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说完,立马转身离去,还不忘用手扇了扇,仿佛要赶走白晗带来的穷酸气一般。
白晗的脸色已经由白转红,她浑身颤抖,自己靠自己的努力生存,不偷不抢,对得起天地良心,凭什么被顾母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挑衅!
顾祺秉见状,紧紧攥住了白晗的手,耳语道:“晗宝,晗宝,我妈不是故意的,她那是还不了解你,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
见白晗无动于衷,他又扯了扯白晗的衣服:“宝宝,你要是有什么气,回去你怎么冲我发火都行,打了几巴掌也行,我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这里是我哥的婚礼,给新人个面子呗。”
白晗瞥了一眼伏低做小状的顾祺秉,刚想开口,就被一声寒暄打断了。
“白小姐,你可真是隐藏得深啊,竟然是顾家的准二儿媳妇。”一位曾经拒绝过白晗的客户带着些许讽刺说。
白晗尴尬地笑了笑,她并不想利用顾祺秉的身份来做生意:“我并没有故意隐瞒……”
另一位客户也加入了谈话:“是啊,如果早知道您的身份,我们之前的接触也不用这么尴尬不是。”
话音刚落,又一位客户爽朗一笑,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白小姐的曦光可惜了啊。”众人不解看向那人,他故作神秘,“顾家的儿媳妇哪有出来抛头露面的。不过白小姐能把自己婚前的小游戏都经营得有声有色,也是配得上顾家门庭了。”
众人纷纷附和:“大家族还是要有见过世面的媳妇儿才不丢人。”
白晗感到心里有团火在疯狂燃烧,随时可能烧毁她的理智,她闭了闭眼,勉力控制自己没有当场发作,留下一句“我绝对不会放弃曦光”,转身就走。
“元元?”一句略带试探的呼唤打住了白晗快速离开的脚步。她没有回头,只顿了顿,她不确定别人是在叫她。
元元,多久没人这样叫自己了,自从父亲走后,连母亲都只叫她“晗晗”,似乎“元元”是独属于父亲对自己的昵称,随着父亲的离世,已经永远埋葬了。
“白晗?”见白晗只是顿住却并没有回头,对方又叫了一声白晗,语气中比刚才多了些笃定。
白晗转过头来,是一个陌生的宾客,他看上去应该有60岁左右的样子,头发有些花白却精神矍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果然是你啊,元元。”他脸上全然感叹,“你跟小时候几乎没有变,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白晗不明所以,能叫出自己幼年时的昵称,自己怎么会不认识,她一脸疑惑问道:“您好!我是白晗,不知道您……”
对方拍了一下脑门:“元元,你可能不认识我了,老白当年担保破产之后,我就去新国了,直到今年才回国。”
说起当年父亲因帮人担保而导致破产的事情,对方一脸唏嘘,频频赞颂白父的义气,又在得知白父早在7年前离世后更是老泪纵横:”元元,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有资格大大方方站在这里……”
“晗宝。”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插入的顾祺秉夺了注意力。他一手揽住白晗的腰,不待白晗跟那位叔叔打声招呼就强制将白晗带去一边,白晗只来得及转头冲对方微微点头致歉。
白晗被顾祺秉连拖带拽拉到了一个角落,顾母正在跟婚礼工作人员沟通什么,见白晗来了,挥手让人离开,才开口跟白晗说话:“白小姐,我觉得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今天能有资格进入这个会场,只是因为我儿子喜欢你,你需要做的是伺候好我儿子,不是让你借着顾家的名头到处抛头露面、狐假虎威的!”
白晗被顾母的强词夺理气笑了,刚想反驳,顾母却没给她机会,一张嘴像机关枪一样又开始了训斥:“特别是刚才那样的破落户,你少接触!”她微微顿了下,“你千方百计勾引祺秉,不会就为了攀上我们顾家吧!”
顾母最后一句话提高了些音量,引来了宾客的关注,很快,整个婚礼现场都开始有人对白晗指指点点。
白晗好像又回到了自己被从江宇带走的那个时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仿佛她身上有数不清的脏污,这些人又在用目光往这些脏污的靶子上射上一箭又一箭。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唐煜城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直接落在了白晗的身上。他没有犹豫,径直走到了白晗的身边,将她轻轻地揽在了身后。
“顾夫人,我唐煜城看上去很渺小吗?”唐煜城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的眼神直视着顾母。
顾母被唐煜城的突然出现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降低了几分,“唐总,您这是……”
唐煜城没有等顾母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白晗是我的徒弟,唯一的徒弟,有我在,她需要找别人攀龙附凤吗?难道我唐某人在你顾夫人面前,渺小到连给我徒弟当个靠山都不行了吗?”唐煜城刻意停顿下觑了眼顾母青白交错的脸色,继续道,“我徒弟的能力和才华不需要向任何人攀龙附凤。”
顾母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没有想到唐煜城会这样公然地站在白晗这边,在自己家的喜宴上给自己没脸。她脸色一沉,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试图反驳:“小唐,你过……”
但唐煜城并没有给她机会,他环视了下全场,全场瞬间一静:“白晗,本身就是龙凤!”
说完,唐煜城轻轻地握住了白晗的手,对着顾母道:“今天,白晗我就带走了,你们这喜宴,还配不上我徒弟出席。”
在场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在白晗和唐煜城之间来回移动。
白晗感到了一丝紧张,她试图将手从唐煜城手中抽出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唐煜城攥得紧紧的,她根本没有能力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