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阿玚,我出去看看。”陈铖说着站直身体,“大夫说,你这次在战场生娃娃伤了身体,必须好好修养。”
“所以?”苏玚不确定的问,“要养多久?”
“这一个月都不能出来。”陈铖怕苏玚乱跑,又招来春兰秋月看着苏玚,末了又对苏钰说,“你父亲出去,我唯你是问!”
苏钰听到这话,不禁担忧起苏玚。而什么都不知道的苏玚以为他又被吓到,很是气愤的瞪着陈铖,“赶紧滚!”
自找无趣的大将军不舍的出去,看到邓延没好气的问,“这个时候找本将军,天塌了?”
“将军,向前…”陈铖的心情不好。邓延很是清楚。可是,“看守向前的将士传来消息,说他已经绝食三天了。
”
“他们还要几天才能过来?”
“因为柳宴败了,往这边赶来的人马收拾他的领地,大概还要半个月。”邓延说着又问,“柳宴怎么安排?”
“苏钰刚出生,不宜见血。”陈铖说完就看向邓延,“我准备借着苏钰的满月宴请所有的将士们,你让人去准备。对了,告诉陈帆,所有的费用都从我和阿玚的私库里扣。”
即便陈铖这样交代,苏钰满月时的花费终是用的公费。不为别的,而是苏钰是苏玚以男人之身生下来的。
此时,上到君王将领,下至黎民百姓都分外信奉鬼神。如果苏玚是个坏的,那他生出的孩子准是妖怪。反之,亦然。
话说苏钰满月这天,所有的将领都来到王宫。本想见识王宫不同的将领们,在看到除了御花园,因为天气原因花团锦簇,其余地方空旷的甚至荒芜。而上酒菜的除去太监就是从军营里调来的士兵,到场的所有人心里有了估量。
待陈铖抱着苏钰偕同苏玚款款而到,看见众人都站起来,嘴角不禁浮出淡淡笑意。
“不必多礼,坐下吧。”
听到这话,包括陈帆在内的所有人依旧向两人,不对是三人,现加小苏钰,行了朝觐之礼。
如此大礼让苏玚微愣,转向陈铖,也看出他眼里的诧异。可是,陈铖只能说,“多谢众位来参加小儿的满月!”
随后苏玚就招呼众人该吃吃该喝喝,见没人动筷子,又忙说不用拘谨。等他回到陈铖身边,见众人始终拿眼打量他们,心中疑惑重重。
“你们是有什么事情?”
“公子,小将军该怎么称呼?”秦庆站起来说,“我等还不知道。”
陈铖诧异了,难道邓延和陈帆没对他说。看向几人,谁知连陈扬也在装死。“叫苏钰。”
“为什么姓苏不姓陈?”
这让陈铖怎么回答,“孩子是苏玚生的,自然跟他姓。”即便苏玚知道真实原因不是这个,但是陈铖那理所应当的态度也让苏玚的鼻头微酸。
苏钰不知内情,只当众人想要为难两人,故意“喵”的一声大哭起来。而同样满心疑虑的两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把苏钰递给丫鬟,把他抱下去之后,全力应付诡异的众人。
☆、51初议
待哭闹不止的苏钰走后,陈铖拉着苏玚坐下。很是严肃的看向众人,“有事直说便是,犯不着试探。”
邓延踢了踢陈帆,让他开口,谁知陈帆仍就装死。偌大的御花园里一时间除了鸟鸣虫叫再也听不到别的,邓延很是无奈的站起身。
“将军,公子,秦将军凯旋而归后,苏焕王朝的整个疆域都在咱们手中,是不是该有个管事之人?”
“然后呢?”陈铖的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很是诧异。他和苏玚昨晚才聊起以后的事,没想到今天就被手下的将领提出来。
“末将认为,国不可一日无主。”邓延说着边打量起苏玚和陈铖,见两人依旧沉默,便对曹缘递个眼色。
曹缘看到邓延磨叽早已不耐,站起来就说,“某与众位将士商议好了,愿尊公子为主!”
苏玚听到这话笑了。他这一笑,笑的众人摸不着头脑。还没等众人猜出他是何意,就见苏玚的脸色突变。
“你们商量,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反射性的答道,曹缘见苏玚的脸上布满怒色,后知后觉的傻眼了。
“曹参军,哑巴了?”苏玚似笑非笑的来回打量众人,“说话,怎么全都突然失声?”
陈帆此时也知道他们好心办了坏事,便起来支援曹缘,“大嫂,我们不该不同你商量。”
“这是商量的事吗?!”苏玚一拍桌子,“本公子问你们,你们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吗?”
陈铖看到苏玚的手乱哆嗦,心中很是好笑,拉着苏玚坐下,在他耳边低语道,“手拍疼了吧。”
“陈铖,我在说正事!”苏玚瞪了插科打诨的人一眼。继而转向众人,“家国天下是儿戏吗,你们商量好了?”
“好了,阿玚。”陈铖揽着苏玚不让他再说话。“今天是苏钰的满月酒,这些事情以后再议。”
被苏玚连番责问的众人也知道他们太过草率。待到所有的人无言的吃完这顿饭,准备回去的时候,陈铖叫住了陈帆和陈扬。
四人前后进入到苏玚休息的宫殿里,陈帆和陈扬还没站稳,就被陈铖接二连三的掌掴打懵了。
“你这是做什么。”苏玚见他还要抬脚,忙把人拽过来。眼见陈帆的嘴角在流血,也不忍去责备他。
陈铖打量着双膝跪地的两个弟弟,深吸一口气,“你们知道错在哪里吗?”
“大哥,这事是我挑起的,和二哥没关系。”陈扬真怕陈铖被气出个好歹,便一五一十的交代着,“曹参军问我以后你们谁主政,我就说是大嫂。他们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想着双喜临门。”
“陈扬,我们不是因为这生气。”苏玚见两人还不明白,只得耐着性子说,“现在民心不安,议这个为时过早。”
“那要到什么时候?”陈帆抬起头一见陈铖在瞪他,又吓得低下去,“我们怕下次再会错意。”没有别的意思,干嘛要用自己的银钱宴请所有的将领。
苏玚打量着“执迷不悟”的两兄弟,心里很是好笑。“待到时机到了,我们会告诉你们。”见他们还跪着,“为了苏钰的满月,这些天也够累的,都回去歇歇吧。”
等两人出了王宫,陈铖才差人去找秦丽。苏玚见陈铖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你在标注什么?”
“我在想该如何安排向前。”西面北方不合适,东面又是向前的家乡。“阿玚,如果把向前调到西南怎样?”
“你还真的准备把秦丽嫁给他。”苏玚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亲,才说,“别结亲不成结成怨偶。”
“不会的。”陈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接过苏钰,“你同秦丽说,她怕你。”
“我又不是毒蛇猛兽!”虽是这样说,苏玚还是理理衣衫出去了。
眼见苏玚走了,陈铖开始教子。看着自己儿子的小脸,陈铖叹了一口气。“知道酒宴上出什么事了吗?”
