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右相府
墨铭静静观看,夕月也走过查看,她棋艺一般,也不好此道,只是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见墨铭看的入神,也不打扰,走到一边继续欣赏风景。
突然,一声大笑传来,墨铭猛然惊醒,夕月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墨铭身前已经站着一位灰衣老者,须发皆白,正满脸笑意看着墨铭,墨铭却是满脸警惕。
夕月连忙跑到墨铭身边,紧紧握住墨铭衣角,警惕问道:“你是刚才悬崖绝壁上的人吗?”
老者摇了摇头,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很快一只长臂猿猴从山间跑来,速度极快,全身灰毛,和老者衣服颜色几乎相近,难怪夕月会认错。
长臂猿将摘到的山花送给夕月,夕月感到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长臂猿竟然如此通人性,连忙道谢,长臂猿听闻,更加兴奋,手舞足蹈间便跑没了踪影。不多时,长臂猿手里抱着一串山李子跑回来,递给夕月,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期待,夕月开心接过,再次道谢,长臂猿兴奋着再次跑了。
墨铭将腰间酒袋解下,递给老者道:“晚辈墨铭见过前辈。”
老者毫不在意,伸手接过酒袋,打开,放到鼻尖一闻,两眼顿时放光,仰头畅饮一口,
哈哈笑道:“香而不烈,绵长细腻,果然是好酒。”
墨铭也微笑道:“前辈喜欢就好。”
老者摇头道:“不是我喜欢就好,而是你喜欢就好。”
夕月将山李子用手帕擦拭干净,咬了一口,满口酸甜。夕月开心不已,连忙再擦一个,递给墨铭,墨铭接过咬上一口,眉头微皱,看夕月吃的津津有味,不由问道:“你不觉得酸吗?”
夕月点点头:“酸呀!不过也很好吃呀!酸甜酸甜的。”
老者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呵呵道:“对吧!不是我喜欢就好,而是你喜欢就好。”
墨铭似有所悟,看了棋局一眼,向老者问道:“前辈,此棋局是...”
老者摇头打断道:“你我正在探讨美食,又何必为一局棋烦恼呢?”
夕月也嘟嘴道:“是呀!这儿风景这么美,还有好吃的,还管什么棋局呢?”
老者背靠凉亭立柱,一口酒接着一口酒,喝的不亦乐乎,夕月也在消灭山李子,见夕月吃的多,墨铭连忙阻止:“少吃点,小心吃坏肚子。”
“奥。”夕月虽有些不情愿,还是停了下来,将山李子全部摘下,用手帕包好,放到腰间布袋里。
老者终于将酒袋喝空,仍有点意犹未尽,不由问道:“小友,你这酒可还有?”
墨铭摇头道:“没了,只此一袋。”
老者面漏遗憾:“那真是可惜了,如此美酒,竟然没了。”
墨铭道:“若前辈喜欢,他日等我再酿,必定送前辈一坛。”
老者起身笑道:“一言为定。”
“自然。”
墨铭再看棋局一眼,将目光望向远处夕阳,脑间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连忙再看桌面,却发现桌面棋局已经消失,老者也消失不见,空中只留下老者飘来的一句话:“小友,又何必执着一局棋呢,希望你不要错过山顶的夕阳、美景、还有你的心。”
墨铭回头,夕月正对着他笑,嘴里说道:“夕阳很美,我们一起看夕阳吧!”
墨铭走过去将夕月抱进怀里,静静望向天边夕阳,耳边响起老者话语。
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珍惜当下...无为而治...也许是遵从本心。
夕阳落山,两人在山上住了一夜,等第二天看完日出,才动身下山。
夕月再次趴到墨铭背上,让墨铭背她下山,行到半山腰,夕月下意识向瀑布看去,只见瀑布上一个灰色身影在悬崖峭壁上穿梭,由小变大,由远及近,夕月满脸兴奋,指着长臂猿道:“铭,你快看,小灰来送我们了。”
“小灰?”
夕月伸出右手和长臂猿打招呼,大喊道:“小灰,我们在这儿呢,快来呀!”
长臂猿速度加快,很快跳到两人面前,将一卷画轴递给墨铭,墨铭双手正抱着夕月双腿,没法接。夕月见此伸出左手接过,右手探出摸了摸长臂猿脑袋,笑道:“我以后就叫你小灰好了,小灰,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长臂猿似乎听懂了夕月的话,人性化点了点头,夕月满脸兴奋,叫道:“小灰。”
长臂猿手舞足蹈,嘴里发出一声声长啸,震动山林,随后一声相同的长啸从山巅传来,接着一群啸声穿出,此起彼伏,响彻整座山峰,夕月心念一动,对长臂猿道:“小灰,那一定是你的家人在呼唤你呢,你快回去陪他们吧!”
