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羽顶着温今年的目光一步步朝鸿鹄走近,一边走,一边活动着手指,说道:“罅隙谷与我有恩,你的命我先留着。但拔尾之仇不得不报。凤凰拔了我十二根尾羽,那就拿你的来换!”
说完,廿羽就要动手。
温今年急的不行,连忙向一旁的昆山等人求助。
作为最强战力的徐朗和守晴联手进攻却攻不破这屏障,只能遗憾的冲他摇头。
温今年满面焦急。
廿羽志在必得。
反观鸿鹄这边倒像没事儿人一样,沉得住气的很。
廿羽只当他在硬撑,嗤笑道:“事到临头还装模作样,真是只虚伪的小凤凰。”
眼见廿羽就要伸手,这时,鸿鹄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还在记恨小时候的事吗?”
鸿鹄幼时便是罅隙谷一霸,除了大人不敢惹外,其他的大小灵兽都被他揍了个遍。
廿羽被他戳中心事,一张脸涨得通红,反问道:“难道不应该吗?”
虽然只说了一句,但在心里,廿羽旧账翻个不停,嘶吼道:“打我骂我就算了,最可恶的是,打完了竟然还不记得,无论什么时候遇到都是一脸冷漠,高傲的仿佛看一粒沙子一样。我也是早早化形的大妖,你凭什么看不见我?”
廿羽这边还在控诉,那头鸿鹄却突然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向他道了个歉,“我幼时顽劣,行事不计较后果,定是曾经伤害到你才使你这般意难平。我为我的糊涂行为感到羞愧。虽是幼时行径,但万万没有时过境迁便可作废的道理。我认这个错。要打要罚都可以,一切惩处悉听尊便。”
鸿鹄的这番话一出口,倒叫廿羽愣住了,犹豫了片刻后又强行撑着厉色,嘲讽道:“别以为你来这套我就会心软。你若真有悔过之心,就先划了你那张脸。”
此言一出,原本还很焦急的温今年一下就走了神,想着“难不成廿羽是出于嫉妒才抓的鸿鹄?”
“好。”鸿鹄答应的干脆,抬手化爪就要往脸上划。
廿羽的反应比谁都要快,伸手一握钳住了鸿鹄的动作。可惜鸿鹄下手太快,尽管被阻拦了一下,但下颌处还是留了一道血痕。
“你……”廿羽说了一个字又顿住,听了半晌才松开手,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你用苦肉计我就会心软,你的尾羽我今天拔定了。”
鸿鹄丝毫不惧,反问道:“是吗?我怎么不相信呢?”
“你……”
廿羽再次语塞。
鸿鹄却还嫌刺激的不够,继续说道:“我划了这张脸,是为了向幼时的你赔罪。可没答应用尾羽来补偿。”
廿羽听出他语气转变立马开始警惕。
这时,鸿鹄又说:“想要拿我的尾羽,也得看你够不够格。”
温今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鸿鹄是怎样有底气在这种‘我为鱼肉’的状况下还能放狠话。
这时的徐朗突然想起来,冲着温今年喊了一句,“小师弟,试试用火。”
接收到徐朗的提醒,温今年立马掏出黄符点燃凤凰火。凤凰火无风自起,瞬间就烧成了一道火墙。
这面火墙很有分寸,即使烧的再快也绝不会碰到屏障之外的任何东西。
“这凤凰火可以啊,竟然连法术都能破!”
昆山欣喜出声。也正是他的这句无心之语,廿羽的心中开始犯嘀咕,“凤凰火竟然不受安平国结界的压制,鸿鹄也是凤凰,那他会不会……”
没等他想要,鸿鹄就伸手拉开了面前的铁栅栏。玄铁的牢笼被顺利拉出一个大洞,铁洞之大可以容许鸿鹄轻易进出。
“你怎么……”廿羽惊讶万分,又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的,没有任何术法可以逃过结界的压制。”
踏出牢笼的鸿鹄一步一步的朝着廿羽逼近,一边走,一边说道:“难不成你以为,凤凰一族只是因为生的漂亮才被称作天生灵鸟?”
眼见算计落空,再加上外围又有十二峰的四人虎视眈眈,廿羽倒是能屈能伸,主动提议道:“那几个小弟子我可以还给你们,作为交换,你得放我走。”
温今年及时来不及插话,鸿鹄抢先一步替他们答应了这个条件。
廿羽见好就收,引着几个人到了关押人质的地方,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之时快速的溜了。
这十七个小弟子们都吓得不轻,瞧见人来都急急惶惶的往一起挤,像一群仓惶的鸡苗。
昆山忧心他们受到伤害头一个跳了进去。一伸手抓起一条胳膊,果不其然,这些弟子们都被放过血。
“可恶的廿羽!”
昆山咬牙切齿的出声。
一回头,哪里还有廿羽的身影。
徐大少爷也气的不轻,刚想要转身追上去,又被守晴拦了下来。
守晴依旧神色平静,说道:“你打不过他,就算追上,也是白送他一个人质。”
徐大少爷原本不能忍别人说这种话的,可偏偏说这话的是守晴。徐大少爷只得咬碎银牙往肚里吞,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句。
见他不再生事,鸿鹄又补充道:“廿羽虽然失了尾羽,但实力依旧不可小觑。坦白来说,方才我都是在硬撑着,没有把握一定能胜过廿羽。”
鸿鹄的话一出,徐朗顿时冷静下来,明白自己冲动的不是时候。
好在昆山及时解围,发话道:“廿羽早晚会被抓住的,现下紧要的,是要送这些弟子们回去养伤。”
昆山快速的安排了一番几个人的各自任务。几个人刚要出发,这时,等候已久的常海楼通过符纸传音过来,说是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
安平国没压制灵气,到普通的符纸还是能用的。
鸿鹄本就不待见常海楼这个人,一听他的声音就更加的烦,也没管后面有没有话,直接掐断了传音。
温今年早就料到鸿鹄会别扭,想了想劝说道:“想开点,他只是鸑鷟的追求者而已,你没必要这般敌视。”
鸿鹄可不会听这种话,反问道:“若他追求的是凤凰,你也能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吗?”
温今年一下没反应过来,接话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刚说完,他又想起来,鸿鹄口中的凤凰应该是指他的师父,立马又追了上去,争辩道:“我师父本相是雄性,怎么会被常海楼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