苏钰很想知道,但是真的猜不出,于是晃晃小脑袋,眼睛也配合的滴溜转。
陈铖一见他这样,瞬间乐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常人。实话跟你说,你的那些叔叔伯伯想拜你父亲为主,这天下以后就是你的了。”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你不用担心。阿玚说了,你若是烂泥扶不上墙就找别人。”说完这些,陈铖就见怀里的小孩傻乐了。
还没小孩儿得意够,陈铖便可惜道,“阿玚生下你一个就用去半条命,以后估计也不会生孩子。我们这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真的不放心外人啊。”
苏钰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想到前生。他的皇叔还是他父皇的同胞兄弟,为了权利都可以谋逆,今生换作别人坐上王位,待到陈铖和苏玚百年之后,偌大的天下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想起这些,苏钰那和陈铖对视的眼里不断闪烁着乞求,碍于口不能言,只得拿小爪子乱挥。
陈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眼见苏钰的小脑袋上全是汗水,才恍然大悟的说。“苏钰,你是说你要天下,不给别人?”
苏钰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哈喇子涂的陈铖满身都是。
陈铖见他如此激动,很是好笑,待发现胸前浸湿一片,瞬间笑不出来。“儿子啊儿子,你怎么能如此捣蛋呢。”就在陈铖头疼自家儿子的时候,苏玚对着顽固不化的秦丽也很头疼。
正当他说出向前的年龄,谁知居然遭到秦丽的断然拒绝。苏玚真想扔下秦丽去陪自家儿子,可是,谁让面前的女人是他儿子的姑姑。
只得苦口婆心的继续劝导,“秦丽,你看我和陈铖,我们之间也差八岁呢。”
“不一样!”
“哪能不一样。”苏玚真想把人踢出去。“向前现在才二十九岁,又不是三十九,你怕什么。”
“大表哥说,向前奇丑无比。”秦丽说着眼里布满泪水,一滴滴打在琉璃地板上,激的苏玚只想骂娘。
“陈铖什么时候同你说的?”
“你们去雍州那次回来。”幸亏她好奇,缠着陈铖问他怎么解了雍州之围,要不然,要不然这辈子就完了。
苏玚见她哭个不停,很是烦躁的说,“你先回去,如果向前长得真磕碜,我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他。”
“什…什么意思?”秦丽呆住了,“你没有见过那人?”
“我见过。但是,向前喜欢留胡须,我们根本就没见过他的脸。”说出这些,苏玚也很无奈,“回头把他叫来,你偷偷看一眼,不合适这亲事就算了。”
“那是不是表示,我能嫁给二表哥?”秦丽希夷的盯着苏玚。
“想都别想!”苏玚嗤笑一声,“我绝不允许一个人的痛苦让两个人承受。”
秦丽一听这话,顿时歇菜了。自从她住进王宫,就没有再见过陈帆。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多日不见,除了最初的想念,每天忙着学持家的秦丽渐渐对陈帆忘却了。
虽然心中还有一份执念,那是因为多年的习惯。这不,从苏玚这样一回来,就派丫鬟向侍卫打探关于向前的事情。
在苏玚的暗中授意下,只要一天,向前就活生生的出现在秦丽的脑海里。除了长相模糊,其余的秦丽再清楚不过。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玚说起这一天的事情,满心感慨。“陈铖,我真的想念在朔方城的日子。”
陈铖把挑好刺的鱼肉放到苏玚面前,才说,“待儿子长大,咱们就轻松了。”
“怎么可能!”苏玚胡乱的吃一口米,放下筷子就开始掰手指,“娃娃会走路了咱们要帮他物色师傅,待他长大又要物色他的妻,还要教他处理事务。难怪别人常说,成家立业。人一旦成家,方方面面都能想到,立业就变得简单了。”
听到这话,再看到苏玚那语重心长的样子,陈铖好气又好笑。“赶紧吃饭,等一会儿奶娘把苏钰送回来,有你折腾的。”
“知道了。”想起自己的儿子,苏玚的愁眉不自觉的舒展了。“今天下午陈帆送来一对银质的脚手镯,说是给苏钰戴上能保平安。他在打制银项圈的时候也不想想,苏钰是谁生的,阎王爷敢要么…”
陈铖见他没完没了,额头上不禁浮出黑线。“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向前?”
“向前?”苏玚想了一会儿,“要不趁着向前睡熟的时候,把他的胡须剃掉?”
“别乱来。”陈铖制止眼冒星光的人,“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当向前是我,刮了我的胡须不找你算账不说,还仰起头方便你动手。”
“话别这么说。”苏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除了这个办法,有别的吗。”
“没有也不能这样做。”陈铖摇着头,坚决不同意。“阿玚,我先同向前商量一下。你抽空把苏亥处理一下,还有白柔。”
“白柔?”苏玚诧异的看向陈铖,“怎么又是这女人?”
陈铖怕他乱想,就把苏钰出生那天的发生的事情解释一遍,“你如果不想动手,把他交给柳宴的母亲。”
“陈铖,你这招可真够损的。”柳氏恨不得把白柔挫骨扬灰,“男人果然是薄情寡义的东西。”
“阿玚,你不是男人吗。”眼见丫鬟过来,陈铖拉着苏玚走向苏钰的小房间,“白柔那女人留不得,免得以后养虎为患。”
“你终于说出这话了。”看管苏亥的侍卫向他报告时,说白柔在苏亥府里过的风生水起,他就想把那女人除去,就怕陈铖说他狠,才一直忍着。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他们成亲那一日,他除去那个老太监的时候,陈铖眼里的不睦。
☆、52人彘
苏玚把他忍着白柔的原因一说,陈铖的脸变绿了。“阿玚,我只是不想你的手脏掉。像白柔那种人,犯不着。”
“还不是怕你的心里不舒坦。”苏玚对陈铖的识时务很是开心,一步跳到他的背上。拍着陈铖的肩膀,“驾,驾……”等走到浴池边,又喊“吁……”
陈铖见他这样,无奈道,“你驾车呢。“
“不是,是在骑马。”苏玚扒着陈铖的衣服边说,“大夫说咱们可以做了。”
“你的身体行吗?”陈铖不确定了。记得有次问春花,她说妇人坐月子其实是四十天。“要不,让大夫再检查一下?”
“你是不是男人!”他还想着和陈铖白首,怎么可能乱来。
陈铖见苏玚气的跑去浴池的另一边,忙跟了过去。由于走的太急,差点摔倒在水中。苏玚看到他窘态的样,很是无良的大笑起来。
“阿玚,你说我是不是该振夫纲。”陈铖捞起苏玚澡也不洗了,直接在浴池里练起来。
而此时,苏钰玩着自己的小手,总是不见他的俩爹回来,实在忍不住便放任自己睡去。
待两人在浴池里戏耍一番,正想着转到床榻上再战。苏玚突然看到大床中间的凸起,屁股忍不住一紧,疼得陈铖龇牙咧嘴的直骂。
“谁把这孽障放在这里的?!”
