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说这孟古格格会自缢了,就单凭她那股敢冲到营帐里和自己对时的劲,又怎么会自缢,八八成又是变着法儿来糊弄自己的。
眉毛上挑,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几分:“回去告诉她:若是为了索芯的事情,就不用来找我了,任她用什么法子,我都不会放过那女人的。”
内侍闻言,不由得心下一颤,他可没有撒谎。
停顿了一会儿,对着里间再次唤道:“王储,我真没有撒谎,你还是快去看看吧!"那声音提高了几分,隐隐的吐露出焦急,若不是情况属实,这内侍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喊拖累,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诗翎上前,拍了拍拖累肩膀,劝慰道:"一股人不可能连续说这样多遍,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快些去看看吧!,
听罢此言,拖累饶是心中在不愿,也只得忍着不悦去看看。
王庭的天气变幻莫测,前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又飘起来雪来。
灵谷部族靠近盆地,下雪的时日不多,嫁到这里下雪且刮着北风,灵谷顾首领心疼女儿,用羊毛碾成挡风的据布,围在帐篷外面,从清一色的白帐篷里看着倒也是显眼。
拖累拉开打开帘子,刺鼻的血腥味立刻钻入鼻子,他自小就不喜这味道,可还得耐若性子往里面走。
走到里间,帐篷顶上最高的支柱飘着一白绫,下面是厚厚的一层血迹,显然是自杀未遂。
见状,拖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王庭中为了强迫他的人多的是了,只是用这种方法的倒还是头一遭。
往里而走还有个隔间,应该是为了他才设的,透过白的帷模里面的人看不清在做些什么,只依稀听到有人劝孟古格格:“好好的,你寻短见做什么。”
她未答话,只是咳嗽了几声,遂而才道:"索芯是随我来的,做什么是自然有我一份,既然他要杀索芯,那不如先杀了我吧!"
猛然间,他好像想起前几日她说的话,没成想竟成真的了。
站在门外,好半天不知该如何与她说,呆愣的功夫,正碰到小丫云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水盆,盆中是刚换下来的绷带,殷红的一片,照的眼涩涩的。
见到拖素,小丫鬟忙行礼:“见过王储。"
拖累连忙噤声,小丫鬟点点头,被他带到僻静处。
见四下无人,他才开口:“你们]格格当真是因为索芯
的事情才做的此事。"
小丫鬓闻言,一位他要问罪主子,连忙跪下道:“王储殿下恕罪,我们格格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索芯姐姐和格格情同姐妹,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见状,拖累的眉不由得拧的更紧,他什么都未说,和苦于这样大反应。盯着她,复而问道:“我都未提索芯的事,你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小丫鬟一愣,明显未从震惊中回神,好半响,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奴婢以为,奴婢以为……”
她惶恐的不知所措,一时问也不知晓说些什么,只吞吞吐吐的。见状,拖累无奈的叹息:“罢了,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就好。”闻言,她忙点头。
"我问你,索芯做的事情,当真和你家格格没关系吗!"拖累出言问道。
”自然是没关系,索芯姐姐做这些事,只是看不惯格格受苦罢了。“小丫餐揩指泪,接着道:"这几日格格为了索芯姐姐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无法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啜泣声灌入拖累耳中,心中只觉酸涩一片,本以为这件事是她谋划已久,没成想背后是这样的隐情。
复而心中一阵愧疚
将先前心中的恼怒一扫而空,他再无脸进去,只得嘱咐人好好的照顾孟古格格。
当天,拖累便下旨放了索芯,闻言,众人皆是一愣,任单于和孟古格格如何劝解:这王储就是不给分毫面子,怎地跪了一番后,竟下了这样一道旨意。
众人猜测不得他心中所想,只当是单于的那番话让他嘴然醒悟。
这件事一过,顾诗翎便再也拖不得,匆匆的嘱咐拖累几句后,踏上了归途。
拖累担心雪天路滑,本想留她在住几日,等过几日天晴再让她离开,谁知中原问的紧;也只得随她去了。
去嘉峪关的路崎岖,加之融雪,一日行不了几里路,顾诗翎体恤诸人辛苦,便准了诸人在嘉峪关修整三天,众人得令,喜笑颜开的去了,只留下她一人在驿馆休息。
躺在床上,本想看看医术,可眼皮太沉,挣扎了片刻后,终是沉沉的睡去。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又见了拖累,只是场景和先前的大不同,此时的拖累瞳孔猩红,拿着把剑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喊道:“是你,是你害我成这样的。"
未来急反应,便被那剑刺入胸膛,血腥味自喉头上涌,猛地一下
喷涌而出,一口血溅在剑上,竟为让他有片刻的迟疑。
剑往前几分,声音也越发的锐利:“都是你,都是你。”
不知是这梦太过真实,还是本就该醒了,她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一切,后怕的覆上胸口,一切都是梦。
后怕的从床上坐起,冷风一吹,浑身一抖,只感觉冷自手心传入心口,不自觉问,自己出了一身汗。
这是怎么了。
本想将这事说与人听,却惊觉这里无一人认得,无奈,只得将这事烂在心里。马车又行了几日,终于到了京城,这日来接的是太子妃。远远地瞧见她过来,立刻赶上前去,唤道:“这儿,这儿。”
汪古孟古本就与她熟识,加之数月不见,早就想念的紧。
今日听闻她到了京城,便顾不上所谓祖制礼法,亲自来接。
顾诗翎见到,面上也笑出声,忙从车上走下来,可走得急,竟让梯子绊了下。
汪古梦谷见状,忙叫人搀扶,自己也走上前去,担忧的问道:"可伤到哪里?”
她摇摇头,柔声道:"无碍。"
语毕便笑着向她走去,可脚下一跳一跳的疼,故而只能有人搀扶着慢慢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