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青弦低声安抚了一句,她对同族,是很友好的,就在青弦扶起阴魂时,那股嚣张的气焰追了过来,很显然,是追着这阴魂来的。
那是魔气。
难怪这阴魂要逃。
青弦眯起眸子,她抓着阴魂的手,让它别害怕。
与此同时,谢恒抬手,灵力随着掌风挥出,一挥手,便将霸道的魔气逼退。
魔气漂浮在空中,听声音,是恼羞成怒了,“你是何人?敢与我作对!”
“我说定州怎么不对劲呢,原来此处是有魔族作祟,遇上我与娘子,算你倒霉。”
谢恒身长玉立,气定神闲。
阴魂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感到心安。
“大言不惭!识相的,将那阴魂交出来,否则连你们一起吃了!”魔气威胁道,“既知我是魔族,难道你不知道,魔族最爱吃人吗,尤其是像身边这样细皮嫩肉的女子,皮肉都是最可口的。”
谢恒回头,委屈的看了眼青弦,“娘子,这魔物吓唬我。”
青弦:“好好说话!”
“想吃我娘子,怕你牙口不好。”说完,谢恒抬手,灵力如排山倒海之势,倾斜而出。
淡青色的灵力裹挟着魔气,那团魔气瞬间动弹不得,隐隐有被击散的架势。
魔物感到一丝畏惧,“你,你是什么人……啊!”
最终,化为乌有。
阴魂捡回一条鬼命,感激的看着谢恒,“你们是道侣?”
“嗯,这是我娘子。”谢恒眉眼含笑。
他和青弦离家,一路游历到了
定州。
听说定州有用活人祭祀山神,他便来瞧瞧,是怎么个事。
至今,山神没看到,魔物倒是看到了。
看来这小小的昆山县,不简单呐。
“你为什么会被魔族追杀?怨气这般重,为何不入冥府?”青弦开口,凝视着阴魂。
明明身高相似,可阴魂却从对方的眼中,察觉出了威压。
它觉察到,青弦身上有冥府的气息,“你,你是阴司?”
“曾经是。”青弦淡淡,“放心,我没打算揪你回冥府。”
阴魂明显松了口气,“我不走,我怨气未散,怨恨难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说说吧,或许我们能帮到你,我可助你往生。”谢恒道。
阴魂抿唇,“道长,你道法高,应该去救昆山县的百姓,昆山县有魔物作祟,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说罢,它竟一转头,溜了。
谢恒呵笑,“跑的还挺快,师父说,鬼话不能不信,也不可全信,娘子,你说它说的话能信吗。”
青弦提着灯笼,走了,“别问我,我也是鬼话,信不得。”
谢恒:……
他噗嗤一笑。
无赖似的追上去,“娘子,我不是这意思……”
次日。
谢恒夫妇在昆山县转了圈,却没发现任何魔气。
证明白日里,魔物隐藏的很好。
听闻昆山观香火好,谢恒便领着青弦,前来瞧瞧。
道观很新。
看起来像是近两年新修的。
这个时候,道观里有道士在做法事。
很多百姓都跪着听。
谢恒瞧了眼
,这道观供奉的不知道是哪位仙尊,瞧着眼生。
仙尊像旁边,还有另外几尊神像,谢恒表示,“没一个认识的。”
倒是青弦,一只盯着其中一个神像。
谢恒扫了眼,“娘子,你认识?”
青弦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尊女仙像。
好像她见过的那位女仙。
昆山观,供奉的会不会是昆仑山的仙族?
而且不知是不是青弦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道观让她不舒服。
感官上,不舒服。
谢恒用灵力探查过,道观里确实没有魔气的痕迹。
要么就是道观里的香火与信念,将魔气掩盖了。
信念也是有力量的。
这道观里求签问卦的人太多了。
众多的信念集结在一起,与香火相互缠绕,难以窥探。
谢恒抬眸,望了眼道观虚空,有一层虚无缥缈的屏障,勒死结界,那便是凝聚起来的信念之力。
按理说,有这曾力量,再加上这里供奉的是仙族,应该不会有妖魔入侵。
但谢恒直觉,这里有问题。
“小友可也是来听道法的?可去前面坐下慢慢听。”小道士上前道。
谢恒与青弦对视一眼,夫妇交换一个眼神,青弦当即揉了揉额头,身子软绵无力,谢恒扶着她。
“抱歉,我娘子身子弱,闻不得香火味,久闻便会头疼,今日的道法就不听了。”
离开了道观,青弦还靠在谢恒身上。
谢恒轻笑,“娘子,今日你有些粘我。”
“别说了,我头疼,扶我回
去。”青弦是真的头疼。
谢恒立马紧张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馆。”
说着,直接一个公主抱,将青弦抱了起来。
青弦无奈,靠在他肩上,“谢恒,你是不是忘了,道观那种地方,也克我。”
她虽然修为不弱。
但毕竟是阴体。
不代表不会受影响啊。
谢恒闻言,顿住脚步,脸上带着自责,“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以为我娘子阴德加身,不惧这些,却忘了,你也是个小姑娘,是夫君没护好你。”
刚刚他就应该用灵力护着她的。
这样她就不会受道观的影响了。
随即,谢恒便将源源不断的灵力输送到青弦体内,青弦感觉好了些,“够了。”
谢恒并未停下灵力。
青弦好笑,“现在有仙体了,灵力不要钱似的是吧。”
“都给你,只要你好好地。”谢恒低声说。
他一双眉眼,温柔缱绻的看着她。
青弦脸皮一红,依赖在他胸口,“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
“嗯。”
谢恒听话的将她放下来。
青弦正想说,晚上再开道观一探究竟,忽然身边的人都在喊:
“唐家人又在施粥布善了,这次不仅有肉,还有铜钱拿,快去啊!”
周围的人,一窝蜂跑了。
谢恒夫妇对视一眼,随着人群涌动。
道观不远,就有人在大量施粥,还有白花花的白面馒头,太过贫苦的,还可以给一吊铜钱。
多少人跪在地上,对唐家人感恩戴德。
谢恒看了眼,
闲聊似的像身边排队的人打听,“老乡,那位面善的公子是谁啊?”
“那是唐家主人,就是给我们施粥布善的主人公。”
“唐家?”
谢恒挑眉。
或许是因为师父的缘故,他对唐家二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唐公子是大善人啊。”
谢恒听着周围人都在夸那位唐公子。
可,“善人么?”
青弦默契的配合他,“没看出来。”
二人相视一笑。
那位善人的面相,可不面善。
按理说,行善积德的人,从面相上,大多都能看出面善。
可施粥那位,并没有。
相反,谢恒觉得,其面相,透着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