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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惩罚

    卫昭懿只顾着帮邬左解围,自然是没瞧见鸿轩帝的神色了。

    不过就算是瞧见了,卫昭懿也不会改了主意。

    鸿轩帝在邬左请罪之后,便让董升翰拿出了锦盒。

    由此看来,鸿轩帝对邬左的惩治之心,已然由来已久。

    此番,即便是邬左不曾自行前来请罪,鸿轩帝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如此一来,还不如邬左主动呢。

    也是因为鸿轩帝这般设计了邬左,卫昭懿又身为邬左的太子妃,自然是不会轻易弃他于不顾。

    若是有什么地方,她可以帮上忙的,卫昭懿自然是不会迟疑。

    自打,卫昭懿接下了锦盒之后,鸿轩帝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遣退了二人。

    邬左二人跪安之后,也并未再宫里多待,直接便打马回了东宫。

    路上,卫昭懿瞧着自己手中这沉甸甸的锦盒,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邬左。

    “左哥哥,你可知道,这锦盒里是什么?”

    听卫昭懿问起,邬左直白的摇了摇头。

    他这个父皇对他的态度,素来是反复无常。

    若是鸿轩帝看他顺眼的时候,这锦盒里放着的,或许就是金银财宝一类。

    可若是看不顺眼了,这东西是什么,还真不好说。

    卫昭懿感受这邬左身遭的气氛,也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当即便不多问了。

    邬左见卫昭懿这样,心知她是不想惹自己伤心。

    不过这东西是什么,邬左也有些好奇,便示意卫昭懿将锦盒打开了。

    卫昭懿见状,稍作迟疑之后,便依着邬左的意思,将锦盒打开。

    虽说这锦盒里的东西,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政治问题,但是卫昭懿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打定主意想要看看这锦盒里是什么之后,便不再迟疑的将锦盒打开了。

    原以为这沉甸甸的锦盒里,装着的必然是沉重之物,不想,却是轻飘飘的一张图纸。

    而这锦盒本身的却是沉甸甸的。

    也就是说,这锦盒里的重量,是来自盒子本身。

    这锦盒里的东西,却是轻如鸿毛的。

    当然了,鸿轩帝既然给出了东西,自然不可能真的就是说明“鸿毛”之物。

    卫昭懿在碰到那图纸的材质之心,心头便止不住的颤了颤。

    若是她没感觉错的话,这东西似乎与边城地图之类的材质构造十分相似。

    而这些东西,素来都是机密。

    卫昭懿在与邬左离宫之

    前,邬左就曾因为边防部署图怀疑过她一次。

    此次这图,卫昭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也绝非是什么能够向外流传的东西。

    是以,几乎是在这心念形成的瞬间,卫昭懿便一把将锦盒盖上了。

    邬左因为在驾着马,所以并未注意到卫昭懿的动作。

    这会儿瞧着卫昭懿这般用力的将锦盒盖上,便不由疑惑的打趣了句:“昭儿,你这是看见什么了莫不是什么毒蛇猛兽吧?”

    卫昭懿闻言,却不怎么轻松。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如实回答:“这东西我摸了摸,似乎是一张图纸。”说着,顿了顿,卫昭懿才又继续道:“材质与边城地图差不多。”

    听着卫昭懿的话,邬左心下却是止不住的翻腾了起来。

    听卫昭懿这般形容,他已然能够确定这东西是什么了。

    边防部署图!

    原本,虽说外头有传言,边防部署图在他的东宫中,但那不过是传言罢了。

    虽说他的宫里真的有边防部署图,但那却是不完整的。

    若是真有人取了他那里不完整的图,对大夏的边防,其实造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如今,鸿轩帝为何会将真的图给他?

    莫非是鸿轩帝已然确定了,不会更改他的太子之位不成?