小灰长啸一声,右手在空中挥舞,向两人告别,身形向山林间飞奔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瀑布深处。
墨铭背着夕月继续下山,夕月在墨铭身前缓缓打开卷轴,上书八个大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笔锋税利,龙腾虎跃,有席卷天下之势。
夕月看了半天,收起画卷,问道:“铭,这是什么意思呀?”
墨铭沉吟半刻,答道:“也许老前辈已经看出天下大势,他希望我们能为天下做点什么吧!”
夕月思索半天,也不解其中真意,摇头道:“哎,不想了,这些动脑子的事还是留给你们吧!我现在就想早点回到客栈,好好吃顿好吃的。”
墨铭没有多言,只是略微加快下山的脚步。
等两人回到琅城,城里四处议论纷纷:丹书阁昨夜被大火焚毁,烧成了一片白地。
夕月初闻此消息,感觉不可思议,昨天丹书阁不还好好地,怎么现在就被烧成白地了呢?
夕月有心一探究竟,好奇心来了,谁也挡不住,墨铭只好陪她一起走一趟。
两人快步赶到丹书阁,果然如传闻所言,丹书阁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大火已经停止,小火到处都是,周围围观百姓已经减少,还是有人在远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几个官差严守四方,不让人群靠近废墟。
两人回到客栈,墨铭看了一眼柜台,发现掌柜不在,将小二阿才叫来,问道:“你们掌柜呢?我找他有点事。”
阿才右手挠了挠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早上来了一趟,又走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早上回来带什么东西没?”
阿才脸色有些怪异,想了一下,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的眼花,竟然看见掌柜,左手没有了,还被白色绷带包着,真是奇怪,掌柜左手怎么会没了呢?一定是我眼花了。”
墨铭转身向柜台走去,四处查看一番,在柜台后面地上发现两滴血滴,墨铭不动声色牵着夕月上楼,回到房间,夕月问道:“怎么了?”
墨铭道:“掌柜曾经向我透漏,廖丹青是琅琊仙的弟子,现在丹书阁被烧,廖丹青却不见踪影,你不觉得奇怪吗?现在连掌柜的也不见了,这两人之间必有联系。”
夕月眉头一皱,道:“这天福客栈是琅城最大的客栈,平时人来人往,人多嘴杂,掌柜潜伏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墨铭沉思片刻,道:“他可能是在有意传播,廖丹青是琅琊仙的弟子。”
“嗯,很有可能呢,我猜他们应该在找琅琊仙,结果没找到,就想出这个办法,想引琅琊仙出来。”夕月越分析,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
暗忖半刻,夕月慢慢在桌边坐下,墨铭倒上一杯水,先放到鼻尖闻了一下,才递给夕月,夕月接过茶杯,接着道:“现在廖丹青失踪,掌柜失去左手,人也不见,丹书阁还被烧了,这是不是说明有第三方势力插足,而且还站在廖丹青的对立面,其目的很可能也是为了琅琊仙。”
墨铭拱手一礼,笑道:“分析的有理有据,在下佩服,就是不知女侠能不能分析一下,他们都是什么人?要找琅琊仙又有什么目的呢?”
夕月思索片刻,道:“琅琊仙精通奇门异术,观星辰,通地理,更深谙天地运势,找他的人,必定是想将他收为己用。像琅琊仙这种大才,肯定不是宵小之辈就能请动的,所以我猜,这些人最起码也是一方诸侯。”
墨铭点了点头,夕月所说十分在理,他也赞同夕月的猜测。
“那你觉得琅琊仙会出山吗?”墨铭接着问道。
夕月想了想,道:“我想不会吧!昨天我们不是去了嘛,他年纪那么大,又好像勘破了红尘俗世,肯定不会再出去了。”
墨铭笑道:“年纪大了,难道不会有弟子吗?”
墨铭说着拿出那张画卷,打开,夕月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这么说,他已经出手了。只是不知道他会站在哪一方?”
夕月叹一口又道:“这边几方人马还在勾心斗角,争来争去,人家却早已经离开,真是可悲可叹呀!”
墨铭起身道:“我们也该离开了。”
两人下楼,路过一楼时,墨铭将卷轴递给阿才,道:“等你们掌柜回来了,就将此物交给他。”
阿才小心接过,并承诺一定转达。
出了客栈,夕月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要把卷轴送给掌柜?”
墨铭笑道:“卷轴太重了,带在身上不方便。”
夕月意会,上前牵起墨铭右手,笑道:“也是,我们要先去皇城,然后还要赶去盛洲,路程遥远,还是轻装上阵了好。”
琅城城门口,墨铭回头眺望一眼西边,随后看向南陵方向,嘴角微微上扬,漏出一抹浅淡笑意。
夕月不明所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墨铭道:“我曾在佛前,许诺过一件事,现在也算完成承诺了。”
夕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红,柔声道:“我们走吧。”
.....
