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知聿看到晏司忱一脸阴沉地迈进包厢,周身弥漫着令人胆寒的冷怒气息。
邢知聿凭着自己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一眼就瞧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摇头笑了笑,心想肯定是在姜月见那里碰钉子了。
只是今晚包厢里的达官贵人可要遭罪了,怕是得热脸贴冷屁股。
邢知聿刚这么想着,包厢里众人一看到晏司忱露面,立刻起身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晏执行长,您可算来了,快请上座!” 一位身着昂贵西装的富商恭敬地说道。
晏司忱径直走向座位,冷冷地坐下,一言不发。
富商汤永昌趁机递上一份精美的礼品盒,讨好地说:“晏执行长,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您笑纳。”
晏司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冰冷地拒绝道:“东西拿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搞定看这号大人物。
汤永昌赶忙将礼品盒收了回去,赔笑道:“晏执行长,咱们还是先谈谈栖悦湾的事儿吧。”
“您也知道,栖悦湾的业主非富即贵,这事儿现在闹得人心惶惶的,影响可太大了。”
晏司忱微微抬起头,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
“栖悦湾的情况想必各位比我更清楚,当年为了建楼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别以为能瞒得住。”
众人闻言,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另一位官员徐汇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晏执行长,这事儿确实复杂,之前也找过不少高手来看,可都没个定论。”
“ 如今就指望您这边能给出个解决办法,把这事儿妥善处理了。”
晏司忱抬眼扫向徐汇,目光冷冽。
“既然知道情况严重,早干嘛去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一位老者缓缓接过话头。
“晏执行长,之前是我们疏忽了,我们都是诚心想要解决问题,还请您多指点指点。”
晏司忱沉默片刻,说道:“目前,先封锁那块区域,禁止任何人靠近。”
“我会安排组织里的专业人员进行详细调查,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别轻举妄动。”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包厢内再次陷入沉默,众人都紧张地看着晏司忱。
晏司忱站起身来:“明天一早,带我去现场。”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晏司忱离开后,邢知聿便组织起了大局,交代起相关事宜。
……
姜月见和景澈用餐结束后,景澈绅士地要送她回家。
她想,不过是搭个顺风车,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也没有避讳,欣然接受了。
走出餐厅,景澈的司机已贴心地将车停靠在路边静候。
景澈亲自为姜月见拉开了车门,姜月见微微颔首致谢。
随后扶着车门框,弯腰轻盈地坐进了车里,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劳斯莱斯里有一双眼睛正紧盯着她。
晏司忱坐在车里,脸色阴沉如墨。
看着姜月见上了景澈的车,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平板,瞬间没了继续阅览资料的兴致。
司机观察着晏司忱的反应,小心谨慎地询问:“先生,是否需要跟随小姐回公寓?”
晏司忱凝视着姜月见所乘坐的那辆车缓缓驶离,在路灯的映照下,车身反射出黯淡的光泽。
他将手中的平板放置到一旁,烦躁地扯动了一下领带。
“不必了,回宸墅。”
他本来是打算等姜月见出来一起走的,结果看到她毫不犹豫就上了景澈的车。
一时间,他心头涌起一阵憋闷感,满心的占有欲无处宣泄。
而坐在景澈车内的姜月见,心情轻松愉悦,正与景澈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景澈微微侧身,将目光聚焦在姜月见身上。
“姜小姐,你一个女孩子,平时处理起这类事件的时候,怕不怕?”
说话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座椅扶手。
姜月见笑着耸了耸肩:“打不过的时候就怕。”
景澈饶有兴致地追问:“那要是真碰上打不过的状况,你会如何应对?”
姜月见皱皱鼻子:“要么摇人,要么赶紧跑路,惹不起躲得起。”
景澈被她的话逗笑:“姜小姐说话还真是坦率风趣。”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接着问道:“很好奇你这样的女孩子,会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闻言,姜月见转眼打量了他一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车窗边框。
“钱多,事少,死的早。”
景澈先是一愣,随后唇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那照你这么说,这世上岂不是很难有符合你标准的男人?”
姜月见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淡然:“心中无男人,拔刀才能神。”
景澈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对眼前这个女孩子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姜小姐这想法倒是别致,只是这样会不会少了些乐趣?”
姜月见回想起前世痴恋晏司忱那痛苦不堪的九年,如果情情爱爱也算乐趣的话。
那她宁愿学晏司忱单身修仙,法力无边。
“景总,这你就不知道了,谈恋爱要死要活,寡王才能成富婆。”
景澈听闻,不禁笑出声来。
“难道就从没有过一个人能让姜小姐心动过?”
车子缓缓前行,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地照进车内。
姜月见眼神微微一暗,随即恢复常态。
“我水泥封心了。”
景澈若有所思地看着姜月见。
“但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成为姜小姐的例外。”
姜月见忍不住笑了笑:“景总,你就别打趣我了。”
此时,车子停在了姜月见的公寓楼下。
司机立即下车替姜月见拉开车门。
“景总,谢谢你送我回来。”
景澈微笑着回应:“姜小姐客气了,期待我们青市之行顺利。”
姜月见点点头,然后轻手轻脚下了车。
冲景澈挥手告别后,转身朝公寓走去。
景澈靠在座椅上,手指轻轻点着下巴 。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个姜月见真是有点意思。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如此轻易地勾起他的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