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城主作势左右看了看,疑惑道:“这儿也没有第三个人啊?不叫他,难道凤凰叫你?”
温今年的口吃似乎是治不好了,颠三倒四的说着:“凤……凤……凤凰,大……大……大师姐?凤凰是……是……师父,那……那……大师姐又……又……又……”
凤凰猛的一扇敲向温今年的头顶,这一下声音虽大,但却收了力气,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温今年被这一下惊得治好了口吃,只是口中还在错乱着,嘴里来回念叨着“凤凰”“大师姐”等词。
“瞧这孩子,吓傻了。”梅城主老神在在,靠在一旁看好戏。
凤凰还没移开的右手正顺着温今年的后心给他输送灵力,希望能通过这个方法能让自家新出炉的徒儿赶快恢复正常。
“您就是大师姐吗?”
平静下来的温今年小心翼翼的问,问话的同时脑袋一直扎在下面,死活都不敢抬头。
凤凰长叹一声,“嗯”了一句,又变回了他所熟悉的大师姐的模样。
一直低头的温今年没注意到这种变化,追问道:“可大师姐是女的啊!啊?”
温今年边说边抬头,还未说完,就看到大师姐那金红色半裙下的圆润膝头,顿时闪出了老远。
梅城主在一旁目睹了全程,顿时乐不可的捧腹大笑。
凤凰白了他一眼,随手折了一节草杆丢了出去,威胁他赶紧闭嘴。
梅城主立马收声,可是笑意却没收敛,还在一个劲儿的捂着嘴抖着肩膀‘嗤嗤’闷笑。
梅城主这一笑,倒缓解了温今年的尴尬。于是他又重新走了过去,庄重的向凤凰行了个拜师礼。
凤凰受了他的礼,感慨道:“去年你入梧桐峰时,拜的也是我,如今再重新拜一次,倒也不算是改弦更张。我门下生徒众多,正儿八经喝了拜师茶的倒是只有你一个了。”
“那我算是亲传吗?”被小少爷话本荼毒的温今年不由自主的问出这句。
凤凰哈哈大笑,说道:“算,怎么不算,哪怕你想当我亲儿子都能算。”
随着玩笑的开口,两个人的距离也逐渐拉近,仗着这三分的熟悉,温今年斗胆提问:“您是凤凰,又是大师姐,方才那个模样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大师姐朝梅城主递了个眼色,梅城主心领神会,自动的退到了远处。大师姐对温今年道:“有句话你说错了,我是凤,不是凰,刚才的那副模样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温今年更疑惑了,搞不清这俩有啥区别,只好试探性的问:“凤和凰不是同一种吗?那您常年以那副模样示人,又是,又是……”
温今年没想好后半句的说辞,‘又是’了半天也没‘又是’出来。
大师姐又长叹一声,“为情所困啊!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不懂。”然后又语出惊人道:“凤为雄,不能生蛋啊,若我是凰,早就绑着狐尾君生他七八个孩子,这样,他还能躲着我吗?”
温今年心想“这样恐怕狐尾君会躲得更快”,但是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他还是机智的闭了嘴。
师徒二人又闲话了几句,温今年终于问道:“师父,您不是出去办事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大师姐答道:“屏山的结界有所松动,我怕会出大事,特意过来帮梅锦书一把。顺道再看一眼南柯。”
“屏山还有结界?”
“那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东西在抵抗妖族过来?无边无际的大山吗?”大师姐反问。
温今年疑惑,追问:“可是,我看鸿鹄他们进出并未受限,结界的作用在哪里?”
大师姐答道:“堵不如疏,要想拦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自然不是将门封起来,而是让他心甘情愿的留在里面。”
温今年:“怎样才会心甘情愿?”
大师姐笑笑,“这就要归功于结界的功劳了。屏山的结界是特意设置,用来收拢月华,防止月魄之力外泄的。兽族以月华为给养,在里面待的越久,妖力就越强。你就没想过为什么风絮这个名声在外的前妖王怎么到了人界就这么不堪一击?”
温今年才想起这一遭故事,醒悟道:“对哦!前几日我还想问这个事。难道说兽族离开妖界,他的法力就会被削弱?”
“不是削弱,而是压制!”大师姐纠正道。“当年中洲蛇祸,神君灭了它以后就定下这个法则。兽族入人界,离开越远,法力越弱,反之,修士入妖界,亦是如此。正是因为这个法则的运行,两族之间虽小有摩擦,但大体上一直相安无事。”
这样说,温今年就彻底明白了。同时,他也在心里感叹,“十二峰在四大宗里是离屏山最远的,风絮敢这般陪着小少爷过去,几乎算是抛弃修为不顾性命危险了。”
一身红装的大师姐又悄无声息的变回了方才的模样,温今年看着很是亲切,不由自主的又靠了过去,趴在他膝头痴缠。
“师父,我问你,梅城主穿着黑袍是打算做什么?”
凤凰慈爱的摩挲着他的发顶,回答道:“自然是做坏事?”
温今年:“坏事?什么样的坏事?”
“自然是勾结坏人,暗中释放傀儡术的坏事。”
温今年诧异,仰头道:“傀儡术竟是梅城主做的吗?”
凤凰又笑道:“若是别人做的,怎么能这般轻易控制住?”
温今年的心里开始打起小鼓,推测道:“梅城主是幕后黑手,师父和他是一伙的,所以他们俩才是‘邪恶’的一方,那么我……”
想到这里,温今年突然出声,对凤凰说道:“师父,我要叛变了!”
“嗯?哦!”凤凰稍微反应了一下,笑道:“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温今年摇头,“师父要做的事,自然有您的理由,我是乖徒弟,乖乖追随就好。”
凤凰乐的不行,又招呼着梅城主过来,喊话道:“过来吧!这小子叛变了,以后就是同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