“我让的。”苏玚往陈铖肩上拍一巴掌,“赶紧穿衣服。”
经苏玚这一提醒,陈铖才想起来。“阿玚,娃娃跟我睡。”谁知道他儿子前世是个什么玩意,苏玚的清白不能被人平白“玷污”。
苏玚这几天见陈铖时常和苏钰交流,有时候陈铖不在,苏钰都晃着脑袋找他,自然不会多想。
所以,当苏钰第二天醒来,见自己在陈铖怀里,差点吓晕过去。还是等待在一旁的奶娘动作快速,见苏钰睁眼,忙抱他到隔壁喂奶。
当苏钰吃完早餐,陈铖和苏玚便洗漱好了。两人同儿子说一声,就出去处理各自的事情。
和陈铖独身一人去找向前不同的是,苏玚此次去天牢不但带着众多侍卫,还把宫娥太监带去一些。
太监里面,更有苏亥作为国主时管理殿外事务的小三子。之所以弄这么大阵仗,是因为苏玚要正大光明的判苏亥的罪行。
有这些每天闲来无事只知道咬嘴嚼舌的宫娥太监在,何愁百姓不理解他。当然,主要原因是,苏钰每天在长,身边不能只有春花他们。苏玚就想着借此机会看看哪些太监宫女是真本分,好放到苏钰身边。
到了天牢的廷尉府,苏玚命人把苏亥和白柔押上来。因为苏玚有派人下来,廷尉府里暂时的廷尉就把两人提了出来,顺便还帮他们洗漱一番,唯恐污了苏玚的眼。
苏玚看着跪在地上神色萎缩的两人,疑惑的看向一旁的人,“他们是?”
“公子您要的人。”廷尉见他依旧不解,心中微动。在苏玚的耳边嘀咕几句,苏玚只是摇摇头走下桌案。
苏玚走到两人跟前,直接问道,“苏亥,白柔,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大哥,都是白柔,和我没关系。”苏亥刚想抓苏玚的衣摆,手又蜷缩回去了。
苏玚虽然听到廷尉说只是教训苏亥一下,但是看到他如今怯弱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定受了非人折磨。
而此时白柔见苏亥这样,不可思议的转向他,感觉到头上的打量,忙说,“公子,和臣女没关系,是二公子自己要跑的……”
苏玚已经得到陈铖首肯,哪还有心情同她周旋。于是就说,“白柔,你从柳宴的军营里跑到都城,我看在苏亥的面上没有派人把你捉来,没想到你不思悔改。”说着苏玚失望的看了苏亥一眼,“苏亥,你这白妃可是个人物呢。”
苏亥被苏玚那淡淡的一瞟,整个心都凉了。他居然收留一个从敌方过来的女人,强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抬手扇白柔几巴掌,“大哥,苏亥不求你饶恕,但是,希望你看在已去的君父的份上,别杀我。”说完便匍在地,如果细听还能听到他的抽咽声。
苏亥把态度摆的如此低,让苏玚始料未及,正当苏玚思索着对策,突然感觉到一道寒光向他袭来。
待苏玚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推到在地,而在他面前的既不是侍卫也不是衙役,而是小三子。
视线再往上移,就见小三子的胳膊上插了一把刀,正是衙役的佩刀。廷尉发现苏玚呆坐在地上,自己吓的两腿直打哆嗦。
“公子,饶命,是小人没有看好白柔……”原来正当苏玚沉思的时候,白柔突然站起来,电石火花间夺去衙役的刀向他冲去。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廷尉突然窒息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三子把苏玚拉到身后。
随着廷尉的声声求饶,苏玚心有余悸的站起来,看到衙役把白柔按倒在地,侍卫丫鬟都跪成一堆,苏玚的心里如波涛汹涌一般。
只顾得想着会受到什么惩罚的苏亥也被这一幕惊住了。苏玚见苏亥的眼珠子动了,嘴比脑袋反应还快,“把苏亥推出去斩了。”
廷尉一听这话就起身去拿苏亥,见他要开口,慌忙的把鞋子褪掉塞进苏亥嘴里,怕一会儿苏玚问罪,和一个衙役拽着苏亥就出去。
随着一声惨叫,当年时刻计划着要杀苏玚的苏亥就此离开人世。
苏玚看着来复命的廷尉,心中喟叹,“你回军营里,叫陈扬将军过来。”果然不该让不通庶务的人来当廷尉。
廷尉知道苏玚对他失望,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出去了。在廷尉去找陈扬的空档,苏玚让衙役把白柔送到柳氏那里。
而这个时候,陈铖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向前把胡须剪了。可是,让向前把留了八年的胡须削掉,谈何容易。
陈铖见向前顽固不化,心中怒气而出,“你一个降将,就没有想过惹到我的后果?”
“头可断血可流,胡须不能无!”向前一耿脖子,“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来人,把向前推出去,千刀万剐!”陈铖哼了一声,衣摆一闪出了帐篷。
随之,向前就被四个士兵押了出来。陈铖指着不远处的校场,“就在那边,让所有的将士都看看,不听话的结果。”
“陈铖,你无耻!”向前真没想到陈铖对他下手,“想杀老子就直说,何必惺惺作态的拿我的胡须做文章!”
“向前,手下败将,杀你再简单不过。”说着陈铖不屑的打量一番向前,“本将军每天很忙,你还不值得本将军花心思。”
“你……”如此的鄙视,差点把向前气晕。
陈铖见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总算明白苏玚的嘴为什么这么毒了。“向前,我把话撂在这里,想活命就把胡须剔干净。实在活够了,那边的油锅就是你最后的去处。”
向前这个时候才看到,校场的角落放置一口大锅。腿脚一软,向前再也站不住了。原来陈铖不但准备剐他,还想把他的肉在油里过一遍,难不成最后用来喂狗。
想到最近听说的,苏玚此人甚是精怪,在他和陈铖成亲的当天就煮过活人,难保陈铖同他学的不正常。
“我剪胡须。”向前有气无力的说完四个字,整个人就昏了过去。陈铖见他瘫在地上,同身后的小兵使个眼色。没用一刻钟,向前的脸上就光洁了。
陈铖此刻才算看清向前的容貌。不禁暗暗点头,“没想到向前还是个美人呢。”
“将军,再美也比不上公子的风华。”
“皮痒了!”陈铖抬脚把身旁的小兵踢出去,“去叫大夫,给向前喂些迷药,送到阿玚的帐中。”
“将军?”小兵震惊不已的看着陈铖,“您确定?”
“都乱想什么呢。”陈铖愣是被气乐了,“去一个人到宫中把秦丽接来。”
“原来这样。”士兵恍然大悟的说,“您是要为秦小姐选夫呢。”
陈铖见说着话的小兵一溜烟的跑了,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他家阿玚怎么练兵的,普通士兵的脑袋比柳宴那边的将军的脑袋转到要快。
说到柳宴不得不提柳氏,那时声东击西围困苏玚的计策,还真有柳氏一分功劳。
所以,当苏玚用豆子阻挡住他们的数千骑兵时,柳氏看到辛辛苦苦训练一年的骑兵全变成烤肉,心中除了痛苦就是佩服。
这次又收到白柔,柳氏当着衙役的面叫来了自己的三个儿子,“成王败寇就要认命,你们以后要尊敬爱戴公子。”
柳家三兄弟自进到军营,多少听到一些,事已至此,除了甘心臣服,也没有别的办法。很是恭敬的对衙役说,“麻烦你帮我们向公子带个话,就说柳宴佩服。”
衙役也没敢托大,如果上面真的要柳宴的命,就不会让他们把白柔送来。便说,“柳将军折煞小人了,小人一定把话带到。”说完这些,衙役又向柳氏施一礼才离开。
柳氏看着走远的几位衙役,转过身看向自家的儿子,“这就是差距。”
“母亲,儿子知道。”柳宴很是黯然的说,“一个小小的衙役都如此知礼,苏玚不胜是没有道理的。”
“你说错了,是公子。”
“对!”柳宴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儿子一定谨记。”不能对苏玚直呼其名。“那女人您准备怎么处置?”
