,正好中和了这份煞气,以后注定是大吉大利的富贵命。”
祁老爷子一听这个眼睛都亮了,一把抓住祁沣的手说,“小沣啊,这么稀罕的人也能被你碰上,说明老天保佑你命不该绝。你告诉爷爷,你是怎么遇上这孩子的?”
祁沣面无表情,想了一会儿说,“喝酒喝出来的。”
老爷子和孙道长瞬间一僵,“小沣别胡闹,爷爷问你正经的。”
“我像是开玩笑吗?”祁沣反问一句,如墨的眸子无波无澜,目光非常认真。
他可一点也没有说假话,当初在豪庭会所,他被几个想要巴结他的政客多灌了几杯酒,引发了怪病,又好死不死的被李天奇那个小明星缠上,心口绞痛如同中了春XX药的时候,误打误撞进了楼上的化妆间,这才遇上了偷窥的骆丘白。
这难道不是喝酒喝出来的?祁沣皱眉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解释的已经很清楚,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有点头大,很想点头说“像”,但是一想祁沣从小到大就只对这一个人有反应,这会儿不愿意多说,肯定是心里害羞了,于是他们两个老家伙也没再好意思追问下去。
祁老爷子叹了口气,仍然用不敢置信的口气说,“之前听小沣说,有人能通过声音来影响别人,我还以为是胡说八道,没想到今天一见可算是领教了,刚才那孩子一说话,我就神清气爽,跟吸了两瓶氧气似的,难怪能让小沣动情。”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道长,你不是说古代四大美女之类的都是身怀名器之人吗?那说明藏着这宝贝的人应该都长得不错,可是我看刚才那孩子……”
后面的话老爷子没好意思当着祁沣的面说下去,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骆丘白长得实在是太一般了,属于扔进人群中几秒钟就找不到的类型,这样的人怎么也跟古时的身怀名器的绝色美人挂不上钩吧?
孙道长笑呵呵的摸着胡子摇头,“非也非也。”
“这名器也有外艳和内媚之分,有些人长得明艳无双,外貌就是他们的名器,比如西施的‘柳叶’腰和杨玉环的‘玲珑’手,都属于这一种。但是有些人看着普普通通,却是璞玉未雕琢,只要还没破过身,滋味就会一直藏在身体里面,这种名器比外艳更为珍贵,但是他们的名字一般不被人载入风月谱,因为一旦有人尝过就再也舍不得告诉别人了。”
说到这里孙道长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祁沣的肩膀,“少爷好福气,难怪这么多年怪病缠身,原来是一直在等这销==魂的宝贝。虽然我现在还没办法确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这一种,但还是要跟少爷您说声恭喜。”
祁沣脸上仍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嘴角却很淡的勾了一下,速度快的别人根本捕捉不到。
“道长,多谢,过几天记得来喝喜酒。”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祁老爷子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满脸震惊的看着孙子问道,“小沣,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对了,爷爷,我今天带他回来,就是通知您准备一下,过几天我准备跟他结婚。”
这次连孙道长都吓到了,“少爷,你疯了?就算他是您命定的炉鼎,还是个不可多得的名器,那他也是个男人,你用他治好病就算了,何必一定要结婚?”
“那奶奶也是爷爷的炉鼎,当初还不是结婚了。”
“这怎么一样!你奶奶是女人,而且我们俩还相爱,你们这算……”
老爷子急了,拄着拐杖倏地站起来。
“可你还是娶了你的炉鼎。”
祁沣回过头来,神色淡然笃定,“爷爷,这个婚我一定会结。”
说完这话,他抄着口袋直接上楼,态度永远是这个样子,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只要他认定一件事情就一定会贯彻到底,谁也没法阻拦。
*****
祁沣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听到了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佣人抱着一叠衣服走进来,一看到是他,立刻站好叫了一声“少爷好”。
祁沣点了点头,“你来这里干什么?”
“骆先生正在洗澡,我刚才帮他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现在给他送过来。”
“我的柜子里全都是衣服,为什么不直接拿给他,还要特意去外面找?”祁沣蹙起了眉头。
佣人赶忙解释,“因为少爷您之前吩咐过,不许别人碰您柜子里的衣服,所以我没想到您会愿意借给骆先生穿,而且……骆先生洗澡之前还特意叮嘱我说……”
“叮嘱你什么?”
