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她不由得埋怨起自己:“都怪我,若是不叫的这样急,你便不会受伤了。”顾诗翎笑着摇头,示意他无碍。
数月不见,东宫中填了不少陈设,远远地望去,金光闪闪,恢弘一片,本以为这就够奢华,没成想进去令是一番景象。
顾诗翎四下打量这陈设,忍不住蹙眉,看向汪古梦谷问道:“怎么多了这样多的陈设?”
闻言,汪古梦谷的脸不由得一跨,连着声音都带上几分忧愁,她不明为何,只是看着她问:"怎么了,莫不是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她摇摇头,只道:“倒不是为了不该问的,只是提起这陈设我就烦。”
这些东西都是宫里头赏赐的,扔不得,若是摆在库房中倒也无碍,只是那天上朝时,皇帝说东宫不易过素,故而林修谨便命人将这些陈设摆上,以为这样便可让皇帝安心,那知皇帝竟不满足,接二连三的赐下许多东西来,让这东宫生生的变了样,换谁遇上这种事都会愁眉不展。”
顾诗翎呵呵一笑:“这不也好,省得你们置办陈设了。”
“你快别替这些了,前几日那些言官不知从那里得知东宫
奢华,一本奏折上去,罚了东宫两年的俸禄,并把他的兵权给夺了。”汪古努斯有些气愤,言语间都带上了埋怨。
这也怪不得她,谁遇上这种事都会气愤。
不过她的在意的不是言官的所作所为,而是皇帝前后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多。赐予东宫陈设这无可厚非,只是惩罚是做何解。
皇帝的心思,她无法揣度,思索无果后也就随它去了。
转眼就是晚膳时分,汪古努斯事先在偏厅备好且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她爱吃的菜,未免尴尬还让人嘱咐林修谨说是贵客来访,不宜见客,今日就让他一人用膳。
崔心听了,点头称是,对于这种事似习以为常。
顾诗翎自然注意到这点,乘着用饭的间隙开口问道:“怎么,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他……”
闻言,汪古努斯俏脸一红,好似娇俏的小女儿似的,对着她娇嗔道:“什么,你和他她和你的,不就是那样吗!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她的声音不大,可却能听出几分甜腻的味道,定然是她不在的期间和林修谨相处的不错,若不然也不会如此答复。
闻言,顾诗翎也不知是该欣喜还
是苦涩,明明是她做的决定,可真到那时,心口不知为何还会一跳跳的痛,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下一块肉。
用毕晚饭已是掌灯时分,汪古梦谷睡得早,不过是片刻功夫便躺在床上睁不开眼,她本想睡,可近来闭眼梦到的总是那日在嘉峪关的梦,每次不过一个更次便会惊醒,酯来时冷汗层层,闭眼便再次重复,次数多了,便有些晨昏颠倒。
身边,汪古梦谷睡的正酣,她不忍打扰,只得披衣下床,踏着月色寻一方安静之处。
谁知竟走到了灵犀阁,这是太子阅读奏章,处理军务之所,抬眼望去里面透着烛光,想来他也是如此。
垂下眼帘,正要走,猛然便听到后面窗吱呀一声开了,下意识的回头,只看见那熟悉的人影。
他一袭白色长袍,头发湿湿的披在肩上,眼若星子里面透着淡淡的光,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并为说话,似乎怕是惊到了自己。
四目相对两人竟无语凝噎,气氛尴尬成迷,一时间谁也不敢退后半分。
直到里面的人轻唤,两人这才回神。
慌忙别开眼,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更深露中,太子
殿下还是早些歇息。”
语毕,便要逃开,那知林修谨闪身来至他面前,拉住她的手道,温声道:“你陪陪我。”
不只是心中有愧,还是脑中空白,鬼使神差的竞答应了;回神时已在灵犀阁内部,回神时门窗皆以毕,无法,只得坐下。
灵犀阁的书颇多,在这久坐倒也不无趣,只是在太子面前看闲书终归是不好的。纠结了一阵,抬起头对着他道:“殿下,我不宜久留。”
闻言,他从书案上抬头,问道:“你就这样讨厌我,不想和我多呆一刻钟啊吗!”
“不是的,只是殿下要阅读奏章,我在这里反而会耽误殿下。"下意识的将这句话说出,不肖半刻,她就后悔了。
缴着手,有些局促的看向林修谨,一时间不知如何辩解。
只见林修谨呵呵一笑:无奈,你在这里便好。
温声软语,不孝瞬间便让她缴械投降,在他面前终究是无法硬下心肠。
他批改奏折经常到夜半三更,饶是她精神充沛也熬不过三更,抱着书,头如揭蒜,终归是靠在桌上睡了。
见他睡下,林修谨一愣,拿起边上的大敞为她盖在身上,刚刚凑近,
就听到她惶恐的声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声音虽不大,却可听出害怕,他不知晓在蛮夷她经历了什么,只得拍着她的肩软声细语的安慰着:“没事,没事,我在。”
许是太困了,许是声音发挥了作用,她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只是擦着他的衣襟,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松动分毫,这样他只得唤暗影将奏折那至她所在的书案前,乘着夜色一点点批改。
日光笼罩,片片跃金,不过时辰尚早,被窗户割碎酒在脸上,痒痒的,到不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看见那放大的俊脸:立刻懵了。她昨夜做了什么,为何会?
记忆断片似的传来,腾地一下脸红了一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任谁都会想歪。即刻便做出决定,她要离开这。
不知是动静太大,还是那人本就该醒,她已经小心在小心,谁知他还是醒了。
眼睫微动,随之是一声嘤咛,再后来他终于睁开眼,入目便是她别扭的动作,皱眉道:“怎么了,是不是昨夜……”
手还未动,就听到啪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利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