“一刀杀了她太便宜了。”柳氏说着就命丫鬟找来一个瓮,然后又差人去找大夫。
“母亲,你要干嘛?”柳宴看她一通忙活却全然不管白柔,“现在是仲夏,没到腌菜的季节。”话说,自从打仗,他再也没有吃过母亲做的土菜。
“制作人彘。”柳氏很是自然的说,“你们害怕就赶紧回自己的房里去。”
“母亲?”柳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这样,会不会太过残忍?”
“不这样,我这后半生都难安。”柳氏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女人,牙关咬的紧紧的,“你要阻拦吗?”
“母亲,随你高兴。”柳宴说着摆了摆手,“别让儿子看到就好。”
柳氏没想到柳宴如此通融,随后就让大夫为已经没了四肢的白柔止血,然后把人放到瓮中。
作者有话要说:
白柔的结局满意否???
☆、53再议
苏玚听到柳氏把白柔制成人彘,直接吓呛到了。接过丫鬟递来的汗巾擦擦嘴,才说,“果然最毒妇人心。”
“那是她咎由自取。”陈铖看着苏玚好奇的问,“柳宴你准备怎么安排?”
“他?”苏玚想了好一会儿,“如果没有柳氏,柳宴倒可用。”
“也是。柳氏那妇人我只见过一次,看起来和百姓家的妇人没什么区别,谁能想到,她会那么狠。”陈铖说着突然想到 ,“你怎么把小三子调到苏钰身边了?”
“这个?”苏玚不自在的顿了顿,“我观小三子此人甚是可用。”
“你观?”陈铖满脸疑惑的打量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有。”苏玚没想到他的脑袋转的如此快,“赶紧吃饭,娃娃还等着咱们抱他出去玩呢。”
“一个月大的孩子知道什么。”陈铖紧迫的盯着苏玚,“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去审小三子?”
“陈铖,我是个男人!”有必要这么死缠不放吗。
苏玚一见陈铖连饭都不吃了,额上瞬间布满黑线。最后,只能一字一顿的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
陈铖听到白柔想要刺杀苏玚,脸色霎那间变的铁青,“把她制成人彘太便宜!要是我,就应该把她鞭笞而死!”
幸亏不是,苏玚暗自嘀咕道。还是白柔现在这种求生不成求死不能的样子大块人心,可惜这种话不能说出来。“你若是不吃咱们就去找娃娃。”
“屁都不懂的婴儿,你怎就这么惦记!”陈铖说着瞪了苏玚一眼,“我在外面一年,也没见你问过。”
苏玚见他连这种醋都吃,很是好笑的摇着头,“有病呢。你是我什么人,娃娃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即便是你的心头肉,将来也是别的女人的。”陈铖说着拉起苏玚的手,“这样说是为你好,免得以后太伤心。现在,你只要对我好就够了。苏钰那里有奶娘…”
“行了!”苏玚眼见已到苏钰的房间,横了陈铖一眼,“以后这话你少说!”
即使他说,苏玚又能怎么着。陈铖满心不乐的跟进去,抬手把苏玚怀里的小孩抢过来。
苏钰清楚他爹的醋劲特别大,很是配合的抓住陈铖的衣衫。苏玚看着一大一小率先走人,对着陈铖的背影翻个白眼。什么是表里不一,什么是口是心非,他总算知道了。
就在一家三口在御花园里的凉亭里玩的开心的时候,很没有眼色的女人打断了此处的温馨。
秦丽风风火火的跑到苏玚跟前就叫,“大嫂,我愿意嫁给向前!”
苏玚看到苏钰吓一跳,慌忙把儿子抱在怀里,低声呵斥道,“你的妇言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表嫂?”猛然被骂,秦丽的脚步一顿,这才看到陈铖,再见苏玚还抱着一个小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不起,我不知道小侄子也在。”
“他不在你就不讲究了?”苏玚看她还想找理由,很是无奈,“知道陈帆为什么不要你吗?”
“不知道。”秦丽老实的说,“我要是知道,早就嫁给二表哥了。”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整日舞刀弄枪,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没个女人样。”苏玚顿了顿,“那样的话,他们干脆娶个男人算了。”
“男人不能生。”秦丽的刚说出口,“表嫂,那个,你除外!”
“孩子不是问题的关键。”苏玚继续说,“随便纳个妾,孩子就有了。”
“那我?”秦丽害怕了。“向将军,他是,他是什么意思?”
“明天让陈扬带你去向前哪里,结果怎么要看你自己的表现。”苏玚说着站起来,“话我搁在这儿,这次不行就回朔方城。”
秦丽见苏玚说走就走,陈铖一句话也不说。望着漫天的星辰,暗暗告诫自己,明日一定要把握住。实在不行,大不了学白柔,待生米煮成熟米饭,看他向前敢赖账。
待到第二日,向前刚吃过早饭,秦丽就到了。陈扬为两人做一下简单的介绍,就走了。
孤男寡女在一处,没聊几句就熟络了。从秦丽的字里行间,和她那羞涩的表情里,向前猜出一些。只是想到昨天陈铖还要煮他,心中疑惑了。
“秦小姐,向某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您说。”秦丽低着头,嘤嘤道,“只要是我知道,一定告知将军。”
“我不是这个意思。”瞧这话说的,好像他要问什么机密的事情一样。“校场那边怎么有口大锅?”
“你说那个?”秦丽的心中一松,“早两天是苏钰的满月,大哥宴请所有的将士,那锅是做饭用的。”怕向前的心中没明白,又继续说,“将军没有出帐有所不知,校场上一共有五口锅,只是还没有拆掉。”
“原来如此。”向前看到秦丽,也清楚陈铖的用心,也就没有怪他。只是,“苏钰是何人?”
“你不知道?”秦丽诧异了,“大哥和表嫂的儿子啊。”
“什么?”向前嚯一下站起来,“苏玚何时娶个女人?”
“不是!”秦丽忙捂住向前的嘴,“女人的事万万不可说。”那两人一对醋坛子。接着就把苏玚怎么怀孕,怎么生子的事情解释一遍,见向前呆住,“向将军,您没事吧?”
“我没事。”向前浑浑噩噩的坐到椅子上,“难怪圣人说,国主乃天之子。”果真得上天厚爱。
而得天佑的人也有犯愁的时候。苏玚拿着臣下的奏表,很是头疼的走到陈铖面前。“陈铖,自从秦丽和向前成亲后,请建国的奏表就像雪花一样多。”
“阿玚,你在犹豫什么?”陈铖不明白。“柳宴你有安排,向前解决了,外族里对咱们威胁最大的犬戎巨人也安分,时机还没到吗?”
“不是时机的问题。”苏玚满心疲惫的趴到陈铖怀里。
“那是什么?”陈铖搂着苏玚好奇的打量着他,“是不是需要做别的?”
“不是。”苏玚盯着陈铖那满是关切的眼睛,“国主自称寡人,可是,我不要做孤家寡人!”
“你自然不是。”陈铖当他因为什么呢。转而一想,“不对,那你自称什么,总不能是我?”
