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邢天吸了一口气,道:“我把她送走了。”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婉月夫人,坐直身子,侧头看过去,问:“送去……哪里了?”
下午的阳光洋洋洒洒地从屋顶泻下,邢天脸上带着我不曾见过的落寞神色,他面向亦然与赤炎,眼中却没有映出任何景物。我听见他道:“她年纪大了,早该归隐了。”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似乎说的是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有些不敢相信:“可她是你母亲……”
邢天的手指猛然收紧,脸上是愤怒的掺杂着恐惧与痛苦的表情,声音里也带了丝丝的痛楚:“她不是!她只是生我的人,若不是苏长老他们,我早让她……”邢天忽地收住了声音,紧紧地抿住嘴唇,剧烈地喘息起来。
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他胸口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心里钝钝地疼了起来,伸手握住邢天指节发白的手,把自己的手指从他的指缝间挤进去。
邢天怔了一怔,带着些惊异看过来,我不自在地别开脸去看亦然,十指相扣的感觉清晰地从指尖传递过来。
邢天呼出一口气,声音稍稍轻松了些,在我身边低声道:“她生下我只是为了留住父亲,可她发现父亲根本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她恨我,恨父亲,更恨白世伯!她给父亲下了绝情,再把忘情送到父亲面前,希望父亲能忘了白世伯,可是父亲宁愿忍受噬心之痛,最后与白世伯死在一起,也不愿忘记白世伯而接受她。从那时起,她就疯了……”
爹爹与邢伯伯分开后的事情,我只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如今从邢天嘴里听到,我才知邢伯伯对爹爹原来爱得这样深。
邢天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看着与邢天交握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地不愿抬头看他。如此静了半响,我才感觉邢天的视线从我身上移走,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又有些空落落的。
邢天道:“我想收亦然做义子。”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搞得愣住了,好一阵儿才明白过来,扭头去看邢天。
邢天成功地被我呆愣的表情取悦,笑着道:“对不住,我告诉她亦然是我儿子,被旁的人听了去。”
哦,所以她才会无声无息地离开,但是……我回头看向练武场上一板一眼伸展拳脚的亦然,心里有些东西很让人郁闷的纠结到一起。
邢天握着我的手紧了紧,问:“练儿,可以吗?”
能不可以吗?邢天的视线紧紧锁着我。我低下头,瞟了一眼握在一起的手,忽然觉得尴尬得很,慢慢把手抽回来,拢进袖子里,可邢天留在上面的温度一直不散。
耳边又听到邢天的声音:“练儿?”短短两个字,却带了些说不尽的低徊缠绵,听得我脸上发热,越发地不敢看他。
我吸一口气,掩住心虚的感觉,抬头直视他的眼,肃起面容道:“亦然得跟我姓,名儿已经是你取的了!”
邢天的眼眸一下变得幽深,我马上意识到——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撒娇耍赖!真是……诡异之极!
我脸上止不住地发烫,想逃开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咬住牙,张大眼睛与他对视。邢天的桃花眼里漾起温柔的涟漪,却又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我瞪他瞪得眼睛发胀,盘算着此刻若是扭头逃了会不会丢人。
邢天慢慢凑近我,我往后缩了缩,眼中看见他两片嫣红的唇开开合合,耳里听见他含笑的低沉沙哑声音:“自然可以,但是……”但是什么?我有些迷糊地想到,这邢天真真是个妖孽!
邢天唇边的笑意更深,凑得更近:“你得补偿补偿我!”我继续咬牙瞪他,这个人当真可恶!明明是他要抢我儿子,却要我补偿他!这叫什么道理!
可我忘了,跟邢天,是没道理可讲的……
邢天已经凑到了我的耳边,低唤:“练儿……”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耳朵上,我全身僵硬,只勉力转了转眼珠,幸好亦然背对着这边,不然我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耳朵上忽地一暖,竟是被他舔了一下!我后背一下挺直,往后缩去,却被他按住了手臂,只得僵着身子听他继续道:“练儿,我要你!”
邢天终于松开我,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我岩石一般直挺挺的往后仰着上半身,一动也不能动。一阵风吹来,两巫山上特有的凤羽花的花瓣在眼前飘落,邢天的气息却始终萦绕在鼻端怎么也散不去。
邢天眼眸幽深,微笑着伸手从我头上拈下一片花瓣,仍旧看着我的眼,把洁白的花瓣送到唇边轻轻一吻:“我是不介意的,你若是觉得这里也可以的话……”
绝对不行!我一下跳起来,怒道:“先回房间!”
邢天满脸笑容地站起身,满意地道:“好,你带路!”
我被他看得老大的不自在,转身就走,满心的沮丧懊恼,恨不得把自己暴揍一顿!