    因为心中疑惑,邬左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的马已然到了东宫外。

    卫昭懿见他们直接从东宫门口越过,不由扯了扯邬左的衣摆,示意邬左拉住缰绳。

    邬左回过神来,卫昭懿便有些无奈的对他道:“左哥哥,你想什么呢?想的这般入神,连我们到东宫了不知道。”

    邬左闻言,并未将自己心下的困惑与猜想同卫昭懿言明只是转移了话题。

    “本太子在想,父皇要昭儿半月后同皇后等人去白马寺,是什么意思。”

    卫昭懿闻言,以为邬左真的只是在想这件事,不由笑着对其宽慰道:“这有什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宫也不是吃素的嘛。”

    听着卫昭懿的声音,邬左不由跟着笑了,且还宠溺的瞧着她,伸手在他鼻尖处轻点了一下:“就我们昭儿最厉害。”

    对于邬左的夸奖,无论是真心实意的,还是说说而已,卫昭懿都是照单全收了。

    对此,可是羡煞了一旁在东宫门口等着迎接邬左的卫梓颖。

    依照卫梓颖最初的计划,她是想要以只会享福的“太子妃”的名义,在东宫里待着

    的。

    而她这个卫二姑娘,则是不辞辛苦的和太子殿下刚从北部回来。

    不曾想,她这个计划尚未实现,便被人发现了。

    如今,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去参与了北部赈灾一事的人乃是太子妃的事情,已然传遍了京城。

    如此,卫梓颖就算再想借卫昭懿的光,也是没办法了。

    因为此时败露,卫梓颖这才不得不改了主意,就在东宫中称病了。

    卫梓颖称病,自然是为了为自己不曾去城门口迎接太子找的借口。

    虽说城门去不了了,但是这人到了东宫,总归是要迎接的吧。

    这不,卫梓颖在自己的诡计被卫昭懿看穿之后,生气的发泄了一通后,她便开始为自己上了一层厚厚的装。

    如此一来,便使得卫梓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这一副血色全无的病弱美人的模样,在卫梓颖看来,那是一定能够换来邬左的垂怜的。

    可是谁曾想,她才刚走到门口,就瞧见邬左怀抱着卫昭懿,驾着马儿直接跑过了东宫的门口。

    期间,邬左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曾丢给她。

    再之后,邬左的马便在前方不远处停下了。

    卫梓颖见状,自是忍不住拖着“病体”追了上去。

    不曾想,她追上去之后,瞧见的却是邬左和卫昭懿打情骂俏的模样。

    这般一瞧,真是差点儿就把卫梓颖气出病来了。

    这才过去几个月,邬左和卫昭懿的感情就好到这般地步了吗?

    瞧着这二人在马上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而她只能在一旁这般瞧着,卫梓颖心下便满不是滋味。

    就在卫梓颖绞着手帕,暗暗生气的时候,卫昭懿也是凭着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卫梓颖。

    虽说她的视力尚未好到一眼就能够看清楚那人是谁的程度,但是她对卫梓颖的熟悉程度却可以。

    言则,就算她看见了卫梓颖,却也没有要和邬左分开的想法。

    若说卫昭懿不曾瞧见卫梓颖追了上来的话,说不定她还能顾忌一下自己太子妃的身份,在外头注意影响。

    可是,此番卫梓颖自然瞧见了,不好好膈应她一番,卫昭懿心下如何舒服?

    “左哥哥,你说,昭儿半月后去白马寺祈福之时,也顺便为你祈福如何?”

    “顺便?”邬左闻言,危险了眯起了一双凌厉的凤眸,稍显不悦的说道:“你去祈福,为本太子还只是顺便?”

    “哎呀,昭儿不过

    是开个玩笑罢了。”卫昭懿说着,趁着邬左不曾注意,当即在他面颊上偷吻了一记,而后便娇羞的埋进了他怀里。

    邬左被卫昭懿这一招“突袭”的猝不及防,刚想要将卫昭懿从怀中拉出来,再“突袭”回去,转眼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一脸受伤的卫梓颖。

    因为太久不曾见到她,这会儿忽然看见卫梓颖出现在眼前,邬左一时间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卫昭懿感觉到邬左身子僵硬,自然也是知道他看见了卫梓颖。

    不过面上,卫梓颖却是故作不解的看着邬左道:“左哥哥,你很冷吗?怎么身子忽然这般僵硬?”