佣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他说‘你就算是拿女装也别给我拿祁沣的衣服’,然后我就……”
祁沣哼了一声,“好了我知道了,这些衣服留在这里,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佣人生怕又惹他不高兴,一听这话连忙跑走了。
祁沣把一叠衣服随手扔到旁边的桌子上,打开柜子拿出自己的衣服之后,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抄着口袋正大光明的就去敲浴室的门。
骆丘白此时正站在喷头下面,脑袋上全都是泡沫,眼睛也不敢睁开,背对着门口喊了一句,“门没锁,进来。”
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浴室里,敲打着奶油色的墙壁,掺上湿漉漉的湿气,扑到祁沣的耳朵里。
他的眸子暗了几分,“咔嚓”一声拧开了大门。
浴室里水汽腾腾,烟雾缭绕,橘色的壁灯散发着氤氲的光芒,一扇磨砂玻璃后面,勾勒出一道瘦高均亭的身影。
这时骆丘白听到动静,探出一条湿漉漉的胳膊,笑着说,“我的衣服来了是吗?递过来吧,麻烦你了,我的眼睛进了肥皂水,现在有点疼,就不出去拿了。”
祁沣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呼吸都沉了不少。
这种感觉跟犯病时铺天盖地的情==YU还不太一样,至少发病的时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悸的如此厉害。
面无表情的走进去,绕过磨砂玻璃他看到一道莹白,比上次在摄影棚看到只穿内==裤的背影还要刺激,因为骆丘白此刻全身不着寸缕,黑色的短发被水浸透,柔软的像是海里的缠绕的水草,紧紧地贴着他的脸颊。
水珠滚落,滑过被热水蒸红的皮肤、挺拔的肩胛骨,最后淌进了神秘深邃的臀==缝……
骆丘白见没人说话,有点奇怪的回过头,猛的看到祁沣的脸,惊得头皮一麻,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在浴缸里,腿间风光乍泄,瞬间一览无余。
他的脸猛地涨得通红,慌乱拿了块毛巾盖住关键部位,没好气的开口,“你进来干什么!?”
“你挡什么,又不好看。”祁沣半天之后才哼了一声,面露鄙夷,可是耳朵又诡异的红了。
“不好看那你还看什么?”
骆丘白对祁沣目不转睛的目光盯得非常的蛋疼,哪怕知道这人不举,也受不了被人当花瓶似的从头到尾观赏一遍。
“我在看你究竟有多难看,你有意见?”祁沣把目光艰难地从他屁=股上挪走,一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骆丘白一口气上不来,简直要气死。
这个不举男竟然敢嫌弃他长得难看?长得再难看,也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死皮赖脸求着你跟我结婚!
骆丘白倏地从水里站起来,这次连毛巾都不挡了,赤条条的把自己的小鸟亮出来,跨出浴缸站在祁沣面前,眯着眼睛说,“行,你嫌弃我不要紧,反正你是金主,现在我脱光了任你看,你觉得实在是不堪入目的话,现在就能反悔退货,我绝对二话不说立刻就走,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祁沣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一双锋利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骆丘白。
不巧看到了他胸口的两粒石子,此刻被热水刺激的凸起来,把小小的乳==晕缩起来,被光滑的皮肤一衬,显得格外嫣红,引得人恨不得上去掐两下。
喉结滚动一下,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把衣服甩在磨砂玻璃上,撂下一句“丑人多作怪”,接着毫不犹豫的转身甩上了房门。
然后,在跨出去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鼻尖一热,用手一摸,竟然流了鼻血……
☆、10【亲手喂药】
盯着磨砂玻璃上干净的换洗衣服,还有祁沣摔门离开之前那惊鸿一瞥,骆丘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如果刚才没有看错的话,那家伙的耳朵都红了吧,特意进来给他送衣服,结果一看到自己的LUO=体就气哼哼的跑了,难不成其实是……害羞了?
骆丘白被这个想法逗乐了,低着头闷笑,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别的小明星被大金主包养,都不得不摆出一副娇俏小媳妇的样子,怎么到他骆丘白这里,反而像是自己把大金主给调戏了。
又或者说,是因为祁沣刚才看到了他健康有力的大鸟,一下子联想到自己不举的现实,悲从中来,拿我当撒气桶了?
