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见狠狠地瞪了晏司忱一眼,“晏司忱,你别太过分!景澈一直在退让,你却咄咄逼人!”
晏司忱看到她极力维护景澈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
眼前这出闹剧,心中顿感无趣,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下去。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原本清冷矜贵的面容上,浮现出几分落寞和无奈。
“姜月见,你就这么护着他?”
姜月见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护着他怎么了?他比你更值得我这样做!”
闻言,晏司忱面色紧绷,下颌角也用力收紧,勾勒出清晰的线条。
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嘲:“我晏司忱,还从未如此被人嫌弃过。”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晏司忱转身扬长而去。
景澈望着晏司忱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姜月见。
“月见,你没事吧?
姜月见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觉得这场面闹得有些心烦。”
景澈微微皱眉,一脸关切地说道:“别为这种事烦心了,晏先生对我有误会也是正常的。”
姜月见看了景澈一眼,神色有些复杂,“可他也不该那样不讲理。”
想到上次晏司忱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景澈下咒。
结合上次那件事,所以她今天才这么生气的。
景澈轻轻拍了拍姜月见的肩膀,“算了,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回包厢吧,他们该等急了。”
姜月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嗯。”
两人并肩往包厢走去,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景澈的手不经意地碰了碰姜月见的手,她下意识像是触电般迅速躲开。
景澈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到了包厢门口,景澈先一步推开门,里面嘈杂的声音瞬间涌了出来。
姜月见微微皱眉,停顿了一下才走进去。
包厢里烟雾缭绕,众人的笑声和吵闹声交织在一起。
叶桉桉看到姜月见进来,连忙招手。
“月见,你可算回来了!”
众人看到景澈和姜月见一起回来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直到姜月见路过射灯底下,她白皙的脖颈上那块清晰的牙印暴露无遗。
包厢瞬间安静了一瞬,众人的目光在她的脖子和景澈之间来回游移。
叶桉桉最先反应过来,惊讶地捂住嘴。
而众人纷纷露出暧昧的笑容,也不敢将话直接挑明。
叶桉桉赶紧走上前,拉着姜月见坐下,低声问道:“月见,你脖子……”
“狗咬的。”
姜月见没好气地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恼怒。
叶桉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憋着笑说:“这狗可真凶啊。”
“是景澈吗?”
叶桉桉调皮地眨眨眼,凑到姜月见耳边轻声问道。
姜月见瞪了她一眼。
“别胡说,跟他没关系!”
她可不想让圈里的人认为自己是被景澈潜规则了。
叶桉桉撇撇嘴,脸上的坏笑加深。
“那我知道了,是那条看似薄情寡欲实则占有欲极强的大狼狗呗。”
被叶桉桉说中了人,姜月见眼神有些游离。
“你就别打趣我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叶桉桉,拿起一杯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试图压下心中的烦躁。
现在冷静下来后,这才捋清楚,从自己走出包厢与晏司忱相遇,再到裙子弄脏前往休息室又碰到晏司忱,都不是巧合。
甚至连她裙子被服务生弄脏这一环节都是被刻意安排的。
想到这儿,姜月见皱了皱眉。
这晏司忱哪里还有曾经那个生性淡薄,清心寡欲的高岭之花的影子?
经过晏司忱这么一闹,姜月见也没兴致继续玩了。
百无聊赖地喝了几口酒,姜月见放下酒杯,忽然想到在休息室被晏司忱吼走的钟晚意。
她抬头张望了一圈,没看到钟晚意的身影。
于是便问一旁的叶桉桉。
“桉桉,我助理刚刚回来过吗?”
叶桉桉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没注意看。”
姜月见叹了口气,只怪她的助理存在感太低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她的去留。
姜月见正想给钟晚意打电话,她刚好打了过来。
“月见姐,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可以请假去一趟医院吗? ”
姜月见闻言,关切地应道:“行,你赶紧去吧,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说。”
钟晚意这边挂断电话后,抬眼将视线落在停车场里那辆连号的劳斯莱斯车身上。
晏司忱坐在车里,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他靠着椅背,微仰下巴,闭目养神。
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捏着鼻梁,眉宇间萦绕着一抹疲惫。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姜月见和景澈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像是有一团火,怎么也无法熄灭。
这时,车窗被敲响。
晏司忱睁开眼睛,按了按太阳穴后转头看向窗外。
那张与姜月见有几分相像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降下车窗,目光清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有事?”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里透着股疏离感。
钟晚意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紧张。
“晏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晏司忱神色淡然,目光在钟晚意的脸上停留片刻,语气平静道:“记得。”
“这几年,你变化不大。”
五年前,他在黔南山区待了一个月时间。
在一个偏远的小村落里,他遇到了读高一的钟晚意。
那时的她还不叫钟晚意,而是叫钟引娣。
初次遇见她时,她正被家里人以十万彩礼,强行许配给一个年龄比她大许多的男人。
她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和绝望,瘦弱的身躯在挣扎中显得尤为无助。
当他看清她那张与姜月见有几分相像的脸时,动了恻隐之心。
于是,他出钱帮她解除了婚约,并资助她继续求学。
当晚,他望着黔南山区那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给她改名为钟晚意。
这些年来,钟晚意给他寄过数不清的东西,也发送了无数封邮件,他从未回复过。
只是每个月都会让财务按时往她提供的银行卡里汇去一笔钱。
钟晚意听到晏司忱还记得自己,眼底泛起了喜悦的光芒。
“找我有什么事吗?”晏司忱问道。
钟晚意双手局促地揪着衣摆。
“晏先生,你能送我去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