去往南陵的大道上,一匹黑色高头大马,英武不凡,马上坐着一位青年,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脸色略显稚嫩,一双眼睛却炯然有神,时不时有精光溢出。好一个意气风发,自信飞扬的少年郎。
.....
夕月,墨铭回到皇城已经是大半个月后。
皇城下起了第一场雪。
不知为什么?
夕月踏进皇城第一步,就感觉胸口发闷,一股沉重之气压在她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直到墨铭牵上她的手,这股沉重之气才慢慢消散。
桃花坊,已经被花妈妈转手。花妈妈重新改回自己以前的名字,余兰芝。
柳云峰科考大放异彩,成了探花郎,深受皇帝轩辕昊器重,官拜礼部尚书。
柳云峰与余兰芝的婚礼已经定了下来,就在腊月二十二。夕月算了一下日子,还有十七天,便找墨铭商量,她想留下来参加两个人的婚礼。婚礼结束,新年也就到了,再加上接连几天鹅毛大雪,去盛州的路被大雪覆盖。最后,两人敲定,先留在皇城过年,等到来年初春再去盛州。
夕月闲来无事,也跟着墨铭看起了兵书,甚至还让墨铭教她排兵布阵。结果证明:她并不适合带兵打仗,最后,夕月只能无奈放弃。
自从新皇轩辕昊登基以后,顾丰华因为揭露太子有功,再加上辅佐新皇登基,深得皇帝信任,再加上顾家掌管南疆七十万顾林军,顾丰华又身居左相,统领朝中所以武将,顾家已经成为东华朝堂第一大势力,右相已经彻底失去与之对抗的资本。
右相嫡长子韩玉泽,一身白衣,面容清绝,缓步走进韩炳哲书房,躬身行礼:“爹,你找我。”
韩炳哲将一封信件递给韩玉泽,道:“你表哥来信了,你打开看一看。”
韩玉泽伸手接过,打开信件,略微看了一眼,面色清冷,声音冷漠:“爹,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韩炳哲长叹一声,道:“泽儿,你也知道,东华自古重武轻文,左相权势天生比右相大,现在新皇登基,又被顾家抢了先,我现在在朝堂已经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韩炳哲起身走到韩玉泽身边,拿过信件,接着说道:“东华这些年,表面看似强大,实则不然,经过五年的修养,南陵、北玄已经修整过来。此次,南陵大军靠近武隆山就是最好的证明,北玄明面上相安无事,其背后,定然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一旦战争爆发,东华南北受击,西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西越,东华岌岌可危呀!我们必须提前早做打算。”
韩玉泽咬紧后槽牙,道:“可是,爹,一旦我们与南陵合作,就是通敌卖国,即便日后东华真的灭亡,南陵称雄,恐怕他们也不会信任我们呀!”
韩炳哲摇头笑道:“泽儿,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让对方兑现承诺。”
韩玉泽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不可置信看向父亲,大惊道:“爹,你想利用三妹吗?”
韩炳哲脸色顿时难看下来,沉声道:“什么叫利用,她既然是韩家一份子,自然要为韩家出力。”
“不,我不同意。”韩玉泽直接拒绝。
“此事还轮不到你拒绝。”韩炳哲色厉内荏,态度坚决,不给韩玉泽一点反驳的机会。
韩玉泽身体微微发抖。
韩炳哲又道:“此事现在商议,为时尚早,我们还是商讨一下另外一件大事吧!”
韩玉泽双手握紧,用力平复心情,躬身行礼,道:“父亲请说。”
韩炳哲眉头一皱,心里倍感无奈,韩玉泽就是有这样的脾性,一旦对他这个父亲有所不满,就会改称他父亲,而不是爹。
韩炳哲转身回到座位,将信件丢到火盆中烧掉,道:“我打算先派人暗杀顾丰华。”
韩玉泽一惊,连忙上前两步道:“如果我们刺杀左相,一旦失败,必会招其猜忌,对我们来年计划大大不利呀!”