“当然不是。”苏玚稍作思量,便直接说,“朕,身也。”
“这个自称也行。”陈铖低头亲了亲怀里的人,“你是想着变动,又怕将士不依吧?”
“陈铖,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苏玚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方继续说,“国名我已想好了,称金玉。”
“金玉?”陈铖说着诧异的看向苏玚,“也是取你我之名的一半?”
“对!”苏玚叹了一口气,“国主之称我也不想要了,取的是三皇五帝里的‘皇帝’二字。”
“那官职里?”
“延续以前,三公九卿制。”苏玚想了一下,才问,“这样的话,他们能接受吗?”
“我也不知。”陈铖说着就让下人去把秦庆、曹缘一众找来。
待众人到了,苏玚把刚才的话重说一边,紧盯着众人问,“你们是何意见?”
“公子,您虽然是前国主嫡子,但是,如今的天下是您和将军辛苦打下来的,想改变一下,没什么不可。”曹缘看着并肩而坐的两人,继续说,“某没有别的想法。”
“邓将军,你呢?”陈铖提醒神游天外的人,“邓延!”
“哦,啊?”邓延的身体一颤,就见陈铖在瞪他,忙低头说,“末将听将军,公子的!”
“你在想什么呢?”苏玚很是好奇,“说来听听。”
“公子,末将在想,你以前问的末将的话是什么意思。”苏玚生子之前曾问邓佳有没有及笄,难不成……
苏玚不知邓延多想了,见陈帆也在,便借此机会说,“本公子想为你家小姐保个媒,不知道邓将军的千金许人了吗?”
“没有!”他是想着许呢。可是,苏玚那么一问,即便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啊。
“那就好。”苏玚抬手指向陈帆,“我这二弟你是了解,身边除了几个通房,连个妾室也没,怎么样?”
“什么?”邓延诧异的瞪大眼,口不能言的转向身旁的人,“您是说陈帆将军?”
“不然呢?”苏玚很是好笑的看向目瞪口呆的人,“怎么样?”
“极好!”要不是时机不对,邓延真想对着苏玚来了三拜九叩。
“那就好。”苏玚见陈帆脸上似有喜色,很是无语的看向陈铖,果然是亲兄弟,一样的闷骚。
见陈帆在向邓延行礼,又听他一口一个叔父的叫,陈铖很是为这样的弟弟丢人。浑然不想想,刘元在世时,他喊“外公”可比苏玚这位正牌孙子还要亲热。
曹缘见众位同僚都去恭喜邓延和陈帆,反而苏玚和陈铖被搁置一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了,今天公子找咱们过来是有要事商议!”
“对!”邓延的心头虑被解决掉了,精神一震,高声道,“公子,国立之日定在何事?”
堪称咆哮的话惊的刚刚进来的苏钰小心肝猛颤。苏玚见自家儿子又被吓到,张嘴就说,“来人,把向前、邓延拉下去,重打十军棍!”
殿上的侍卫不是苏玚的亲兵就是陈铖的近卫,听到苏玚的话,尽管心中矛盾,依旧把人拖出去打了几板子。只是碍于两人是他们主子的亲戚,下手的时候很是轻。
秦庆听到外面的板子声,反应过来就想为突然被打的两人求情,谁知脚步还没迈开,就被曹缘拉住了。
只听曹缘低声道,“板子是打在地上的。公子惩治二人,一定和小公子有关系。”
秦庆顺着曹缘的视线才看到,苏玚正抱着苏钰为他叫魂。再想到外面的两个大老粗,十板子真的太轻了。
☆、54封赏
陈铖见侍卫进来复命,直接说,“就让他们在外面趴着。”
“将军,现在的天气有些热。”曹缘此刻真的想出去问问邓延和向前,到底整出什么事。
陈铖见众人乞求的看向他,只当视而不见。“再过五天是团圆节,术士算过那一天是今年最好的日子。”
“某知道了。”曹缘看他不愿多谈,很是有眼色的问,“帝王的服饰?”
“延续以往。”苏玚淡淡的说,“国可以立,但我是前国主之子,这永远都不能抹去。”
“好的!”这样还能赶得及。他们在上奏的时候就偷偷的让制衣局开始制作龙袍,“只是,大将军?”一国可不能有二主。
“我的随便。”陈铖很是干脆的把苏玚怀里的小孩抱过来。“儿子,你才两个月大,怎么吃成小猪了。”
“陈铖!”苏玚横了一眼瞎嘀咕的人。转而看向众人,“和我的服饰一样,只是少了一个帝王冠。”接着就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待殿宇里空了,苏玚开始算账了。“陈铖,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陈铖抬起头,“阿玚,我不在乎这些。”
“你……”苏玚看到陈铖那嬉笑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万人之上你不在意!”
“我只在意你。”陈铖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一僵,扭过脸就说,“儿子,赶紧睡觉,要是敢偷听,小心我打你屁股!”
“你和苏钰慢慢玩。”苏玚万万想不到陈铖堕落至此,哼了一声转身就出去。
等到苏玚走远,陈铖抱起自家那特殊的儿子走到宫殿的顶楼。打量着四周金碧辉煌的殿宇,看着远处的亭台水榭,眺望着在初秋时节还一片姹紫嫣红的御花园。
“苏钰,你爱这无限江山吗?”回答他的是咿咿呀呀。而此时的陈铖只看到苏钰的小脸,就知道他的答案。
“人人都爱是吧。”陈铖语气低沉的说,“你父亲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不想当孤家寡人。但是,他不知道,和天下相比,我独爱他。”所以,他才能自然的说出随便。
苏钰听到正入神,突然看到一件白色的衣摆。就想提醒陈铖,可是,谁知他还在说,“阿玚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只会打天下,不会治江山,而我正好就是。可他总觉得欠我什么,迟迟不敢立国。”说着陈铖兀自笑出来,“我清楚他犹豫的关键,却佯装不知。怎么样,儿子,你爹聪明吧。”
“不怎么样!”苏玚要不是顾及陈铖怀里的小孩,真想一脚把他踢到下楼。难怪这几日晚上,陈铖都像那偷了腥的猫。
“阿,阿玚,你怎么,怎么在……”陈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到苏玚脸上的怒色,心中阵阵哀叹。今晚他不会睡在地上吧,千万别。“阿玚,饿了吗,咱们回去吃饭?”
“陈铖,你个小人!”见陈铖想伸手拉他,抬腿给他一脚,“滚一边去,别碰我!”
“阿玚,你生气了?”陈铖忙把人拽到怀里,很是委屈的说,“我只是想看你为我忧心而已。”
“而已?”苏玚面色不睦的盯着身边的人,“你还真敢说!”
“好了,我错了。”一见陈铖这憋屈的样子,苏钰再也憋不住“咯咯”笑了出来。
陈铖听到那稚嫩的声音,头皮一麻,“苏钰,你想挨揍?!”
“你敢!”苏玚把儿子抱过来,“大将军威风很了!”
“阿玚,这边的风大,咱们回去吧。”随即就揽着苏玚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回去你想怎么都成。”
“我能怎样。”苏玚哼哼唧唧的半靠在陈铖怀里,“管事太监问咱们住哪里。”
“咱们不住在太和殿里了?”
