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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拆骨入腹

    此话一出,谢婉眠都还未反应过来,目光不由偏向一侧披着云峰白外衫的孟鹤卿,掩映在云层里的月光慢慢露出些许光亮,夜风吹散远处那薄纱卷帘,他坚实肌理似乎也被笼上薄雾,幽深眼眸紧紧盯着她。

    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她小声地回着。

    孟鹤卿拢住她细软腰肢,才经过一场情/事,刚刚那些含苞欲放时的迷离神色和冗杂着身体记忆处的动作如点燃的火苗般猝然升了起来。

    “夫人连站都站不稳了,要是摔倒了怎么办?”孟鹤卿拿着绢帕轻轻拭去她娇美面容上的细汗,动作温柔而娴熟。

    谢婉眠只觉得嗓子干疼的厉害,她停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怪你……”

    孟鹤卿浅浅勾着唇,很淡的‘嗯’了一声,“怪我。”

    随后,他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叫了人去备水,不一会儿就来了人,水备好后,他转过身去时,就看到谢婉眠懒懒地依在床沿处。

    她的唇角处有些破了,想着刚才自己也是没控制好,才变成这样,不由心生愧疚来。

    他走上前,揽住谢婉眠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谢婉眠只觉得累极了,她从未想到这人看着温润清冷,是才貌双绝的谦谦君子,实际上在这方面却是发狠了似的。

    尤其是情到深处时,那一刻的他死死用手指强势地撬开她的指缝,十指紧扣时,她只觉得手背都要被捏碎了。

    很快,她就陷入了盛满温水的浴桶里,身上的疲软酸疼也在这瞬间舒缓了不少。

    听着流动在身侧的潺潺水声,她不禁想到了刚才失控的声音,脸上一羞,连带着玉面都染上了烟霞之色。

    孟鹤卿将袖子挽到小臂处,随即拿起木瓢给谢婉眠舀水洗澡。

    只是洗着洗着,气氛又不对劲了起来,他看着妻子那微微泛红的脖颈,眼眸越发深沉了。

    谢婉眠只觉得有些累的慌,她趴在浴桶的边缘有些昏昏欲睡,乌发因为太多有些沉重地挽起,她才靠在那儿没一会儿,唇瓣又传来了熟悉的温热。

    她缓缓睁开眼,含着泪光的眼眸满是控诉地盯着面前俊秀的男人,嘴里咕哝着,“够了,孟鹤卿……”

    这话似怨似嗔。

    孟鹤卿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只是捏着妻子那柔白玉嫩的耳垂,哑声道:“只是这般,不可以吗?”

    谢婉眠眨巴着雾蒙蒙的眼睛,控诉道:“嘴角破了……”

    孟鹤卿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眼睫轻垂,“我待会儿拿药膏过来给你敷。”

    ……

    两人洗漱完后,便双双往早已收拾好的罗汉床上走了过去。

    谢婉眠躺在了内侧,脑海里再也没力气想其他的事情,最终闭着眼睡着了。

    次日晨光熹微,孟鹤卿因着今日有公务在身,没有叫醒正在熟睡的谢婉眠。

    睡梦中的谢婉眠似乎是做了些噩梦,嘴里喃喃喊着‘疼’,黛眉似蹙非蹙,面颊陷在云枕里被阳光染上一层淡淡光晕,美的好似画中仙。

    可眼角坠着泪,指尖都在轻微地颤。

    他抬手抚平妻子那紧皱的眉。

    可即使如此,他能拂去妻子紧缩的眉头,却拂不去那化不开的愁。

    半晌后,他才起身更衣,还有些事宜要和府衙那边的人交接好,若是不出意外,下个月月初怕是要离开了。

    他克制住心头躁动不安的情愫,最终也只是在谢婉眠的眉心落下一吻,而后脚步轻缓地推门离开了。

    谢婉眠再度醒过来时已然过了辰时,她直起身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颈,昨夜时不时要伸脖子,累的她头晕,腰间还泛着酸软。

    她看了眼窗柩外那匆匆赶去请安的金氏,眼里多了些悠然来。

    因着前些日子张氏病了一场后便不让她去请安了。

    部分原因她其实也能猜得到,无非就是婆婆嫌弃她家世配不上孟鹤卿,加之她又不怎么管事更不会孝敬她老人家,看着她碍眼,也不叫她去服侍了。

    她干脆也乐的清闲。

    正好今天阳光不错,刚好可以去成衣铺看看料子,然后再选几件做夏衣。

    她起身后便叫来织拾替自己梳洗打扮,才净完面,门外霍然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外头传来张氏贴身嬷嬷的声音,“二奶奶,太太叫您过去一趟。”

    谢婉眠虽是困惑不已,但还是应下了,“有劳嬷嬷告知母亲一声,我待会儿就到。”

    “是。”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了。

    谢婉眠收拾的速度加快了些,准备好后,她便赶到了正院里。

    只见金氏正捏着帕子坐在张氏身侧哭哭啼啼,她的手里还揪着绢帕,“母亲,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张氏一看到谢婉眠就冷哼了一声,“谢氏,你还不给我跪下!”

    谢婉眠自然不肯跪,只是淡然地看着张氏,“不知儿媳是犯了什么大错,惹得母亲生气了。”

    张氏指着谢婉眠的脸,厉声道:“我让你跪下,你这个做儿媳的难道还不能跪了?!”

    谢婉眠知道,此时若是不跪难免会被扣上不孝的名声,到时候即便她没有错处也变成有错的了,于是她只好乖乖跪了下来。

    只听张氏冷哼了一声,身旁嬷嬷端来茶杯递到了她手里,她一边审视着谢婉眠,一边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只听茶杯‘嘭’的一声放在了茶桌上,

    “你昨个儿在二哥生辰宴上怎么说你弟媳的,你可还记得?”

    谢婉眠心下了然,她笑着回应道:“儿媳没忘。”

    “既然没忘,那我就大大方方地告诉你,执玉日后是要纳妾的!”张氏脸色沉沉,一看到儿媳妇面色红润,通身穿的珠光宝气又明艳动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儿媳没说不让二爷纳妾,母亲是从何处听来的?”谢婉眠从善如流地回答。

    张氏怔了怔,不禁将目光放在了金氏身上,“她说的这话是真还是假?”

    金氏撞上婆母犀利的眼神吓得浑身哆嗦,她深吸了口气,说:“儿媳并未记得二嫂说了这话,二嫂莫不是记错了?”

    “三弟媳说这好没意思的话,你知不知道昨夜你在众人面前说出那番话,给我扣那样的帽子,丢的是谁的脸面吗?”

    谢婉眠嗓音柔婉如玉,让人听着便觉如沐春风,只是这般的温声细语,却是让金氏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