想到这里,骆丘白心里舒坦了,连带着对祁沣嘲笑他长得丑的事情都不介意了,一个只能靠嘴皮子占占便宜的不举男,自己要懂得包容。
擦干净身上的水,骆丘白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尽管他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但是真正执行起来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这辈子只跟孟良辰谈过恋爱,而且还没上过床,可现在却要跟另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心里控制不住开始打鼓,甚至有一瞬间,有了夹着尾巴逃跑的念头。
可就在他最紧张的时候,祁沣突然闯了进来,稀里糊涂的嫌弃了他一通,倒是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完全的不紧张了。
不过是个脾气又差又硬,见到别人大鸟就羡慕嫉妒恨的不举男,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骆丘白给自己鼓了鼓劲儿,随手披上一件衬衣,推开了浴室大门。
卧室里灯光幽暗,壁灯散发着氤氲的光芒。
祁沣躺在床头,身上穿着一件藏蓝色浴袍,露出一片结实精壮的胸膛,正拿着遥控器,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
听到动静,他关上电视回过头来,一眼看到了穿着自己衬衫,露着两条笔直修长大腿的骆丘白。
视线从光滑的腿,落到被热水蒸红的脚趾,最后又抬起对上骆丘白的眼睛,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骆丘白心里咯噔一声,后背有点发毛。
身为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更何况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纯GAY,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横在床上,高大精壮的身体被壁灯掩映的男人,真是……该死的性=感。
骆丘白咬了咬牙,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情自然一点。
结果刚到了床边还没等站稳,就突然被祁沣一把攥住,拉倒在床上。
“你这人——我头发上全是水。”
骆丘白一下子坐起来,祁沣从后面抱住了他,赤LUO的胸膛一下子贴到了他的皮肉。
炙热的、结实的、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骆丘白有点眩晕,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他这辈子除了自己老爸以外,只见过孟良辰一个人的身体,这时候突然被这样一个侵略意十足的男人箍在怀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祁公子,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也没有准备好,在这之前请你放尊重一点。”
骆丘白使劲转了转身子,尽量离祁沣远一点。
祁沣没有松手,却配合的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的确要准备很多东西。”
说着他顺手打开了电视机,这一次没有再静音,直接打开了音量。
“嗯嗯……啊!再快一点,啊……我受不了了!老公……老公!”
一阵铺天盖地的口申口今从环绕立体声的音响里传出来,巨大的电视荧幕里是两个交缠在一起的男人,这会儿正热火朝天的做着活塞运动,扑哧扑哧的水声跟惊雷似的在骆丘白耳边炸开,惊得他一张脸霎时间红透了。
卧槽!这个不举男,竟然在他洗澡的时候看看看……看钙片!?
骆丘白像是被电到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涌来一股力气,倏地跳下床,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放这种东西干什么?”
怀抱一空,祁沣不悦的皱起眉头,像是逮兔子一样,一下子堵住骆丘白的去路,把他堵在柜子和自己的胸膛之间,“未婚夫妻共同学习XING==爱知识哪里不正经,嗯?”
“我不需要学这种东西,要学你自己学,放开我。”
骆丘白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祁沣就是不放过他,异常认真正经的看着屏幕里交缠的两个人,那样子如果配上一副眼镜,完全可以去课堂上COS治学严谨、敢于钻研的大学教授。
问题是谁他妈看个钙片,还是学院派的!
“操,真他妈紧,要我再快一点吗小SAO==货?”
“嗯啊……要!老公,X死我!”
屏幕上两个人兴致高昂,啪啪声不绝于耳,骆丘白身前是冰凉的柜门,身后是火热的胸膛,祁沣炽热的呼吸喷在脖子里,刺激的他两腿发软,额头上全都是汗,下面那根控制不住有了反应。
他狼狈的低下头,正好瞥到了祁沣的两腿之间,那里果真安安静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骆丘白狼狈之时,心里又起了几分快意,你有本事性==骚扰,有本事举起来啊?别暗搓搓的看钙片,我知道你是哑炮。
一股幸灾乐祸涌上心头,骆丘白控制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他身后的祁沣眸子陡然一暗,单臂箍住他劲瘦的腰肢,低头一口咬住了骆丘白露出来的一截脖颈。
“啊!嘶……你咬我干什么?”
骆丘白怒气冲冲的回过头,一双丹凤眼瞪得老大,在昏暗的卧室里显得异常明亮。
祁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用舌尖开始一点点舔自己留下的齿痕,粗糙的味蕾摩擦着光滑的皮肤,两只大手还不断揉搓着他的后腰,骆丘白控制不住哆嗦了两下,从喉咙里发出“嗯”一声闷哼。
祁沣下面的器官被骆丘白的声音勾了起来,心脏又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就像怪病发作时的感觉一样。
他很淡的勾起嘴角,鼻尖在他的脖子上摩挲着,哑声道,“你的声音比电视里的男人好听。结婚之后,记得也这么喊我。”
“喊你个头。”骆丘白满目赤红。
“你总会喊的,我保证。”
祁沣吻着他的脖子,双手越箍越紧,不停地嗅着他的耳垂和头发,一只手已经探到了他的胸口,顺手捏了一下他已经硬起来的乳==尖,“你把自己弄这么香干什么,是不是故意勾引我,你怎么这么淫==荡,一天不浪会死吗?”