“我想把太和殿改成朝会诸臣的地方,住在里面不方便。”苏玚转身扒着陈铖的肩膀接着说,“咱们住在宣室殿,右边的麒麟殿作为娃娃的居所。”
“宣室殿是太和殿后面的那个吗?”陈铖想到王宫里的布局,不禁说道,“夏天居清凉殿,冬天居暖阁。难怪人人羡慕一国之主,王宫里这么多殿宇,想住哪里都成。”
“我准备把用不到的都封了。”苏玚低头看着打哈欠的儿子,“待娃娃长大,用到的时候在拆开。”
“那样也行。”陈铖想了一下说,“现在让他住在咱们的偏殿,等长大了再搬去麒麟殿。”
苏玚真想说,他就是那样想的。“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陈铖打量着怀里的团子。虽然他很特殊,但是,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又是苏玚身下掉下来。“若是敢闹就把他扔出去!”
“少在那里混说。”苏玚不屑的白了陈铖一眼,“你不比任何人还疼娃娃。”
“没有!”
“虚伪!”
…… ……
就在夫夫俩人斗嘴的时候,转眼间八月十五到了。这一天的天还没亮,王宫里的宫娥太监就全部行动起来。
等苏玚和陈铖祭拜过他们各自的先祖赶至太和殿,时间的脚步刚刚停滞在午时三刻。
此刻,所有在都城的将领和谋士已在太和殿的中央等待二人许久。随着苏玚和陈铖携手进来,刚刚还熙熙攘攘的殿宇里顿时一静。
只见苏玚衣着代表尊贵的墨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而陈铖虽然戴着通天冠,但是,身上的服饰和苏玚的别无二色,同样镶有金边龙纹。
待两人站定,众人傻眼了。该如何称呼,是个很大的问题。
陈铖往四周打量一下,只见龙椅的左手边还放有一把椅子,便松开苏玚的手,走到椅子边坐下。
传旨的太监跟着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念苏玚拟的圣旨。旨意的无外乎,国新立,名金玉,号建元,今年为建元元年。为区别以往,国主改为皇帝,自称为朕……
因为谋将们多少都知道苏玚的意思,当听完旨意的内容,便直接高呼万岁,苏玚说了一句平身,众人方起来。
陈铖看着苏玚缓缓的走向龙椅,无形中的威仪使得他的心里一颤。不知为何,莫名的恐惧起来。
而分外紧张的苏玚可无暇顾及陈铖的感想。等他坐定,便向一旁的太监道,“传旨!”
“皇帝诏谕,今天下初定,使万民心安,特立皇子苏钰为太子,望尔等与朕共同教育太子,为金玉王朝的千秋万世努力,钦此!”随着公公的语毕,下位的众人再次跪拜在地。
陈铖端坐在一旁,打量着来回起身的某将,心里万分感慨。难怪苏玚非得要他坐在上首,要是在底下,众人俯身却只有他自己站着,真够尴尬的。
苏玚的目光稍微一瞥,就看到陈铖那兴味盎然的样子,一直担忧的心总算落定。
便说,“自今天始,金玉王朝正式成立。朕坐下的这张龙椅是众将士用鲜血堆积出来的,朕会时刻谨记在心。”苏玚顿了顿,接着道,“要论功劳,大将军陈铖居首,尔等有无异议。”
底下的众人自是无异。于是苏玚便接着说,“金玉王朝沿袭就制,大将军就是大司马,掌管天下兵权,管理所有的军事!”随即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金玉王朝的整个虎符递到陈铖手里。
陈铖习惯性的接过苏玚递来的东西,待拿到手中,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人,“阿玚,你…你这……”虎符到他手里,苏玚这个皇帝就和傀儡无异了。
“陈铖,你说过,有的人只适合打江山不能坐天下。”苏玚盯着陈铖一字一顿的说,“今天我也告诉你,有的人刚好相反。”
“阿玚,你这有何必呢。”苏玚整个人都是他的,他还怕什么。
一声感叹激苏玚的心中阵阵涟漪。转过头看向大殿中的众人,慢慢的道,“自此以后,见陈铖相当于见朕,陈铖的青萍剑就是尚方宝剑,可以斩杀任何人!”
“阿玚……”陈铖抬手把人拥在怀里,低低的说,“真的不用。”
“陈铖,这样我才能放心。”苏玚推开陈铖,走到龙椅边,也不坐下,就接着说,“邓延将军南征北战建功无数,朕就不在此一一详说,封邓延为中军大将军。”
邓延觉得苏玚会拿他的年龄为由,机会给年轻的将领。谁知,职位比原来高不说,还戍守都城重地。
所以,邓延的这次谢恩比原来任何时候都诚心。随着邓延站起身,其余的将领再也按耐不住,也顾不上规矩,全眼巴巴的盯着苏玚。
苏玚也没让人失望。“封参军曹缘为大司农,掌管国家财政,位列九卿之一。”接着又说,“封秦庆将军为镇东将军,吉日赴崇州,接管崇州以东的军务。望秦将军和程将军共同管理好金玉王朝的东北地。”
“末将谨记!”秦庆拦着呆滞的曹缘跪下谢恩。而一旁什么事都没的陈铖看到曹缘傻了,心中不厚道的笑了。
待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很是丢脸的转向苏玚,示意他赶紧的。
难得看到众人千奇百态的反应,苏玚怎么可能快。“向前虽是降将,但在大司马收服水鬼之事上出力颇多。朕封将军为骠骑将军,吉日开赴西南,守卫金玉王朝的一方安宁。向将军,可有异议?”
向前以为会被“软禁”,谁知,“末将谢皇上隆恩!”短短几个字,向前说的万分费力。不是不满,而是太过激动,与不成调。
接着苏玚便说,“柳宴虽然和向前一样,但你曾围攻都城,朕差点葬身火海,要朕对你心无隔阂,那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宫殿那里是参照汉朝,论功行赏这些,乃们凑乎着看看。查了好多,都是文言文格式,自己看的都费劲,便没有按照那样来写。
☆、55请辞
柳宴听到苏玚的话,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还好此时他没有失去理智,没有说围攻都城是他和向前合谋的。
不然,即便苏玚不治他的罪,下朝之后向前也会要他的命。
还未等柳宴想好该如何请罪,就听苏玚说,“先前你和朕的立场不同,时有冲突在所难免。朕在此承诺,所有的事情既往不咎。”
苏玚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激动的高呼,皇上英明。陈铖见众人参差不齐的跪下,再也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来。幸亏此时大殿里份外热闹,没人去注意他。
苏玚狠瞪陈铖一眼,才让众臣平身。“柳宴,朕任命你为大鸿胪,掌管接待宾客之事,可有意见?”
“微臣遵命!”没把他推出去斩了,已经谢天谢地了。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有意见。
接着,苏玚又依照谋将们功劳一一行赏。赏到最后,却独独漏掉陈帆和陈扬。
陈帆听到连远在朔方城的刘琦也被苏玚记挂着,只能拿眼睛看陈铖。此时陈铖不知苏玚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便示意两个弟弟稍安勿躁。
等到众人兴高采烈的回去的时候,两兄弟耷拉着脑袋跟着苏玚去了宣室殿。
苏玚看向随后进来的俩人,“你们先坐。”说着就和陈铖到内室换衣服。之后又去偏殿把早已醒来的苏钰抱回来,才对两人说,“晚膳的时辰到了。”
“大嫂,我最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陈扬真的想给苏玚跪下,“求你给个痛快。”
“什么?”苏玚见陈扬要哭了,心中暗乐。“你的年龄不小了。”
“婚事但凭大嫂做主!”只要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难堪。
苏玚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陈扬这么乖觉。“陈铖,先用饭吗?”