韩炳哲双眼冰冷,声音坚决道:“不然,我此时刺杀,就会让顾丰华以为我们目的是他,而不是顾成鑫,如此,他便会放松对顾成鑫的戒备,这样,对我来年的机会更有优势。如果此次暗杀,我们能够侥幸成功,一旦,顾风华身死,来年我们的行动,就会更加轻松。”
韩炳哲一旦下定决心,谁也无法劝动,韩玉泽只能选择屈服。其实,他知道,这都是韩炳哲的虚荣心在作怪,他就是想除去顾丰华,重新掌握东华的大权。
韩炳哲抬眼看了韩玉泽一眼,道:“再过几天,便是礼部尚书柳云峰大婚之日,现在,柳云峰深受皇上信任,届时文武百官都会前往祝贺,我会去,顾丰华定然也会亲自前往,我们就好好利用这次婚礼,做一个局,既能杀死顾丰华,又能将我洗脱嫌疑。到时候,即便刺杀失败,顾丰华也不知是我所为。这个任务的具体行动部署就交给你了。”
韩玉泽缓步倒退出书房,屋外大雪纷飞,一阵夜风袭来,韩玉泽身体微微颤抖,脑海里想到一个满头银发的女子,心里升起点点暖意。
韩玉泽抬步向西苑行去,韩玉薇正在屋里作画,画中男子白衣飘飘,眉眼如画,正是韩玉泽。
听到敲门声,韩玉薇连忙上前打开门扉,一阵风雪从门口吹入,却被韩玉泽高大身影,全部挡下。
韩玉薇笑颜如花,声音轻柔:“大哥,你来了,太好了,薇儿好想你呢。”说着便扑倒韩玉泽怀里,紧紧抱住韩玉泽腰际。
韩玉泽轻轻拍了拍韩玉薇肩膀,笑道:“大哥这几日一直在忙,没有过来看薇儿,是大哥不对,让我看看薇儿在忙什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韩玉薇双颊微红,连忙跑到书桌前,将画卷收起,娇羞道:“不,还没完成呢,现在不给看。”
韩玉泽转身将房门关好,环视屋里四周,心里无奈,他这个三妹,出生之时就满头银发,不惧寒冷,为了防止外人说闲话,韩家一直将她养在深闺,外人无人知晓。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韩玉薇容貌越发美丽,等她成年之际,已是倾国绝色,再加上她一头银发,气质清冷绝尘,可韩玉薇骨子里却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只是,她只展现给韩玉泽一个人。
等到韩玉薇睡着,韩玉泽静静望着韩玉薇晶莹剔透的面颊,口中喃喃自语说道:“薇儿,大哥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这个人是父亲也不行。”
韩玉泽见寒冬腊月,韩玉薇竟然只盖了一张薄毯,就这样,还将一双小脚漏在外面,韩玉泽不由摇头苦笑,起身用毛毯将韩玉泽双脚盖好,才转身离开。
韩玉泽转身之际,韩玉薇双眼已经挣开,静静注视韩玉泽背影,等到韩玉泽关门,走出西苑,身体才从床上缓慢坐起,一个黑衣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床前,躬身行礼:“小姐”
“去查一下,大哥刚刚去了哪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韩玉薇声音冰冷,宛如雪山深谷的坚冰,让人心里发寒。
向东是韩炳哲书房近卫,平时,一直守在书房门口,后半夜交班结束,刚回到屋里,一个黑影正坐在桌前喝茶,向东连忙关上房门,走到桌前,跪下行礼,态度极其敬畏:“见过影护法。”
黑衣人将茶杯放下,眼神上下扫视一番向东,向东全身瑟瑟发抖,身体跪拜更低,黑衣人缓缓张口:“今晚,右相找大公子,所为何事?如实详细讲来。”
向东连忙将自己听到的,详细讲出,整个过程,一直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黑衣人,讲到韩炳哲要利用三小姐时,向东明显感觉一股杀意从上方压下,向东吓得全身冷汗直冒,连忙求饶:“影法王饶命呀!”
“接着讲。”
“是,是...,右相还说...”
黑衣人回到西苑,韩玉薇还在作画,连忙上前将行礼,道:“小姐,已经查问清楚。”
韩玉薇神情不变,接着作画。
黑衣人接着道:“韩炳哲收到来信,找大公子商量,应该是南陵有事交给他,让他来年办好,大公子担心韩家私通南陵,实属通敌卖过,即便将来南陵称雄,也不会重用韩家,韩炳哲说他自有办法,让大公子不用担心,大公子猜出,韩炳哲想...想...”
韩玉薇停笔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连忙道:“大公子猜出,韩炳哲想利用你,便坚决反对,韩炳哲却说,小姐身为韩家一员,就应该为韩家出力。”
韩玉薇手中毛笔怦然断为两截,嘴角冷笑:“韩家一员,他韩炳哲做梦都想不到,他女儿早死了。”
黑衣人低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接着讲。”韩玉薇取出一直毛笔,接着作画。
“韩炳哲想利用礼部尚书大婚,暗杀顾丰华,他将此任务交给了大公子。”
韩玉薇叹一口气,道:“你派人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黑衣人低声道:“小姐,顾丰华身边有高手保护,我们要不要让天爵出手。”
“不用,天爵去了也没用,你以为顾丰华那么好对付的。”
黑衣人顿感迷惑,道:“属下不明白。”
韩玉薇道:“我要让顾风华将韩炳哲按死,这样韩炳哲才会狗急跳墙,慌不择路。”
黑衣人似有所悟,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黑衣人正是韩玉薇手下四大法王之一,影法王,睢(sui)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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