骆丘白被气笑了,下意识的抬起手肘顶了祁沣的心口一下,“我他妈就浪了,有本事你找不浪的去。”
祁沣闷哼一声,只觉得心脏越收越紧,跳的像是快要从喉咙里飞出来一样,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觉得这一定是怪病又复发了,都怪这该死的炉鼎,总是这样轻易的跳动起他的情==潮。
骆丘白气的白了他一眼,挣开他就走,祁沣顺势把他压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把下巴埋在他的肩颈,沙哑的开口,“我的心口疼,你要负责。”
被压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的骆丘白愣了一下,嘴角一抽,这个不举男不会是在像他撒娇吧?
不不不,一定是他的幻觉,堂堂昆仑财团的大公子,身家过亿英俊逼人,以后还会是他的大金主铁饭碗,怎么会对自己这个三流小明星撒娇。
骆丘白哀叹一声,死鱼似的瘫在地上,“祁公子,你给句准话吧,你又想怎么样?”
“亲我一下,帮我揉胸口,现在。”
骆丘白僵了一下,挣扎着要坐起来,“三天,这是我们说好的,时间没到我有权利拒绝你的要求。”
“那你就是不亲了?”祁沣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骆丘白紧紧抿着嘴,犹豫了很久,最后眼一闭心一横,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凑过去对着祁沣的脸很轻的亲了一下。
柔软的,带着沐浴后的水汽,轻轻的落在皮肤上,祁沣眸子深邃,一把托住他的脑袋,低头捕捉他的嘴唇。
两个人的嘴唇碰了一下,骆丘白的头发瞬间炸了起来,猛地推开他,正好按到了祁沣绞痛的心口。
“唔”一声闷哼,祁沣的脸色冷到了极致,疼的半天没抬起头来。
“抱歉,我只是……一时没法适应所以才……”
骆丘白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门口一声怪叫,“天啊!骆先生你在干什么!?”
一回头,佣人端着一个托盘急匆匆的走进来,一把扶起祁沣,“少爷,您是不是又犯病了?是不是胸口又疼了,赶快先吃上药。”
祁沣知道自己没有发病,因为身上的情==潮还能够控制,但是被骆丘白打到的胸口的确很疼。
这种被拒绝的滋味竟然比怪病发作还要难受几分。
“你先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祁沣脸色冷硬的推开送到嘴边的药片。
佣人摇了摇头,一脸焦急,“这怎么行呢,医生叮嘱你每天都要按时服药,否则心脏受不了的。”
被冷落在一边的骆丘白,拿起托盘里的药瓶一看,脸色变了,“……速效救心丸?”
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上楼之前管家告诉他的话,他说,“少爷从小身体不好,所以脾气有点古怪,骆先生你以后要多多包涵。”
原来这个“身体不好”是指心脏病吗?那自己刚才还打了他的胸口,岂不是差点就要把他害死?
一股巨大的愧疚感涌上来,骆丘白张了张嘴,坐在床边刚想道歉,祁沣却冷哼一声,把头偏到了一边。
骆丘白尴尬,抿了抿嘴唇问道,“祁……我是说你家少爷,经常会这个样子吗?”