我这是被调戏了吧?就是被调戏了吧?被调戏了还答应下来?!而且还走在前面带路回房?!!要不要顺便把自己洗干净洗得香喷喷脱光了躺到床上去啊?!!!
我靠!!
我闷头在前面走,邢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视线一直停在我身上,炙热到让人无法忽略,透过衣料,烫在我的背上,慢慢地灼烧着我的每一条神经。我脸上的温度降不下来,连身上也开始发热,练武场与惜雨阁之间短短的距离我走得异常难熬,但是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又巴望着这段路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
真是……怪事!又不是没滚过床单,上次还是我主动勾引的,怎地今日就这般难为情了?当真矫情得可笑!
还是进了惜雨阁,伍儿不知道去哪里躲懒了,蓉姐在廊下绣着一条帕子,见我们进来赶紧起身行礼:“教主!公子!”
我脸上火烧火燎,脖子僵硬得转不动脑袋,看也不看蓉姐一眼。我听见邢天在后面淡淡的嗯了一声,蓉姐的视线在我与邢天身上转了一转,垂下眼收了东西,退到自己的房间,顺手把门掩上了。
我唾弃着自己矫情的同时,头垂得更低,伸手推开了房门,迈步走了进去,立在门侧看着邢天的鞋子从面前经过,转身掩上门。刚落下门闩,就被邢天抓住肩膀,转过身按到墙上,火热的唇重重地吻了上来。
我闭着眼,任他亲吻。他的吻火热得似要将我融化一般,不容逃脱,也无法逃避!唇被他吮得发麻,一条舌头在口中翻卷肆虐,带起一阵阵酥麻,舌头被他卷住,变换着角度摩擦纠缠。我被他吻得呼吸困难,动了动试图将他推开,却引来更激烈的攻城掠地,只能无力地发出反抗的低-吟。
待得他放开我的唇,我终于获得新鲜空气,可以自由呼吸,却听见布料碎裂的声音,我猛地清醒,捉住他撕扯我衣服的手,不期然被他眼中的热度惊到。
邢天定定地看着我,胸膛起伏不定,我动了动已经肿起的嘴唇,好容易才找回声音:“窗户……”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已经抬手挥袖,窗户应声关上,再一震,闩子落了。
邢天不再理会我没有一分力道的手,撕开我的衣服,张口咬上了我的锁骨。我被激得一阵战栗,弱弱地喘息道:“别撕……”但是已经晚了,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碎落一地,邢天的一双灵活的手在我身上四处游走,点燃大片炙热的火焰。
邢天喘着粗气道:“再给你做新的!”说完顺着我的脖子又吻了上来,脆弱的地方被他握进手里揉弄,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沿着脊柱袭上大脑,我无力反击,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肩背,身上止不住地颤抖。
邢天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没多久我就泻在了他手里,有些发软的被他抵在墙上。邢天看着我,深深地喘息。我垂着眼不敢看他,我知他眼中必定燃着烫人的能焚尽一切的火焰。
邢天抬起我的一条腿,我配合着环到他腰上,两人的身体贴到一处,我清晰地感到他的手指沾着滑腻的液体挤进我的身体。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胸前是滚烫的身体,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我更加敏感,也让我觉得羞耻。我别开头,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股间有灼热的东西来回地蹭着,邢天的手指在我体内不容反抗地侵略,唇贴过来在我脸上胡乱的亲吻,声音却是极尽温柔缠绵,一遍遍地唤着“练儿”。
我被他唤得心中烦乱不堪,皱起眉,扣住他的头就吻了上去。邢天撤出手指,抬起我另一条腿,如此一来,我只能手脚并用,树熊一般的挂在他身上。
毫无意外的,邢天顶了进来,我闷哼一声咬在他的肩头。但他似乎并不着急,在我耳边喘了几下,只托着我的腿弯,转身迈步走向整整齐齐的床榻。
我清晰地感到小邢天一点一点地往里挺进,这个姿势,感觉就像是我在把他一点一点地吞入!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体-液滴落地面的声音!这个……混蛋!我心中气恼,牙齿越发下了力气,不多久,甜腥的味道已经在口中弥漫。
这几步邢天走得极慢,似乎颇为享受,竟好似全然不知肩上的疼痛一般!待他将我放到床上,我已经咬得牙酸,恨恨地想到,这该死的家伙硬得像石头一般,怎不崩了我的牙?!舌头意犹未尽地在伤口上舔了舔,却听到他猛然抽气的声音。哦,这时候知道疼了?
不待我幸灾乐祸,他已然直起上身,提起我的腿架到肩上,大力地顶了进来!
我被他顶得眼前发黑,口中难以抑制地溢出破碎的呻-吟,双手无助地挥舞,被握进火热的掌心,吼间有作呕的感觉,似乎连心脏也会被顶得呕出来!
我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骂:邢天,你他妈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威武!!