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扬对皇宫有这么大的怨念,全赖苏玚干的好事。
先前苏玚写信告诉陈扬,让他收下钱耀祖。这不,八月半旬,学子们到都城考试的时候,陈扬就派幕僚暗中佛照钱耀祖一二。
会考结束,成绩出来后,自喻学识渊博的钱耀祖毫无意外的考中了。
结果,陈扬开始正大光明的邀请新科第二的钱耀祖到他家中做客。得到监国廷尉陈大人的另眼相看,钱耀祖端不住了。
钱耀祖在席间听到陈帆模棱两可的说,朝中哪个大臣包藏祸心,哪个将军又不尽心,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情商分外捉急的钱九品也没分析,陈扬是真无意还是纯故意,反正,就这么记住了惹陈大人不高兴的几位大臣的名字。
幸亏九品的智商没到白痴的境界,在上表之前,还知道去查一查被陈扬“厌恶”的几人的身家,待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之后,才把奏折递上去。
陈扬本就得了苏玚的旨令,让他找机会剥掉那墙头草的官服,所以,一接到九品的片面的奏折,陈扬就派衙役把被奏的人请到廷尉府。
于是,早已准备多时的陈扬,趁着这股东风,迅速而干脆的把苏玚打算处置的几人关进了大牢。任谁来说情,陈扬都说:“等皇上回来定夺!”
皇上一走两个月没有影,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等到他们回来,养尊处优惯了的几人,早该被牢房里的各种环境折腾的没人形了。
陈扬完成苏玚交代的任务了,可不管什么人形鬼样的。牢门锁紧,不准任何人探监,之后就颠颠的打道回府了。
可是,陈扬的屁股还没坐下,门童就来报,说钱九品求见。陈扬一听是他,感觉就不好了,
等到九品进屋,就同陈扬说,谁谁谁又做违法之事了。陈扬当时也没多想,就问:“都有谁?”
“卑职听说,大司农昨夜在花楼里喝酒。”九品自以为是又要立功了,脸上的得意掩饰都掩饰不住。
而听到这话的陈扬却傻眼了。苏玚新政的时候金玉王朝的根基还不稳,怕大臣们把朝廷内部的消息泄露出去,就明文规定,所有的官员都不准出人花楼或者戏楼。
这两年,苏玚的皇位越来越稳,金玉王朝的国力越来越盛,周边小国多数主动表示臣服纳贡,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对大臣的管制开始慢慢的松懈了。
虽然松了,但他们要是闹出什么事,朝廷绝对会告诉他们,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换言之,去逛花楼的一些人里面,多数的头脑还比较清醒,其中说最的就是如今的大司农。他去花楼不作别的,只为听唱,这事别说钱耀祖知道了,就是远在天边的苏玚也很清楚。
陈扬就对九品说:“大司农的事我管不到,这事皇上自由定论。”
钱耀祖一想也是,大司农不比廷尉低,一旦这类大臣犯了事,只能皇上才能定他们的罪名。
于是乎,钱耀祖开始追查下一位身上有丑闻的大臣。就在这种情况下,短短半个月,朝中的大臣有三分之一被九品参过。
除去苏玚要惩治的几位,其他的都比较不错,可是人哪能没点小毛病,陈扬面对参本,又不能直接告诉钱耀祖:“老子只想借你的手除去几个祸害,现在人被逮起来,你也就没用了。”
所以,在苏玚和陈铖从朔方城回来的那天,陈扬已经在家里接到了四波来向他要公道的人。钱耀祖这把好剑陈扬还打算下次有需要的时候再用,自然不能同意那些心气不顺的大臣对九品出手,这样的结果就是,陈扬只能躲进皇宫里处理公务。
陈扬一人住在皇宫里一天两天还好,但要让他一住半个月,面对空寂的宫殿,陈扬怒了。
苏玚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见陈扬正在训斥陈一。只听他问:“陈一,大嫂何时返程?”
“属下不知!”陈一能猜出来陈铖一行差不多到什么地方了,可这也不是他能把帝王的行踪泄露出去的理由。
“滚!”陈扬一甩衣袖,不干了,回家。话说陈一是陈家的奴才,现在还就只忠于苏玚和陈铖,浑然不把他这个主子之一放在眼里。
陈扬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到门口看到一片阴影,陈扬也没多想,吼道:“让开!”
可是,这次阴影不但没理会他,还又往他面前移动一下,陈扬霍然抬起头,正想骂娘,就见苏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大大嫂…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陈扬见鬼一般尖叫着。
“陈扬,士别三日,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脾气不小啊。
“大嫂,不是,我……”陈扬还没想好措词,突然看到往这边走来的一行人,使劲的揉揉眼睛,陈扬喃喃的问:“我居然看到二哥了,这梦做的太真实了……”
苏玚见他胡言又乱语,抬腿一脚把人踢醒。然后接过酣睡的小孩,对陈铖说:“我先回宣室殿了。”
陈铖点点头,转而对陈扬说:“让你夫人把孩子带来,咱们一家在这边聚聚。”
“大哥,二哥……”刚刚还在念叨苏玚,被念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不说,还多出陈帆一家,这个冲击对陈扬来说,实在太大。
“有话回来再说,我们先去歇歇。”接着陈铖很是热心的对陈帆说,近些天就住在皇宫里,将军府里连个人气都没,还是算了吧。
陈扬看到两人说走就走,毫不在意的把他扔下,瞪大了眼睛往自己的胳膊上使劲的掐了一下。
“我去……”陈扬一下从地上蹦起来,真特么的疼!
确定没有做梦,陈扬拍拍衣袍上的尘土,安排好侍卫去接家人,就巴巴的往两人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