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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被围观迟到

    体能训练馆中,周遭的一切无法容纳她满心的纠结与迷茫。她跟随着体能教练的每一个指令,努力地做着体能动作,可内心的落寞感却如影随形,始终挥之不去。

    一边是喜欢的樊振东,他的关心与担忧化作了让她退赛的坚持;另一边是自己视若生命的乒乓球,那是她的梦想与追求,是她无数个日夜为之拼搏的热爱。楚悦乒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迷宫里,找不到那个能两全其美的出口。

    体能教练正指引着她进行拉伸带的动作,可楚悦乒的眼神却时不时地放空,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教练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心不在焉,眉头微皱,伸手用力拍了拍楚悦乒的肩膀,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楚悦乒同学,训练要专注!要是总这么不认真,万一被器械伤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楚悦乒像是被从遥远的思绪中猛地拽了回来,脸上瞬间布满了愧疚之色,急忙说道:“对不起,教练!我不会了。”

    她努力地想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训练上,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可那纷乱的心绪却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尽管身体机械地跟随着教练的指令继续动作,可内心却依旧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无法平静。

    体能教练在一旁观察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再次摆手让她停下来,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不满:“你看看你,这么心不在焉能有什么训练效果?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楚悦乒的头垂得更低了,再次诚恳地向教练道歉:“教练,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教练看着她满脸的懊悔,心里暗自猜测或许是最近临近比赛,这孩子压力太大了,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说:“你先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好好调整调整状态。”

    楚悦乒默默地点点头,拿起毛巾,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她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双眼却依然透露出深深的忧虑,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樊振东为什么那么坚决地要她退赛?他难道不了解自己对乒乓球的这份执着和热爱吗?一股无力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楚悦乒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她好想大声地告诉樊振东,自己的梦想就是站在领奖台上,把那闪耀的奖牌送给妈妈,那是她一直努力的动力源泉。她无比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也坚信自己有足够的毅力和能力坚持下来。

    “调整好了吗?楚悦乒。”教练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依旧平淡。

    “嗯,教练,我准备好了。”楚悦乒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被这些烦恼所左右,眼下最重要的是全力以赴准备接下来的比赛。她不禁在心里感叹,果然爱情总是让人烦恼不断,可现在绝不是沉浸在这些情绪中的时候,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拼搏。

    结束一天的训练回到基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今天的体能训练因为自己中途的失神和休息,她主动加练了半个小时。晚上又和教练一起研究比赛录像带,分析战术和技巧,时间就在这紧张而充实的过程中悄然溜走。

    极度的疲惫袭来,她一躺到床上,就感觉自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屏幕上除了一些日常的消息推送,没有任何特别的内容。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只是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空落落的。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楚悦乒睁开眼睛,却被床头上的时间表惊得差点跳起来。她居然睡过头了,比平常足足晚了一个多小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平时养成的记录备忘录的习惯此时发挥了作用,她急忙伸手去拿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已因为昨晚忘记充电而关机了。她一边焦急地把手机插上充电器,一边匆匆起床洗漱收拾。

    就在准备出门前,楚悦乒终于打开了手机,屏幕上瞬间弹出了队友的消息、指导员的消息和未接电话。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有些颤抖地点进指导员的聊天框。

    “悦悦,怎么还没到训练场,领导马上就要过来了!”

    “你在哪儿,楚悦乒?你是不是忘记今天的大事了?领导一直在点你的名找你!”

    “楚悦乒,再过半个小时你还不来,就等着领罚吧!”

    楚悦乒看到这些消息,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体育局领导来参观训练队员的日子,上一周例会的时候,陈总指导员就郑重其事地说过这事,要求大家统一七点半到场馆集合,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在八点钟等待地方领导的视察,特别是主力队员,要站在队伍前头和领导握手并一起参观基地。

    楚悦乒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大家肯定已经开始参观了。到了训练馆外,她心里想着要不悄悄从后门溜进去?