“有什么事情饭后再说。”陈铖想到苏玚忙碌半天,就对两个弟弟说,“你们若是不想吃,就坐在这里等着。”
“谁说我们不吃!”陈扬说着拉起陈帆。皇宫御宴,怎么都比他们府里的来的好。
待四人走近一旁的饭桌,皆一惊。原来,桌子上摆满了美味珍馐。
陈帆看着中央的熊掌,不禁吸了吸鼻子。“大嫂,你这待遇真的太好,当皇帝果然不一样,我…”
陈帆见他滔滔不绝,忙拉住他的胳膊。这时陈扬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的眉头皱的死死的。
“大嫂,饭菜有问题?”
苏玚也纳闷,四菜两汤什么时候变成八碗十碟。转身看向旁边的奴才,“怎么回事?”
“回皇上,御膳房说,晚膳是按照帝王的规格来的。”回话的太监突然觉得空气中一冷,忙说,“奴才这就去找御厨?”
“不用了。”苏玚挥挥手,“朕用好膳你再把御厨找来。”说着招呼陈帆和陈扬坐下。一抬头看到陈铖正在喂苏钰吃饭,差点没被吓死。“陈铖,你干嘛!”
“儿子要吃。”陈铖指着怀里的小孩,“你看他,扒着我的筷子不放手。”
“那也不能给他吃!”伸手把苏钰抱过来,苏玚又慌的把他嘴里的米饭掏出来。谁知,小孩很不给面子的紧闭嘴唇,不大会儿苏玚就急的满头大汗。
陈铖见苏玚这样,忙问,“他真不能吃饭?”
“废话!”
“那,给我。”陈铖抱回苏钰,“儿子,把嘴里的饭吐出来,不然我揍人!”
陈铖的话音刚落,手中就出现一点米饭,直看的一旁的陈帆和陈扬稀奇。
“大哥,你这儿子真聪明!”
“聪明什么。”苏玚没好气的白了几人一眼,“陈铖见天的在娃娃耳边说揍人之类的话,他不听话才怪!”
“大嫂,话可不能这么说。”陈扬得意的说,“秦庆家的儿子出生半年,还像傻子一样。”
“陈扬,你不饿吗?”陈铖瞪着陈扬,“不吃滚蛋!”他家儿子的特别在苏玚面前没怎么隐瞒,那是因为他知道,苏玚不清楚稚童是什么样的。
所以,陈铖的及时制止,苏玚就没多想。等几人用完晚膳,也就月上中天了
苏玚便长话短说,“陈帆,陈扬,今日在大殿之上漏去你们,是我想听听你们自己想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陈扬惊喜了。当皇帝的小叔子就是好,还有这待遇。
“大嫂,我们听你的。”陈帆隐晦瞪陈扬一眼,“你们做主便是。”
“陈帆,如今我是天下之主不假,但是,我也是你们的大嫂。”说着苏玚走到陈铖,“他是我男人,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陈铖也听出苏玚话里的意思,伸手把人揽在腿上,“你们不用顾及,实话实说。”
陈扬又看了陈铖一眼,才说,“我喜欢审案。”
“那你就继续当廷尉吧。”苏玚搂着陈铖的脖子,看向不吭声的陈帆,“你呢?”
“我,我想回朔方城。”陈帆说出这话,真怕苏玚多想。
“咱们家的人都在都城,为什么呢?”苏玚疑惑的问,“是有人在你身边说别的?”
“没有。”陈帆低声说,“我感觉在都城不太自在。”
“行!”苏玚很是爽快的点头,“回头把朔方城的军务接过来,我把那边的将领调回来。”
“大嫂,不用!”陈帆不好意思的说,“有你和大哥在,即便我是白身,这世间也没人欺负我。”
“陈帆,只论功行赏,一个朔方城对你来说也不多。”苏玚顿了顿,“不过,你还需要在都城待上一段时间。邓家小姐明年才及笄,等你们成亲后再去朔方城。”
“我听大嫂的。”陈帆说着猛然抬起头,“管家说他想娃娃?”
“那你回去让陈伯收拾一下,送他来皇宫里住一段时间。”苏玚语毕看向两人,“还有别的吗?”
“没了。”陈扬很是干脆的摇头,“我们回去了?”
“陈扬,曹缘有个妹妹,比邓佳小半年。”苏玚眼见陈扬的脸上突变,很是可乐。“你的府邸可以收拾收拾,准备迎接女主人了。”
“知道了。”陈扬有气无力的扒着陈帆的肩膀,全然没了刚才的开心。
待两个弟弟远走,陈铖一下把苏玚抱起来。“阿玚,我要是哪天得罪你,会不会被你算计的渣也不剩。”
“陈铖,你有那个机会吗。”苏玚很是不屑的打量着越发沉稳的男人,“要是有哪一天,我绝对会向柳氏请教。”
“别!就当我没说。”那个女人,他如今在街上碰到都绕着走。
“瞧你这点出息。”苏玚挥手让周围的宫女出去,边脱衣服边说,“以后军务都归你,政事我来处理。”
“阿玚,说这些没劲的干嘛。”陈铖抱着苏玚踏进浴池,“你若是能再给我生个儿子,别说军务,即便开疆辟土也没关系。”
“你倒是想呢。”苏玚看着自己的肚皮,“人不能太不知足。”
“我做梦都在想。”要是有个正常的儿子,该多好呢。
就在陈铖念叨儿子夜不能寐的时候,曹缘也在念叨秦庆。话说自战乱开始,曹缘与秦庆调至一处后,几年的朝夕相伴。两人硬是伴出了暧昧,只是碍于有家有室,谁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们也没要捅破。
如今分割两地,也许从此再也不能相见,这让始料未及的两人都不太能接受。
可是,君命不可违。两人以前是陈铖帐下的将领,身上都有官职,很是清楚朝堂上的规矩。
恪守职责的两人看着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心就越来越沉。一直到秦庆带着家眷远走,曹缘也没做出任何行动。
当时间一晃而到九月九日这天,上朝回来的曹缘无意间听到身边的小厮谈论茱萸。按捺许久的相思,一并迸发出来。
苏玚刚刚处理好事务,正在逗苏钰翻身,听到宫女禀报说大司农求见。嘴边的笑容一闪,“儿子,去找你爹爹玩,父亲要做事了。”说着把苏钰递给正在看军报的陈铖。
曹缘一见苏玚出来,急切的跪在地上,“皇上,这是臣的辞呈。”
“大司农的位子你都看不上,怎么,想让朕让贤?”
“臣不敢!”曹缘心中一颤,“臣,臣因为连年的征战,太累,想,想歇歇。”
“是真累,还是有别的?”苏玚满眼笑意的盯着脸色发白的人,“从实招来!”
“皇上…”曹缘的脸色瞬间爆红,“臣,真的是累了。”
陈铖在门缝里看着苏玚脸上的坏笑,低头说,“儿子,你爹够坏的。”
是真坏。曹缘要不是怕大不敬,很想爆出口。“皇上,臣的父亲年迈,微臣必须回乡尽孝!”
