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司忱眉头紧皱,沉声道:“别胡说!”
晏司忱迅速开始结印,只见他的指尖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一个个神秘的符文在空中浮现。
印诀缓缓按向姜月见受伤的手臂,光芒顺着他的手印渗透进姜月见的肌肤。
姜月见手臂上的黑色纹路逐渐变浅,蔓延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商锦夏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爬起身就跑。
晏司忱余光瞥见商锦夏逃跑的身影,却并未分心去追。
而是掏出那个水晶狐狸握在手心,仅是稍稍一用力。
一股灵光便自他紧攥的拳间悄然弥散开来。
同时,刚跑到马路边上的商锦夏没注意到前方一辆急速驶来的车辆。
那辆车司机猛踩刹车,却已然来不及。
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和碰撞声,商锦夏被撞飞出去,重重地砸在车辆挡风玻璃上。
姜月见听到这刺耳的动静,心尖一紧。
“晏司忱,你……”
她偏头想要去看,晏司忱捂住她的眼睛。
“别看,血腥。” 晏司忱低沉地说道。
说着,晏司忱将她打横抱起就要走。
姜月见却连忙说道:“赶紧用追踪术追踪一下这邪物的主人。”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他停下脚步,视线投向混乱的马路上。
姜月见还是没忍住,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此时,马路边周围的行人纷纷围拢过来,交头接耳。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透过车窗看到这场车祸的肇事女司机满脸惊恐失措地坐在驾驶位上。
而那个女司机就是祁芙。
姜月见瞳孔不由睁大,她被眼前这离奇的巧合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眼下你的情况很危险,伤你的邪物是阴煞刺,这东西极为阴毒,不仅能震碎灵脉,还会危及你的性命。”
听到阴煞刺几个字,姜月见头皮一麻。
阴煞刺这种至阴至毒的邪物,只在鬼市上流通。
由于其炼制过程残忍邪门,充满了怨念与诅咒。
因此阴煞刺拥有极其强大且阴毒的力量,要是普通人被刺,灵魂会被邪物瞬间吞噬。
修行者若中招,会对灵脉予以摧枯拉朽般的重创,如果修为不高,严重时会直接要了命,
她曾经也只是听过外婆提及过,还被外婆严正警告。
决不可用此类物件对付他人,否则必定遭受天谴。
想到这里,姜月见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整个人变得更加虚弱。
“晏司忱,我…… 撑不住了……我还有遗言要……”
姜月见的意识开始模糊,她费力地抬起手抓住晏司忱的衣角,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姜月见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眼前的景象也渐渐变得模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晏司忱的心猛地一揪,脑海中犹如闪电般划过无数片段,让他根本来不及捕捉那些画面的清晰轮廓。
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这般感受仿佛在久远的过去就亲身经历过。
那种目睹她死去的尸体所带来的痛苦和绝望,像一条阴冷的蛇,在心底蜿蜒游弋。
那些看不清的记忆片段不断地在暗示自己不能让悲剧重演,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
……
姜月见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泡在一个浴缸里。
周围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气,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现代装修风格的浴室里布满了阵法。
她虚弱地转过头,瞧见晏司忱正专注地布置着阵法。
“晏司忱……”
姜月见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却发觉喉咙干得仿佛要冒烟。
晏司忱听到她的声音,手中动作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他直接说道:“我们还在青市,这里是法天司在青市所设的分部据点。”
“我有遗言要讲。”她坚持着将昏迷前未说完的话讲出。
毕竟这于她而言是极为重大之事。
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次比上次伤的重多了,可能真的要玩完了。
前世临终时未曾留下遗言,是她心底永远的遗憾。
“嗯。”
晏司忱淡淡应了一声,便又转头忙活起来。
姜月见瞅着他这漫不经心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回答一个嗯,我就算有遗言也不想说了。”
晏司忱手上动作停滞下来,随即转过身,走到浴缸边蹲下。
看着姜月见,目光中带着些许歉意。
“抱歉,我心急着布置阵法,你说吧,我认真听着。”
姜月见面对晏司忱突如其来的温柔和耐心,竟有些许不适应。
她凝视着晏司忱的眼睛,神色郑重地说道:“我死了的话,我不要死人妆,请给我画个纯欲妆。”
她忆起上辈子死后泡在水中的惨状,可能都成了巨人观。
这辈子,她想美美的下葬,这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但晏司忱听了她的遗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他面无表情地迸出一句:“你死不了。”
说完,他站起身继续布置阵法。
等他准备好一切后,拿了把匕首走到浴缸前。
就在姜月见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时,他竟对着他自己的手掌割了一刀。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锋利的匕首。
然后他以鲜血在空中绘制出一道复杂的血符,随后融入她的伤口。
姜月见见状,心头一震。
“晏司忱,你疯了!”
“闭嘴。”晏司忱直接打断她。
这是以自身的精血为引,构建起一道防护屏障,阻止阴煞刺的阴毒进一步扩散。
那道血符融入伤口后,阴煞刺的阴毒瞬间被压制住,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这种术法对施术者的消耗极大,晏司忱完成血符绘制后,脸上瞬间少了些血色。
姜月见看着晏司忱虚弱的样子,心中有些愧疚和担忧。
“晏司忱,你何必为了我这样......”
早知道就不执行这个计划了,将自己弄成这样也就算了,又欠晏司忱一个大人情。
晏司忱没理会她的话,只是注视着她的伤口,观察着阴毒被压制的情况。
见没什么大碍后,他抬头看向姜月见。
“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月见微微一愣,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
“你早就看出来这是祁芙给你设的局,当时为什么不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