“岂止是这样,厉害的时候甚至会昏厥,骆先生,我不是指责你,就算是好人也受不了被人打胸口,更何况我家少爷从小就有怪……”
“够了,我说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下去吧,下次没有我的吩咐不必上来。”
祁沣打断佣人的话,神色更加的难看,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病秧子,特别是在骆丘白这个“未婚妻”面前。
“可是少爷,这药你还没吃。”
“我好得很,不用吃药。”祁沣挥挥手,翻过身背对着两人,态度坚决。
佣人还想再说什么,骆丘白抿了抿嘴唇,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我来吧,你先下去。”
佣人没办法,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之后,骆丘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踌躇了一下低声开口,“祁少爷,刚才……我很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祁沣背对着他不说话,高大结实的脊背上肌肉紧绷。
骆丘白也知道这人脾气古怪,但是这事毕竟是他有错在先,更何况他已经决定把自己卖给了祁沣,刚才到底矫情个什么劲。
他心里有点后悔,伸出手指头戳了祁沣一下,“你先吃药好不好?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原谅我,至少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祁沣仍然不说话,但是后背好像已经有所松动。
骆丘白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大学时去幼儿园做义工,哄小朋友吃饭的情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凑到他身边又戳了他一下,“祁少爷?祁公子?祁沣……”
“干什么?”祁沣倏地回过头来,紧皱眉头,胸膛起伏的有点厉害。
“吃药吧,药都拿出来了。”
骆丘白拿着玻璃杯送到祁沣嘴边,丹凤眼里带着笑意,他向来脾气好,虽然面对祁沣的大多数时间都有点暴躁,但是哄人还是很有一套的,柔韧的声音一响起,让人根本没法拒绝。
祁沣耳朵有点红,低头喝了一口水,觉得自己如此娇惯妻子不好,于是脸色又冷了下来,“烫死了。”
“会吗?”骆丘白有错在先,这时候也没脾气,笑着仰头灌了一口水,“还好啊,是温的,你要是觉得烫,我就给你再兑点。”
说着他站起来,却被祁沣抓一把住,他拿起桌子上的药片塞进嘴里,拉着骆丘白拿着杯子的手,扬了扬下巴。
得,金主大人这是终于肯接受他的道歉,乖乖吃药了?
骆丘白有点忍俊不禁,把杯子递过去,祁沣含着药片看他一眼,伸手把杯子转了个圈,确定自己的嘴唇能刚好对上骆丘白刚才喝水的位置之后,才心安理得的就着喂水的姿势,把药片吞了进去。
不让我亲嘴唇,我总有的是办法。
祁沣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骆丘白把一切看在眼里,默默地望天花板,盯着壁灯的脸上有点微微的擦红。
这算是间接接吻了?为什么总有一种被这个不举男算计的感觉……
嗯,一定是错觉!
☆、11【福利待遇】
夜深人静,窗外的夜色投进房间,朦朦胧胧的笼罩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祁沣吃过药之后就翻过身闭上了眼睛,背对着骆丘白一言不发,脸色看起来仍然有些苍白。
骆丘白拿不准他的状况,低声问他,“祁少爷,你睡了吗?”
祁沣不说话,但是睫毛的颤动看出来他并没有睡着。
骆丘白心里很愧疚,虽然他并不想陪祁沣上床,但是从来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如今看他冷着脸的样子,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脑袋一热凑到他的耳边说,“那什么,祁少爷……要不我给你唱摇篮曲好不好?小时候我家邻居有个三岁的小朋友,中午不睡觉,我一哄立刻就好了。”
这话一出,骆丘白瞬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把自己的大金主跟小朋友联系到一起,不就等于拐着弯骂祁沣是三岁小孩吗?
果然祁沣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倏地回过头来说,“你一唱歌我还睡不睡了?别在我耳边嘟嘟哝哝,想让我原谅你就闭上嘴,不要总跟我说话。”
骆丘白哑声,对着祁沣的后背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脾气又臭又硬的不举男,你还不如我家邻居小朋友听话呢,不愿意听我的摇篮曲就算了,这么凶干什么?
看着祁沣僵硬的后背,骆丘白撇了撇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次什么都没说,直接伸手放在他胸口,无声的帮他按摩。
祁沣本来还想推开他,结果骆丘白按住他的手,垂下眼角小声说,“刚才是你让我帮你揉胸口的,我照做了,你就别生气了吧?”
“……”祁沣不说话了,一把抓住他按在自己胸口,闭上眼睛冷冰冰的说,“要一直揉,我不说停就不许停。”
骆丘白被他搂在怀里十分的不自在,脑袋里情不自禁想起了刚才被他上下其手的感觉,但是看着祁沣终于红润起来的脸,他无奈的笑了笑,任命的给他继续按摩。
夜色深沉,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只有按摩时布料发出的摩擦声。
没一会儿,祁沣的呼吸渐渐平稳,整个人也松弛下来,熟睡的脸庞,完美的挑不出一点瑕疵,平时冷硬的表情一旦柔和下来,显得这个男人异常的温柔俊朗。
骆丘白仔细地看着,忍不住偷笑起来,大概老天也觉得创造出来的这个男人家室和长相太过牛逼,所以就安排他一辈子不举来显示公平。
所以自己现在这么倒霉,总有一天会否极泰来,这道理他懂。
这样乐观的想着,他很快地就睡着了,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一会儿就不自觉地枕上祁沣的胳膊睡着了。
夜风徐徐吹过,白色的窗帘卷起,祁沣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