    邬左闻言,回过神来,看着卫昭懿。

    “是梓颖来了。”邬左说着,并未注意到,他对卫梓颖的称呼,已然从“颖儿”退化成了“梓颖”。

    卫昭懿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点,当即她便有些小小的开心。

    相比较之卫昭懿的雀跃,卫梓颖却是恨得牙痒痒。

    恰在此时,卫昭懿却是故作疑惑的朝着卫梓颖的方向看了过去,轻疑一声:“梓颖?”

    “姐姐。”卫梓颖听卫昭懿喊她,纵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得不喊人。

    然,对于卫梓颖的回应,卫昭懿却是仿若未觉一般。

    卫昭懿无视了卫梓颖之后,便直接看向邬左,一脸的不解:“左哥哥,梓颖怎么来了,是你叫来的?”

    邬左闻言,如实答道:“本太子回京之后,并未给梓颖传递过消息,想来只是路过。”

    邬左此言,成功取悦了卫昭懿。

    卫梓颖平日里都是住在东宫里的,这得是什么样的路过,才能让她凑巧的来到邬左面前啊?

    相比卫昭懿的美好心情,卫梓颖却是差点儿没气得转身就走。

    然而,她若是想要一直过着如此舒适的日子,却是必须忍着。

    好不容易,卫梓颖才压下了心底的愤怒,对马上的邬左和卫昭懿二人福了福身。

    “梓颖前日身子不适,偶感风寒,没能前往城门迎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实属梓颖的过错,梓颖还请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责罚。”

    卫梓颖说着,似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曾说谎,这一句话下来,便已是气喘吁吁。

    同时,这脸色也是越发的惨白了。

    瞧着卫梓颖的脸色,邬左心下微微有些不忍,当即便想要下马去扶着她。

    然而,卫昭懿却是先他一步,开口

    道:“梓颖这说的是哪里话?”

    邬左听着卫昭懿开口,顿住了原本想要下马的动作。

    左右这是卫昭懿和卫梓颖二人之间的事情,他只需向着卫昭懿就是。

    如此想着,邬左自然就乖乖的圈好马背上的卫昭懿,不再动作。

    卫昭懿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邬左的动作,当即唇角便忍不住弯了弯。

    因为心情好,连带着卫昭懿对卫梓颖的质问,都好似便了个声调:“梓颖,本宫也不是针对你,只是你这病气,来的当真是好生巧合啊。”

    听着卫昭懿这话,卫梓颖不由变了脸色:“姐姐……太子妃娘娘, 您这是在怀疑我吗?”

    卫昭懿闻言,自然是不会上她的当。

    当下,卫昭懿只是慢悠悠的道:“本宫也不是什么爱说闲话之人,你的所作所为,只能恕本宫难以理解。”

    “姐姐究竟是如何看待梓颖的,如实说明便是,无需拐弯抹角的。”卫梓颖说着,倔强的扬起了头,瞧着卫昭懿那不屈的目光,就好似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对此,卫昭懿却是丝毫不曾放软自己的态度。

    “本宫在入城之际,可是听说,本宫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太子妃在东宫好生的修养这,每日出门无不是仆侍成群的伺候着,这小日子过得也甚是悠闲。”

    卫昭懿说完,意有所指的看向卫梓颖身后的那一帮子仆从,言下之意甚是明显。

    卫梓颖原本住在心颖院的时候,身边就只有碧莲一个丫鬟。

    后来,碧莲因为牵扯了巫蛊之术,被杖杀了,身边的丫鬟便暂时换成了寒纱。

    邬左走后,寒纱也是跟着邬左一块前往北部,是以卫梓颖的身边便一个丫鬟也没有了。

    只是想不到,这才过了多久,卫梓颖的身侧,便从一人也无,变成了一般仆侍成群的模样。

    对于这般明显的改变,即便卫昭懿不指出来,邬左也会发现的。

    不过,此番有卫昭懿刻意提醒,邬左自然是不免深想了些。

    他先前便觉得城中传言,说太子妃只顾着在东宫享福,而卫二姑娘却陪着他在北部同甘共苦的话,必然是有人故意谣传的,不过当时他没想到那人是谁。

    但是眼下,他却是将这个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卫梓颖。

    若说与这件事情有着最直接的关系人,自然是卫昭懿和卫梓颖了。

    而因此事得利的,却只有卫梓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