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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还是泡水缸

    这回他看清了,要给他脱衣服的人是林春花!

    果然是她!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个纠缠他多年的女人,竟然对他用这种下三烂的招术,太可恶了。

    “南川,你身上太热了,像着火了似的。我身上凉快,要不你摸摸我吧,好歹能让你得劲儿点儿。”

    周南川向后躲避着林春花的触碰,心里怒极,却无力反击,只能尽力躲闪。

    如果可以,他想一脚把她踹出门去,让她离他远一点,他真的很厌恶她。

    然而,给牲口配的药本就霸道,再加上药量太大,他又是个男女情事上的空白者,不仅做不到踹人,内心有个声音死命的控制他,要他抱住眼前的女人,撕碎她的衣服,按在地上,像生产队给牲口配种那样,上了她。

    脑子里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眼前开始晃着桑榆的小脸儿,不断翕动的唇,仿佛带着钩儿,让他只想要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她。

    他害怕了,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脏事儿。

    又狠狠的咬了舌头一口,意识猛然一凉,周南川意识瞬间清醒,看到林春花那张脸就在距离他不足一拳远的地方,顿时狂怒不已。

    他运足力气,扯下林春花作乱的手,紧跟着就是一脚,把林春花直踹得飞起来,撞在门框上,疼得她尖声惨叫。

    有人听到叫声,赶忙推门进来,看到周南川红头涨脸、目光迷离的在炕上坐着,两只手护住脖领的盘扣。

    林春花在地上歪坐着,费力的把手伸向后方,按住疼得钻心的的腰,眼底一片晦暗。

    她明白,行动失败了,恐慌顺着剧痛的后腰嗖嗖爬上大脑。

    一旦被揭露她给周南川下药的事实,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

    “妈呀,川子,你这是咋地了?”周刚扶住周南川,紧张地问他。

    其实都不用问,他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庆幸周南川自控能力强,没有被得手。

    周刚被气到眼前发黑,转头骂倒在地上的林春花,“你干的?真下作。多亏学校把你开了,不然你真是误人子弟呀。”

    林春花垂着头,散落的头发遮着脸,看不清是个什么表情。

    周南川用残存的意识扯住他的衣角,“刚子,送我回家,快。”

    “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进来两个人儿,把林春花给我看住喽,搜搜她的挎兜,看看有啥好玩意儿,留好了给我。”

    那个被他交代的人,是他和周南川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梁松柏,是个正直的老实人。

    他粗粗的应了一声,就叫进来个女人,指着林春花,要她搜身。

    周刚无暇多等,扛起周南川就出了门。

    从知青点回周南川家的路不近乎,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周南川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只是身体里的那把火,烧得更旺,像是分分钟可以把他焚烧殆尽。

    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一直晃动着一个人的脸。

    好看而明亮的桃花眼,圆圆的小鼻头儿,嘴唇红得像天上的彩霞,修长的脖颈,肉皮子像雪一样白,还有那腰,细得仿佛一只手就掐得过来。

    他颤颤的伸出手,想要去捧起那张俊俏的小脸儿,然后贴上去,肆无忌惮的亲近。

    “干啥呢,老实点,老子不好你这口。再忍忍,马上到了,桑榆在家吧。”

    言外之意,他这一身火,非桑榆不能灭。

    周南川听了这话,却犹如果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眼前那个俏生生的小人儿,唰地消失个干干净净。

    原来,只是他的一个幻想。

    “桑榆同志。”

    桑榆正坐炕上和潘珍娘俩儿干活呢,听见院外有人喊,下炕出去看门。

    看到被周刚扛着的周南川,吓了一大跳,“天哪,怎么了这是,还扛回来的呢?”

    “家里还有别人儿吧,不行就都回避一下。川子被人喂了牲口用的发情药,快挺不住了,你得救他。”

    桑榆被吓懵了,下药什么的,不都是霸总文里的梗吗,怎么年代文里也在用啊。

    这周南川,不久前刚被桑小晚下了一回药,又被下一回。长此以往,他还能不能...

    再说,她又不是大夫,咋救他呢?不行割口儿放血?

    发觉桑榆在发呆,周刚着急了,“快着点吧,把人整炕上去呀。”

    “啊,啊,对,快进屋儿吧。四婶儿,你让姐上北炕坐着去,别再吓着她。”

    周刚一听,行吧,家里不仅有人儿,还有俩人儿,这咋能成事儿?

    行,他来撵走吧!

    进了里屋,累坏的周刚把周南川扔在炕上,张嘴就来,“四婶儿,南川这样,你看你们能不能...”

    被摔了一下的周南川又自混沌中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熟悉的家,放下心来。

    转眼看到惊慌失措的桑榆,只觉那团火烧得更为难耐。

    可是,他们还不是夫妻,有些事儿,不能做。

    而且,他并不确定,她是不是乐意跟他那样儿。

    毕竟,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这些日子,他和她是礼貌有余,亲近不足。

    他扯了扯周刚的袄袖子,“帮我脱了棉袄棉裤,然后,放到水缸里。”

    周刚不敢置信的看了眼放在外屋地的水缸。

    这里是大东北的十一月下旬,外边零下十几二十度,水缸里结着冰碴儿,他要进去?

    那还不得冻成肉柱子?

    “川子,小榆同志在家。”

    周南川咬住腮帮子上的肉,嘴里是满满的血腥味儿,喉间压抑着痛苦的嘶吼,“快点,我要挺不住了。”

    桑榆明白周刚的意思,脑袋里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斗争到最后,她认为还是泡水缸的招儿好,结果可能是一场重感冒,但好歹还是清白之身,没有辜负喜欢多年的白月光!

    周刚终于确信,周南川和桑榆,一直是室友状态。

    没办法,只好把周南川棉袄棉裤扒了,只着一条内裤扔进水缸。

    土坯房确实有冬暖夏凉的优点,但到了十冬腊月天,屋子里不生火,水缸真的会结冰碴儿。

    曾听说过,在农村,有的人家晚上睡前在炕沿上放一碗水,早上起来能冰成实心儿的冰砣子。

    零度的冰水混和物骤然包裹了周南川的身体,晕乎乎、像在放电似的身体马上得到响应,中枢神经被瞬间激活,一个激灵,人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