    于是,她弯着腰,像个小偷似的偷偷扒在后门,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场馆里面窥探。

    队员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精神抖擞。旁边有好几位记者拿着摄像机和相机在记录着这一重要时刻。队伍前面有一群人,想来是领导了,大约有十几位,楚悦乒努力想看清楚队伍前面的领导们在做什么,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些什么。

    她站在后门处,内心无比忐忑,犹豫着到底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迟到。

    楚悦乒站在后门处,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内心的忐忑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她的心房。

    她咬着嘴唇,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犹豫着到底要怎样才能像个隐形人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不让领导发现自己迟到这个尴尬的事实。

    她心里嘀咕着:“要不我学个猫步,悄悄地挪进去?”想到这儿,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给自己注入无尽的勇气。

    刚准备迈出那小心翼翼的第一步,突然,场馆内传来一阵哄堂大笑。这笑声在她听来犹如晴天霹雳,吓得她赶紧像触电般缩回了脚,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妈呀,这要是被发现,可就惨了!我这脸往哪儿搁呀!”

    楚悦乒眉头紧锁,又琢磨起来:“要不我先偷偷观察一下,等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再冲进去?”她瞪大眼睛,把脸紧紧贴在门缝上,努力从那窄窄的缝隙里往里瞧,可那缝隙实在是太窄了,看不太清楚全貌,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人影晃动。

    就在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她的肚子居然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那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响亮。楚悦乒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暗自叫苦。

    楚悦乒咬咬牙,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她猫着腰,像个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往门口挪。每一步都轻得像猫爪落地,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可刚走两步,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见“嘎吱”一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场馆外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把利剑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完了完了,这下要被发现了!”楚悦乒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像一张白纸。她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不敢动弹分毫。

    然而,场馆内似乎并没有因为这突兀的声响而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楚悦乒暗自庆幸,长舒了一口气:“难道是老天眷顾我?看来我今天运气还不算太差。”

    她定了定神,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壮胆,继续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蹭。那姿势,活像一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她刚想探头往里看,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炸响:“楚悦乒,你在这儿干啥呢?”

    楚悦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灵魂出窍,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跳了起来。她惊慌失措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场馆的保洁阿姨。

    “阿姨,您可吓死我了!”楚悦乒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你这孩子,迟到了还鬼鬼祟祟的,赶紧进去吧!”保洁阿姨笑着说,脸上的皱纹都因为这笑容挤在了一起。

    楚悦乒红着脸,低着头,像一阵风似的一溜烟地跑进了场馆后方。

    楚悦乒红着脸,低着头,悄悄地把训练包放下,快步地跑进了场馆。可她刚跑进去几步,就发现原本热闹的场馆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尴尬地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巴哆哆嗦嗦地说道:“领,领导好,我,我来晚了。”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还带着一丝颤抖。

    这时,另外一个领导打趣地嘟囔了一句:“楚悦乒,你这是要压轴出场啊!”这一句玩笑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大家都忍不住哄笑起来,笑声在整个场馆里回荡。

    楚悦乒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领导倒是没生气,反而笑容满面地说:“小姑娘,下次可别这么晚啦!”

    楚悦乒连忙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领导,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她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队伍里站好,可因为太紧张,脚下一绊,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了个狗吃屎。旁边的队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小声调侃说:“你这是要给领导表演杂技啊?”

    楚悦乒狠狠地瞪了队友一眼,心里暗暗骂道:“我都这么惨了,你还笑话我,真是没心没肺!”

    好不容易站定了,楚悦乒偷偷瞄了一眼指导员,只见指导员正黑着脸瞪着她,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似乎在说:“等会儿再收拾你!”

    楚悦乒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这次肯定要被骂惨了。”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努力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跟着大家开始一起参观。

    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自己的鞋带松了。她心里纠结起来:“这可咋办?系还是不系?”犹豫了半天,她决定还是偷偷弯下腰系鞋带。

    可她刚弯下腰,头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前面队友的屁股上。队友“哎哟”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这下可好,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在了楚悦乒身上。

    楚悦乒欲哭无泪,心里哀嚎道:“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