“尽孝?”苏玚诧异的打量着曹缘,为了一个男人,他可真能说出口。“朕准了!”
曹缘暗舒一口气。随之对着苏玚拜了三拜,躬身退了出去。
陈铖见苏玚进来,似笑非笑的问,“阿玚,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
“才不是。”苏玚接过陈铖手里的小孩,“娃娃,以后千万别学你爹,见天的小人心思。”
“你心中有合适的人选?”陈铖也没同他较真,“怎么感觉好多官职空悬着。”
“你的感觉没错。”苏玚叹了一口气,“我打算广开言路,纳些贤士。大司农这一职,就先让陈扬担着。”
苏玚想到是好,可惜他不知道,这次从民间选才,又选出问题了。
☆、56不合
话说,曹缘变成白身之后,就带着众家眷奔赴崇州而去。
苏玚看着手中的线报,笑笑让一旁的侍从磨墨。随即在明黄的锦缎上写下一行字,字的内容便是,任命曹缘为崇州城的郡守。
如果,曹缘知晓等待他的是一旨调令,估计睡梦中也会把苏家的祖先问候个遍。
别管怎样,曹缘是圆了自己的愿。可他这一走,大司农的位子便空出来了。而如今的朝堂粥多僧少,最后苏玚只能让陈帆暂时接管下来。等他成亲过后,也该培养出适合的人才了。
就这样,日子如流水般迅速溜走的时候,不知不觉苏钰已经出生百天了。
苏玚看着趴在床榻上玩的不亦乐乎的胖娃娃,很是感慨的对陈铖说,“现在想来我还感觉是在做梦。”
陈铖听到苏玚的话,打量着眼睛乱瞟的小孩,“可不是做梦。对了,明日的宴席准备好了吗 ?”
“十天前我就吩咐御厨了。”苏玚把苏钰抱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儿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等他长大咱们就老了。”陈铖摇着头说,“你别整日的抱他,奶娘说,这么大的孩子就要把他放在床上。”
苏玚还没明白,怀里的小孩就跑到陈铖怀里。见他如此无耻,苏玚顿时怒了。“这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想要你自己生去!”
“我不是没你厉害吗。”陈铖说着站起来,“咱们去洗澡,等一下就休息,明日要早起。”就是不说把孩子还给苏玚。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皇宫大门前就开始有马车出现。等到守门的禁卫军上前盘问,原来是刘琦的郡守府运送来的祝苏钰百天的贺礼。
刘琦这边的人刚进王宫,程前的贺礼也到了,随之就是秦庆的,最后的是离都城甚远的向前。跟随向前的贺礼而来的还有秦丽为苏钰亲手做的衣裳。
苏玚看着向前的部下走出去,目有所思的说,“秦丽怀孕,我也就放心了。”
“向前是个执拗的人。单单你不计前嫌对他委以重任,他就不会生出谋逆之心。”陈铖对苏玚的多心很是无奈,“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最近提上来的贤士。”贤士二字陈铖咬的格外重。
“怎么了?”苏玚看时辰差不多了,就抱起苏钰,“边走边说。”
“城中不是有个聚贤阁吗?”
“是的。”苏玚点点头,“那是苏家先祖建造的,让贤士们有个坐下交流的地方,也能增加彼此的见识。”
听到这话,陈铖好笑的哼了一声,“还贤士?”
“你都听到些什么?”苏玚好奇的看着陈铖,“这几天你早出晚归不会就是到聚贤阁去吧?”
“阿玚,你这么聪明让我怎么活呢。”陈铖感叹的说,“前几天我去城外的军营,回来的时候路过聚贤阁,先是听你说起过,我就进去了。”
“然后呢?”
“你让向前收拾西南的几个小部落,那帮人居然说你在动摇国本。”说起这个陈铖就来气,“那些部落本就是属于苏焕王朝的,只是因为后来的几个国主太无能,他们才分出去的。”
“动摇国本?”国刚立,哪来的本,苏玚眉头微皱,“太严重了吧?”
“他们懂什么。”陈铖很是不屑的说,“总觉得打仗多简单,要不是那边部落的首领时常滋扰边疆的百姓,谁想动刀戈。”
“今天是娃娃的好日子,这些事回头再说。”苏玚示意陈铖看向怀里的小孩,“这孩子真不给面子,昨晚玩到半夜都不睡,今天吃过早膳就眯眼。”
“小孩子,哪能控制的住。”陈铖抱着苏钰跟着苏玚踏进御花园。当众臣三呼万岁之后,苏钰的百日宴就正式开始了。
由于苏钰是金玉王朝的太子,宴席期间除了陈帆和陈扬抱抱苏钰,即使其他的将臣对像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子样的娃娃喜欢要死,也只是远远的恭维。
就那等到宴席结束,太阳也快要落山了。苏玚正在打量着依次出去的臣公,感觉怀里一动。“儿子,你可真会睡。”
“咯咯…咯咯……”苏钰讨好的抓住苏玚的头发,朦胧的大眼瞬间眯成一条线。
“阿玚,给我吧。”陈铖说着把苏钰接回来。“陈帆已经把今日收到的贺礼整理出来,你想找什么,去忙吧。”
“陈铖,你说我这样做,对吗?”借着自家儿子的百日来整顿朝纲,“会不会连累娃娃。”
“不会!”陈铖说着看向怀里的小孩,“你儿子百毒不侵,身体好的很。”阎王爷把苏钰放出来,如果不让苏钰长命百岁,岂不是对不起他自己。
话虽如此说,但是苏玚的心里还是不稳,这大概是为人父母的天性。
话说因为苏钰满月时金玉王朝还没建国,他的满月也只是陈铖和苏玚的部将来贺。而这次的百天,连犬戎一族也送来皮裘器皿。
让苏玚一时间看到了四夷沉浮的景象,但是,通过暗探来报,苏玚知道这只是假象。所以,他便想借此机会来处理一批不安分的人。
当苏玚看到陈帆放到他面前的金银玉器,告诉自己,如果四夷不服,苏钰的生活也不会好的。
所以,在时间的脚步迈进十二月,都城换上白衫的时候,金玉王朝内的好些殷实大族被连根处理了。
这也不能怪苏玚心狠,因为那些人先是反苏焕王朝,只是没有向前的势众,而他们一见情况不妙就向苏玚投降,这样见风使舵的人在苏玚当皇帝后还在暗中搞小动作,苏玚不去追究都是怪事。
陈铖看着托着苏钰玩耍的人,很是担忧的说,“阿玚,你今天别去上早朝了。”
“为何?”苏玚接过奶娘递来的糊糊,舀了一小勺轻轻的吹了吹喂到苏钰嘴里,“你又听到什么了?”
话说陈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也不比他少,为何他总是在忙,而陈铖却闲的到处闲逛。
苏玚看着不远处堆积的东西,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还怪他宠着苏钰,也不知道是谁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苏钰带好些玩意。
陈铖自然不知苏玚的所想,即便知道也不可能说,他一个大男人去买风车木马,是因为有次抱着苏钰偷偷出宫,小孩儿居然看着糖葫芦流口水。
这样一说,苏玚非得跟他拼命不可。“不知何时,外面传你嗜血。”
“百姓的声音?”苏玚抬起头,“还是那帮文人?”
“自然是闲了没事只会咬文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